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着威廉安然離開，蕭援朝深深吸了一口氣，掏出雪茄叼在嘴上點燃。
對方太強橫，遠非一般的強橫。怪物一樣的肌肉，足以虐殺河馬的力量，簡直讓人無從下手。
“基因。”走過來的A發出冷漠的聲音。
基因……沒錯，威廉就是基因。因爲正常人永遠不可能達到他這種強悍的程度，除了基因的培養，別無他法。
“沒錯，基因。”蕭援朝點點頭。
“領袖。”A再次說出這句話。
“領袖？兵人領袖？”蕭援朝咬着雪茄，盯着A。
可惜A沒有繼續解釋下去，因爲他該說的都說完了。他告訴蕭援朝，威廉是基因，威廉是兵人領袖。
不可能的，兵人領袖是A，威廉怎麼可能是兵人？怎麼可能是兵人領袖？
“A，你說他是兵人領袖？那麼你是什麼？”蕭援朝擰着沒有問道。
“A級，領袖。”A沉聲說道。
“可他怎能是兵人領袖？他怎麼……”
忽然間，蕭援朝意識到一個非常大的問題：秘的勢力！
神秘人三股勢力，神，秘，人。三股勢力組成了神秘人組織，彼此之間壓根不知道對方的勢力分佈，有的只是一份簡單的編號以及名單而已。
換句話說，神不知道秘的勢力構成；秘不知道神的勢力構成；人又不知道他們兩者的勢力構成。唯一知道的就是對方的人數，至於是誰，來自哪裡完全一無所知。他們三個是最大的，相互制衡的，所有人的最終通過都由三個人共同點頭。
可誰知道對方的人身份是什麼？沒人知道！外人更是連神秘人的內部到底是怎樣的構成都不知道，因爲神秘人代表的就是神秘，不爲外界所知的神秘！
如果威廉的神秘人勢力全部是納粹殘餘的兵人……有這個可能！絕對有這個可能！
想到這裡，蕭援朝的喘息加重了，手裡夾着的雪茄開始呈現出輕輕抖動的狀態。
兵人藏在神秘人裡再安全不過了，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執行任務，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只知道他們共同的名字：神秘人。
“告訴我，威廉真的是兵人領袖！”蕭援朝抓着A的肩膀，急聲問道。
“兵人，領袖。”A再次重述。
“爲什麼他沒有刺青，兵人應該有刺青的！”蕭援朝死死盯着A的雙眼。
A伸出自己的手臂，露出曾經覆蓋着刺青的位置。
那是一塊永遠也無法消失的刀疤，蕭援朝清楚的記得當初A用軍刀把象徵自己身份的刺青連皮帶肉的割掉扔進大海之中。他要告訴自己：刺青是可以消失的。
“你在基地見過他？”蕭援朝再問。
“不。”A機械的說道：“他是兵人，領袖。”
已經不需要繼續問下去了，威廉是基因，是兵人，是兵人領袖。只是他這個兵人領袖完全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的，不是以A的形式出現的。
蕭援朝笑了，叼着雪茄笑的相當苦澀。威廉是兵人領袖，他所繼承的秘的勢力必然帶着兵人。由此推論，秘的這一支勢力，或許全是由兵人組成的。
“威廉跑了？”維多利亞夫人發出聲音。
跑了，當然跑了。維多利亞夫人看到了，但還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問這句話絕不是證實威廉是否真的逃走了，只是表達自己的失望罷了。
“跑了，我們有大麻煩了。”蕭援朝說道。
“當然，沒有殺死他，我們確實有了大麻煩。”維多利亞夫人嘆口氣道：“早知道我們應該架設重機槍，這樣就能一口氣殺死他了。”
維多利亞夫人非常遺憾，可惜現在也無法進行彌補。倘若知道威廉可以強悍如斯的話，她一定會安排重武器。
“是的，如果知道是這樣，我寧願搞到一顆戰術核彈頭幹掉他。”蕭援朝苦笑，抽了口雪茄問道：“夫人，你清楚威廉這一支神秘人的力量嗎？”
“不清楚，我們彼此之間都是不清楚對方實際力量的。所以我們都在努力發展自身的力量，比如你我之間也是這樣。可不管怎樣，彼此之間的實力都能猜測的差不多，因爲可以達到神秘人標準的很少很少。”維多利亞夫人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威廉的父親就是秘，而秘已經失蹤很久，所以秘的力量完全由威廉掌控。”
“那麼人呢？也就是A的父親？”蕭援朝直接了當的說道：“夫人，不要做任何隱瞞，因爲我們真的碰到了天大的麻煩。”
他的口吻相當沉重，因爲這就是天大的麻煩，對他，對維多利亞夫人來說。
“人……還活着。”維多利亞夫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躊躇片刻之後說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還活着，否則你也搞不到對方的鮮血，用來跟A做親子鑑定！他在哪？在哪？”蕭援朝急聲問道。
他隱隱約約覺察到神秘人跟納粹殘餘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完全搞不清這個關係究竟在哪。
神知道納粹殘餘，秘的兒子是威廉，也就是A口中所說的另一個兵人領袖；人與維多利亞夫人的兒子是A，兵人領袖。
如果沒有一種特殊的關係，根本就說不過去。
秘跟人絕對都做過納粹殘餘的基因，他們的另一半也做過基因，然後生下了A與威廉。人是要反抗的，秘是順從的……
蕭援朝的心裡已經浮現出無比的恐懼，他看到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超級大漩渦。不，這不是漩渦，壓根就是一個恐怖的超級黑洞。
如果威廉是效忠納粹殘餘的，如果威廉掌控了統治圓桌，如果威廉整合了神秘人……世界大戰！突然將要爆發世界大戰！
“我不能說他在哪，不能、不能……”維多利亞夫人用力搖頭，堅定的拒絕。
“不能？你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嗎？”蕭援朝沉聲對維多利亞夫人說道：“你要反抗納粹殘餘，可以知道威廉的神秘人或許就是一支兵人部隊嗎？”
“什麼？”維多利亞夫人愣住了。
“納粹一直在你身邊，他們一直在你身邊！”蕭援朝瞪着雙眼發出低吼。
維多利亞夫人被蕭援朝的話語徹底震住了，這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女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完全不知所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