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過去。
不知不覺間,陳恆在東陸大地上游覽,已經將目前所知的諸多區域遊歷了一遍。
不論是位於中央繁華之地的腹心處,還是北面的荒蕪草原,東方的渤海之地,他都一一前往遊歷,在其中走了一遍又一遍。
在這個過程中,他見到了許多不同的風景。
外界的許多地方,都有修士的傳承遺留。
而不同地域的習慣與環境,也誕生了不同的傳承。
在這些年的時間裡,陳恆見證了許多獨特的風景。
南方的南疆地域,有祭練各種靈獸,以此爲本的修士,還有養一身毒體,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劇毒的毒修。
種種獨特之處,不一而同,讓陳恆打開眼界。
行走在路上,他的修爲也不斷成長,現如今,已然快要壓制不住了。
他即將化爲真君,成爲東陸數百年來唯一的一位真君。
在事實上,早在很早之前,他便已經有這個跡象了,即將要突破。
只是,出於一些考慮,陳恆壓制了自己的修爲,想要將自身的根基打磨到極致,等一切都達到完美無缺之後,再進行突破。
因而,他拖到了現在,才終於開始嘗試。
在渤海之地,一場劇變開始發生。
四方的靈氣不斷匯聚,在半空中化爲洪流,那種力量之強勁令人驚悚。
看似稀薄的靈氣之中,蘊含着足以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彷彿只要爆發,便足以摧山斷河,毀滅一切。
在四方,虛無的空間都開始震盪,一種無形的漣漪向外擴散,不斷凝結。
隱約之間,一股無形的大勢正在凝聚,遠遠不斷,向着最中心的那個身軀衝去。
一場驚人的蛻變,即將開始。
外界,望着眼前的變化,齊豫的臉色凝重,這時候不由有些緊張。
真君,這個層次,早在數百年前便已經成爲了傳說。
自從數百年前,東陸之上最後一位真君隕落之後,此刻在東陸之上,便已然沒有完整無缺的真君存在了。
陳恆若是能在這個時代,迎面至上,化身真君的話,那將是一場驚人的壯舉。
他也將會成爲這個時代的唯一一尊真君。
對於這其中所蘊含的意義,齊豫十分清楚,因而此刻不由感到緊張。
“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他握緊了拳頭,心中有些緊張。
真君的晉升不同於尋常,一旦失敗,那後果將會是毀滅性的。
若真的失敗了,那屆時,陳恆就算能夠活着,自身的修行之基多半也會崩毀,餘生都無望更進一步了。
所以,對於陳恆而言,這一次的嘗試,只許勝利,不許失敗。
失敗,便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齊豫的臉色愈發嚴肅,也越發緊張了起來。
在常人所看不見的地方,一層淡淡的金色天命還在燃燒,無形之中向外擴散,向着前方飄蕩,在此刻加持到陳恆的身上。
幾乎在剎那間,陳恆便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氣數牽連麼?”
感受着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天命之力,陳恆若有所思。
命數牽連,這是最爲常見的一種情況。
一個人的命數,不僅受自身選擇的影響,還會受到周圍人的影響。
反應在天命上,便是那些與天命者親近的人,最後往往都會受到天命者自身的天命影響,從而或多或少發生改變。
表現在陳恆的眼中,就如眼前的場面一般。
當他開始晉升,嘗試着突破真君之時,屬於齊豫的天命之力也加持在他的身上,讓他身上的天命之力更加璀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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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軀上,淡金色的天命之力已然全部燃燒,這一刻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開始消耗着。
一股無形的漣漪不斷擴散,溢散就到四周,隨後化爲一股真實不虛的力量,盡數加持在陳恆的身上。
有着天命之力的輔助,相對於常人而言,陳恆晉升成功的可能,要大上許多。
這是天命的層面。
而在現實層面上,陳恆修行多年,爲了這一日的晉升,刻意將自身的根基打磨,打磨至極致,只爲了這一日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重生一次,以未來陳羽的記憶去重修,又苦心磨礪數十年,陳恆的根基之紮實,修爲之雄厚,還要在許多人之上。
可以說,不論在準備上,還是實力上,他都已經超越了前世的陳羽,達到了一個嶄新的層次。
前世的陳羽,儘管同樣爲真人之巔,但等其到了那個層次時,其自身的天命卻已經消耗殆盡,接近尾聲了。
而其根基,也絕不可能有此刻的陳恆來的紮實。
那一次嘗試,他最終失敗了,所有的一切都化爲真實不虛的記憶,歸於陳恆身上。
而在此基礎之上,陳恆的結局又會如何?
答案很快揭曉。
足足三天時間,此地的靈氣接連暴動,那種波動勾連四方,引起了強烈的震盪。
隱約間,就連這片區域的靈脈都要移位了,在這股劇烈波動下受到了強烈影響。
三日後,當陳恆的身影再次出現,走出那片湖水時,齊豫不由徹底鬆了口氣。
前方,一片清澈的湖水上,青年的身影佇立。
淡淡的陽光落下,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模樣顯示而出。
他穿着一身素白長袍,長袍之上刻畫着獨特圖案,容貌俊秀,身軀挺拔,就這麼從湖水前走出,來到了齊豫身前。
而他身上的氣息,與之前相比,更是變得恐怖無比。
在齊豫的感受中,此刻的陳恆,幾乎像是一個深淵一般,無時無刻都在吞噬着四方的靈氣,將四方靈氣納入自己身上。
一種無法力敵的恐怖感覺浮現腦海。
“師父,你成功了?”
望着眼前的陳恆,齊豫的臉龐上浮現出喜色,這一刻不由如此開口說道。
“嗯。”
望着齊豫,陳恆笑了笑,隨後點了點頭:“勉強成功了。”
“不過,也只是剛剛成功罷了。”
“想要徹底穩固,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這樣麼?”
齊豫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臉上滿滿都是喜色。
陳恆的晉升成功,就意味着,此刻的陳恆已然是真君之尊了。
而一位真君,在當前這個時代,便是無敵的。
任何的敵人,任何的阻礙,在一位真君的面前,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此的弱小。
只要一想到這裡,齊豫便不由激動起來,激動的渾身都在發抖。
望着他這幅模樣,陳恆卻只是笑了笑。
他擡起頭,望向自己的頭頂,隨後不由嘆了口氣。
此刻在他頭頂之上,原本存在的淡金色天命,已經近乎消耗殆盡了。
原本的天命雖然稀薄,但還能清晰看見其存在,但到了現在,只剩下一點餘暉了。
淡金色的天命之火雖然還在燃燒,但顯然,再過不久時間,就要完全燃燒殆盡了。
到了那時候,陳恆身上的天命便會徹底終結,在命數上,與其他再沒有什麼區別。
原本的時候,倒是還不至於如此。
按照陳恆原本的估計,他身上的天命,應當還能持續二十年的程度。
只是顯然,爲了他這一次的晉升,他身上的天命加速消耗,已經徹底透支了。
原本還能持續二十年時間的天命,一下子便消耗一空了。
不過,這也是值得的。
他已經邁過了最大的那一重關卡,成功化身真君。
這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天命,沒了就沒了吧。
以他如今的實力,在這片大域,已然無人可敵。
縱使天命消耗殆盡,又能如何?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這一刻如此想到。
“走吧。”
他心中閃過種種念頭,隨後笑了笑,如此說道。
帶着齊豫,他很快回到了渤海城。
如今的渤海城中,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在被陳恆拿下之後,如今的渤海城內,已經變得格外繁華。
在其中,儘管仍然還有修士與異族,而且數量上比過去絲毫不少,但卻還是淪爲了少數。
大量的凡人填充在這座城市,給這座城市帶來了新的生機。
陳恆回到了這座城市,在其中靜養。
剛剛晉升真君,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修養,用以穩固自身的力量。
而這段時間,就耗費了他整整五年。
五年後,在陳恆操縱下,大陳再次出擊,向四方橫掃而去。
一路所向,根本沒有任何敵手。
他們一路擴張,終於威脅到其他大派。
因而,一個尋常日子裡,數位真人聯合出手,對着齊豫出手,想要一舉將其擒拿。
在如今,經過了數十年時光的磨礪,齊豫早已經化爲真人,是大陳之中的二號人物,也是多次征伐的主導者。
只要將其擒拿,自然就能逼迫大陳退去,甚至威脅大陳帝主,交出一大筆賠償。
只可惜,他們最終還是打錯了主意。
一夜之間,陳恆隔空出手,擊斃數位真人。
漫天的血花在飄落,染紅了四方。
這一夜過後,整個東陸修士界都不由震驚。
陳恆踏着數位真人的血與屍體,至此走上了東陸的頂端。
一位真君,至此而現世。
隨後,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在當下的東陸修行界,無人是一位真君的對手。
那些真人,在尋常時候是巔峰的大人物,沒有多少人敢得罪,但對於一位真君而言,卻什麼都不是,根本不值一提。
陳恆出手,短短數年時間內,諸多大派被蕩平,大片地域被大陳所吞併。
一時之間,一個巨無霸勢力新鮮出爐。
而在這一次出手之後,大陳吸納散修力量,大大擴展了自己手下的勢力。
一時之間,整片東陸的局勢直接穩定下來。
陳恆也成爲了這片天地的王者,無人可以與其相比。
做到這一步之後,陳恆沒有繼續出手,便迴歸了渤海,安心梳理眼前的疆域。
時間緩緩而過。
眨眼間,又是數年時間過去。
一片奢華宮殿之前,陳恆獨自在其中端坐。
廣袤宮殿之中,大片的神紋密佈,浩蕩的靈力滾滾而來,每時每刻都有龐大的靈力潮汐涌起,格外的顯眼。
陳恆獨自佇立在自己的宮殿中,默默等待着。
片刻後,外界傳來一陣腳步聲。
齊豫很快走來,來到陳恆的身前。
“師父。”
走到陳恆身前,他臉色恭敬,望着陳恆開口說道。
“豫兒。”
陳恆轉過身,望着他笑了笑:“事情準備好了麼?”
“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齊豫臉色嚴肅,點了點頭:“那幾個人已經全部帶到。”
“好。”
陳恆點了點頭,隨後邁步離開。
他離開此地,與齊豫一同,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眼前這裡,是一片巨大的祭壇。
祭壇之下,幾個身影已經在那裡站着了。
那是一些修士,身上的修爲普遍不弱,十分不錯,而且年紀普遍很輕。
考慮到他們的年紀,這些人都可謂是一代天驕,是無數修士中才能出現一個的天才人物。
不過在此刻,他們被齊豫請來,在此地齊聚一堂。
只是從他們的表情與眼神來看,顯然,對於齊豫的做法,他們十分不滿。
不過對此,不論是陳恆還是齊豫,都沒有在意。
“來了這些人麼?”
望着眼前這些身影,陳恆擡起頭,大致望了望。
偏偏金色天命之力在他的眼前升起。
在眼前這些人的身上,有不少都擁有着天命之力,與陳恆和齊豫兩人身上的一般。
當然,也有些沒有,亦或者,身上的天命之力已經接近耗盡。
“終究是有些疏漏麼?”
感受着這一點,陳恆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眼前這些人,都是陳恆按照陳羽的記憶,讓齊豫去請來的。
這些都是原本會在日後崛起的人物,其中有不少,都疑似天命在身的天命者。
不過現在看來,儘管其中大多數人,身上的確有天命在身,但也有部分人,身上其實並無天命。
這就是完全憑藉自身走到這一步了,算是十分不錯。
“羽真君.....”
望見陳恆到來,前方,那些人躬身行禮,隨後嘆了口氣,輕聲開口:“你請我們前來,究竟是要做什麼?”
他們這些人,有些是散修,有些是一方之主,還有些則是一些大派的弟子。
爲了將這些人請過來,齊豫也費了不少力氣,其中不乏威逼利誘等手段,才最終將他們請了過來。
不過顯然,儘管被請了過來,對於陳恆的目的,他們這些人還一無所知,並不知曉。
“其實並沒有什麼。”
望着眼前這些人,陳恆笑了笑,隨後開口說道:“只是想做個嘗試罷了。”
“諸位請看。”
他揮了揮手,在手心上,一張巨大的黃皮紙向外擴散,擺在中央。
黃皮紙很大,上面銘刻着道道神紋,那種密密麻麻的紋理令人在看見的第一瞬間,便不由感到窒息。
“這是.....”
望着這張黃皮紙,衆天驕愣了愣,有些疑惑。
“一處通道的圖紙。”
陳恆笑了笑,隨後開口說道:“如大家所見,這圖紙是殘缺的。”
“因此,我想請諸位前來,試着能否將這幅圖紙補全。”
“在做諸位都是遠近聞名的才俊,個個都資質無雙,天資過人,應當可以一試。”
他笑了笑,隨後開口:“只要能夠補全這圖紙,不論是補全多少,我都有賞賜。”
“功法,法器,靈丹,只要我有的,諸位儘可以提。”
話音落下,在場衆人不由有些心動。
不論怎麼說,陳恆身爲當世唯一一位真君,其實力與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這等人物拿出來的賞賜,怎麼也不可能太差,縱使是真人也要爲之而眼熱。
他們若是能夠獲得,對未來大有好處。
“只是修復圖紙麼......”
他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後繼續低頭,望向眼前的黃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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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前,這份黃皮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神紋,那種紋理之複雜,脈絡之獨特,令人頭皮發麻。
這是某一處通道之內所銘刻的神紋,在陳恆找到的時候,已經殘缺了大半。
不過,相對於其他通道來說,這仍然是相對保存最好的通道了。
因而,陳恆將這處通道上銘刻的神紋記下,準備將其修補,試圖修復。
只是,這太過艱難了些。
在這些年的時間裡,他已然盡力,將能夠修補的地方修補好,卻仍然還有許多處錯漏。
因此,他將這些人聚集起來,試圖通過獲取這些人的力量,來補全這張圖紙。
單憑修爲而言,這些人當然不是陳恆的對手,就算一起上,也不過是一根手指的事情而已。
但在修復紋陣這種技術活上,修爲並不是絕對的。
而且,眼前這些人,身上大多有天命在身。
有他們參與其中,在天命作用下,最後或許會有驚喜也說不一定。
因而,陳恆讓齊豫設法將這些人請了過來,讓他們參與其中。
當然,這些人不是全部,僅僅只是第一批罷了。
在隨後的日子,陳恆還準備邀請一批真人還有神紋領域的大師,讓他們一同參與其中,儘可能修補這幅圖紙。
若是能將這圖紙補全,或許便可以慢慢將通道修復,藉此進入其他大域。
在此刻,陳恆便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