戰無勝帶着溼漉漉的身體,出現在包子四人面前時,先是仔細看了一眼,然後發出一聲驚呼:“我操——!你們怎麼都老成這樣啊!”
“滾犢子, 你誠心的是吧!”說話的人是一個高挑瘦子,兩鬢霜白,說話中氣十足。此人是到家弟子,俗名叫馬勝東。
通過馬勝東的羨慕眼神,戰無勝已經猜出,商無情剛纔已經跟他們簡單講解了一下復活的前因後果。
戰無勝哈哈一笑說道:“這是老天爺的獎賞,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羨慕吧,小馬!”
這時崔明從遠處跑了過來說道:“師父、前輩,我已經給你們定好了包廂,你們挪步去那裡談!”
對於崔明的貼心安排,戰無勝十分滿意,大手一揮說道:“走!今晚不醉不歸啊!”
在一個裝修豪華的包廂裡,戰無勝等人分別落座後,便開始一番拼酒廝殺,崔明知道在座的幾位都喜歡喝茅臺酒,所以動用了關係,在當地幾個華人手裡買了兩箱茅臺。
當酒過三巡之後,戰無勝這才說道:“聽我徒弟說,你們幾個現在混的都不錯啊!還成了一個K組織!”
包亮謙虛一笑說道:“湊活吧,也就是維持個生活!”
戰無勝說道:“包子,在我面前還裝什麼啊,這墨家的清貧是讓你徹底的拋棄了,你還是墨家的人麼?”
包亮撇撇嘴說道:“墨家?算了吧,我現在是自立門戶,跟墨家沒關係了!”隨後,指着馬勝東說道:“一個道家弟子,現在跟俗人有什麼兩樣!”
戰無勝看了一眼馬勝東,包亮說得沒錯,按理說,作爲道家弟子,道袍就是一個顯著的標誌,現在現在已經捨棄了道袍,穿着一件青色的T恤,胳膊上的龍頭紋身赫然在目,便搖頭感嘆道:“你們都變了啊!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老戰,時代變了嘛,人生在世,不就是爲了及時行了嘛!”說話人是儒家子弟紀開河。
包亮說道:“聽聽!這話裡那還有儒家那種家國爲己任情懷!”
商無情也覺得大跌眼鏡,驚奇地說道:“你們這也太墮落了吧?”
商無情一副物是人非的表情,農家弟子潘振龍不以爲然地說道:“老商啊,你畢竟剛剛接觸這個社會,等你開眼了,也就理解了,像咱們以前那種活法,都屬於苦行僧似的活法!說到底,還是咱們以前的目光太短淺啊!”
商無情頓時無語,不禁把目光投向了戰無勝,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擔憂。
戰無勝知道商無情爲什麼會有這種眼神,說到底,是因爲這些人都處於享受階段,十分滿足現在的生活狀態,已經失去了血性,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幫人已經開始走上了利益化,而不是注重交情。
戰無勝手指敲着桌子沉吟了片刻,問道:“我的行動,你們支不支持?”
包亮說道:“我說老戰吶,幹嘛非得要過那種兇險的日子?跟着兄弟們享樂不好嗎?”
戰無勝反問道:“你們K組織過的不是兇險的日子?”
包亮說道:“當然是啊,但實力擴張的差不多了,但現在我們都已經有所收斂了,樹大招風啊!”
戰無勝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現在已經招風了,只不過暫時沒人動你們呢,等有人動你們了,你們在後悔實力不夠,就已經晚了!”
包亮說不置可否道:“我承認你說得對,但那又如何,反正我錢賺的也夠了,大不了我隱姓埋名!”
戰無勝問道:“那你手下人就不管了?”
包亮說道:“太多了,怎麼可能管得過來嘛!”
戰無勝一挑大拇指,語氣充滿了諷刺:“夠狠!”
戰無勝的話,立即讓酒桌上的氣氛爲之一變,濃濃的壓抑感充斥了房間每一個角落。顯然剛纔的那一句話,讓四個人感到極其的不舒服,這等於變相罵自己自私嘛,但礙於戰無勝的實力,都不敢發作而已。
過了一會兒,紀開河淡淡地說道:“老戰,你別不願聽,我們這幾年都已經放權了,有什麼事讓手下的人去做,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發達的機會。”
戰無勝說道:“算了,人各有志,我不強求,不過我奉勸你們一句,上船容易下船難,你們畢竟先前做了事,你們心裡都有很清楚,別忘了,司空融就是一個達摩克利斯之劍,如果讓他知道了你們,你們認爲他會放過你們嗎?”
馬勝東不以爲然地說道:“如果要是以前,我們可能還有所顧忌,但現在嘛,他不足爲懼,一個匹夫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那金三角怎麼解釋?”戰無勝目光炯炯地看着馬勝東。
“達巴斯,一個二流的團隊而已!司空融的武功不是很高嘛,沒關係,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打手,到時候安排幾個人就行了!”馬勝東胸有成竹地盯着戰無勝的眼睛。
戰無勝知道自己此時已經多說無益,畢竟這幫人安逸久了,已經失去了血性,捨不得眼前的好日子,故而便便在勸導,但一想到自己子在阿富汗捉襟見肘的日子,最後還是厚着老臉說道:“好!既然你們這麼有信心,那我就不多說了,不過,我想從你們手下招募人,你們不反對吧?”
四個人異口同聲答應道:“隨你!”
包亮這時說道:“誰願意跟你去,我們不攔着,另外,我們來之前已經商量了,決定再資助你一筆錢和武器,兄弟打天下,我們豈能不幫忙!”
戰無勝雖然一開始有所不滿,但聽到四人主動資助自己的時候,還是不免大受感動,便舉起酒杯說道:“謝了!”說完,一飲而盡!
商無情畢竟跟戰無勝是同一個戰壕裡的人,故而也舉起杯向四人道了一聲謝,飲盡杯中酒。
雖然衆人沒有達成一致,但好在曾經都是一個戰壕裡走出來的,所以先前的不痛快,很快就忘了一乾二淨。
在喝的昏天暗地之時,包亮漲紅着臉突然問道:“老戰!能跟我說說,爲什麼不跟我們享福,而非要去過着刀劍舔血的日子麼?”
戰無勝微醺地說道:“媽了逼的,老子是爲了出一口氣,當初老子再世爲人的時候,跟國內的兵家聯繫了,你猜他們怎麼說?”
衆人沒有說話,而是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戰無勝先是把杯中的酒喝盡後,抹了一下嘴,然後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說道:“他們跟我說,回去可以,但因爲現在已經進了公家門,位置都已經固定了,不能一下子讓我進入核心位置,先從底層幹起,然後在一點一點的爬到核心的位置。媽了個逼的,當年老子爲兵家立了多少功,不說功勞也有苦勞吧!到了最後,我的功績不但一筆抹殺,還讓我從底層幹起,這他媽不等於變相不想讓我回去嘛!還跟我說什麼,以國家爲大,去他媽了逼的,老子那時候只認兵家,國家在我眼裡是個叉,爲了這件事我跟**機構打了多少回了,現在到好,卻他媽成了**的走狗,事事看**臉色。所以,我一氣之下,決定自立門戶,到時候帶着人殺回國內,我到要看看,這幫人進了**機構,能有多大的能量!”
衆人聽完戰無勝的發泄後,互相看了一眼,包亮說道:“老戰啊,我很佩服你的魄力,不是兄弟我打擊你,你想憑藉一個彈丸之地殺回國內,真的很難!先不說人力方面,軍火方面,單單一個信息化方面,就足夠你喝一壺的,還沒等你動,人家通過衛星就把你看得清清楚楚的,你指啥打?”
戰無勝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說這些,我都有所瞭解,不過你也太小瞧我,全方位戰爭我是打不了,但局部戰爭,我還是能打的,現在西藏和新疆都不穩定,我藉着這兩股勢力,噁心一下國內,還是可以的!”
衆人不約而同的搖頭不語,他們知道戰無勝此時已經被憤恨佔據了頭腦,自己說什麼,他已經聽不進去了,既然如此,戰無勝想要瘋狂,那就隨他去吧,自己不參與就是了。
這一頓酒很快在沉悶的氣氛中不歡而散,畢竟他們都不是站在同一戰壕裡,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在散席的時候,包亮等人原本想帶着戰無勝和商無情好好過一場夜生活,但被戰無勝和商無情拒絕了,現在他倆想的是如何的快速發展勢力,早日完成自己的雄偉大業。
包亮等人看到戰無勝和商無情心意已決,便只好悻悻作罷,互相道了一聲保重,便紛紛去做自己的事了。
等包亮等人離開後,戰無勝和商無情便把崔明和郭雲叫了過來,四個人隨便找了個地方,開始商討一下日後的行動計劃。
崔明率先向戰無勝表達自己的忠心:“師父!既然四位前輩已經允許你在K組織挖人,我可以帶着兵家的弟子脫離K組織,加入你老的陣營 !”
一直沉默不語的郭雲,突然嗤鼻一笑,說道:“幼稚!”
對於郭雲的不屑,崔明並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相反卻很尊敬地問道:“郭哥,你有什麼高見?”
郭雲淡淡地說道:“掌控K組織!”
話一出口,讓所有人的臉色不由的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