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儀器擺放在那裡,上面的顯示屏在閃爍,上面的數字快速跳動。
望着這幕,柳依表面平靜,心中卻很是期待,擡頭望了望前方。
樑國也擡起頭,一臉幸災樂禍,似乎想要看着陳恆倒黴。
與陳恆多年好友,對於陳恆的日常,他很清楚。
據他所知,近期陳恆都沒有過往那般勤奮了,多半自身的鍛體進度就要掉下來。
到時候,他們就是一對難兄難弟了。
捱罵一起扛,纔算好兄弟嘛。
他臉上帶着幸災樂禍,只是很快停滯了,臉色都直接呆滯。
因爲在前方,顯示屏上的數字在不斷跳動着。
上面的數字不斷跳躍,飛速向前,最終很快達到了某個令他呆滯的數字。
五十!
鍛體五成!
這個數字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直接呆滯了。
“怎麼可能?”
樑國一臉呆滯,這時候有些不信:“這玩意壞了吧?”
周圍人的臉色也大多如此。
柳林有些疑惑,上前多試了兩次,但最終的結果卻始終沒有多少變化,始終停留在這個數字上。
“真的是鍛體五成?”
頓時,他有些驚喜。
自己帶着的學生鍛體有了很大盡展,這些都是自己的成績。
他自然會爲之而高興。
當然,在高興之餘,他也有些疑惑。
在幾個月前,陳恆測試的時候,水平還僅僅只是比樑國稍好些,相當於鍛體三成的程度而已。
但是現在,轉眼幾個月時間,竟然就變成鍛體五成了。
這個速度,是不是快了一些?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這時不由有些疑惑。
類似的疑惑,還存在於其他人心中。
柳依心中也有些遺憾。
“他刻意壓制了自己的氣血,隱瞞了自己的真實水平?”
她心中閃過種種念頭,這一刻不由如此想着。
除了這一個解釋之外,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那一夜,陳恆冷漠相對,拔劍斬魔的場面還在眼前,根本無法忘卻。
眼前的陳恆,絕不可能是這個水準。
“看來,他真的是個低調之人。”
她嘆了口氣,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前方,一陣轟鳴聲響起。
四處陣陣機器的沙啞聲響不斷傳出。
在儀器內部,陳恆滿身大汗,臉色平靜的從中走出。
望着四周人的反應,他沉默不語,獨自走到一邊,顯然沒有解釋什麼的意思。
他能夠猜想到此刻周圍人的反應,但也不好說些什麼。
在此刻,他只是有些慶幸。
鍛體圓滿之後,武者對於自身軀體的掌控能力已然變強許多,可以初步掌控自身的氣血變化了。
氣血檢測的原理,是通過特殊方式讓人體內的氣血活躍起來,從而容易被機器檢測到。
但陳恆通過自身對軀體的掌控,卻硬生生壓制了這種活躍,讓自身氣血保持在一定的程度,因而讓機器出現了誤讀。
不過,也幸好林城只是個小地方,檢測的手段也並不完善,這裡的儀器也是老式的那種,相對容易糊弄。
若是在其他地方,陳恆此刻恐怕便瞞不下去了。
“幾個月時間成長這麼多,其實還是快了些,但相對而言,應該更容易讓人接受了......”
獨自走到一邊,陳恆若有所思,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你這小子。”
這時候,樑國衝了過來,上來便給了陳恆一拳。
他笑着道:“說,你是不是揹着我們補課了?怎麼偷偷的就到了這個程度?”
“哪有的事?”
陳恆笑着接過這一拳,臉帶微笑:“只是最近有些領悟,所以想給你們一個驚喜而已。”
“這還叫有些領悟......”
樑國的臉色幽幽,一臉幽怨:“我信了你個邪。”
想要從鍛體三成到鍛體五成,這可不是簡單有所領悟就能做到的事。
在過去,整個班上,也沒有一位鍛體五成的。
現在倒是有兩位了。
陳恆笑了笑,不以爲意。
遠處,望着陳恆與其餘人的互動,柳依若有所思,突然又明白了什麼。
“原來如此......”
她若有所思,這時候突然恍然大悟:“過去刻意隱瞞,是不想嚇到自己的親人與朋友,不想失去友誼麼?”
“現在之所以不再隱瞞,是因爲高考將近,再隱瞞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若有所思,望着陳恆身邊絡繹不絕的人,再看看自己這邊一個人都沒有的場面,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在過往,她的確見過許多類似的事。
有人一夜覺醒,獲取了強大力量,但卻也因此被視爲異類,至此孤身一人。
在尋常人看來,這或許並不算什麼,乃是強者所必須的路途。
但在重視友誼,重視朋友的人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陳恆想必便是如此,所以纔不願意暴露自身的特殊,失去周圍的朋友吧。
她暗自這麼想着,對於陳恆不由升起些好感。
也不知道若陳恆知道她的想法後,又會是個什麼反應。
將各位趕來問東問西的同學應付走,又笑着拒絕了一些女同學想要找他補習的請求,陳恆隨後離開此地,跟着樑國,直接走開了。
放學路上,陳恆獨自在街道上走着,走到某段路途,突然停下。
前方,女孩的身影單薄,獨自站在那裡,顯得有些沉悶,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柳同學?”
望着女孩,陳恆愣了愣,隨後不由一笑:“好巧。”
“陳同學......”
前方,柳依沉默片刻,隨後開口。
這是陳恆第一次聽見她開口,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帶着些獨特的感覺。
“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她輕輕開口,遲疑了片刻後,還是開口了:“不知道,陳同學有沒有空......”
陳恆一愣,隨後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隨後,在一旁樑國幽怨的眼神注視下,他向前走去,跟着柳依走到了一邊。
這是個無人的小巷,四周沒有絲毫人影。
除了陳恆與柳依兩人之外,沒有其他身影存在。
兩人獨自在這裡走着,彼此保持着沉默。
柳依在思索,怎麼將此前的事告知陳恆,而陳恆則在猜測,對方特意在此,將他喊到無人角落,是想要做些什麼?
襲擊?
應當不至於。
他與她無冤無仇,就算那一夜偶然碰上,暴露出來的也只是他單方面而已,應當不至於對他出手。
那麼,是有其他目的?
行走在路上,陳恆臉色平靜,心中閃過諸多念頭。
不過最後,柳依說出來的答案,卻令他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