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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餘波,裂痕。

第七百三十章 餘波,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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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岸邊泥濘的官道上,車馬如梭,人流如織。士氣高漲盔明甲亮的京營分爲兩部,一部分在前面爲全軍開路,一部分在後方爲全軍殿後。而在中間的明軍,則是由一羣羣衣衫不整,盔歪甲斜的陝西士兵組成,他們低着頭,嘆着氣,或是數十人爲一隊,或是十餘人爲一夥,如同失去頭羊的羊羣一樣,毫無目的的走着。

在人羣中,孫督師孫聾子騎在一匹紅馬之上,兩眼無神的看着曾經軍威雄壯的十萬大軍變成了喪家之犬,而他本人的命運,也因爲兵敗的事實被確定了,無非就是三千六百刀和一刀的區別。想到這,孫傳庭悲從中來,既然早晚都是個死,還不如自行了斷,免得再見獄吏一回。

想到了這裡,孫傳庭便伸手去摸腰間的佩劍,但是,卻有一隻手搶在他前面攔住了他:“督師大人,切莫一時想不開,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勝敗乃兵家常事。留得有用之身,跟標下等一起到山西,然後咱們徐圖再舉,重整人馬便是!只要回到京城,咱們京營將士自然會把大人在陝西、在河南的所作所爲在聖上面前好生分說一番,樑國公也會仗義執言。有他老人家出來爲您說情,朝中宮內自然會有不少人鼓角應和,到那時,大家都爲您在皇上面前說點好話,您回去陝西好好練兵,那時候再報仇不遲!”

說話的自然是京營的唐參將,他們從裹挾或者是說護衛孫傳庭開始突圍起,便是一路所向披靡,倒是當真應了那句“窮寇莫追歸師莫遏”的。將沿途攔阻追擊側擊尾追的數十股小股義軍打得望風而逃屁滾尿流,一路上星星點點的戰績頗多,仔細算下來,京營的這二千餘人馬斬獲已經算是名列孫傳庭所部十萬之衆的平均水平冠軍位置了!

那些被義軍打散、潰散的明軍散兵遊勇,見這裡有一支成建制的明軍,自然是大樹底下好乘涼。紛紛的加入行軍隊伍,不消的二日,原本二三千人的隊伍,便如滾雪球一般的變成了接近一萬人。

可是,這一萬人的給養糧草,卻是件大大的難事!沿途州縣村鎮拒絕孫傳庭的敗兵入城,更是拒絕爲孫傳庭提供糧草!便是京營將士掏出白花花的銀元來,也只能購買少許糧草。

“士紳皆該殺!將領皆可殺!陝西兵十萬之衆,唯新軍可用。唯京營可用!”

宿營之後,孫傳庭在一盞豆大的油燈下,搜索枯腸給友人寫信,給京城發此次河南戰敗的題本。

戰況是慘烈的,但是卻是情理之中。

賀國英、賀國賢等賀人龍的子侄舊部,在陣前反水,燒了糧草,推了大炮。讓本來就毫無鬥志的明軍徹底崩潰。李過、谷英、劉芳亮、高一功等闖營大將又從北面猛攻過來,將明軍戰線切割的七零八落!羅汝才又統領數萬騎兵從東面向西壓過來。劉宗敏領一萬多精銳從南路襲擾,逼得陝西明軍這十餘萬人無路可走。

眼看的就要做困獸之鬥了,突然有人發現,在獅子坪阻擊的那支義軍隊伍打開了口子,一條寬達二里有餘的逃生通路就在眼前。於是,大隊的明軍丟棄了手中的兵器。互相擁擠踐踏着奪路而走。那些將領們雖然明知是圍三缺一的圈套,卻也是無可奈何,被各自的家丁們簇擁着衝向那似乎是逃出生天的道路。

但是,圍三缺一,虛留生路,暗設口袋。卻也是兵家的常規打法。爲的就是避免被包圍的對象發現逃生無望而做困獸之鬥,拼死一搏。這樣,反而會給狩獵者造成巨大的傷亡。這一點,不但在遼東的建奴們懂得,這些陝西“流賊”也懂得。

在被數萬急於逃生的明軍擁擠的水泄不通的道路兩側,不停的冒起白煙,發出陣陣霹靂般的響聲。那些被羅虎佈置在道路兩側的火炮、距離通道不過數百步,不停的將炮彈砸向逃跑的明軍隊列。

更有數隊火銃兵,以數百人爲一隊,在刀槍兵的護衛之下,時不時的向前突進,打一次齊射之後便迅速後退,不求殺傷多少,爲的便是給明軍制造更多更大的混亂。

擁擠混亂的隊形,給羅虎這樣的騷擾戰術製造了巨大的效果。(大家可以參考一下,體育場球賽結束後從出口幾萬人蜂擁而出時的場景,要是那個時候有人從出口上方左右兩側向人羣投擲酒瓶子的話,會造成多大的混亂就知道了!)每一次炮彈落下,每一次火銃的齊射,都給潰逃的人們造成了強大的心理震顫。

“大家都是陝西鄉親!自己人不打自家人!”

從兩翼和後方追奔而來的騎兵,不住的在長達數十里的明軍隊列周圍往來馳突,大聲呼喊招降。

“咱老子不打了!不跑了!老子投降!”

隊伍當中,不住的有人叫罵着從隊列當中跑出來,逃到弓箭射程之外,一屁股坐在泥水當中,等候着義軍前來。

有那繼續爲人羣擁擠裹挾着向前奔逃的,在兩翼和後方鐵騎的追趕馳突之下,被擠進壕溝,擠下懸崖者不計其數。從五里川往潼關方向沿途近百里的路途上,死傷累累。

是役也!明軍棄械投降者數萬有餘,丟棄甲冑車輛騾馬器械火炮有如山積。明軍將領牛成虎、鄭家棟、官撫民等人率領殘部歸降義軍。

“傳庭此番奉旨引兵出關剿賊,初,士飽馬騰所向披靡。將士皆有報國之心……遂破賊寶丰,斬僞州牧陳可新等。遂搗唐縣,破之,殺家口殆盡,賊滿營哭。轉戰至郟縣,遂擒僞果毅將軍謝君友,斫賊坐纛。尾自成幾獲。賊奔襄城,大軍遂進逼襄城。賊懼謀降,闖賊對之諸賊曰:‘無畏!我殺王焚陵,罪大矣,姑決一死戰。不勝,則殺我而降未晚也。’而大軍時皆露宿與賊持。久雨道濘,糧車不能前。士飢,攻郟破之,獲馬騾啖之立盡。雨七日夜不止,後軍譁於汝州。賊大至,流言四起。不得已還軍迎糧,留高傑爲後拒。前軍既移,後軍亂,高傑斬之不能止。賊追及之南陽。官軍還戰。賊陣五重,饑民處外,次步卒,次馬軍,又次驍騎,老營家口處內。戰破其三重。賊驍騎殊死鬥,又以羅虎之震山營全數火器阻擋我大軍之路。我師陣稍動,高傑軍部下之賀人龍親族舊部之賀國英賀國賢者呼曰:‘師敗矣!隨我從賊!’自後掩殺。焚燬糧草,劫掠輜重。車傾塞道,馬掛于衡不得前,賊之鐵騎凌而騰之,步賊手白棓遮擊,中者首兜鍪俱碎。自成空壁躡我,一日夜。官兵狂奔四百里,至於孟津,死者四萬餘,失亡兵器輜重數十萬。”

孫傳庭在給朋友的書信當中,真真假假春秋筆法的將此次兵敗的過程和原因講說了一遍。試圖造成一種此戰兵敗,那是天亡我也,非戰之罪也的印象。

但是,此時在京城之中,卻也是羽書如火,使者奔走於道上。指責他孫傳庭的文書題本雪片般的飛進了乾清宮之中。

“孫傳庭苦害關中,搜刮慘烈。三秦父老,爲了江山社稷之安危,隱忍不發。只盼能夠早日練成大軍,掃蕩賊氛以還人間清平世界。卻不料此獠如此無用,兵出陝西不過旬日,便將十餘萬大軍拱手葬送!臣等皆爲秦人,請陛下下旨殺此獠以謝秦人,以謝天下!”

類似的文書,在乾清宮之中,被小太監們成筐成筐的擡進東暖閣給崇禎觀看。陝西的官紳宗室將領太監們忍了這許久,終於等到了孫傳庭兵敗的時候,這樣的機會是可以一擊將孫傳庭置於死地的,如何能夠放過?

“大伴,孫傳庭此時在何處?”許久,寶座上的崇禎才用乾澀無力的聲音詢問身旁的王德化。

“孫白谷兵敗五里川,在京營將士的護衛之下衝出重圍,從陝縣渡過撤往山西,沿途收攏散失兵將,眼下有萬餘人在山西境內。因各處州縣拒絕接納,目下正在平陸、運城、聞喜、夏縣一帶。”

王德化此刻內心卻是說不出的滋味。孫傳庭兵敗,十多萬人馬轉眼間飛灰湮滅,但是,在這滿頭的晦暗之中,卻是一抹亮色足以讓他感到欣慰。那就是京營的戰鬥力!

“這羣猴崽子,倒是當真有些長進!能夠在百萬流賊當中全身而退,非但護衛得督師周全,還收攏了不少敗兵,也算是給皇爺掙下了不少臉面!”

作爲深受太監影響的武裝,唐參將給神機營、御馬監的文書,自然王德化也是第一時間便見到了,在這份文書裡,唐參將不無得意的吹噓自己的戰績。

“於數萬流賊精銳包圍當中,全師而退,部曲當中,傷者、死者一一攜帶而歸。馬匹器械無一丟失,便是行軍鍋竈也不曾少了一件。沿途擊破流賊各股阻擊,斬獲頗豐,又收攏護衛沿途散兵數千有餘。”

京營還是能打的!比較起各地官軍來,這些人更容易獲得崇禎和太監們信任和期待。在崇禎和王德化等太監的心中,隨着孫傳庭兵敗的消息和過程細節的不斷完善,越來越奠定了要大肆訓練自己手中的新軍念頭。

“大伴,擬製一道旨意。命人到京營之中傳旨,參將唐某作戰有功,着擢升爲副將,整頓此時在山西的兵馬。”

“再擬一道旨意,前督師孫傳庭,有負朕望,此次兵敗,其罪難恕。令副將唐某鎖拿其入京聽勘。”

老實說,崇禎到現在也不太清楚那個在河南戰場表現不錯的唐參將的姓名,但是,在這次升遷予奪的過程之中,讓他又有了些朕大權在握的感覺。哪怕你是督師大人,只消得朕的一道旨意到軍前,你便是一個階下之囚!

“大伴,你和御馬監的幾位管事太監,召集神機營和三千營的將領們一道議事。速速拿一個章程出來,朕要大舉編練京營新軍!”

“還有,你選拔得力之人往山東去一趟,到濟南去見見那位李大公子。務必要好言好語的,朕要編練新軍。少不得要請他出人出物出力的!”

王德化心中突的跳了一下,“皇爺,擴充編練京營人馬,要山東出些人手幫助編練,此事李華宇自然不會推脫。但是,若是要他捐助物品。報效錢糧,此事怕是難了。據說他在山東登萊等處也是花費巨大,興水利,撫流民,開荒土,建港口、鋪道路,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奴婢擔心……”

“那就照價給錢便是!朕的內庫之中如今還有些錢糧!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崇禎心中也是頗爲篤定。他也盤算過,眼下幾處港口通商口岸所收取的關稅,每月平均算下來也有二三十萬銀元入賬,除了供應宮廷的一些開支之外,可以全數拿來練兵,向南中購買軍器糧草,向蒙古購買馬匹,只消得半年以上。一支強兵便又在手中了!

一條黃河,便是一道陰陽界。黃河以東、以北的明軍控制區內。戒備森嚴,各處州縣的民壯被抽調上城防禦,各處士紳們則是聲嘶力竭的要求百姓樂捐樂輸,爲保全家園田舍祖宗廬墓而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各種的田畝加派,無聲無息的又多了不少。

而在黃河以西、以南地域內,義軍則是一派歡騰氣象。

多年來。洪承疇、孫傳庭、左良玉這幾個人便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柄利劍,一柄重錘,朝廷用他們來對付李自成、羅汝纔等人。面對着這幾個朝廷倚重的統兵將領,義軍從李自成以下都幾乎有了心理障礙,心理的陰影面積極大。

可是。現在不同了!

顧君恩的戰略戰術已經完成了兩步,而且都已經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南面,左良玉在九江、武昌一帶苟延殘喘,名義上是防備義軍繼續向東流竄,襲擾留都南京。其實,如果不是在安慶江面有溯江而上的南粵軍水師駐防攔阻了他的去路,只怕他早就跑到南京的江面上了。而義軍已經開始在德安、承天、荊州等處派遣官吏,管理地方,同時,按照萬曆年間的標準對士紳免稅的田畝面積重新進行覈算,實行統一累進制錢糧制度,土地越多,徵收的錢糧便越多,同時允許那些爲了躲避錢糧稅賦而投獻的佃戶取回自己的土地。漢水兩岸的魚米之鄉,成了義軍最可靠的糧草來源。

在河南,誘敵深入的戰術取得了驚天戰果,孫傳庭在陝西殫精竭慮訓練出的十多萬軍隊,變成了義軍口中的美食。而在不遠處,一塊更加誘人的美食也是唾手可得。

“潼關!”

闖營的幾乎所有出身於老八隊的將領,參加過潼關南原大戰的將領,一起勒馬眺望遠處的十二連城,口中喃喃自語。便是勇猛強悍如劉宗敏、郝搖旗,也是眼角噙着淚花。

“孃的!潼關,南原,多少好兄弟倒在這兒了!今天,大仇終於報了!”郝搖旗的話,說出了闖營衆將的心聲。

孫傳庭這支人馬的覆滅,對於義軍來說,眼前的潼關不再是攔阻他們的銅牆鐵壁,而只是一座紙糊的關城,絲毫不能攔阻他們那顆急於衣錦還鄉的熱切歡騰的心!

只要他們願意,他們隨時可以踹開這座橫亙在他們返鄉途中的關城,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關中平原上,然後敲鑼打鼓吹吹打打的到西安城下,一直回到陝北去。

“到那個時候,大元帥便正式登基做皇帝,咱們這些人,也就是正兒八經的開國功臣!都弄個伯爺、侯爺的當當!然後回老家去,起宅子,買田地,娶婆姨,生他一炕的娃!”

幾個闖營的將領滿懷着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在山丘上意氣滿滿的揮動着馬鞭朝着隱約可以望見的潼關天險得意的叫嚷着,咒罵着。

在他們身後的五里川盆地,從獅子坪到五里川,方圓幾十裡範圍內,人聲鼎沸,往來如織,昨日的戰場,今天卻是一個熱鬧非凡的集市一般。

那些放下了武器,解下了甲冑的明軍士兵,大抵按照每百人爲一隊,胡亂裹着些禦寒遮雨的衣物,在樹林和田野上坐着等候着義軍兵丁的招呼。距離他們較遠處,幾十輛大車正運來碗筷,數百口大小鍋竈和炊事車正在熱火朝天的爲他們燒水煮湯。

“大元帥有令!大家都是陝西鄉親,放下了刀槍就是一家人!今天,大家到了我闖營了,沒得別的吃食,吃麪!吃饃!”一個闖營小頭目手扶腰間寶刀,得意非凡的對着眼前數以千計的明軍俘虜宣示着李自成的軍令。

而一些已經吃飽喝足,身上暖和了許多的明軍,則是幹勁十足的打掃着戰場,將散佈在數十里範圍內的刀槍甲冑輜重車輛旗幟帳篷鍋竈騾馬一一收攏,然後分門別類的各自集中。

更有不少人喊着整齊的號子,用粗大的纜繩將那些沉重的火炮從溝底拉出來。

“李哥,咱們這次可是賺大發了!”羅汝才眨巴着小眼睛,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戰利品,捻着一撮鬍鬚笑着不停。

確實是堆積如山。

單單是繳獲的刀槍,被義軍當中負責管理的輜重的人很是仔細的用木頭在地面上製成架子,防止刀槍因爲被雨水侵蝕而生鏽。每個木架上,縱橫有序的擺放着同一制式的刀槍。

“橫着擺十柄刀,豎着再擺十柄!這樣回頭算數時也省事!”不停有義軍的司務們吆喝着那些臨時充作苦力的明軍俘虜,指點他們該如何碼放這些刀槍。

外號曹操的羅汝才,饒是征戰了半生,也不曾在這麼一個空間內見過如此多的刀槍。一人多高的刀槍垛,整整齊齊的碼放着各色刀槍,一眼望不到頭。

“小吳,這些繳獲的戰利品,統計出了數目沒有?”看着滿眼的戰利品,李自成和羅汝才都有些目眩神迷,頗有些土包子進城的感覺。

“回大元帥,大將軍,目下還在統計。不過,截止到午飯前,已經有長槍三萬餘支,各色刀一萬有餘,弓一萬一千餘張,箭矢甚多。各色輜重車輛五千有餘,各色頭盔四千餘頂,棉甲一萬餘件,皮甲七千餘,鐵甲和南蠻甲亦有四千餘。”

“騾馬和火器呢?還有各色火炮呢?”

羅汝纔打斷了李自成的中軍總管吳汝義的彙報,他發現這些數字當中,沒有他急於知道的數字。

“火器和騾馬?大將軍,火器是由震山營和炮營負責收集的。這個我暫時不知,至於說騾馬,各營都還不曾上繳。”

義軍各部當中,繳獲了騾馬很少有能夠如實如數上繳的。這點羅汝才也清楚得很,畢竟他的部下也是這麼幹的。但是,所有孫傳庭十幾萬部隊的火器只允許張鼐和羅虎兩人的部隊收集,這副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些!你李自成的軍隊要編火器營,要編炮營,難道我老羅的部隊就不知道火器的好處嗎?想起了在德安承天四府,袁宗第的那副難看的吃相,羅汝才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是按照約定,派遣官吏也是闖六曹四,可是袁宗第卻是一口氣把四府的官吏全數派了!

羅汝才訕笑了兩聲,帶着自己的大隊護衛策馬而去。

“闖王,眼下孫傳庭已經完蛋了,放眼大明天下,沒有人是咱們的對手了!咱們是不是該琢磨一下割掉這個瘤子了!?”李自成的中軍主將高一功湊到他的耳邊,望着羅汝才遠去的方向,低低的聲音向姐夫問道。

“此時卻是不可,他的兵馬還有不少遠在南陽,老回回等人也還不曾與咱們會哨,倘若是此時做了他,他的軍隊就跑了,白白的便宜了別人!”李自成眼睛裡放着一絲轉瞬即逝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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