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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蔣震手裡拿着雪茄,用隨帶的點火器把雪茄點燃,然後目送着那幾架直升機迅速遠去。

提摩西·威德曼,美國前海軍海陸空三棲突擊隊(海豹突擊隊)科羅拉多海軍特種作戰訓練中心二級軍士長,蔣震在非洲恩扎拉次級軍事基地開始僱傭兵生涯時,負責操練他們地獄周的教官。

雖然灰石國際被蜂王設計死傷慘重,但是在國外訓練中心的那些教官卻沒有和蔣震他們一樣下場,灰石國際把這些經驗豐富的老軍人包機送回美國國內,在國內黑水系的其他公司內繼續任職。

佛羅里達州大沼澤旁邊三十公里,就是黑水系的某個訓練中心,而且是合法營業中的。

蔣震給賽迪斯·史坦頓在唐人街打電話時,就告訴他自己會去邁阿密南部的大沼澤,然後穿越沼澤,下海離開美國,開始全世界的兜風。

不能在美國國內製造太多的血案,但是離開美國就無所謂。

“Ya~~Ho~~~”一聲亢奮的喊叫從遠處的空中傳來,不用擡頭去看,蔣震都知道是兔子邦尼到了,他吸了一口雪茄擡起頭,果然,兔子邦尼穿着一身好像來邁阿密海灘度假的休閒沙灘裝,正從一架觀光飛機上跳下來,在半空中打開他的降落傘,很大的一隻正咬着胡蘿蔔的兔八哥。

在他身後跳下來的,則是兔子邦尼的三個小弟,兔匪幫新成員,與兔子邦尼一樣的兔八哥降落傘,在空中飄飄蕩蕩,讓人感覺是迪斯尼準備在大沼澤裡搞兒童活動。

“我代表生活在沼澤裡的兔子們和所有熱愛生活的小動物們說一句,放下武器,滾出沼澤,這裡可是兔子的地盤!”不知道兔子邦尼從哪藏了個喇叭,此時戴着個風鏡在空中蕩着,居然掏出喇叭在嘴邊朝下方喊道。

下面除了一架直升機殘骸和蔣震,實際上還有在遠處正逐漸收縮範圍的某支人馬,總數大概在八十人左右,在140萬英畝的地域,這點人很不顯眼,但是在空中看起來又不一樣,用兔子邦尼的話說就是:

“你們噁心的就像草叢裡那些長壞了的孢子。”

“幹他們吧,頭兒!”萊萊蟲在天空中怪叫着。

這傢伙與兔子邦尼呆久了之後,變得越來越神經質了。

“當然!兔子可不好惹!”兔子邦尼從後背處摘下一把M4A1突擊步槍,對着下面那些他眼中的壞孢子掃射了起來!

閃電是四個人之中最沉穩的,他大吼道:“現在不是開火的好機會,我們還在空中!我們是靶子!”

他說這句話時,兔子邦尼已經打空了步槍裡的子彈,把整支步槍隨手扔下去,也不在乎是不是會砸死他說的那些小動物,又從後背上摘下來一個已經裝填完畢的火箭發射器,火箭彈彈頭上還用油彩塗抹了個故作兇惡的兔八哥,他扛在肩上幾乎沒怎麼瞄準就朝下面來了一發,然後對閃電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而此時,火箭彈在泥地中爆炸,捲起大量的泥漿和濁水。

“就像是在屎坑裡扔了個鞭炮。”喳喳鳥望着下面的情景,非常形象的說了一句。

看看地面上那些在沼澤地和河水中奔逃的人,閃電沉默了一下:“不,我TM什麼也沒說。”

“頭兒,你覺得我對他們做一個那個動作怎麼樣?”萊萊蟲也打空了子彈,但是這貨完全沒有在空中擔任靶子的自覺,還故意牽動降落傘傘繩朝着兔子邦尼的方向靠近,完全不擔心兩個人的傘繩纏在一起會摔死他們兩個。

“什麼動作?那個動作?”兔子邦尼眼睛亮了一下:“沒錯,我們對這些壞孢子做那個動作!”

萊萊蟲得到兔子邦尼的肯定之後,在空中拉下了自己的沙灘褲,把自己白花花的屁股暴露在最少還有三四百米的高空之上!

然後兔子邦尼也做了個相同的動作!

兩個蔣震手下的一流僱傭兵,在美國佛羅里達大沼澤國家公園,比二流街頭小混混還不堪,朝對手露屁股挑釁。

“我受不了,我要去幹掉他們!”下方潛伏的某個僱傭兵對着通訊器說道。

“他們又沒有脫你的褲子。”野牛比爾的聲音在通訊器裡響起:“保持冷靜,我們只是按照上面的要求活捉蔣震,並不是要在大沼澤裡和對方廝殺一次,雖然我很想,蔣震也很想,但是這裡是美國。”

“那怎麼辦?就任由那幾個混蛋在空中對着只拿着麻醉槍的那些人開火?然後在天上……Fcuk!我忍不了了,我得幹掉他們!”這個德陽安保的僱傭兵從藏身的某個沼澤小島的柏樹上直起身,舉起手裡的步槍就要對着天空開火。

因爲兔子邦尼和萊萊蟲兩個變態已經不止是在空中脫褲子這麼簡單,這兩個混蛋已經開始撒尿了!

這絕對是正常人做不到,只有瘋子才能做到的事,在空中被冷風吹着蛋蛋,普通人就算是想尿,也會被風給吹回去!只有嚇到失禁或者說是亢奮到極點才能爽到有尿意,顯然空中的這兩位不是被嚇到失禁,只能是覺得這麼幹很爽才尿了出來。

這個僱傭兵剛剛在柏樹上直起上身,一聲沉悶的狙擊步槍槍聲響起的同時,這名僱傭兵的整個上半身就消失不見。

“還有誰想要動動看?”一個帶着戲謔的叫聲響起。

老二摩擦器端着一把狙擊步槍在一處泥地裡站起身。

“砰!砰!砰!砰!”連續四聲狙擊槍響起,再之後,遠處一輛悍馬囂張的沿着修建的人工道路從大沼澤入口駛來,愈發滄桑的計程車從悍馬車副駕駛上跳下來,望向遠處的一個沼澤小島,嘴裡說道:

“跑來我們的巢穴開Party?讓我們來告訴你,喪鐘還巢了,小子們,去踢那些找麻煩的壞孢子的屁股吧。”

……

“他們瘋了!”

一個站在德陽安保那一邊的年輕特工不敢置信地叫道:“他們準備在大沼澤大開殺戒?我們怎麼做,讓我們的人迅速撤離?州警可以在十五分鐘內抵達,需要聯繫嗎?喪鐘小隊回了美國本土?”

“不,我們不需要,就是要讓他們回來,這是德陽安保能否翻身的最後一個機會,就在這片沼澤。”野牛比爾在大沼澤外的一處酒店套房裡,對面前正操作着電腦實時瞭解沼澤內局勢的特工說道。

“什麼機會?”

“喪鐘小隊大開殺戒,是灰石國際的又一個醜聞,用這個醜聞掩蓋德陽安保的醜聞,然後爭取互相妥協。”野牛比爾抿了一口酒說道:“他們是來接蔣震離開美國的,離開美國之後,那傢伙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針對德陽安保,我們用了這麼多人手盯着他,卻又不殺他,就是爲了讓他在美國本土爆發一次怒火,比如,槍殺了很多擁有官方身份的追捕者,死掉十幾個CIA,FBI的特工,比死掉一個五角大樓的心理醫生,衝擊力度要大的多,所以,讓他們殺吧。”

似乎印證了野牛比爾的話,沼澤裡響起了連串的槍聲。

房間內一直沉默翻着雜誌的紅茶終於按耐不住:“要等多久?等我們的人全都死光?”

小丑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不需要,只需要等我們找到你們這些,壞孢子。”

房間內的幾名特工頓時抓出了手槍,槍口指向房門,眼神緊張的互相交流,連紅茶都把手槍抓了起來,這時候,反倒是沒有官面身份的野牛比爾,是最沉穩的那個人,他對站在門外的小丑說道:

“找到我了?真不錯,但是,你敢進來嗎?”

“不敢,但是也許我會發瘋,炸掉整個酒店。”小丑語氣冷漠地說道。

野牛比爾把酒壺的壺蓋擰掉,把酒壺裡剩餘的酒液一口喝乾,然後重重的哈了一口氣,笑了起來:“如果你真的炸掉酒店,那就輕鬆多了,上次你的隊長蔣震選擇不開槍,那麼我很期待你的選擇,維克多先生,是炸掉我們,還是和蔣震一樣,沒有鮮血就不算犯規?”

“你思考錯了一個問題,比爾,那就是他的隊長這次也在這裡,我們聊聊嗎?”蔣震的聲音在野牛比爾說完之後,隨之響起:“別擔心,我不會弄髒房間,我換了衣服。”

這一次,野牛比爾的臉色終於有些變了:

“喪鐘的那些人呢?”

“在樓下,你可以從窗外看看,想和他們打個招呼嗎?”蔣震說道:“如果你沒有拒絕,我當你同意了,我自己打開這扇門。”

並沒有出現暴力畫面,那個房間的鎖具輕輕扭轉了幾下,然後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滿身污泥的蔣震夾着半支雪茄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不是說你換了衣服了嗎?”野牛比爾與蔣震對視時,已經恢復了平靜,語氣自然的問道。

蔣震低頭看看自己的這身扮相,開口說道:“我又不是超人,時間這麼急,哪有空去換衣服。”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野牛比爾走到客廳的一處酒櫃前,打開它從裡面取出了一瓶威士忌和兩支水晶杯。

蔣震看看房間裡的其他人,並沒有急着回答野牛比爾的問題,而是把目光落在了紅茶的身上:“好久不見,紅茶先生,你也回國了?”

紅茶臉色有些黯然的點點頭:“是啊,好久不見。”

“要喝一杯嗎?”野牛比爾朝兩個酒杯裡倒了些威士忌,對蔣震問道。

蔣震打了個哈欠,走過來取走一杯,朝嘴裡送了一口:“一把年紀幹嘛不好好養老,你這種人,就算和提摩西一樣在國內做教官,錢也不會少的,開口求賭徒調查你時,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張口,因爲我自己都不願意相信。”

“如果你活的夠久,這種事你就會習慣的,沒什麼。”野牛比爾自己也喝了一口酒。

門口處,小丑帶着兩個喪鐘小隊獨有靚妞,洛芙拉和瑪麗安娜,與房間內的幾個特工對峙,主要是洛芙拉和瑪麗安娜舉槍對峙,小丑似乎在那裡咬着牙齒與自己較勁,不知道在想什麼,感覺就像是遇到了一個非常困惑的問題。

“我有個問題,伊迪·霍姆的身份。”蔣震望着野牛比爾說道。

在喪鐘小隊時期的野牛比爾,是一個永遠嘴裡冒着酒氣和髒活的粗漢,眼睛裡帶着萬年不變的血絲,殺人手段殘忍,戰鬥經驗豐富,只聽隊長冰人的話,其他人別想對他指手畫腳。

但是面前的野牛比爾,雖然仍然是那張同樣的臉,但是鬍鬚修剪的很整齊,對話言語很清楚,眼睛裡也已經沒有了渾濁和血絲,那種戰場上無畏的兇悍眼神也變成了一汪深潭,深不見底。

“其實我們也很好奇,你爲什麼會殺了她,她做錯了什麼?”野牛比爾也開口問道。

兩個人都是開口發問,沒有人回答,但是兩個人卻又都覺得對方問的理所當然。

“這些特工不會死,外面的那些特工也沒人會死,死的只是一些德陽安保的僱傭兵,所以,我們兩個人的再會還真的有些傷感,上次你離開基地時,我還記得你憤怒的模樣,帶着那兩個菜鳥,說要去找那些殺死隊長的兇手的麻煩,我做不到你那時的樣子,但是我老實說,很羨慕你當時的樣子,走的真決絕,真酷,就像是美國西部電影中那些揚言要去幹最後一票的老牛仔,哪怕是死,也無可阻擋。”蔣震把身體靠在酒櫃上,語氣有些蕭索。

野牛比爾也學着蔣震的動作靠在他旁邊,兩個人端着酒杯,像是陷入了各自的回憶。

冰人咬着雪茄,永遠一副我知道你們這些賤貨想什麼的表情,傳教士的模塊包裡塞着一本便攜裝《聖經》,當有隊友去世時,他會站在沒有墓碑的土堆前,爲死去的人做最後的祈禱。

劊子手又一次用自己編的繩子吊死了一個冒險闖入基地偷東西的黑人小偷,繩套套在對方的脖子上,劊子手就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快活的站在旁邊看他死去。

惡霸犬又一次在和鯊齒的打賭中輸掉了,被逼着光着屁股在整個基地裡裸跑。

彈殼翻看着家人的相冊,並威脅每一個試圖記住自己女兒長相的同伴,如果敢用自己女兒做打飛機時的YY對象,就閹割了他們。

兩個人的回憶各不相同,但是最後,卻都定格在喪鐘小隊的所有成員聚在一起,聽着冰人開口吼出那一句:“Rangers!Leadtheway!”

而所有人開口應和:“AllThe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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