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5日 星期四 陰轉晴
一個星期又過,高考在一天天地逼近。
星期一,我把報紙拿到語文老師面前,她看見封面上的大條標語,嚇了一大跳:“啊?他死啦?什麼時候?”小哥哥走進來,看了看:“前天。”接着:“我覺得,這個‘中國航天之父’有點牽強。”我一臉奇怪:“他老師不是卡門啊?”……
一陣糾纏過後,我把報紙夾在夾子上,翻出錢學森那頁:“不是在這裡啊?”小哥哥看完,“你把這份報紙留在這裡啊?”我點着頭:“嗯。”看着我:“你想借書嗎?”我搖着頭:“不想。”“爲什麼?”我呆住了。
物理課,小哥哥走進教室:“告訴大家一個消息:錢學森前天逝世了。”行吧,扯了半節課的錢學森,還興致勃勃地:“早年他出國留學,新中國成立後,他就想回國了。但是,美國不讓。一個上校說:‘我寧可把他槍斃掉,也不讓他回國。’當時呢,美國還扣留着一批中國的留學生,不讓他們回國。後來……”我環視全班,發現他們都被小哥哥的故事所吸引。哦,天!你到底上物理課還是歷史課啊?
星期二,還是小哥哥幽默。
第九節,小哥哥現身在教室外,召集了他的科導生在走廊上不知說些什麼。我在教室裡吃了一大池的醋,差點被醋淹死了。
下課,我逼着同桌去問他問題,同桌照做了。她真好,挑了一題咱倆都沒弄明白的問題,站在小哥哥旁邊。小哥哥看完題目,不知在想什麼。他看了看我:“打個比方說,秦菲菲拉你。”我一聽,就拉着同桌走了。然後,小哥哥拿我們打比方。
星期三,生物課上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我坐着好好的,幾塊柑果皮砸在我身上,還有一塊飛到我桌上。我忍受得太久了,他們從九月砸到現在!太過分了!我拿起往後一扔,沒過多久,一個柑果重重地砸在我身上。
我一扭頭,看到雷某某站着,手裡還拿着幾個柑果,怒氣衝衝地看着我。這一幕剛好被老師看見。真是的,我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不知道我是誰。
我同桌看不過去:“我幫你去告訴班主任。”我攔着:“不用,我寫封信就能把事情交代得很清楚。你這樣去,我怕會連累你。”
自習課,我給班主任寫了一封信,信上先寫了生物課上發生的事,再寫事情的起因,接着寫我的心理,然後寫垃圾的來源,最後請求老師幫我解決此事。信中窮我作文之功底,盡我華美之詞,請求之中略帶威脅,哀求的語氣連我自己都吃不消,還帶些拍馬屁之詞。在揭露他們醜陋的一面時,極盡諷刺之詞,罵人於無形。寫完信,同桌幫我把信放在周老師的桌面上。
星期四,化學課,我看你們囂張到哪去。班主任進了教室:“先跟大家講件事。我們周邊的學校都停課了。沒辦法啊,甲型H1M1流感……”我竟看見他夾在書中的信紙,那分明是我昨天的嘛!
扯完流感,接着:“這裡有封信,是秦菲菲寫給我的。來聽聽寫了些什麼。”竟然唸了四段!聽聽他的念法吧:“……‘飛到我的桌上’句號……‘它們來自我身後的那一列’,註明,黃建除外……”
看看下面,很多人在偷笑呢。我讓你們笑,我看你們笑到什麼時候!讀完第四段,“往下就不讀了。”你也不好讀啊!因爲下面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當真把他們教訓了一頓。我好感動哦!周老師竟然願意幫我擺平此事,並安慰一下我。謝謝你了!
物理課,不知小哥哥哪來的興趣,扯到起重機去了。他在黑板上畫了一個起房子時,常用來吊水泥、鋼板之類的重物的起重機。
畫完,興趣勃勃地:“我奇怪的是,它是怎樣加高的呀?如果你說它是用另外一個把它拔起來,哪它旁邊應該還有一個的呀。那另外一個又是怎樣拔起來的呢?”
看看他迷惑的樣兒!我往窗外一看,看見不遠處正有一個起重機呢。我捅了捅同桌,對她,又是對小哥哥說:“我知道哪裡有了。看外面!”
小哥哥:“哎,對了,看外面!顯然它不能再拔高了。那如果哪天你看見它拆下來,就打電話告訴我:‘喂,老師。它正在拆下來了。’我就會趕過來了。”表情、動作俱全!
星期五,物理課,小哥哥一進門:“喂,各位,告訴大家一個消息,你們語文老師明天要考試,所以物理課跟語文課對調。上午上物理,下午上語文。”
“你們語文老師是國家口語考試的考試人員。喂,你們不知道的啊?嗯……”搖了搖頭。“對呀,明天早上上兩節物理。度日如年啊!一個世紀啊。在今天這半個世紀裡,我們開始講平拋運動。”我笑得倒在桌上,纔不是呢,有你在,怎麼會……
今天上午,我很累,下了第三節課就趴在桌面上睡覺。上課了,我一擡頭,看見一個身着白色夾克的人在看着我。我看着他,眼中的大霧散去,小哥哥站在我面前,表情還蠻可愛:“來了喔,上課了喔。”
小哥哥在講一道題,那題目簡單地講是這樣:“在空中向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同時以相同的初速度拋出四個球。問:在某一時刻,人看到的是一個什麼圖形?”我一聽,大嚷:“任意四邊形。”
小哥哥道:“對嗎?”我點着頭。再問:“對嗎?”我還點着頭,你問那麼多幹嗎?問得我心都慌慌的。
“先聽我問一題:‘一輛加速行使的火車,一個人往窗外扔了一顆石頭,那你說,那人看見石頭做什麼運動?”
我:“勻速直線運動。”
……
“那現在假設在空中有一個人,他在空中向下降落時,向上下左右同時以相同的初速度扔了四個球。你別管他是怎麼做到的。你說他看到這四個球做什麼運動?”
“勻速直線運動。”
“哎,得了。”什麼?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只顧着槍答了。
下課:“嘿,各位,等下還是物理課哦。”好像有點意見。“那你們語文老師都不在哦。”好像後面還有點意見。“那你來上,我坐在下面。”
又上課了。忽然胡勇韋說要去量體溫,小哥哥同意了。他走出門,向校醫室走去。小哥哥看着門,突然轉過來:“喂?是在這邊還是在那邊啊?”
“在那邊。”
“那他幹嗎走那邊去啊?要不要有個人跟他去啊?”
“他會去的。”
“哦,那他等下走出去了,我們裝作不知道。是不是啊?”哎喲!接着:“你們最好不要生病哦。現在周邊幾所學校都停課了,是不是啊?聽說好像是超過三個人才停課。你不要說‘犧牲我一個人不要緊’的哦。那全校停課一週,你在家幹什麼啊?”
還扯“……喂,你們周老師說了沒有?沒說啊?那我也不說。你們周老師對我說:‘你不要在我班上亂說話。’好過分的哦?”那表情、那語言、那動作逗得我們直髮笑。你可真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