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八月中旬。
豫州刺史孔伷領豫州兵,進駐潁川。
盟軍盟主臧洪、廣陵郡守張超、兗州刺史劉岱、山陽郡守袁遺、陳留郡守張邈、東郡郡守橋瑁濟北相鮑信、騎都尉曹操等人,領大軍屯酸棗。
青州刺史焦和、徐州刺史陶謙則是因爲州內黃巾復起,半途折返。
袁術依舊身在平輿,只是魯陽屯的五萬兵馬,卻是給足了董卓壓力。
至於河內的袁紹,又搞了花活。
袁本初攜冀州十餘郡守、國相及王匡、張揚等人,在河內歃血盟誓,搖身一變,也成了盟主。
當消息傳到臧洪等人那裡時,一羣人尷尬不已。
臧洪更是氣的直咬牙,還偏偏沒啥辦法。之前酸棗會盟的時候,請着你袁本初來你不來,現在自己又搞了個會盟,充當盟主,讓老子怎麼辦?
一時間,整個北方大地,如同鬧劇上演一般。這邊兩日並天,這邊二盟同地……
便是高誠也禁不住直嘖嘴,有意思了~
而隨着各方勢力的準備完成,討賊檄文正式發出。
Www☢t t k a n☢C○
臧洪發來的還好,無非就是嘴上罵罵董卓和高誠不忠不義等,無傷大雅。不過,袁紹那邊發出來的就不一樣了,逮着董卓一頓亂罵。
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兒女子孫,幾乎罵了一個遍。把生下董卓的父女,更是批的體無完膚。
聽說董旻都給氣病了,董卓也是氣的不行,一怒之下將身在洛陽的袁氏衆人,全都給砍了。
腦袋連醃製都沒做,直接派人送往河內袁紹大營,屍身這是高懸洛陽城頭。
八月底,高誠抽調藍田大營三萬兵馬,前往洛陽。
同時,涼州夏育所率騎兵,匯合在長安修整的張任所部,計八千餘騎,北上左馮詡,配合在河東的牛輔所部,防範北方丁原的騎兵南下。
冀城那邊只留下數千人,以及狄道嚴顏所部的三千餘人,合計不到萬人,死守冀城、氐道,繼續對抗韓遂。
關中方面,則留下兩萬左右兵力,一部駐防武關,一部駐防長安。
東進兵馬依舊以高誠爲主帥,郭嘉爲軍師,傅燮、段煨、李肅、龐恭、段俚、段瓊、段頤、華雄等人爲大將。
留守涼州兵力以蘇則爲主帥,馬騰爲副將,楊衡、李瓚等郡守協同。
左馮詡以張任爲主帥,夏育爲副,程銀、李堪、樑興、李敬爲大將。
關中則以長史鍾繇爲主,第五雋、杜楷等關中大將爲輔。
不等高誠率大軍抵達洛陽,就得到了袁紹吐血昏厥的消息。聽說,那都爛的不可聞的腦袋,薰暈袁紹帳內不少文人雅士。
嘖嘖,咋就沒吐血身亡呢!
不過,袁家不是由自己親手抄刀滅了,還真是很不舒坦呢!
抵達洛陽後,關東大軍也都兵臨城下。
袁紹大軍挪到河陽浸,距離孟津渡口只有一河之遙。若非大河還未進入冰凍期,只怕數萬兵馬已經殺入河南尹了。
而臧洪等人兵臨虎牢關城下,正在打造攻城器械,隨時可能攻打這座天下雄關。
孫堅已經率兵進入樑東縣境內,孔伷更是帶領兵馬,於嵩高山腳下紮營,威脅軒轅關。
局勢,說不上不利,起碼比以前預想的要好太多了。畢竟,丁原和劉虞都在忙着扶幼帝登基的大事。
等他們忙完,或許纔會考慮南下討賊的事。當然,也有可能,互懟!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董卓和高誠喘口氣了。
鎮守洛陽的是李儒,董相國已經率領親衛軍,前往虎牢關了。
高誠也沒有在洛陽多作停留,率領大軍直去虎牢關。
距離虎牢數裡之遙,大軍就聽到關口處幽幽傳來的廝殺聲。
高誠不禁皺了下眉頭,一連半月的行軍,沒想到盟軍已經開始進攻了。
那身後的軒轅關、樑東、孟津、箕關,怕是都要受到攻擊了。
虎牢關南結山巒,北接大河,但兩面關牆並非同樣高大。它主要的作用便是防備關東的進攻,而對於背後京畿的防範,要差上許多。
抵達關前,看着只有兩丈高的關牆,高誠只是讓大軍駐紮關外。同時又命令華雄率領本部銳士,隨時做好準備,登關協防。
而高誠,則是率領郭嘉、傅燮、段煨三人及一衆親衛,進入關內。
走在關內,目光所及,到處都是傷兵、屍體。傳入耳邊的則是那連綿不絕的廝殺聲,傷員的慘叫聲。
“嗖嗖!”
一陣箭矢飛躍關牆,落在關內。
離關牆還有二十餘步,卻正處在箭矢的打擊範圍。
高誠歪着腦袋,躲開一支箭矢,左右親衛匆忙舉起盾牌,圍在一起。
砰砰砰的聲音接連響起,也有親衛被箭矢穿過縫隙,射穿肩膀。
透過盾牌縫隙,高誠親眼看到兩名董卓軍擡着一名傷員,迅速朝着旁邊的牛皮棚下跑去。
只是,還未到地方,三人全都被射成了刺蝟。
關內其餘人,也都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生怕被箭矢射中要害。
仰仗着盾陣,高誠一行人跑到關牆角下,這才安全兩分。
回過頭,看向關內這距離城牆的五十步內,密密麻麻全是箭矢。甚至有些屍體都已經被箭矢遮擋,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出來那是死去的戰士。
“走!上城!”
“諾!”
兩名親衛打頭,豎起盾牌,餘後親衛則是高舉盾牌,遮住上空,順着牆梯朝上面走去。
途中,箭矢時不時就會找上高誠一行人,釘在盾牌上。
上了城頭,看到的完全是一副煉獄之狀。
足有三丈寬的城頭,堆滿了屍體,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高誠等人,就是這樣一腳踩在屍體上,一腳掃開釘在上面的箭矢,然後下腳。
血漬已經匯成一堆一堆,如同小水灘,牆磚更是浸的暗紅暗紅。
“可是徵西將軍?”
一聲高喊,引起高誠側目,擡目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鐵甲的將軍,正躲在幾名士兵撐起的盾牌下,衝着高誠等人大聲呼喊。
“某等正是!”
閻行自盾陣中,探出腦袋,回了一句後,匆忙縮了回去,幾支箭矢瞬間劃過,釘在盾牌上。
“高將軍,相國正在城樓,靜候將軍!”
高誠點了下頭,說道:“走,去城樓!”
“諾!”
一羣人扛着扎滿箭矢的盾牌,一步一步朝着城樓走去。沿途所見,除了死屍,就是那些在女牆下,蜷着瑟瑟發抖的士卒。
高掛城頭的旗幟,也被箭矢穿出了數不盡的窟窿,旗杆上,更是釘着十來根箭矢。
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