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界陽光明媚,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美好。
在淡淡的陽光照耀下,四周一片明亮,四周天地空曠,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在流雲宗駐地之下,一處尋常人家中。
一個少年辭別自己的親人,邁上了前往流雲宗的道路。
走在路上,在四周,一個個四周的鄰居連忙上前,對其發出祝福。
“劉家的老二被流雲宗的仙人選上了,馬上就要去裡面修行了。”
“聽說不僅是選上了,還通過了考覈,之後學習出來了,可以外放了外地郡縣裡當官呢.......”
“唉,我家小子也通過了考覈,可惜沒有資質,沒辦法修行,只能當官了.......”
“已經不錯了,總比我們耕了一輩子地要好得多。”
一個個人在一旁竊竊私語,不遠處不時有羨慕的目光投入而來,注視在少年的身上。
劉羊坦然承受了這些羨慕的目光,對此心中很是得意。
流雲宗統一越國數十年,到了如今對越國的改變很多。
最爲明顯的改變,便是統一了對修士與官吏的考覈。
過去的越國之內,不論是修士還是官吏,其選拔與考覈都是十分粗糙的。
受限於資源以及人力,修行宗派收納弟子,永遠只會在那些修行家族中選拔,只在具備修士血脈的修行家族之中篩選。
這是因爲凡人之中出現擁有修行資質的可能性太低,再加上相對於修士家族出身的人而言,普通的凡人根本不具備優勢,更沒有足夠支撐其修行的身家。
至於官吏,同樣也是如此,完全只看官員舉薦,十分之混亂。
流雲宗一統越國之內,對這種情況進行了徹底的改變。
陳恆親自出手之下,流雲宗在每一座縣城之內,都銘刻下法陣,在其中留下了可以用於檢測資質的靈陣。
附近的人只需要前往靈陣之中,便可以檢測自己是否具備資質。
而且是免費的。
當然,只有第一次免費罷了,之後就該收費了。
不過就正常來說,資質這玩意,檢測一次也就夠了,再繼續檢測,也只是浪費。
這項舉措耗費了大量資源,若非流雲宗已然鎮壓了整個越國,擁有整個越國的財富,恐怕根本無法辦到這件事。
而在此之後,流雲宗又耗費數年時間,打造出一批基本的學院,可以供四周的適齡孩子前往學習。
這件事相對上一件事而言效率相對更低,不過卻也給諸多凡人創造了機會。
大量凡人得以擁有出頭的機會,原本僅僅屬於修士家族的福利,現在已然對大多數人敞開。
至少對大多數凡人而言,只要生存在越國之內,便可以去檢測自身的資質。
縱使沒有資質,只要自身願意,同樣可以通過官方建立的學院,前往其中讀書,通過考覈改變自身命運。
數十年下來,流雲宗的弟子早已經膨脹起來。
大量的凡人因此而受益,從而改變了自身的命運。
眼前的劉羊便是其中之一。
他祖輩都是凡人,其父更只是一個普通的養羊人。
如若是過去,以他這樣的家世,根本沒有機會修行,也沒有機會讀書,僅僅只能一輩子廝混在底層,成爲一名牧羊人罷了。
只是流雲宗改變了這一切。
在其幼年之時,他便被檢測出擁有資質,因此順利進入了流雲宗開設的下屬學院中學習。
如今算下來,他已然正式邁上修行之路,成爲了一名煉靈一層的修士。
而到了這一步,按照流雲宗的規定,他才能真正進入流雲宗之內,成爲一名真正的流雲宗弟子。
對此,劉羊早已經期待了。
“按照流雲宗最新下來的規定,我作爲二十歲以下的正式弟子,可以享受額外的補助,每個月都有一枚靈石,三枚靈丹下發。”
回想着之前打探來的消息,劉羊心中不由有些激動。
一枚靈石,三枚靈丹。
這點東西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不算多,但對於剛剛進入煉靈境的底層修士而言,其實已經不少了。
這些東西是流雲宗對新進入弟子的補助,僅僅只有那些不滿二十歲,又真正進入煉靈境的正式弟子纔能有。
算算時間,劉羊此刻正好滿足條件。
他今年不過十五歲,算算日子,還可以領取這份補助整整五年。
“五年時間下來,到了二十歲的時候,我應該就能到煉靈四五層的樣子,或許就能衝擊一下外門弟子的位置了.......”
走在路途之上,劉羊心中激動,此刻心中已經做好了之後的規劃與打算:“只要成爲了外門弟子,就能有機會拿到新的補助了。”
“就算不能,也可以找機會賺取靈石了。”
流雲宗的外門弟子,原本是沒有這麼嚴格的。
在過往陳恆那個時候,流雲宗的外門弟子僅僅只是煉靈境就可以了,煉靈一層的修爲完全足夠。
只是伴隨着流雲宗不斷髮展,到了如今,流雲宗之內的弟子數量衆多,因而對各類弟子的要求也高了起來。
縱使是原本最爲普通的外門弟子,如今想要進入其中,少說也需要煉靈四五層的修爲了。
至於在煉靈四五層之下的修爲,則只能淪爲雜役弟子,負責最累的活計。
在如今,一切築基之下的修士,都只能在外門打轉,唯有真正的築基修士,才能進入內門。
只要更上一層的真傳弟子,此刻已經改名成了核心弟子,要求還要更高。
一層一層,可謂是十分嚴格。
從此地趕往流雲宗的道路並不算十分難走。
過往的數十年間,在流雲宗的發展計劃下,整個越國之內許多基礎建設都得到了改善。
大量的修士接受調遣,前往各處去修路,在各個地方修築了良好的道路以及其他建設。
縱使劉羊出身的弟子僅僅只是個偏僻小城,但其中的官道卻也還算不錯。
行走在路上,劉羊還能不時聽見周圍其他人的感嘆。
按照那些行商的感嘆,在十幾年前,這裡可沒有這麼好走的道路可供行走。
不僅沒有這麼良好的道路,甚至還有不少危險。
“什麼危險?”
劉羊好奇的問:“外面的那些野獸麼?”
在他眼前,那幾個行商彼此對視一眼,隨後不由一笑。
“野獸倒是不算啥,關鍵是人。”
一個粗獷的大漢上前,拍了拍劉羊的肩,隨後笑了笑:“在過去時候,這越國內可沒這麼太平啊。”
隨後,他們開始講述過往時候的故事。
越國以前的局面,是十分混亂的。
當然,不能說是越國,而應該說四周都是如此。
這個世界的背景就是如此,凡人的性命如同草芥,割了一遍又一遍。
上有修士殺人,魔修殺戮凡人以修行。
過往越國之內的那一次魔徒之亂,越國之內的凡人生靈死傷了不知道多少。
縱使是正道修士,或許並不會如同魔修一般將凡人視爲修行所需的消耗品,但也不會有多少重視,更不會將彼此視爲同類。
而縱使在凡人之中,同樣也充滿了不平等與壓迫。
權貴,帝皇......種種人物,看上去似乎十分美好,但對於普通凡人,一個個都是壓迫者。
在這種背景之下,想要指望凡人的生活有多麼美好,那是不可能的。
在此刻,劉羊傾聽眼前這些行商講解過往的歷史。
以前的那個時候,四周都有盜匪橫行,過往的行商若是遇上了,輕則破財消災,重則人財全無。
“以前的官府,還有附近的宗門不管麼?”
望着身前的這些行商,劉羊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他的話音落下,四周的行商對視一眼,隨後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哪有那麼容易。”
他們如此說着。
劉羊先是有些疑惑不解,隨後纔在其他人的解釋中明白了。
過往的時候,那些宗派與如今的流雲宗可不是一回事。
對於過往的那些人而言,區區一些盜匪,纔不值得他們動手,甚至他們之中的有些人,其實就是那些盜匪背後的支持者。
在這種情況之下,指望他們去幫助這些普通行商,這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縱使偶爾有人見義勇爲,行俠仗義,但也不過是少數,於大勢無補。
不過到了現在,情況卻有不同了。
到了如今,越國之內,流雲宗主宰一切,原本充斥在越國境內的諸多盜匪,此刻已經盡數消失。
縱使還有些殘留,也只能遠遠逃離越國,向着其他國度遷移而去。
而過往的行人們,至少在這越國的地段之中,是可以獲得安寧的。
“可惜,也只有越國了。”
一個源自他國的行商嘆息一聲,這時候不由開口道:“如果其他地方也能這樣,那就好咯。”
作爲行商,他們需要行走在許多地方,深刻的明白各個地方的區別與詫異。
與越國之內的情況相比,其他地方的情況,與過去幾乎沒什麼區別,就相當於越國過去的模樣。
凡人們行走在路上,仍然是並不安全的,指不定什麼時候便陷入危險之中。
對此,在場有不少人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