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封鎮了吧！”
肩上黑龍上下顎一個用力，牛怪金刀被直接壓歪。
龍牙刺破牛怪兩隻手臂，龍頭含咬住它半個胸膛。
肩上黑龍的身體亮起一片片白色的咒文，傳到怪牛身上，令它如同被注入毒液一般跪倒在地。
“哞！”
牛怪嘴裡發出痛苦的哼叫。
牛靈仙緊張不已：“楊天啓，你弄痛它了，快停下！”
楊天啓笑了笑：“你別急，它可沒有那般簡單。”
牛怪的章魚尾巴插進大地，尾巴上亮起黑光，有未知的存在傳來力量與楊天啓抗衡。
楊天啓一面與之對抗，一面開口品鑑起來：“非常純粹的黑暗力量，論雄渾還在我之上，只是幾近於無智，運用上差了一些。”
黑暗的力量肉眼可見地從尾巴上蔓延，一直把牛怪半片身子染黑。
牛怪強壯的後腰上忽然裂開口子，兩團黑影流水一般自其中鑽出，在牛怪兩側凝聚出兩個黑影。
它們如身披斗篷的人類一般站立，人臉的部位一雙血紅眼睛如同滴血寶石，其餘五官則完全不可見。
“嚎！”
黑影臉部從中間誇張地裂開，發出生靈臨死前一般痛苦悽切的哀嚎。
其中一道黑影直接如鬼魅一般飄起，身軀化作一道黑箭。
不等它發動攻擊，楊天啓那條咬着怪牛的黑龍猛將牛怪砸到箭身之上。
“哞啊！”
怪牛極爲痛苦地叫出聲來，只見那半空黑箭依舊停留原地，而怪牛身上直接一道箭形的貫穿傷口，如同烙鐵一般，將它的前胸後背穿了個通透。
楊天啓看着怪牛沒有半點內臟，好像果凍一般的平滑傷口眼前一亮：“這牛有點意思！”
“看來是個不錯的研究材料。”
楊天啓手指往左邊肩膀上點了點，龍身的咒文更復雜了一些。
“天之咒印！”
龍口之下白光陣陣，一方咒印在怪牛肩膀轉眼就要成型。
倏！
黑箭開始發動，目標是楊天啓頭顱，快得就像一道閃電。
“嚎！”
黑箭發動的同時，另外一道黑影反而撲回了牛怪身上，與那一直沒有離開地面的章魚尾巴一起轉運黑暗力量抑制天之咒印，使其距離成型總是差上一絲。
楊天啓眼前黑影一閃，一隻眼睛被黑箭刺中。
然而那隻黑色眼睛如薄冰一般破碎之後，一隻金黃的青銅眼睛頂了上去，黑箭箭身箭尾不斷顫動卻不得再進分毫。
“力量很奇特，生而爲魔，卻能破魔，這個陰影空間，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一隻手伸出食指，在黑箭箭頭處輕輕一劃，魔血自傷口點點沁出。
“血之咒印！”
紫色魔血在黑箭上勾勒成符文，黑箭如同墜入熔爐，一點點融化成黑色液體，被那青銅神眼慢慢吸收進去。
“這楊天啓，真是越來越不做人了！”
牛靈仙看着兔起鶻落間的兇險變故，以及楊天啓從容應付的種種手段，一時之間，竟不知應該是高興還是絕望。
楊天啓將目光轉到牛怪的身上，此時一黑一白的力量已經涇渭分明，趁着楊天啓應付黑箭，黑暗力量抓緊成長，現在已經佔了牛怪三分之二的身軀。
“你爲何如此賣力呢，它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楊天啓衝着大地之下的偉岸存在質問着，得到的迴應是對方更加兇狠的搶奪。
“你沒有的便去搶奪，你得不到的便去毀滅，是這樣嗎？”
“可是我也一樣啊，你不在乎，我更不在乎！”
黑龍脖頸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繃緊，咔嘣一聲，它咬緊怪牛的上半身，開始狠狠拖拽。
“楊天啓，你快住手，小牛它受不了了！”
牛靈仙看着牛怪被雙方拉扯得斷裂的肌肉，聽着它身體裡骨頭的碎響，朝着楊天啓開口吶喊。
“衝我叫什麼？”
楊天啓手指對面，“你衝着對方叫呀，看看它能否識時務者爲俊傑，放棄這牛的歸屬！”
“楊天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小牛對我有恩，你不能傷害它！”
牛靈仙不清楚對面與楊天啓爭奪的力量來自何方，但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和自己素不相識，肯定不會搭理自己。
所以她只能繼續開口勸說楊天啓。
“我已經在傷害他了，你要有心，不妨對我出手試一試。”
“剛好也讓我看一看龍魔之體的力量！”
楊天啓油鹽不進地說道。
“你！”
牛靈仙恨得牙癢癢，但她也知道楊天啓的一些說話習慣，很多事情，就算不正常，就算很奇葩，他也都是說到做到的。
“楊天啓，這是你逼我的！”
牛靈仙跪的地方就在楊天啓不遠，爬起來走過去當面就是一拳。
曾經在小母牛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向楊天啓揮拳的場景，卻沒想到這個時間來得這樣快。
“嗚哇！”
拳頭剛剛揮起， 一條黑龍如巨鞭一般抽來，牛靈仙被撞倒在地。
黑龍張口就咬，牛靈仙一隻手撐着龍的上顎，一隻手撐着龍的下顎，費了全身力氣纔沒讓它咬到腦袋。
楊天啓悠悠道：“牛兒喲，就這麼點力氣，還想去救死扶傷，打抱不平，拯救無辜生命，維護世界和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哇呀呀！楊天啓，你逼牛太甚！”
牛靈仙感覺就是離了大譜，不管什麼情況，只要楊天啓開口，他就很讓牛來氣。
於是她也不再保留，兩顆牛頭上的人臉開始哭泣，詭異的攝魂哭聲繚繞不絕。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首當其衝的就是一直要咬她的那條黑龍，它身子一顫，咬合力頓時就小了許多。
“不錯，比做牛的時候還是有所進步。”
楊天啓淡淡點評一句，忽見兩條龍牛嘴裡吐出兩團金光，鋒利至極。
一下就將他遏制牛靈仙那條黑龍齊腰斬斷，去勢不減，迴旋之後又向自己的人身劈來。
楊天啓的青銅神眼射出一道金光，將一枚盤旋不休的金刀死死定在半空，卻又有另外一把金刀緊接而至。
楊天啓擡手一擋，手腕其斷，身軀被從斜刺裡斬成兩截。
“這是大有長進了啊，我的牛兒！”
斷開的身體身上，楊天啓扭頭微笑，就像一個人看着兒女長大成年的老父親。
“有空回來天魔龍宮脫了衣服，讓我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