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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我有何錯?!

第119章 我有何錯?!

第119章 我有何錯?!

羅光權騎着馬,領着六營兩千將士準備前往北門。

然而才走到半途,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

黑暗中,一隊明軍騎兵衝了出來,朝着他們發起了進攻。

羅光權神色一變,大吼道:“射箭!”

可騎兵已經衝到三十丈之內,逆賊這邊一部分人甚至才拉開弓,明軍騎兵就已經衝到了跟前。

長柄鐵銃帶着巨大的力量轟出,前排逆賊瞬間就被衝散。

不過這隊明軍騎兵也很快被數量衆多的逆賊包圍,導致他們速度大減,根本衝不起來了。

羅光權再次發號施令:“長矛兵,刺殺!”

一羣手持三米長大槍的逆賊衝了出來,對着馬上的騎兵一陣輸出。

騎兵們爲了躲避,只得從馬上翻身而下,與逆賊們展開貼身大戰。在他們身後,不斷有明軍涌出加入戰場。

羅光權還想組織起來,卻發現他那大嗓門在數以千計的人羣中根本不起作用。

陳福見大街上已經亂成一團,只得拉着羅光權先撤退。

只是他們在下面跑,歐藏華一行就在屋頂上跳躍追逐。

衆人縱身一躍,從屋頂上跳到了街上,將羅光權一行人攔了下來。

歐藏華看着對面的百來人,一臉淡漠的說道:“羅光權、陳福,爾等已無路可逃,放下武器投降吧!”

羅光權腳步一頓,接着冷笑一聲說道:“呵,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幹攔在老子前面了?上!”

隨着他一聲令下,穿着布甲的親衛們提着長槍就衝了上來。

左冷禪拔出一長一短兩把劍,帶領着嵩山弟子迎着親衛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

靠近的一瞬間,左冷禪右手長劍正劈下去,一名親衛舉槍抵擋。

哪知左冷禪只是虛晃一劍,左手短劍橫斬過去,眨眼間便幹掉一人。

接着,他繼續往前衝,雙劍同時斜斬而出,將迎面而來的另一個親衛瞬殺。

藉着這股力道,左冷禪身形一轉,連續的旋身迴旋斬,長劍短劍舞動,幹掉好幾個人,才被一名手持盾牌與長刀的親衛首領當下。

那親衛首領盯着左冷禪,冷喝一聲道:“哼!嵩山派掌門什麼時候淪爲朝廷的走狗了?”

“逆賊人人得而誅之!”左冷禪話音一落,右手長劍撩斬而上,被對方有盾牌當下後,左手短劍突然拋出。

親衛首領顯然沒有想到這一招,還沒來得及反應,短劍就扎進了他的手臂。

而左冷禪卻雙手持長劍,躍起後一劍斬下。

“嗙!”的一聲悶響,親衛首領雖然及時舉盾抵擋,可他的力道哪比得上左冷禪?

直接被一劍壓得半跪在地!

左冷禪左手一探,抓回短劍後順手一滑,直接切開了親衛首領的脖子。

然後左冷禪沒有半點留戀,雙手持劍繼續朝着羅光權的方向衝擊。

羅光權和陳福看到這一幕神情一驚,小成雖然身手不如他們兩個,但左冷禪能在三招之內幹掉對方,着實讓兩人頗爲驚訝。

陳福嘆了口氣說道:“小成半年前才成婚,卻不想.”

“那就爲小成報仇!”羅光權提起鐵槍,衝向戰場。陳福嘆了口氣,也緊隨其後。

歐藏華的目光始終落在羅光權和陳福身上,見兩人有動手的跡象時,他當即一手握住劍鞘往前一擲,然後運起輕功穿過人羣,劍尖直指羅光權。

羅光權長槍一揮,掃開劍鞘後,面對歐藏華的直刺猛然側身避開,他身後的陳福正好一箭射了過來。

歐藏華腳步一頓身形同樣一側,與羅光權高度一致,成功避開了這一箭。

羅光權橫槍舞花過背,對着歐藏華就是一招平扎槍。

歐藏華一劍刺出,槍尖與劍尖碰撞,濺起一道火光。羅光權瞬間收槍,銜接一招轉槍雲撥。

“叮!”的一聲脆響,歐藏華橫劍抵擋,以醇厚的內功直接頂住了羅光權的攻擊。 陳福在後方又想射箭偷襲,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次射出的箭矢在半道就被人截了胡。

只見左冷禪右手一劍劈斷了箭矢,然後腳底一蹬,衝了上去。

陳福嘆了口氣,果斷選擇溜走,他一個弓箭手,怎麼能跟劍客近身戰鬥呢?

左冷禪愣了一下,這人真的是個逆賊?

而戰場中央,沒有了外打擾後,歐藏華更加能夠集中精力對付羅光權。

若是單說力道的話,羅光權是在歐藏華之上的,他一槍橫掃,被歐藏華彎腰避開後,反而把一名不小心擠進兩人戰場的內賊親衛給抽飛了出去。

歐藏華長劍斜斬,使出一招回風落雁劍法·比翼雙飛。

羅光權縱身躍起避開後,一招力劈華山砸下來,被側身避開後,羅光權改爲雙手平握快速扎來,子龍槍法·百鳥朝鳳!

剎那間,槍頭猶如孔雀開屏一般,化作數到虛影。

後仰躲閃、側閃、俯身躲閃、提劍對消、曲臂攔擋、連續左右後仰躲閃、偏閃、橫劍對消、俯身躲閃!

別說羅光權,就連周圍關注着這邊戰鬥的雙方將士都被驚到了。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七七四十九次平刺,竟然全部躲了過去。

歐藏華趁着羅光權愣神的功夫,長劍刺過他的槍柄下,左右兩邊一波,直接卸了他的鐵槍。

羅光權還想反抗,被歐藏華直接點穴道,再補了一個掃堂腿,將他放倒在地後,劍尖指着咽喉喊道:“賊首已被本官生擒,爾等還不放下武器投降?!”

親衛們動作一頓,嵩山弟子趁機圍在歐藏華身邊,劍尖朝外。

“本官?你用的衡山劍法,一個江湖人,算哪門子的官?”羅光權倒在地上,看着年輕的歐藏華笑着問道。

歐藏華平靜的說道:“我出身衡山派,但並不影響我參加科舉,目前是翰林院編修兼江西按察副使。”

“噢前些日子傳得沸沸揚揚的探花郎就是你啊!”羅光權反應過來,露出瞭然的神情。

“爲何造反?”歐藏華看羅光權不像是個衝動的人,便開口問道。

“因爲活不下去了啊!”

綠林江湖本就不分家,所以羅光權也樂意跟歐藏華交流,便笑着問道:“歐大人可見過官商勾結?”

“一年前,我們縣城來了一個茶商,他在我們那兒買下了一片山,說是要種茶樹,僱傭了很多人幫他翻土、除草、處理石塊,每日工作半天,工錢七個銅板。”

“原本大傢伙只是找個事做,可是半年後,有人在山上挖到了金塊.”

“大傢伙情緒高漲,縣裡老少一上陣,僅用了兩天時間,就把剩下的活全部幹完,不過挖到金塊的只佔了極少數,我家哥哥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不過是幾家歡喜的事兒,可那茶商勾結縣令,說我哥哥偷了他的金子!”

“我哥哥不過一個普通農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把金塊拿了出來,還給了茶商。”

“誰知那茶商卻說,他丟的是金子,我哥哥還的銅塊,要我哥哥賠償他金子。那狗官什麼都不問,就判定我哥哥需要賠償。”

“我哥哥和那些挖到金子的人百口莫辯,賣房賣地都不夠賠償,只得一家老小籤賣身契。我六十歲的母親因此積勞成疾病死,小侄兒也累死在茶山,侄女被賣到了煙柳巷,我救出來時,已經沒了氣息,她才十四歲!”

羅光權瞪着歐藏華問道:“歐大人啊,我且問你,若伱是我,你當如何?!”

歐藏華沉默了一陣,才半蹲下來,看着羅光權說道:“你應該說漏了一些東西,比如說,在沒挖出金子之前,你們工作了半年都沒完工。說明有人不想那麼快完工,因爲完工了,就沒有了這筆收入。”

“如你所說,挖到金子只是極少數,茶商指認,你們賴賬也可能逃脫,可爲什麼你們這麼快就認罪呢?我猜,更大的可能是參與挖金子卻沒有收穫的人,在縣衙指認了你們。”

“這也就是爲什麼瑞州府被攻克之後,你允許屬下燒殺搶掠的原因。你恨那些指認過你哥哥的人,你的部下討厭那些高高在上的秀才舉人和大戶,你們一拍即合。”

“以至於我們進城之後,都沒看到多少院子還有人居住。”

“現在,你問我,我若是你當如何?”歐藏華平靜的說道:“我也會殺狗官、殺奸商,但我不會遷怒他人。”

“所以我認可你爲家人報仇的信念和做派,但我反對你不顧後果肆意擴大傷害範圍的行爲。”

這時,一隊隊官兵圍了上來,將親衛們團團圍住,南昌知府·李承勳騎着馬走來,高聲喊道:“本官南昌知府·李承勳,爾等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朝廷會寬大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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