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九玄蟲草
李唐皇帝李琳失蹤的消息，飛快了傳遍了整個靈武城，牛僧儒立即在中軍帳召集諸將，商量對策。
“諸位，陛下手中五個侍衛身死，應妃宮十三個侍女中暗器而亡，陛下被擒，斷無懷疑，諸位看看，此時該如何應變？”
此時的牛僧儒神色居然有驚惶。
牛仙客也是震驚，臉色如土：“陛下——陛下生死未卜，我們首先要做，要做的就是先救回陛下。”
封常清點頭：“不錯，這是當務之急。”
“我去救陛下回來。”牛元武臉上顯現堅毅之色，一副激動無比的樣子。
牛僧儒一聲冷笑：“救？此人既然能在我防守猶如鐵桶的靈武城中殺人然後擒拿陛下，還能夠無聲無息的離開，這種功夫，該得有多強，你們想想看，就算是郭子儀和高仙芝，他們能辦到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牛仙客首先說道：“我和郭子儀交過手，他或許可以，但是想要在片刻之間殺了馮田，絕無可能。”
馮田當然就是先前寸步不離李琳身邊的宦官首領，被唐朝只用了三招就殺死。
封常清也是嘆息：“此人居然可以在片刻之間連殺一十八人，其中還有馮田這樣的高手和四個大內高手侍衛，此人武功，驚天動地。”
牛元武的牛眼圓睜：“我不管他的武功多高，敢動陛下愛，末將就要弄死他，我這就出發，將陛下救回來？”
“放肆！陛下不在，唐朝所有人都得聽本相的話，你們明白嗎？”牛僧儒吼叫了起來。
另外三人果然冷靜下來，一起說道：“相國所言極是。”
良久之後，牛僧儒說道：“元武，救出陛下，我們做臣子的，責無旁貸，剛纔大家也去應妃宮中看過了，陛下被擒，十有八九的事情，以此人武功，想要殺了陛下，完全不必殺這十八個人，想必諸位的心中清楚，此人是誰了吧？”
“唐朝。”牛仙客衝口而出。
牛僧儒的眼光看向封常清：“你呢？”
“當然是唐朝。”他嘆息的說道。
“你呢？”牛僧儒看着牛元武。
“末將不知道。不過除了唐朝，似乎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牛僧儒頷首：“本相仔細查看了此人逃走的路線，完全是高來高去，背上背了一個大活人，居然可以來去自如，而且讓人驚訝的就是，他連一片屋瓦都沒有踏破，我們就連他何時離開，也是一無所知，世上除了唐朝之外，再無別人，我曾經親自和此人交手，不怕被你們笑話，我也曾經被他所擒，他當年的武功，似乎還未達到今日之恐怖。”
所有人的臉色變啦，變得異常的難看，沒有人說話。
半晌，牛仙客說道：“相國，國家危急，陛下被擒，該當如何，還得你拿主意。”
“我意：從現在開始，嚴密封鎖消息，違令者斬，加固靈武的防務，這是當務之急。”
牛仙客說道：“立即執行，傳令下去。”
當下，傳令官將牛僧儒的命令傳遞到靈武的每一個角落。
“我意：立即派一名能言善辯之士去新唐大營，請唐朝將陛下放回來。”
牛元武驚恐：“相國，不去救陛下，這樣去求，空口白牙，恐怕難以奏效？”
牛僧儒嘆息：“元武，陛下將你從白身提拔到如此高位，你爲陛下效死的決心，本相知道的，可是現在的局勢很明顯，唐朝的中軍防守嚴密，想要摸進去也是難如登天，更不用說將人救出來，幾乎就不能，唯一的辦法，恐怕是將陛下贖回來，你們怎麼看？”
牛仙客頷首：“恐怕也只好如此啦，真的想不到，唐朝武功，居然到了這種地步，怪不得連安祿山和史思明，都載在他的手中。”
封常清和牛元武這一次一起點頭。
牛僧儒說道：“侍中韋充，世代簪纓，可以爲使，讓他去新唐營中，你們覺得如何？”
“但憑吩咐。”其餘三人一起說道。
新唐軍中，唐朝設宴，款待李琳。
此時的李琳，除了雙腳上了鐐銬之外，身上沒有絲毫的傷痕，靜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唐朝擒住李琳之後，施展絕世輕功，在重重的哨卡之下，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李琳帶出靈武，回營之後將李琳交郭子儀收監，花了一些時間洗漱休息，次日正午，在帳中設宴，郭子儀、高仙芝、李光弼、李南靖、章仇兼瓊、高尚、嚴莊等赫然在列。
就在即將開席時候，門外有傳令官喊話：“靈武城中韋充求見，請陛下定奪？”
“宣。”
唐朝隨即進入宴席，衆人齊呼：“參見陛下。”
“平身，入席。”
唐朝隨即當先入席，坐於客位，看着上賓座位上的李琳，其餘諸人很快入席，神色居然有點緊張。
“宴席之上，不分君臣，諸位隨意吃菜。”唐朝口中說話，眼睛不離開李琳的面部。
“謝陛下。”郭子儀等人一起舉筷，悶聲吃喝。所有人都清楚，今天這頓飯有些不同尋常。
“唐朝侍中韋充求見。”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韋充的聲音。
“進來。”唐朝冷哼一聲，韋充不知道爲什麼，居然摔倒在階前，臉色紫漲。
原來，就在唐朝冷哼的當兒，一股無形的氣勁發出，籠罩了韋充全身，察覺到此人毫無武功，唐朝氣勁收縮，輕輕的一個拉扯，將他摔了一個筋斗。
唐朝這是故意嚇嚇他，此人來到新唐營中，居然口稱“唐朝侍中”四個字，大招唐朝之忌。
自從唐朝修成至誠之道以來，無形氣勁的功夫日臻成熟，手上有無玄鐵重劍，就殺傷力而言，已經沒有多大差別，這一次暗中出手，即使郭子儀等行家，見了也是心中驚恐。要知道，唐朝的這種功夫，那就是真正的隔山打牛，以氣馭力，收發自如，似乎手上有無形的刀劍，丈二之內傷人殺人，如同等閒，要殺高手的話，對方也未必能躲得過，何況是韋充，根本就是平常人。
郭子儀伸手扶住韋充：“韋充想必是驚於陛下的神威，不必害怕，請入席吧。”說話之間將韋充扶在下首坐啦。
席間無話，酒過三巡，唐朝看着李琳的眼睛：“永王，今日之事，非是朕願意爲之，實在逼不得已，還請見諒。”
李琳不答，看着韋充：“韋愛卿，你來若何？”
韋充瑟縮：“陛下，牛臣相的意思，是派我來新唐軍中贖回陛下，我們掛念得很。”
李琳就悲催的一笑：“贖回？呵呵，牛臣相多此一舉。”
唐朝冷笑：“李琳，你是不願給朕面子的了？”
李琳的臉上顯現一種悲傷到絕望的神色：“唐朝，你要朕給你何面子？”
李琳很倨傲，至少他的臉上透露出一種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神氣。
他不是真正的傲慢，而是一種強行爲之。
“好膽色，好氣魄，那你告訴韋充，叫他回去傳話，就說我家陛下決定殺你，用你的人頭號令前軍，剋日攻打靈武，可以嗎？”郭子儀站了起來，手按劍柄。
唐朝微笑，由他做這個惡人，最好不過。
“叛國之賊，郭子儀，你還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有何面目見玄宗皇帝？”李琳赫然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要殺，那就殺吧，朕若是皺一皺眉頭，不算是個男人。”
郭子儀怔住，他倒是的確想不到李琳居然有如此硬朗表現。
“坐下！”唐朝舉手在李琳的背上輕輕一按，一股泰山壓頂的力道將李琳按入座位，臉上顯現笑容：“永王，今日飲宴，何必動氣，請坐。”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李琳一坐下，臉上黃豆大的汗珠冒出，很快形成溪流，將他全身的衣衫都打溼啦。
“你——你對朕做啦什麼？”李琳叫起來，有點歇斯底里。
所有人震驚，都想不到唐朝如此心急，在宴席上就要對李琳動手。
“哼？在我面前，你還敢自稱‘朕’，這個字，可是大忌呀，你真的不害怕？”
“有死而已，怕什麼？”李琳依然強橫。
“看來，李琳，你是料定我唐朝絕不敢殺你，所以有恃無恐，是不是？”
李琳強提一口真氣：“唐朝，你的如意算盤，朕早已知曉，你是想讓我投降，然後昭告天下，李唐已經完啦，不是嗎？朕就偏偏不許，告訴你，就算你殺了朕，還有歧王，項王，靈王——還有我李唐千百子弟，你殺不完的，你想統一天下，做夢的吧！”
唐朝心中暗暗讚美：此人雖然不得其時，但是倒的確是個聰明人，有李隆基的氣節。
只見唐朝向郭子儀使了個眼色，郭子儀立即說道：“永王，想不到你如此不識時務，也罷，我家陛下說啦，若是你不識擡舉，那麼就休怪我們無情，在你體內，我們已經按照藥王的配方給你種植下九玄蟲草，此乃劇毒，可是並不致命，只是你從此以後神智漸漸模糊，身體虛弱，用不了多久，你會生機全無，無疾而終，我可以告訴你，用不了兩三天，你連坐起來，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是欠奉，到時候我們把你推到兩軍陣前，讓牛僧儒等人投降，到時候我們讓你說什麼，你就會說什麼，根本由不了你自己，你想想，你真的要逼我們走這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