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在閃爍。
在陳恆的視線注視下,眼前的符文微微一閃,隨後一種莫名的變化就這麼產生了。
當符文閃爍,一股神力涌現,隨後眼前的視野頓時不同。
在身前,原本是靜謐的空間,但到了此刻,卻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原本靜謐的空間之內多了不少細微的塵埃粒子,在此刻陳恆的視線之中一一展現,就這麼呈現而出。
這些粒子有些活躍,有些沉寂,不過大多都帶着流動性,只是比較緩慢而已。
而因爲呈現出來的不同特性,這些粒子也顯得尤其特殊,表現出了不同的性質。
望着眼前這些粒子,陳恆頓時明悟了過來。
眼前這些不是別的,正是沉澱在這世界之內,無處不在,但卻又無法被直接觀測到的微觀粒子。
法師所施展的法術,世界的運轉,乃至於其他力量的展開,都需要用到這些微觀粒子。
因爲這些微觀粒子的存在,因而法師才能夠施展強大的法術。
而在這些粒子之下的,是一片片陰影。
明明是光輝普照的地方,但在眼前這光輝之下的,卻是陣陣陰影,在其中徘徊不定。
當然,這些在實際上並非是真的陰影,而是空間的影子,代表着空間之中的薄弱點。
“這種感覺.......”
感受着渾身上下的感覺,陳恆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毫無疑問,眼前的狀態十分特殊。
在當前的狀態之下,陳恆能夠看見過往看不見的許多東西。
不論是逸散在空間四周,以遊離狀態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的微觀粒子,還是空間的陰影,都能夠清晰看見。
甚至陳恆覺得,眼前這還不是他的全部能力。
伴隨着他將眼前的能力不斷開發,此後這種能力或許還能夠得到更進一步的增強。
想到這裡,他不由若有所思,隨後邁開步伐,向着一邊走去。
他離開了眼前的地方,來到了實驗室的另一邊。
在那裡,一面鏡子展現而出,在此刻呈現。
而在鏡子之內,陳恆此刻的模樣也展露在他眼前。
從外表上看去,他的變化似乎並沒有多大,仍然還是過去那個少年的模樣。
只是仔細看去,卻能夠發現許多細微地方的不同。
他的身軀仍然挺拔,這時候顯得更加英武,無形之中透着一種高貴與神聖,彷彿天神的子嗣下凡一般,格外的不凡。
他的容貌仍然俊美,五官如同上天雕刻而出,完美無瑕,帶着一股獨特的氣質,讓人望見他的那一刻,便不由新生好感,感受到一種獨特的純粹之感。
當然,最讓陳恆注意的,是他雙眸之中的那一抹金色。
早在上一次本源迴歸,他進一步覺醒體內神血的時候,他的雙眸便已然有所變化,其中帶上了些許金色。
而到了現在,這種變化更加明顯了。
純金色的眼眸神聖而璀璨,其中像是有光芒綻放,那種威嚴滿滿,格外驚人,給人以一種獨特的威懾感。
縱使不做別的,僅僅只是被這雙眼眸注視着,恐怕都能夠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這便是陳恆此刻身上的變化了。
當然,這並非是全部,僅僅只是外表之上的變化而已。
陳恆能夠感受到,在他的體內,更大的變化還在浮現,只是沒有那麼明顯而已。
“還真是不小的變化......”
站在原地,感受着自己渾身上下的變化,他暗自搖頭,隨後退出了目前的這種狀態。
在他退出眼前的狀態之後,在他體內,那一枚符文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不再綻放光輝。
這種感覺讓陳恆若有所思。
“每一枚符文,都孕育着一種全新的能力麼?”
感受着符文之內涌現而出的訊息,陳恆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他體內的這種變化,絕大多數都是神血進一步覺醒所帶來的。
而那些符文,顯然就是神血覺醒到某一種程度所自動獲得的力量了。
每一種符文,便代表着一種獨特的能力。
這些能力源自於血脈,也源自於曾經存在的神祇,因而格外的強大。
陳恆此刻體內便有三枚。
不過可惜的是,三枚符文之中,僅僅只有一枚算得上完整,其餘的都有些殘缺,其中的力量還在孕育之中,無法動用。
不過縱使是如此,其實也足夠了。
就目前而言,陳恆所掌握的力量,已然足夠使用了。
有沒有獲得新的能力,暫時而言並不算緊要。
至於那兩枚殘缺的符文,此刻也還在孕育之中。
相信再過一段時間之後,總能夠慢慢孕育出來的。
陳恆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這一刻如此想着。
一邊思索着,他一邊邁開步伐,走出了眼前的實驗室,就這麼向外走去。
走出實驗室,外界清新的空間瞬間涌現,撲面而來。
感受着外界的新鮮空間,陳恆臉色平靜,心情卻不由放鬆了下去。
實驗室中,擺着他專門用來計時的沙漏。
根據沙漏的提示,此刻諸神世界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時間。
這個時間比例,倒是還算不錯。
仔細算算,陳恆此前在詛咒世界中,大概待了有三十多年之久。
而三十多年的時間,換算到這個世界中,才僅僅過去了三個月。
這個時間比例,倒是還算懸殊了。
陳恆的感覺還算不錯。
早在他當初降臨到那個世界的時候,他就已經能感受到那個世界的時間流速,與諸神世界相比有着很大的差距。
因此,他纔會在那個世界待上如此漫長的時間。
現在的話,倒是正好。
只是三個多月的時間過去,在哈蒂姆領中,似乎也有些變化正在產生。
“古洛瑪麗殿下即將來訪?”
回到了自己的大殿,陳恆召集了自己的屬下,隨後便知曉了這個消息。
“是的,主君閣下。”
站在陳恆身前,赫多西里與拉穆對視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消息是前兩天時間送來的,具體的行程,似乎是在半個月之後。”
“半個月之後?”
陳恆皺了皺眉,有些意外:“這麼着急?”
從卡其趕到哈蒂姆領,這其中所需要的時間,可並沒有那麼快。
能夠在半個月之內趕到,這無疑已經不是什麼正常速度了。
這位古洛瑪麗公主,有什麼緊要的事,是必須儘快趕到他這裡來的麼?
陳恆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除了這個之外,我們還收到了許多給領主您的信件,其中包括我的父親,艾蘭子爵的......”
站在一旁,詹裡也開口打破了沉默,此刻望着陳恆開口說道:“那些信件此刻便擺在主君您的房間中,還沒有人進去看過。”
“我知道了。”
陳恆臉色平靜,隨意的點了點頭:“將東西拿過來吧。”
聽着這話,在身前,詹裡等人點了點頭,隨後有人立刻走了出去,將東西拿了過來。
陳恆將信件拆開,大致看了看,隨後便不由皺了皺眉。
這些信件,都是與陳恆交好的那一部分貴族派人送過來的。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基本上都是告知了他,卡其之內的變化。
按照這些人所說,從半年之前開始,卡羅國王陛下,卡里幕陸續處死了不少貴族,性格不知爲何,變得暴戾了不少。
而古洛瑪麗公主出逃,似乎就與此有關。
在寫信給陳恆的人中,有少部分人還隱晦的表示,希望陳恆能夠出動軍隊,提前將古洛瑪麗給驅逐出去,以免防止意外發生。
陳恆的舅父,西里伏子爵,便是其中之一。
“究竟發生了什麼?”
站在原地,看完了手中這些信件,陳恆皺了皺眉,有些莫名。
古洛瑪麗不是別人,而是卡羅王國的公主,也是卡里幕最有能力的子女之一。
如果他記得沒錯,古洛瑪麗在卡里幕手下,似乎還十分得寵纔對。
怎麼一下子就弄成了眼前這個地步?
而且,卡羅王國的統治者,卡里幕此人,陳恆在數年之前也曾經見過。
在當時,對方雖然說不上多麼和善,但也還算好說話。
怎麼突然一瞬間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站在原地,陳恆皺了皺眉,感覺有些不對。
在這卡羅王國之內,似乎同樣有些變化正在產生。
只是卻是不知道,這種變化,究竟是因爲什麼了。
陳恆心中閃過種種念頭,這時候如此想着。
不過不論這其中深層次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但是在目前情況下,最爲重要的都不是這個,而是該如何應當接下來的這件事。
“主君......”
站在一旁,赫多西里望着陳恆,臉上流露出些許遲疑之色:“對於此事,我們該如何做?”
他們並未看見那些書信之中的內容。
但是很顯然,作爲哈蒂姆領中的主要官員,他們的消息同樣靈通,能夠聽見一些風聲。
因此,對於古洛瑪麗即將到來所可能引發的問題,他們也有所查探。
在此刻,他們便在詢問陳恆,想要知道陳恆的態度如何。
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陳恆並未離開給出回答,只是坐在那裡,手指無意識的敲了敲,心中閃過種種念頭。
隨後,他才做出了決定,望着身前的赫多西里與拉穆兩人,開口說道:“古洛瑪麗殿下還有多久到達?”
“按照使者傳來的消息來看,應該還有半個月時間。”
赫多西里兩人想了想,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答案。
“那麼,便準備一下吧。”
陳恆臉色平靜,輕聲開口說道:“集結軍隊,前往哈蒂姆領的邊境。”
“我們就在那裡等着古洛瑪麗殿下來臨。”
淡淡的話語就這麼落下。
聽着這個回答,赫多西里兩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了點頭,隨後便準備起身。
“離開之前,記得再過來一趟。”
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想起了什麼,陳恆再次擡起頭,望着他們開口說道。
“是。”
面對陳恆的突然開口,赫多西里兩人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恭敬稱是,沒有多想什麼。
隨後,他們兩人轉身離開了,前往外界準備。
在他們兩人離開之後,房間之內的其他官員也陸陸續續離開。
很快,房間之內便只剩下陳恆與詹裡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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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我不明白.......”
望着主位上的陳恆,詹裡臉上流露出遲疑之色:“古洛瑪麗殿下的事情,是個麻煩......”
他如此開口說道,顯得有些遲疑。
身爲西里伏的親生孩子,他所知道的消息要比其他人多上一些。
或許在西里伏給陳恆送信的同時,也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消息告知了他。
對此,陳恆並不意外。
“的確很麻煩。”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陳恆點了點頭,沒有否認詹裡的說法:“按照你父親的說法,古洛瑪麗殿下這一次之所以要離開,來到我的領地附近,爲的是避險。”
這其中透露出來的問題很大。
堂堂的一位公主,身處於自己出身的國度之中,爲什麼要避險?
而且,爲什麼她單單是向着陳恆的領地中而來,而並非是前往其他地方?
在這些年的時間裡,陳恆的確與古洛瑪麗有着聯絡,與之的關係也還算不錯。
但對方素來如此。
在這卡羅王國之內,與古洛瑪麗這位公主關係不錯的貴族,那可真是數量不少。
陳恆的舅父,那位艾蘭子爵西里伏同樣也是古洛瑪麗的支撐者,與對方的關係還要更加親密。
爲什麼對方不去其他人的領地,偏偏要來陳恆這裡?
是不是因爲在這個時候,其他人已經無法在危險中保護住她了,因而她才做出如此的選擇?
陳恆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這時候如此想着。
不論從哪方面來想,現在接納古洛瑪麗這一位公主,的確需要冒着相當的風險。
這也是詹裡所憂心的一點。
不過對此,陳恆的表現卻很平靜。
實力是一切的根源。
不論在那前方究竟有什麼問題,無非也就是那樣了。
陳恆有信心一力解決。
強悍的實力,便是他無懼風險的底氣。
而只要不懼怕這其中所潛藏着的風險,那麼這一次的事情,未必不是一次嶄新的機遇。
或許,便能夠給陳恆提供動手的理由與藉口。
對於這些,身前的詹裡並不清楚。
不過望着陳恆那平靜的臉色,他原本那有些憂慮的心思也逐漸淡化,變得平靜了不少。
過了片刻,詹裡從此地離開,去外界繼續忙碌了。
隨後,兩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再次走入房間之內。
不是別人,正是赫多西里與拉穆兩人。
他們走入了房間,來到了陳恆身前,臉色恭敬,直接躬身行禮。
“主君。”
“請坐吧。”
望着身前的赫多西里兩人,陳恆笑了笑,示意他們兩人坐下,隨後輕聲開口說道:“你們兩個追隨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
“若是我沒有記錯,從當初我逃離馬克多王國開始,你們便一直追隨着我,一直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
“是。”
兩人恭敬點頭,這麼附和着。
不過隨後,他們便愣住了。
在他們的視線注視下,眼前的陳恆模樣逐漸變化。
淡淡的威嚴浮現而出,源自血脈之上的壓迫感呈現。
在身前,陳恆給他們的感覺一下子便變化了,一下子由原本的平靜變得了恐怖,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祇端坐在那裡,無比的威嚴與神聖。
他的雙眸也變成了金色,此刻臉上帶着淡淡微笑,就這麼注視着他們。
明明只是簡單的視野而已,但是那股恐怖的神性力量卻令人心悸,就像是被某種偉岸而恐怖的存在給盯上了一般,格外恐怖。
“這.....這是......”
感受着陳恆身上的變化,兩人身軀顫抖,這時候都有些目瞪口呆。
在此前的時候,爲了避免對四周人造成影響,陳恆便對自身進行了僞裝,將自身的大部分氣息與外界隔絕,壓制了神性血脈的爆發。
這是爲了避免一些意外發生。
畢竟當生命層次相差過大之後,一不小心就容易引發出一些意外來。
就如同人與螞蟻,可能前者一個翻身,就會壓死不計其數的螞蟻,而自身甚至可能還一無所知。
陳恆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此刻也赫然到達了這個程度。
如果真的只是個普通人的話,面對此刻的陳恆,就連他身上的氣息都無法承受,會慢慢被壓迫致死。
因而,爲了避免一些意外產生,陳恆纔將自身的氣息封鎖,沒有逸散而出。
而到了現在,面對赫多西里兩人,他則直接撕開了自身的僞裝,將自身氣息展露了起來。
剎那間,眼前的赫多西里兩人開始顫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就連腦海都是一片空白,根本無法運轉。
眼前這種狀態之下的陳恆,給與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過龐大了些。
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簡單坐在那裡,普普通通的一個視線下去,就給與了他們如此龐大的壓力。
好一會之後,他們才反應了過來。
站在那裡,他們望着陳恆如今的模樣,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主君,您......”
他們想到了傳說中的一些記載,望着陳恆此刻的模樣,心中瘋狂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