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
回想着此刻的境遇,陳恆不由暗自搖頭,心情有些複雜。
定期召見領主,使領主在路途中疲於奔走,這是當初陳恆自己提出的建議。
在這些年的時間裡,這項手段被奧麗曼很好的貫徹,一路下來,所造成的結果是十分有效的。
因爲長期在路途上奔走,不少領主的領地發生了叛亂,因爲沒有領主及時下令鎮壓,結果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甚至還有幾個可憐的領主,在路途中因爲急着趕路,而遇到種種意外,被盜賊所殺。
種種情況,在這幾年裡,陳恆也不是沒有耳聞。
不過在此前,因爲他是奧麗曼的親屬,也是其追隨者的緣故,他一直不在奧麗曼的召集名單中。
沒想到這一次,也要中招了。
想到這裡,他便不由搖頭。
他心中清楚,這一次之所以如此,多半便是此前那封信所引出來的了。
或許在如今的奧麗曼看來,陳恆此前的那封信,不是在勸誡,而是在反對她的權威。
這一次便是警告?
對此,陳恆不得而知。
他沒法得知奧麗曼的真實想法,也懶得猜測。
獲得消息後,他很快召見了庫魯多。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這裡恐怕就要交給你了。”
望着庫魯多,陳恆輕聲開口,如此說道。
“你放心。”
庫魯多臉色堅毅,點了點頭:“有我在,這裡絕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望着他這幅模樣,陳恆笑着點了點頭。
對於庫魯多的能力,他十分放心。
在這五年中,庫魯多已經成功覺醒生命種子,如今已經是一位真正的騎士了。
不過,出於一些考慮,陳恆並未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因此這件事目前僅僅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大多數人,僅僅只是將庫魯多當成一個強大的騎士學徒而言。
在繼庫魯多後,陳恆又召集了一些人,做出了一些安排。
隨後,他才整頓隊伍,準備離開,踏上前往庫圖的路。
................
“凱林,他已經來了麼?”
華麗寬敞的宮殿,奧麗曼端坐於其中,在其中無聊的坐着,向下方的一個男僕開口問。
在她的左右兩邊,兩個相貌英俊的少年在她身旁服侍着,臉色看上去格外恭敬。
五年時間過去,奧麗曼也有了不小變化。
她的容貌仍然美麗,不過到了如今,不可避免的開始衰老,雖然用了許多名貴的補品,看上去仍然年輕,但也無法與曾經相比了。
不過,她的身材倒是依舊,雖然如今有些圓腫了,但看上去仍然不錯,保持的還算可以。
“索達伯爵已經到了,現在已經在住下。”
身前,男僕低下頭,開口道:“陛下要召見他麼?”
奧麗曼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不用。”
“過幾日宴會照看後,再喊他來吧。”
她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回想起記憶裡那個身材挺拔,堅定不易的騎士,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算了,過幾天就能見到了......”
最後,她搖了搖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幾日後,這一場宴會正式開始。
華麗的宮殿之內,一位位貴族入座,只是臉色大多看上去有些疲憊。
看這樣子,在長期的趕路中,他們都消耗了很大精力。
陳恆也在其中。
身爲索達伯爵,也身爲當今庫圖王國的第一騎士,他的地位十分尊崇,坐在最靠近中央的位置上。
過了片刻後,等四周領主入場,奧麗曼也終於出現。
她進入宮殿,一眼望去,便望見了陳恆。
五年時間過去,許多人都有了變化,陳恆也是一般。
與過去相比,他的容貌看上去變化不大,仍然如過去那般俊美,精緻。
但與過去相比,他的眼神卻顯得格外銳利,猶如一把鋒利的劍,令人無法忽視。
他靜靜的端坐在那裡,沒有發出絲毫聲音,但那股獨特的氣質,挺拔的身姿,卻令其不知不覺成爲了核心,令人望之心折。
與過去相比,那種魅力不僅沒有絲毫縮減,反而愈發濃厚了。
望着陳恆,奧麗曼有些失神,直到一旁的僕人呼喊,她纔回過神,繼續笑着走到中央。
當着所有人的視線注視,她舉起手中的酒杯,開始了這場宴會。
宴會開始,一個個舞女上前,在四周行走,在諸多貴族的身旁坐着。
時不時的,陣陣奢靡之聲響起,劃過四周。
隱隱約約間,似乎能夠聽見女子呻吟,以及男人急促的喘息聲。
陳恆仍然獨自一人,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聲色。
他不喝酒,也不暴飲暴食,只吃適當的食物,隨後便在那裡坐着,耐心等待宴會結束。
外面,陣陣微風徐徐吹來,吹起他的碎髮,也帶起他的衣袖。
他獨自端坐在那裡,自身就如同一道風景,與四周形成鮮明對比。
這似曾相似的一幕,讓奧麗曼有些恍惚。
於是,她走上前,當着周圍人的面,走到了陳恆的身前。
“凱林,好久不見。”
她臉上帶笑,望着陳恆,擺出了動作:“能跟我來一支舞麼?”
陳恆望向奧麗曼。
在他身前,奧麗曼臉色紅潤,身上帶着酒氣,身上的衣衫也有些不整,隱約之間露出自己還算不錯的身材,令人忍不住仔細盯着。
“陛下,您喝醉了。”
陳恆臉色平靜,目不斜視,輕聲開口。
奧麗曼笑了起來。
她望着陳恆,盯了他很久,纔開口:“你不願意?”
陳恆臉色平靜,沒有開口說話。
兩人視線相對,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四周的人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下意識的退開了這裡。
眼前這兩人,一個是王國第一騎士,索達區域的領主,另一個是庫圖國王,他們的陛下。
不論哪一個,都不是他們所能惹得起的。
前方,他們彼此對視許多。
正當衆人以爲,奧麗曼將要發怒之時,奧麗曼卻笑了。
“你還是這樣。”
望着陳恆,她笑了笑,既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站在那裡,她繼續望了望陳恆,最後揮了揮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