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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疑心

第六十三章疑心

“你是什麼東西?給朕滾出去!”

一顆鮮活的頭顱,滾落在地面上。

出手的人是安祿山,此時此刻的他,袒胸露乳,形象兇惡,就像一頭髮瘋的公牛。

他殺死的人是他手下的一個隨從。他之所以“找死”,在安祿山看來,就是因爲他出現在自己本不該出現的地方。

按照安祿山在軍中的規矩,任何人想要接近他這位大燕皇帝,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爲有重重的盤查。

自從他登基做大燕皇帝以來,已經前後遭遇了三次暗殺,一個人是當時李隆基派來的,另外的兩個人都是郭子儀派來的,他們設計的暗殺手段都非常的精妙,而且每一次暗殺,都幾乎快要得手。可是他安祿山福大命大,每一次都能夠化險爲夷,在最危險的時候,躲過了致命的殺傷。

世上沒有多少人可以知道他皮球功的厲害,因爲幾乎每一個見到過安祿山使用這種功夫的人,都已經做了他的刀下之鬼。其實安祿山早已經練成了武功之中至強的心刀,以他化境中期的功夫,足可以縱橫天下,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可是世上有了史思明,有了他之後,這個人不知道爲什麼能夠從南海之中得到九幽玄鐵,這就讓安祿山的心中不得安寧。

安祿山的心中無比清楚,自己的皮球功夫厲害無比,可是如果真正和史思明交手,自己絕對沒有殺死他的把握,因爲自己手下的這位將領,也和自己一樣,在戰場之中,在不斷的戰場搏殺之中鍛鍊成了絕世的武功。

史思明的武功可不是花拳繡腿,那是完全可以和郭子儀媲美,絕世無雙可以奪取天下的絕世武功。

一旦這種人的手中有了玄鐵重劍,那必將無敵於天下。可是史思明是一個聰明的人,當然或者不如說他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他得到絕世的九幽玄鐵之後,並不僅僅是給自己鍛造出了一把玄鐵重劍,而且還特意爲安祿山製造了日月雙刀。

當年史思明將日月雙刀獻給安祿山的時候,開門見山的告訴了安祿山,他以後都是他的人,會不惜爲他去死,他說得聲淚俱下,涕淚滂沱,說很多人進他的讒言,就是想要離間他們兄弟的感情。

從那個時候開始,安祿山就絕對的相信了史思明。此人既然能夠將世上最好的東西和自己分享,就算他有一些野心,那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安祿山的心中一直有一塊心病。那就是擁有玄鐵重劍的史思明。

安祿山無比的清楚,李隆基派出的殺手,郭子儀派出的殺手,就算是功夫厲害,設計巧妙,可是在他這樣的化境高手面前,還是不夠看,前來刺殺自己,唯有被自己反擒拿,然後逼問拷打的份兒。

可是史思明不一樣,這個人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帶着玄鐵劍,用他絕世的武功,只需要自己一個小小的失神。

所以從那以後,安祿山就給所有人下達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能不經過他的傳召而擅自進入他的領地。

他幾乎整日都躲在自己的寢宮和軍營之中,這兩處地方几乎就是他專有的領地。其餘的地方,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很少出去。

他並非是在有意的躲着史思明,該見的時候他還是會見他。可是自從史思明手中有了玄鐵重劍之後,在安祿山的心中,已經有了一道無形的枷鎖,一種無形的強大壓力。

他本來就有一點點忌憚史思明,雖然這個人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

他在自然而然的拉開和史思明的距離,可是他也絕對沒有過度的疏遠他,而是將天下兵馬大元帥這樣的高位安插在他的身上。

這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可是正是這樣的人,纔可以利用他幫助自己奪取天下,摧城拔寨。

可是從此之後,在安祿山的領地之中,沒有人可以不經他的允許而進入。

“父皇,發生什麼事啦?”

說話的人是安慶緒,他在安祿山的營帳之外。

“這個蠢貨,沒有得到朕的允許,居然擅自進入朕的營帳之中,朕已經將他殺了,你馬上叫人來清理一下。”

“遵命……父皇!”安慶緒的聲音忽然間嘶啞了,瑟瑟發抖。

只見他顫巍巍的進入了安祿山的軍營,佝僂着身子,壓低了嗓音,匍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父皇,兒臣斗膽說一句,這個人的確是該殺,他沒有遵守父皇的規矩,可是父皇如果叫別的人進來打掃清理,這種事情難免傳出去,對父皇的聲譽不利,不如由兒臣,兒臣親自打理,請父皇恩准。”

“你說的有理,近來我也覺得自己殺人太多,恐怕會讓人害怕,很好,你去做吧,做得乾淨一點。”

“謝父皇。”安慶緒的神色漸漸穩定下來,說話也流利了一些。

“等等,這麼晚了,爲什麼你恰好在此,在我軍營外面,蔡希德到哪裡去了?”

蔡希德是安祿山的隨身禁衛軍總管,從來都和安祿山形影不離,本來像是這種時候,別的人就算不該來到這裡,可是蔡希德肯定應該出現在這裡。

“父皇,總管大人剛纔和兒臣一起喝酒聊天,他去小解一下,讓我替他給父皇看門。”安慶緒堆起笑臉。

“這個混賬東西,朕的安危全都系在他一個人身上,他居然讓你這個大燕太子給他看門,真的是荒唐透頂!”

“父皇,蔡希德將軍乃是您的心腹重臣,若是的確有做錯的地方,也不應該過於責備,這也是兒臣爲父皇的一番美意。”

安祿山已經殺過人,怒氣已消,這個時候倒能夠平和起來:“孩子你說的也有道理,看來孤王以後得最少同時派上兩個大將在外面值守,這樣一來,就算是他們在方便的時候,也不會耽誤替孤王守衛的重責。”

“父皇所言甚爲有理,可是兒臣必須得馬上把這裡打理一下,去去就來。”

安祿山點頭,看着安慶緒火急的到營帳外搬運了一卷毯子進來,先將地上的血跡擦乾,然後將那個隨從的屍體裝了進去,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這小子,平時裝出一副癡呆憨厚的樣子,其實他的武功是很高的,只要他再潛心修煉幾年,說不定就會成就化境的層次,這一次他這麼巧出現在我殺人的地方,難道真的是巧合?”

他當然沒有忘記那一次他眼睛的脹痛,當安慶緒從新唐皇帝唐朝的軍營回來的那幾天,安祿山的眼睛總是莫名其妙的脹痛,他當時的心中就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好的預感。

像是他這樣的化境高手,秋風未動蟬先覺,對世上任何細微的變化,都有敏銳的洞察力,就算是小小的異常,也會察覺,更何況他已經感受到自己的眼睛有病變。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自己的兒子安慶緒有了一點點的戒心。他總覺得從新唐皇帝唐朝那裡回來之後,安慶緒整個人似乎都有點兒變了。

一個人的武功要想修煉到化境的層次,不僅要有絕頂的天賦,還要有絕世的武功秘籍相輔相成,最好要有名師指點,當然,唯有像安祿山這樣經受了在戰爭之中血與火考驗的人,這樣的化境高手纔是真正可怕。

秋風未動蟬先覺,雖然並不算是至高的境界,達到至誠之道,可是也是一種非同凡響的境界,對危險的感知能力超強。

此時此刻的安祿山,當然絕對想不到安慶緒已經從唐朝的手中得到了絕世的藥粉,可是一種隱隱的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還是促使他本能的對安慶緒有所提防。

“希德,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去上茅房,居然就有刺客到了我的房間裡?”

“什麼,皇上,刺客,刺客在哪裡?”蔡希德在剎那之間緊張起來,四處張望。

“這已經將這個刺客殺了。”安祿山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淡定。

“皇上,微臣有錯,微臣有罪,你砍了我的腦袋吧,難道太子,太子也沒有發現嗎?”蔡希德顯然十分的惶恐。

“他當然是發現了,不過當太子進來的時候,是給那個隨從收屍,從今以後,給朕值守的一定是兩元大將,除了你之外,這還要增加一位,你覺得何人可以擔任此職?”

“父皇,兒臣願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慶恩出現在營帳之外。

“恩兒,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父皇不是派兒臣暗中查看軍營之中有何異常。很多時候很多時候白天都是平安無事,只有晚上的時候纔有人蠢蠢欲動,剛纔我在遠處隱隱聽到了父皇的喊叫聲,所以過來看看。”

“我的好恩兒,那從此以後你就和蔡將軍在朕的門口值守,就算是要起身入廁這樣的事情,也也要互相交代了任務才能離開,明白了嗎?”

“明白了,謝謝父皇。”

“多謝陛下,微臣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蔡希德叩頭謝恩。

“希德啊,保衛孤王的安危,乃是你們的第一等大事,你剛纔爲什麼讓緒兒替你看着?”

“微臣當時正好要小解,太子殿下說是在門口幫我看着,我自然放心了,想不到,想不到出了這樣的事情!”蔡希德的臉色已經發黑。

“好了,平身吧,朕沒有怪你的意思,從此以後一定要少喝酒,最好不要喝酒。”

“是陛下。”

蔡希德已經退下,安祿山就對身邊的安慶恩說道:“孩子,你相信你的太子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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