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這次我得感謝王姐,雖然我先幫的她,但最後還是她報警才解救了我。否則,說不定我就會成爲砍刀幫那些人刀下之鬼。
而我更加感謝王姐的是,是她開着白色奧迪A8送我回的家。
之所以要這麼更加感謝王姐,原因是她送我到家之後,對我老爸老媽講的都是我路見不平,白刀相助的事情,還說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老爸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城裡女人,而且還是城裡的漂亮女人,加之王姐又能說會道,把說的就像一位從戰場上勝利歸來的英雄,因此我老爸不但對我沒有發火,甚至還誇獎我說:“你小子這次還算做了一次好事。”
然後,我老爸又極客氣地對王姐說:“真是太麻煩你了,還把超然送回來,我都不知怎麼感謝你好了。”
當然這次瑩瑩也跟着來了我家。其實一開始,我是不想讓瑩瑩來的,但有王姐在,我就不敢不讓瑩瑩跟着,於是索性也就什麼都不在乎了,到時候我老爸愛咋着就咋着吧!
可就在我老爸跟王姐客氣完之後,我老媽看見了瑩瑩,然後便對王姐笑着說:“他王姐,這是你妹妹吧?你們姐倆長得真俊!”
王姐聽我老媽這樣說,突然哈哈笑起來,笑得我老爸老爸一臉迷茫。
笑過了,王姐對我老爸老媽說:“這個女孩哪是我妹妹啊,她不是你們的女兒嗎?”
“女兒?”我老爸都有些傻了。
還是我老媽反應快,用手悄悄扯了一下我老爸:“這是超然的同學,你別犯糊塗了!
我老爸“哦”了一聲,這纔多少明白了。但明白之後,我老爸好像很不高興,可礙於王姐在場,他又不好說什麼,因此就朝我瞪一眼。
王姐似乎也看出什麼來了,這時對我老爸說:“你們也許不知道吧,這個女孩一直在醫院看護我超然兄弟,他們也沒跟我說是同學,我還認爲他們兩個是一家的呢!”說過了,王姐就朝我笑,笑得我感覺很有些臉紅,不好意思。
聽說瑩瑩在醫院照顧我多日,我老爸臉上這才露出笑模樣。而我老媽過去就拉住了瑩瑩的手,及其親熱地說:“閨女,這幾天讓你受累了,今天在我家吃飯,姨姨給你做好吃的。”
瑩瑩顯得很開心,我老媽自稱是她姨姨,她倒沒有客氣,接下來便“姨姨、姨姨”地叫起來,叫得我聽起來都感覺肉麻。
我老爸老媽要留王姐在我家吃飯,王姐說她城裡美容院的事情太多,要急着趕回去,說着,就把曾經給我而我又沒要的錢拿了出來,這時是用報紙包着的,想遞給我老媽,但我媽沒接,又遞給我老爸,我老爸用雙手往回推着說:“這個我們可不能要,這個我們可不能要……”
王姐無奈,一轉身放在了我家屋裡的櫃子上,轉身想走,但卻被我老媽拉住了,然後把用報紙包着的錢硬塞進了王姐的懷裡。
這時我老爸在一旁說:“他王姐,你這樣就太生分了,快拿着,這樣多不好。”
看來王姐也是場面上的人,也知道撕撕扯扯不好看,於是就收起裹着錢的紙包,對我老爸老媽說:“大叔、阿姨,以後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們就去城裡找我,我哪裡叫伊人美容院,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和地址。”
王姐說着,從包裡拿出兩張名片,一張遞給了我老爸,一張遞給了我老媽。扭頭看見了瑩瑩,就又取出一張,遞給瑩瑩說:“你這個丫頭,也不跟我說,害得我還認爲你跟超然是親兄妹呢!好吧,有什麼事情,你也去找姐,姐也會好好招待你!”
看着王姐馬上要走了,我連朝瑩瑩嘰咕眼睛,意思是讓她搭便車鎮上的回家,可是瑩瑩跟我作對,裝作沒看見,偏不走。當即我感覺自己頭疼起來,心說瑩瑩要不走,簡直就是在把我往地獄裡推,我老爸要是一來氣,保不準等王姐一走,他就得抄傢伙,像擂鼓一樣地捶我,現在我身上有傷,可挺不住我老爸的對我的討伐了。
但我有點兒低估了我老爸做人的原則,當王姐開着車走了以後,他對我的態度並沒有變壞,對瑩瑩也非常客氣。而我老媽,對瑩瑩更是喜歡的不得了,一會兒拉瑩瑩的手,一會兒看看瑩瑩的漂亮模樣,最後喜歡得還要認瑩瑩爲乾女兒。
聞聽我老媽要認瑩瑩做乾女兒,我可有些不幹了,心說老媽啊老媽,你這不是誠心要拆散我跟瑩瑩的關係嗎?你這麼一認乾女兒不要緊,你的親兒子日後可就沒有這麼漂亮的老婆了啊!
但沒等我搞示威遊行進行反對,瑩瑩卻對我老媽說:“阿姨, 我跟超然是同學,就是不認,其實我也會像你女兒一樣的。”
我老媽沒有再堅持,但似乎很感嘆,似乎因沒有認上這麼一位漂亮女兒而感到很失落。
這天,瑩瑩是吃完午飯離開我家回鎮上去的,我送她到村外。
瑩瑩說:“超然,你回吧!過幾天我來看你!”
我說:“再過些天就開學了,可我還沒有拿到入取通知書呢!”
瑩瑩說:“沒拿到纔好呢,還是留一個夢給自己吧!”
瑩瑩說這句話的意思我明白,她不是在說我,而是在說她自己。因爲她學習的確不是很好,極有可能中學畢業後,她就徹底告別了校園,踏上了社會。
瑩瑩的身影遠了。我站在村口目送她,知道她的身影被一片樹林遮擋住,我這才轉身往回走。
一進村,我遇見了六子,六子朝我笑嘻嘻地說:“超然,怎麼泡上了?當初我沒有把這個小妖女搞定,你小子倒給搞定了!”
很顯然,六子是看見我送瑩瑩他才特意出來的,我看他一眼,就開起他的玩笑說:“喂,哥們兒,別嫉妒,小心馮曉華給你關到門外。”
六子又嘻嘻笑起來:“她敢,她早就被我收拾老實了。”
“收拾”一詞,在我們村子裡,就跟“打”是一個意思。後來我去平山鎮讀高中住校後,雖然我沒有看見六子如何“收拾”馮曉華,但在我讀高二的時候,六子的老婆馮曉華便被跟着我們的死對頭寶慶跑了,據說跑到了瀋陽,但再也沒有回來。
但現在,六子感到自己很幸福,不像我,還要爲自己的青春而拼搏,甚至被逼得不得不跟別人交手,陷入打打殺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