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學校都按部就班地上課了。而我們206室的幾個人,也比上學期和諧多了。書呆子田文和詩人馬俊這時也被我和趙大光帶動得有了些豪氣,不再一天總做夢考名牌大學當什麼詩人了。
用我們班主任莊老師的話講,就是什麼環境薰陶什麼人。
對莊老師這句話,我不但非常贊同,也非常苟同。心想我們206室就是要早就出有膽量的人才,沒有膽量,今後還怎麼到社會上去混啊?
然而,我的膽量是有了,豪氣也有了,可是對女孩子似乎不是那麼太感興趣了。不是見到美眉就想多看上幾眼,或者彼此整出點兒曖昧。
我知道我現在爲什麼會有些變成這樣,原因無他,都是徐瑩瑩給我惹的禍。想想吧,你一個原本跟你很要好,很有些親密感的女孩子,最後嫁作他人婦,是放在誰的身上,誰也不會高興起來。
應該說,在開學之前的幾天日子裡,我是很寂寞的,寂寞得我頭腦中似乎一片空白。好在這時我老爸給我賣手機的錢在我的衣兜裡揣着,當然手機我已經有了,不用再去賣了。但有錢不花,肯定放着難受。因此,我就開始用這錢買啤酒,每晚兩瓶,每晚兩瓶地喝。
趙大光看我總喝啤酒,就笑着跟我說:“超然,怎麼總自己喝呀,要整,咱們就整白的,咋樣?”
我說:“整就整。”
趙大光就說:“好,弟兄們,開整。”
於是當天晚上,我們206室的七個人,就又上演一出聚餐大戰,也喝得熱鬧非常。值班老師聽見我們鬧得歡,進屋看了看,說:“王超然,趙大光,你們小點聲好不好,我給你們開綠燈,你們也要維護維護我的利益呀!”
這位值班老師姓付,男的,叫付辛含,是專門負責我們這棟樓的。還有一個值班老師,姓管,叫管祥勇,但管老師不愛怎麼管事,所以我們都習慣叫他不管事。
當時聽付老師讓我們維護他的利益,我因爲喝得有些高了,就來了主意,過去拉住付老師說:“來,付老師,也整點!”
我之所以這麼說,只要原因是我知道付老師也喜歡喝酒,有時晚上我們還沒有休息,他自己都整。
付老師見我拉他喝酒,先是推辭着說:“剛纔我都喝了,你們快點喝吧,要不一會兒就熄燈了!”
我說:“沒事,熄燈怕什麼,我們摸着黑喝,絕對維護您的利益。來,整兩口。”
付老師說:“超然,你想賄賂我是不?”
我說:“哪能呢,付老師,您人最正直,也特義氣,您要是當官,百分之百是清官,絕對不是貪官!”
我這麼一恭維,竟說好聽的,而付老師也的確有點兒江湖氣,還真就坐下來跟我們喝了起來。
這回好了,我把付老師拉下水跟我們喝酒了,我們206室可就更熱鬧了。就連馬俊、田文、趙雲山他們三個,也跟着我們呼三喝四了。
這時,付老師看看我們哥幾個說:“想當初我那會兒,跟你們比可真不自由,想在宿舍喝酒,門兒都沒有。”
我趁機說:“付老師,現在不是您值班管着我們嗎,所以您有那種體驗,這才很同情我們,對吧!”
付老師用手點點我:“你小子,別看平時瞅着你挺嚴肅,很正經,其實你是最不老實的一個。”
我說:“付老師,您太冤枉我了,我怎麼不老實了?”
付老師抿了一口酒,說:“不說別的吧,你學習咋樣我不太清楚,但從打你們這一屆學生來,打架打得是最厲害的,把那些社會混混都鎮住了,你還敢說你老實?”
我哈哈笑着說:“我這可是維護學校利益啊,你看,冤枉了我不是!”
付老師又抿了一口酒:“反正你不老實,你小子要老實的話,能把那次元旦聯歡會搞得那樣熱鬧嗎!”
我說:“熱鬧還不好啊!”
付老師說:“你小子當然好了,弄得到現在還有一些女同學不安分,向我打聽你家是哪的,你還敢說你老實?”
這回我有些蔫鐵了,原來付老師跟我饒了一個大彎,是說我勾引不少女孩啊?
可是我雖然蔫鐵不言聲了,何志勇這時卻活躍了起來,說:“我咋就沒有超然這樣的豔遇呢,她們要是把我圍起來,我肯定會幸福死!”
趙大光瞟何志勇一眼說:“你小子最花心,小心超然哪天揍你!”
何志勇朝我瞅了瞅,對趙大光說:“我說光哥,我也沒做對不起超哥的事情,他纔不會揍我呢!”然後又對我說:“超哥,我說的對不?”
我說:“對,只要是哥們兒,就不會做對不起哥們兒的事情。”
何志勇說:“你看,還是超哥理解我!”
其實那時候,我對誰都理解,而這個脾氣也一直沒有改。直到後來因經歷得太多,際遇太複雜,纔多少有所改變。但哥從來沒有玩過人,壞過人,要打要殺,就直來,不像有的人,人前是人,背後是鬼,跟你玩陰的。
當然對付那些純小人,我是絕對沒有手軟過。哥曾經總結出這樣一句話:“君子如果整不過小人,你還是什麼君子!”
話又扯遠了,還是回到當時我們喝酒的現場吧!
當時,我們多少又有些喝高了,就連付老師也有些喝高了。付老師對我說:“超然,你小子可以好好抓住機會,燕子那丫頭不錯,雖然學校不允許搞對象,但只要你們不整出是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
衝着付老師能說出這種話,他的確是喝高了。於是我就對哥幾個說:“散了,散了!”然後我便把付老師送回了值班室。
我們206室在二層,付老師的值班室在一層,當我送付老師下樓梯時,我感覺樓梯口的陰影裡有人,是兩個,正抱在一起啃。由於付老師喝醉了,沒有看見,而我看見了,也沒有聲張。但等我返回時你,兩個人不啃了,女的羞羞地跑走了,男的卻橫在我面前說:“剛纔你看見什麼了?”
我看了一眼這個男的,知道他是高三(1)班,住在宿舍一層,可他叫什麼名字,我倒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