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顧向藍：“？”
這麼大架勢地將她按在牆角就爲了說這三個字？
她無語地垂下眼，無可奈何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點頭這一個細小的動作在他的掌心下被無限放大，一瞬間勾起曾經的記憶。
他收回手，裝作無事發生，手插口袋裡，莫名發燙。
“顧老師怎麼在這？今天沒有錄製任務吧。”
顧向藍不揭穿他：“看他們又要走一半的人，過來看看。”
“捨不得？”
“畢竟錄製這麼久了，看着他們一路過來的，捨不得肯定有吧。”說這話時，她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很快就捕捉到了孫蘇木鍾玄兩人。
和他們兩個人算是最熟悉了，什麼時候見過他們這麼傷心。
臉上化了妝，眼淚滑落在臉頰上留下了痕跡，分明知道此時很傷感，但她還是覺得他們可愛地想笑。
她掏出手機，對準他們二人，食指和拇指壓在屏幕上逐漸拉大，直到兩張小臉佔滿了整個手機屏幕。
紀影注意到身邊人的動作，忍不住側頭看。
只見某人藏着笑，舉起手機。
屏幕上赫然兩張臉。
“喜歡他們兩個？”之前不是喜歡牧亦辰？怎麼現在又在拍其他人。
紀影搞不清楚身邊這個看起來年齡不大，興趣愛好倒是蠻廣的某人。
“相處久了，覺得他們挺有意思的。最後他們兩個應該都可以出道吧，我很看好他們。”顧向藍收回手機，拇指停在屏幕上，來回看了看裡面的照片。
紀影收回視線，望過去，站在那裡的兩人終於哭完了，擦了擦眼淚，這才把情緒處理好。
“特意來這裡不是爲了去跟他們聊聊？站在這裡幹嘛。”
顧向藍聽着，總覺得他的語氣裡夾雜着絲脾氣，就像是在趕她走一樣。
怎麼可以光我自己一個人去？
顧向藍趁着他不注意，一個轉身閃到他身後，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往前推：“你也別站在這看了，一起去好好告別吧！”
兩位導師的突然出現,惹得練習生們突然忘記了哭泣,一個個迷惑轉頭,視線集中在他們身上,等他們開口。
紀影被推的突然,還未反應過來已經站在了人羣中心,始作俑者站在一旁偷着樂。
“顧老師,你怎麼來了?”練習生們發現了站在紀影身後的某人,比起剛剛一直在的紀老師,突然趕來的顧老師反而讓他們更加好奇。
“這次你們又要走一半的人,過來看看啊。”
聽到老師是特意來看他們的,一個個擡手用力將眼角的眼淚給擦去,一羣人在這哭哭啼啼的模樣被人看到總是感覺有些丟臉。
男生總是要點面子的。
“我上一次說過的話就不重複了,你們想哭還是可以哭,繼續吧.”顧向藍說這話時多少還是帶有點調侃的意味在。
這會說什麼他們也不再哭了。
“紀老師不是有什麼話想對學員們說？現在可以說了。”顧向藍把話題拋給紀影,自己則是環手看着他。
視線蹭蹭蹭地轉向他,這個時候不知道說什麼都要擠出來幾句。
“不論你們是否留下,都要繼續幹自己所熱愛的事。”
簡短的一句話,給予了他們莫大的鼓勵,一個個的，眼神裡突然綻放出了光彩,熠熠生輝。
—
導師合作舞臺正式開始錄製的當天,五位導師齊聚會議室。
顧向藍來得晚了，到的時候沒了座位，會議室裡還是起初那樣，四張椅子，但現在導師卻不止四位。
“咦，導演組怎麼只安排了四張椅子？不會是我搶了向藍的椅子吧，我這去找導演組要。”說罷，她就要起身往外走去。
顧向藍打止，這種虛情假意的把戲沒必要經常做，她自己不煩的嗎？
“我去就好了，韓柔老師穿着短裙應該不方便。”
韓柔腳都還沒踏出半步，立馬收了回來，端正坐好，“辛苦向藍了。”
“這種事情哪還需要我們動手。”左朝起身拉住顧向藍，把她按在自己的座位上，一邊拿起收音朝裡面催促：“導演組怎麼回事？不知道我們有五個人嗎？”
齊導眉頭一皺，連忙追問場務：“怎麼回事？這種事情都沒有安排好？”
場務連連道歉，立刻去找了一條一樣的椅子送了進去。
紀影坐去了桌子的最前方，其餘四位導師分別坐兩側，這樣安排更加合理，以防有視線的遮擋。
看着紀影的位置遠去，韓柔腳下一滑，把椅子靠近了些，剛好給左朝留了一個位置。
她撐在桌面，語氣溫柔，像是入春後的細雨，“紀老師想要哪些學員在自己的隊啊？大家應該都想和紀老師一組吧。”
“誰跟你說的？”左朝剛坐下，踩着桌子腳蹬了一下，“呲溜”滑到兩人面前，湊近，有些欠：“我覺得大家都想和我一組。”
徐志才笑了，出口就給人潑了一桶冷水：“應該不是每個人都想全場只rap。”
“切，也不是每個人都想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唱歌。”
“那就跟我嘛，又唱又跳。”顧向藍瞥了一眼說話的三人，視線最後落在紀影身上，帶着打趣，“只期盼我喜歡的練習生不要選了紀老師纔好。”
紀影終於動了，他擺正了身子，回覆道：“練習生不知道哪首歌對應哪個導師，看緣分吧。”
中間的大熒屏上，出現了練習生們興致勃勃的身影。
那可是導師合作舞臺，難得的機會，更何況這次公演沒有打投，也不用考慮會被淘汰，心態不一樣，個個也都放鬆了起來。
“節目組很會啊，公演排名用來抽籤，不能直接選。這一次排名前幾位的練習生很虧噢。”徐志纔剛感嘆完，那一位他最欣賞的大VOCAL拿着第一個球徑直走進了他的房間。
“這剛第一個，我最喜歡的隊員就來了我隊，你們說這是什麼，這是心意相通。”
看着他興致勃勃的模樣，其餘四個人的臉色相比而言就不是那麼好看了。
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誰不想選中合自己心意的學員呢？與能力出衆的學員合作不僅省心省力，還可以打造更加完美的舞臺。
學員們一個個選擇，這四位導師的面容還未放鬆，直到每人最後只剩下一個位置，那一口氣像是吊到了喉嚨口，上下不通，無法呼吸。
很離譜的是，剩餘的四人裡，公演二排名前兩名的孫蘇木和鍾玄赫然在列。
“我看着屏幕上一個個暗淡下去的位置，我真的爲我自己捏一把汗。”孫蘇木納悶，不知道自己運氣爲什麼會這麼背，第一個抽籤的居然抽中倒數第二個選擇？
鍾玄嘆了口氣：“我也沒比你好到哪裡去。”
前面抽中最後一名的帥哥突然轉頭，滿臉幽怨，“你們說這些話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兩人同時抱歉：“嘿嘿，你就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