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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試探

第4章 試探

第4章 試探

與曲洋告別後,劉正風和歐藏華緩緩朝着劉宅走去。

老劉看了看身邊的徒弟,半響纔開口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想先聽師父怎麼說。”歐藏華淡然的說道。

“剛剛那位,是爲師的至交好友,名爲曲洋,乃是”劉正風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乃是魔教長老。”

說着,他緊張的看着歐藏華,生怕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會暴怒。

畢竟在江湖上正邪不兩立,自己身爲衡山派名宿,卻跟魔教高層私交甚好,確實挺毀三觀的。

但歐藏華並不看中所謂的江湖正邪,魔教的底褲不乾淨,正道的遮羞布也污垢滿滿。

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要提醒一下老劉,便神色平靜開口問道:“師父可曾記得師祖和師叔祖是怎麼死的?”

當年,日月神教圍攻華山,其餘四大劍派前去支援,結果華山保住了,日月神教的十大長老全部留在了華山之巔,而四大劍派的高手也死傷殆盡。

劉正風臉色一白,掙扎着說道:“曲大哥已經有退出魔教的打算了。”

“噢”

歐藏華隨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師父的事情,我本不該多說。”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我希望師父也能稍微關注一下師伯。”

“這跟師兄有什麼關係?”

劉正風微微皺眉,莫大的音樂過於追求淒涼,在老劉看來,這樣的音樂太狹隘,他不喜歡。

“嗯”

歐藏華抿了抿嘴脣,決定把話說明白些:“這兩年嵩山派明裡暗裡推動一項計劃,即爲五嶽合併。我衡山派人微言輕,一直都是師伯獨自面對壓力。師父即便不參合,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結交魔教長老這件事若是被嵩山派察覺到,會很麻煩。”

劉正風沉默了片刻,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自是知道嵩山派左掌門近幾年行事武斷,卻不想他還沒放棄五嶽合併之事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歐藏華看了看老劉,頗爲無奈的說道:“我只是讀書,並不是什麼都不管。”

“你居然在讀書的時候還有心思留意江湖上的事情?!”

“有問題嗎?”

劉正風沉默了,他想起了年幼時認識的一個秀才,每天一心苦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結果考了十八年,還是個秀才。

而他的弟子到現在也才十八歲,正兒八經讀書的時間不過三四年。

看來這讀書的天賦差距,比習武更誇張啊!

習武只要勤學苦練,是能看到效果的。

可讀書嘛

“師父,您作爲衡山名宿、劉宅家主,您的每一個決定都不能只爲自己,也要想想師母、箐箐、小芹、大年、爲義。”歐藏華語氣平靜的說道。

原著中,這些人都是因爲老劉的一意孤行而被嵩山派所殺。

嵩山派固然可恨,但老劉也不是全無一點責任。

“爲師自然明白這些道理,藏華放心吧!”

劉正風想了想,帶着固執的口吻說道:“大不了我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他嵩山派還能強迫不成?”

明明幾十歲的人了,內心卻還是有那麼一些天真麼?

歐藏華暗自嘆了口氣,也懶得再說,免得讓師父以爲自己是什麼極度兇殘之人,或許這就是搞藝術之人的通病吧!

不過如此一來,自己就更需要加一把勁兒了。

兩人回到劉宅,便各自回房間休息。

而管家卻起了個大早,他請來了戲班子,找來了十多個廚子,購買了大量食材,就在劉宅後門的大街上擺了五十桌,宴請全城的老百姓。

只要人來,說兩句吉祥話,就能入座吃頓好的。 歐藏華起得比較晚,等他練完劍走出蕪園時,發現向大年和劉箐都在門口等着。

“怎麼都在我這裡?”歐藏華微笑着問道。

向大年憨厚的笑了笑,說道:“我奉師父之命,貼身保護大師兄。”

“大師兄早啊!”劉箐則笑嘻嘻的說道:“管家請了戲班在外面搭臺唱戲,我想和大師兄一起去看。”

“哦?已經開始唱了嗎?”歐藏華一聽,便朝着外面走去。

“應該開始了吧?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已經搭好臺子了。”劉箐跟在歐藏華身邊,一同走出了劉宅。

只見大街的一頭已經被一個戲臺子擋住,吃流水席的百姓們端着碗,一邊看着戲臺,一邊往嘴裡塞食物,時不時跟着吆喝一聲,可謂相當熱鬧。

戲臺上,一男一女兩位戲子正在繪聲繪色的唱着戲,看上去年紀都不大,十五六歲的模樣。

歐藏華站在一側看了看,發現這個戲班子表演的是衡州花鼓戲,也叫車馬燈。

這是一種在湘南一帶民間小曲與歌曲藝術的基礎上,緊密結合衡陽當地燈會、採茶、儺舞等逐漸發展而來的民間戲曲劇種之一。

衡州花鼓戲唱腔要求聲音清脆、明亮,聲音位置靠前。

同時,要求演唱達到說的意境,依字行腔,不是爲唱而唱,而是以唱來美化語言,強化唱詞的語氣,抒發人物的情感。

唱詞通俗易懂,雜用土語鄉音,形象生動。

說得好聽,叫生活氣息濃厚。

說的難聽嘛.

他聽了一陣,發現這些演員唱的內容以讚揚劉正風和他本人爲主。

在這些演員的嘴裡,劉正風樂善好施,俠肝義膽。

歐藏華才華無雙冠絕天下,貌賽潘安公主求嫁。

雖然是事實,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唱出來,還是聽得他本人都有點臉紅,不禁問道:“爲何唱的是這個?沒有其他腳本嗎?”

“啊?”

向大年愣了愣,搖頭晃腦的說道:“車馬燈的腳本是即興創作的,沒有固定唱詞,想唱啥就唱啥。”

“這樣啊!倒是有點意思.”

歐藏華看着戲班那些吹嗩吶、拉二胡、打梆子、敲小鼓的藝人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便說道:“師妹,拿筆墨紙硯過來。”

“好的!”劉箐應了一聲,跑進宅內,片刻就拿了出來。

歐藏華就在最近的桌子上攤開白紙,回憶了一陣,寫道:

風和日暖好春光,桃紅柳綠百草香。

大儺神仙我不愛,要學織女配牛郎。

過了一山又一山,叢林茂密遮日光。

連理枝頭比翼鳥,粉蝶成對映晨窗.

劉箐看了看,有些好奇的問道:“大師兄,這首詩叫什麼名字啊?”

“這個不是詩,”歐藏華一邊寫,一邊說道:“這是.花鼓戲。”

此話一出,原本不敢靠近的百姓們紛紛圍了上來,解元郎居然在寫花鼓戲,那一定非常精彩吧?

就連在臺上唱車馬燈的演員們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一同圍到了桌子前。

管家聽到家丁彙報之後也是一愣,自家大少爺可是天上的文曲星,怎麼能寫粗鄙的花鼓戲呢?

想到這裡,他趕緊去尋找劉正風,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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