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蒼茫的大地上,寂靜一片。但是安陽城郊的楚軍軍營裡,卻是篝火旺盛,氣氛熱烈。
楚軍大帳裡,各路諸侯都聚集在一起,飲酒作樂。外面還能聽到將士們一起痛飲的吵鬧聲。張朝陽發出命令,令所有義軍整軍一日,開懷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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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朝陽和項羽一起坐在上首的位置,四周一次是韓王、魏王、范增、英布等人。
魏王端酒,走到張朝陽前面,跪下來,說道:“魏豹不顧張神人號令,獨自專斷,遭此天險,幸得張神人不顧大人大量,親自帶兵營救。救命之恩,魏豹三生難忘!”
張朝陽擺擺手說道:“不用客氣,大家都是爲剷除暴秦而來,何必如此生分呢?再說我們今次能夠遇到董翳,也算是一個功勞!”
“對了,張神人,在戰場上,你和董翳說的那一句私密話,大家都想知道張神人到底說了什麼呢?”百越王突然站出來說道。
張朝陽看着百越王笑了笑,百越王果然是個實誠人,有什麼說什麼,一般在場的人,其實大家都想知道張朝陽對董翳說的那一句私密話是什麼,但是都沒有這個膽量問出來,也只有百越王吳芮有這個膽量。
張朝陽還沒有說話,范增突然就先搶去了話頭說道:“既然是私密話,說出來,那還能叫私密話嗎?”
范增果然會察言觀色,替別人着想,張朝陽實在想不通以范增如此的機靈,到最後爲何反倒會遭到項羽的排擠,以至最後因氣聚毒,最終毒發身亡呢。
其實要說是私密話,也不能算是私密話,只不過當時在戰場上,那一句話不能讓秦兵聽見,否則必定對董翳不利。
“呵呵,範將軍多慮了,其實也不能算是什麼私密話!我當時對董翳不過是說了一句很平常的話!”張朝陽說着笑了笑。
大家一聽張朝陽要說自己的私密話,雖然表面上都裝的無所謂的表情,其實內心裡都希望張朝陽趕緊說出來,所以一下子就都屏住了呼吸,眼巴巴地看着張朝陽。
“呵呵,我不過是和董翳打了個賭,我說我義軍五萬人馬便可平了王離二十萬秦兵!”
什麼,所有人聽到張朝陽這麼一說,頓時都傻眼了。看上去張朝陽似乎不是在說笑,可是隻帶五萬人馬,便要滅了王離的號稱二十萬軍隊,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范增看了看張朝陽,疑惑地問道:“張神人,你不是說神仙到人間也要受人間的規範約束嗎?可是帶上五萬人馬,就可滅了圍困鉅鹿的二十萬大軍,是不是有點兒……”
“呵呵,範將軍又多慮了,雖說五萬人馬打敗二十萬大軍是有點離譜,可是畢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張朝陽的語氣不是太肯定,其實他主要是忘記了項羽的破釜沉舟到底是那一天日子。
“在場的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張神人可以問問大家,看誰有這個把握能打勝這場戰爭?”范增接着說道。
“嗯,是個好主意,我正想找一個人來擔任主將呢,不妨大家就都表示一下自己的意思,認爲能打贏的就舉手,打不贏的就不用舉了!”張朝陽說着,先自個兒舉起了手。
整個軍帳裡大夥兒此時都靜悄悄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舉起手來。
“怎麼我們連張神人都不相信了嗎?”項羽看着大家都安靜地看着眼前的酒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舉起手來,不禁有些納悶地問道,“我也相信我們能打贏!”
還是一片寂靜。
“項莊,你也相信嗎?”
項莊擡起頭來看了看項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大哥,要說我們的全部義軍加起來,十多萬人,和秦兵拼死一搏,或許還也一條生路,可是如今我們只帶五萬人馬的話,說真話,我心裡是沒有這個底兒!”
項莊說着低下了頭。
項羽用手指指項莊,暗罵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然後有轉頭看向英布,說道:“都說黥面英布,勇猛過人,如今怎麼也膽小怕事起來了?”
英布本來就低着頭,聽到項羽這麼說,只好擡起頭來,看着項羽,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一下,抹了抹臉上的大鬍子,什麼也沒有說話,又低下了頭。
“呵呵,”張朝陽四周環視了一圈,然後對項羽說道,“項將軍,看來這場戰爭,只有你我一起出徵了!”
“什麼,張神人你也要親自出徵嗎?”項羽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身體前傾向張朝陽的方向。
張朝陽點了點頭,說道:“我和董將軍打的賭,我自然還要親自去履約!”
“那……那我也去,我跟着張神人出征!”張朝陽的話剛說完,魏王豹就第一個站出來,舉手說,“我……我現在舉手,還能算數嗎?”
“我也去,我也去,我也要去……”在場的各路諸侯一聽說是張神人要親自出徵,個個都搶着要跟張朝陽一起出戰。
如今的各路諸侯,心裡都有了一條鐵律,那就是隻要跟着張朝陽,肯定不會出事。
看到這種局面,張朝陽心裡樂了,至少他知道現在的義軍內心裡有了一種信仰,記得一個哲學家說過:有信仰的人,將來得了天下,一定會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張朝陽雙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大家立刻都安靜了下來。
“項將軍,你看如今的局面,現在舉手,還算不算?”張朝陽笑着問項羽。
項羽大手一揮,說道:“不算,不算,那有這麼好的事!我只認先前的!”項羽說着,便用手指着項莊和英布說道,“說你呢,就是說你們呢,還好意思呢!”
一席話,說的項莊和英布不好意思的漲紅了臉,低下了頭,而大家則被項羽的這一動作給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好,既然項將軍都說不算了,那明日出戰,就你我二人了,項將軍明日可一定要按時起牀啊!”張朝陽說着,不懷好意地指着項羽的胸脯說道,“別到明日,掉進了溫柔鄉里面,忘記了大事!”
張朝陽的話,大家自然明白意思,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再看項羽身後的虞姬,此時則漲紅了臉,緊緊握着項羽的手,低頭不語。
虞姬的確是美人,尤其是現在這種含羞不已的狀態,任誰都無法抗拒那種女人味。
“張神人說笑了,上戰場是兄弟,又怎麼讓張神人獨自上戰場呢!明日我項羽一定按時等候張神人。”項羽對着項羽一拱手,說道。
兄弟,項羽性格豪爽,張朝陽告訴他自己再人間需要遵守人間的規範人倫,項羽就以兄弟和張神人相稱。張朝陽讀史書,知道項羽的性格,其實就是比較耿直,認準的理兒,從不改變,認準的兄弟,就永遠是兄弟。
可是項羽這麼一稱呼兄弟,張朝陽的內心裡卻有了一種失落感。
所謂:兄弟妻,不可欺!
他原本對虞姬的美色,是有幾分欣賞的,說的不好聽一點,甚至有點兒覬覦。男人嘛,正常一點的,遇到美色都會有這種想法,可是如今虞姬是以兄弟之妻的身份出現,卻又不得不讓張朝陽內心裡有幾分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