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多說,兩人就走進了5彎的門。
我和堯卿走到桌子旁,看見桌子上原先的東西都已經換成了我們這一次帶來的東西。媽媽正在給外公按摩,外公見我倆進來歡喜的把我倆拉到他的身邊嘮嘮家常。像是學習怎麼樣,功課累不累諸如此類,幾乎每一次我們來外公都要系統的重複一遍才安心。
在這裡呆了2小時,雖然是盛夏但是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一看錶已經7點了,這間養老院雖然提供親友住宿但是需要提前申請,還有一系列的手續三天兩頭要來填表,媽媽爸爸根本沒有時間也就一直都沒有去弄,現在7點鐘也是要回去的時間了。
看着外公站在車外,身影越來越小,總是有些落寞。
堯卿臉色不大好,似乎是因爲晝夜溫差現在有些發冷。從後座打開靠椅把手伸到後備箱,拿出了一件我很久以前放在那裡的襯衫,抖了一下發現沒有太多灰隨手扔給了在前排的堯卿。
堯卿微笑着對我說了一句謝謝,我一愣,我今天是怎麼了?
看着堯卿蒼白的臉竟然突然覺得自己以前那麼欺負他有點過分,房間隔缺損症說來不嚴重但是卻也是很危險的,這至少也是一種心臟病。
在X市這樣的大城市,房間隔缺損手術的成功率雖然不是百分百但也是很高的,但是父母怎麼可能會願意冒這個險?也就讓堯卿將來自己做決定了,因爲手術的問題沒少見父母爭吵,一方認爲一定要做手術一方認爲不能做手術但是可能隔了兩三天兩個人的態度就會改變,這件事情事關他們兒子的命實在是沒有辦法讓他們作出決定。
也就這樣一直無限期拖延下去了。
我們的車子纔剛剛倒車出門,就有一輛車子向我們駛過來。上坡一路是沒有可以掉頭的地方的,無奈媽媽只好先退一步,讓那輛車子先上來自己再走。我分明聽到她感嘆了一句:“哎,這年頭都開悍馬了啊。”因爲剛纔那輛車是悍馬麼。
摸了摸媽媽這輛用了六年的國產轎車,頓時一陣沒由來的心疼。這個女人爲了家庭付出了太多,但我卻不曾拿什麼報答過她,甚至小時候天天因爲堯卿的出生和她爭吵。現在也算是小大人了,是時候分擔一些什麼了吧。我這麼想着,卻不知道這麼一瞬間的想法竟然讓我將來過早的成熟了。
“誒呀,爸爸。你怎麼又喝酒了?護士不是都說了您要是想預防那三高就得先戒酒嗎?”溫岱提着一些食品纔剛打開桂花苑4彎的門,就看見溫爺爺做賊似的正在藏酒瓶。被抓到了也就沒辦法了,溫爺爺溫肅乾脆把酒瓶一拍桌上,別說真有那麼幾分瀟灑——前提如果溫肅不是一個怕兒子的老頑童。
“我這不是憋不住嗎。”溫肅也不隱藏直接就說,溫岱也知道自己家老頭子的性格,只是搖搖頭就將那已經喝了一半的酒瓶子給收了起來。
“爸,要是還有下一次我就把你送去小妹那裡。”溫岱威脅道。
溫岱的小妹也就是溫肅兩個孩子中較小的那個溫蒲丫頭,偏偏那個丫頭學的是醫學,還不學中醫去學什麼西醫,說是對付溫肅的病西醫更直接,這工作都是爲了溫肅了,能對他的身體不上心麼?
這個限制那個限制,溫肅實在是受不了了才逃了出來,住進了這養老院。
“哎……你小子還總愛管老子,孫子呢?”溫肅撇開話題,和兒子玩起了轉移。
溫岱也不介意,給了溫肅一個臺階,這個老頑童平常看起來是挺和藹的但是要是面子不給足了,怕是又會鬧事:“小遊在後面上廁所呢,應該快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下一秒就看見溫肅的寶貝孫子賠着笑臉走到溫肅身邊。
“小遊,今天你吳爺爺的孫子孫女來了,怕是剛走你看見沒有?”溫肅問道。
被叫做小遊的少年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變化,倒是溫肅一直嘰裡呱啦地沒完沒了,兩個小時了還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