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離開長生殿。
離開的時候,帶着深深的哀愁,一種無法言喻的傷感。
他甚至升起一種強行帶走楊玉環的衝動,可是他按捺住了,楊玉環臨走的時候帶給了他今生最大的驚喜:“天下間所有的東西,包括我,都可以用搶來得到。”
她沒有過多的解釋,也沒有更深的暗示,可是聽了她的話,唐朝的心中升起君臨天下的野心。
毫無疑問,絕世的美人可以喚醒男人的野心,貂蟬如是,唐朝如是,現在的唐朝,就像是當年的呂布。
唐朝內心之中深深的明白,明白她說的話是對的,可是真的敢奪取皇帝位的人卻少之又少。
楊玉環的本意,不是要唐朝奪取李隆基的天下,是要他適可而止,明白自己的身份,就算再癡迷自己,也不要亂了君臣之份,可是她不知道,唐朝不是唐朝的男人,他穿越而來,這更加刺激了他的野心。
天下的女人,尤其是絕色的女人,都是搶來的,楊玉環更是女中極品,李隆基那樣做,其實也無可厚非。
哼,若是我那樣做,是不是一樣也無可厚非?
像是唐朝這樣的絕世武者,心中的哀愁情緒只不過是一陣風,隨之而來的就是努力進取,他要做世上的一個至強者,不僅僅是武功。
不過,這個時候的唐朝,雖然是悄悄回到長安,深入御花園,可是他並不打算就這樣輕易的離去。
鼻端還殘留着楊玉環的氣息,心中還是楊玉環的倩影,唐朝忽然十分的煩躁,非常的煩躁,有一種無法開解的寂寞。
很多年了,唐朝都沒有這樣孤身一人過。
是該歇歇,歇一歇啦,可是當他沉默的時候,忽然很想傾訴,很想找一個人說說。
他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深深的,深深的愛上了楊玉環,不僅僅是因爲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也許,這個女人是世上唯一一個能夠懂我的女人。
這就是知己。
可是最渴望得到的女人已經殘破,已經不是一個純潔的女人,這使得唐朝的心中有深沉的鬱悶。
我穿越的時候,爲什麼不能早個幾年?那個時候,楊玉環不是還在巴蜀的老家嗎?
可是,如果我在那個時候找到了楊玉環,她還不是一個名滿天下的女人,我會在意嗎?
不知道,不知道,唐朝一聲長嘯,飄飄的躍上了長春樓的二樓,進入雅閣。
這是長安第一名樓。
老鴇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俊俏標緻氣質如仙的男人,歎爲觀止:“公子神仙之姿,有幸光臨,真的是三生有幸。”、
“我要嬴蓉蓉。”唐朝頷首。
“公子好眼力,嬴蓉蓉作爲長安第一美人,賣藝不賣身,除了王侯將相,誰也不見,真的是抱歉啦,不如另選一位姑娘?”
老鴇十分看重唐朝的俊俏,可是一聽這年輕人口氣之大,真的是愛莫能助,只好實言相告。
“本公子只要嬴蓉蓉。”唐朝冷笑一聲,強大的氣勢散發出去,老鴇臉上的花粉掉了一地,心中驚駭,壓低了聲音,在唐朝的耳邊說道,“實不相瞞,這個嬴蓉蓉是皇上看上的女人,高公公已經關照過了,不能動的。”
“皇上?”唐朝冷笑連連,此人三宮六院,外加自己兒子的老婆不說,現在還要染指青樓?
“是啊,不然我們樂得收大把的銀子,怎麼捨得這樣白白的浪費呢?公子,白玉仙姑娘也是我們第一樓的名角,只要一千兩銀子,就可以春宵一夜,不如?”
“嬴蓉蓉姑娘就在上面?”
唐朝懶得理她,今日鬱悶無比,像他這樣的少年,英俊瀟灑,武功高強,身居要職,威震天下,可是要回到長安,還是必須得偷偷摸摸的,主要是僅僅和楊玉環溫存了片刻,就不得不離開,忍不住想要發作。
哼,今日我唐朝若不在長安城中做出點什麼,絕不回劍南。
若是這老鴇說嬴蓉蓉是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可是一旦說是李隆基的,唐朝心中的恨意就更濃。
我靠!
若是別的也就罷了,要是你的,我唐朝偏偏就要碰一碰!!!
“是的,嬴姑娘就在芙蓉居,怎麼你,還不死心?”
唐朝頷首:“說吧,要多少銀子?”
老鴇連連搖頭,一隻手搭着唐朝的腰,:“我的爺,你這麼癡啊,這不是銀子的問題,是掉腦袋的問題,若是你真喜歡了她,老身我勸你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再來,只要皇上破了她的身,那就是有價啦,這是規矩。”
唐朝冷笑:“好霸道的規矩,要是李隆基一直不來,那這嬴姑娘豈非就這樣白養在這裡,那不是耽誤人家一輩子?”
“哎喲我的爺,死纏爛打是不是,來人,將這位請出去。”老鴇見到唐朝一副躍躍欲試,想要強行進入芙蓉居的樣子,頓時警覺,一臉的兇相。
兩個護院飛一樣的衝到唐朝的面前,一個拉他左膀,一個拉右膀,就要將他架出去,可是唐朝輕輕在他們身上一拍,兩個人就這樣定在當地,身上穴道受制,動彈不得。這兩人居然毫無武功,只有幾斤蠻力。
唐朝隨即向芙蓉居走去,如入無人之境。
老鴇不知厲害,衝到唐朝面前:“我說小兔崽子,你敢打人?”
唐朝聞到她身上濃重的茉莉花香,微微暈眩,抓住她的胸口,用手將她舉起來,這老鴇頓時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整個青樓都沸騰起來,衝上二樓看熱鬧,其中有人認得
唐朝的,叫了起來:“這不是劍南節度使唐朝嗎?”
聽到這種聲音,唐朝故意大聲道:“誰說我是唐朝,唐朝不是在劍南做節度使嗎?我只是長得像而已。”
將老鴇放下,施施然的進了芙蓉居,沒有人敢攔他。
嬴蓉蓉早在簾子裡看到這一幕,輕聲說道:“公子英雄,對賤妾如此擡舉,感激不盡,可是高公公不會放過你的,請你趕快離開,我這是爲你好。”
她的聲音清亮,悅耳,還有一種儒糯的甜美,像極了江浙的口音。
“多謝姑娘爲在下着想,不過沒有關係,就算是高公公,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說完之後,唐朝關上了門,在明媚的燈光下,就出現了嬴蓉蓉那絕美的臉,柳葉眉,星星眼,雪膚花貌,有傾國之色。
“怪不得,你能在京城擁有偌大的聲名,果然是姿容絕世。”
“多謝公子,你——難不成真的是外邊人所說的唐朝節度使大人?”
“怎麼,看着不像嗎?”
“不是不是,賤妾絲毫沒有看不起公子的意思,只是看你年紀輕輕,而且還如此英俊,和傳聞之中的不符,還請不要見怪?”
說話之間,嬴蓉蓉吹氣如蘭,纖纖玉手已經給唐朝上茶。
“那就好。實不相瞞,在姑娘這樣的雅人面前,我沒有必要隱瞞,我就是昔日本朝侍中,同中書平門下事唐朝,就是我。”
“嘻嘻,駙馬爺如此英雄,娶了琴郡主,娶了公主,卻居然不夠,如今公然進入青樓,不怕——不怕陛下怪罪嗎?”
唐朝大笑:“哈哈,姑娘看來是誤解我啦,本帥今日來見姑娘,不及於亂,只談風花雪月,還請姑娘寬心。”
“駙馬爺看得起小女,賤妾三生有幸,只是小女擔心影響到貴人的前程?”
“無妨,蓉蓉姑娘,據說外間傳說,要見你一面,需要一百兩黃金,是也不是?”
“這是青樓的規矩,我也很無奈。”
“是啊,我是當朝駙馬,又曾經在嶺南、安西掌軍,現在做劍南節度使,若是壞了規矩,這是不當,這是一千兩黃金,請收下,順便請其餘的姑娘出去,我要和蓉蓉姑娘促膝長談。”
兩個服侍嬴蓉蓉的姑娘見了主子的臉色,知道事情無法挽回,只得罷了,很快離開。
於是,溫暖的芙蓉居之中,唐朝看着嬴蓉蓉寬衣解帶,身着霓裳,給自己熱舞一支。
唐朝持杯淺啜,欣賞這絕世的女子嫺熟的舞姿,心中一種失落的感受漸漸褪去。
這是一種慰藉,這是一種消遣,這也是一種徜徉,唐朝的心,隨着這女子絕美的容顏,感受到被撫慰的歡欣,被撫摸的快意,一種深沉的孤寂被驅散。
他和這個女人之間,並無絲毫的感情。
嬴蓉蓉隨即爲唐朝奏樂,高山流水,曲盡奇妙,而且一展歌喉,歌聲婉轉流動,像是情人的耳語,讓唐朝感覺到瑤池的夢想。
然後,這個絕美的女子,倒在唐朝的懷裡,微微的喘息,有一種深情:“公子,您是我在這世上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我——我不知道您心中怎麼想的,你如此做,冒險見我,真的——真的是爲了我?”
她很想知道,唐朝這樣做,是不是男人的衝動。
事實上,嬴蓉蓉不由自主的被唐朝的言談容貌所征服,心之所向,不由自主。
“蓉蓉,我當然不是爲了你,我是爲了——一言難盡,今夜,我要和你秉燭夜談,我有很多的話要說,要找一個人說——”
“您——”
嬴蓉蓉憤怒,“你不是爲了我,卻花費重金,你——竟然奢侈到用千兩黃金找一個人陪你說話?”
“你爲什麼會生氣?我沒有看上你,對你很重要?”
“我——我恨你——”這個女人撲在唐朝的懷裡,用粉拳捶打他的胸脯,“我不管,這是你招惹我的,以後我的一切都要你負責!”她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