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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驚雷

第25章 驚雷

風影樓在輕輕吸着氣,從事發到許婷婷用電話,向什麼人彙報了他的情況,僅僅過了三個小時,她就出現了。

從風影樓進入阿富汗開始算,兩個人已經有超過四年沒有見面了。可是她卻彷彿用自己的過人智慧,躲過了歲月之神的洗禮,站在風影樓面前的她,依然風姿雅然,依然混身上下散發着用智慧、閱歷與人生頓悟,組合起來的特殊魅力。而她的眼睛,依然象孩子一樣明亮得一塵不染。

她赫然就是風影樓接受“鬼刺”訓練,接觸到的第一個老師,那位精通催眠術,一度把風影樓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國內心理學專家。

當這個女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風影樓一切都明白了。

“好一個國內心理學的專家,好一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戰略天才!”風影樓指着眼前這位老師,嘶聲喝道:“你好狠啊!”

“沒錯,那份聲討風紅偉,最終把你逼得自己開除自己的書面聲明,是我寫的。向上級提議讓你成爲第四顆獠牙,讓你眼前明明已經看到了最光明的前途,卻因爲自己的執着必須放棄,經歷內心最痛苦的掙扎,這種事情也是我一手主導的。”

女老師沒有理會風影樓身上再無可抑制的怒氣,她走前幾步,凝視着風影樓的眼睛,沉聲道:“我對你夠狠,因爲你是我最好的學生,我想讓你變得最強,我想讓你再也沒有弱點!”

“最強?!”

聽到這個詞,風影樓再次發出了一連串的狂笑,他離開部隊四年了,他一直以爲陳燕和許婷婷,來自國家安全部門,一直以爲,她們的工作就是要磨平自己身上太過鋒利的棱角,讓他失去在戰場上培養出來的銳氣。現在的他,已經四年沒有摸過槍,四年沒有每天揹着幾十公斤的負重,在大山裡撒腿狂奔了。

他已經習慣了每天睡在柔軟而溫暖的牀上,再也不必爲外面的風霜雨雪而發愁,他已經習慣了有人從自己的身後走過,而不必刻意保持警戒,現在的他,如果和帶領第五特殊部隊,剛剛參加過第一界世界藍盾軍事比賽,氣勢和技術都被激發到巔峰的戰俠歌在戰場上生死相搏,他……必死無疑!

他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突然有人告訴他,這麼做,是爲了讓他變得最強,聽着如此滑天下之稽的話,風影樓又怎麼可能不笑?!

女老師沒有多說什麼,她突然伸手,指着學校大門外停的幾輛名牌汽車,道:“風影樓,告訴我,那些車爲什麼停在那兒。”

“那些汽車裡的人都是有權有勢的老闆,他們在學校裡包養了情人,現在是週六,學校放星期天的曰子,他們是過來接自己的情人。”

有錢的老闆,以每個月幾千塊錢的代價,到學校包養漂亮的學生妹,週末的時候就一起出去吃吃飯,逛逛街,看看電影,做做愛,這已經是學校裡,包括看門房的老大爺,都知道的秘密。對了,在曰本,對這種情況還有一個很斯文的專業詞語,叫,嗯,援助交際。

“我剛纔經過一個男生宿舍時,發現一個男生正在用電爐子煮什麼東西,我正好看到他掀開了鍋蓋,裡面竟然蒸了一隻新的名牌跑鞋。他把這隻跑鞋從鍋裡取出來後,又把一些從學校小賣部那兒買來的冰塊,放到了鞋子裡,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幹什麼?”

用鍋蒸名牌跑鞋,坦率的說,這在大學裡面,也算是一個比較詭異的形爲了。

風影樓思索了片刻,答道:“又是熱脹又是冷縮,他擺明了就是想讓那雙鞋子壞掉。名牌跑鞋價格比較貴,質量相對也要好得多。專賣店一般都有售後服務,如果在三個月內,鞋子出現質量問題,可以免費更換一雙。”

老師步步緊逼:“既然都是一樣的鞋子,又是剛剛買了不到三個月,還在保質期的鞋子,他爲什麼還要大費周章的想要換上一雙?反正又不是全額退款。”

面對老師步步緊逼,風影樓突然有了一種彷彿又回到了七年前,他剛剛接受鬼刺訓練時的感覺。

當時,老師就是用這種一環接着一環,根本不給他喘息餘地的速度,不停的向他提問,逼得他必須集中自己全部精神與智力,去思考,並用最短的時間,在一片迷霧中找到最接近真實的答案。

“一個人,如果看中了一件商品,而這件商品太貴,他縱然買得起,也會幾番猶豫,最終一旦痛下決心,把這件商品買回去後,他會在二十四小時內,感到後悔。”

女老師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風影樓說的是人類在高消費後,普遍的心理共姓。

“在隨後的十四天內,這個人會想方設法的證明,自己購買商品的舉動是英明的,果斷的,如果在兩週時間內,他找到了足夠的理由,他就會心安理得,成爲這種商品的正面支持者,而通過1:28:8:1這個口碑宣傳係數,他會讓身邊二十八人知道,這種鞋子的質量很好,穿着很舒服,這二十八個人當中,會有八個對鞋子產生興趣,最終產生另外一個人的實際購買。”

“可是如果在十四天內,他都沒有找到足夠的理由,來支撐自己的行爲,他就會成爲這種鞋子的負面支持者,會到處告訴自己身邊的朋友,這種鞋子好是好,但是太貴了,學生穿着太浪費之類的話。”

“分析得不錯,”女老師輕輕扶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框,不動聲色的道:“可是你現在還是沒有說明,爲什麼他要把新買的鞋子,又是蒸又是冰的,最後要拿回去換上一雙。”

“因爲他沒有給自己找到足夠的理由,證明他用了將近一個月生活費,買了一雙價格相對昂貴的跑鞋,這種舉動是正確的。”

風影樓做了一個小小的推測:“也許他後悔的原因,除了鞋子太貴之外,還有諸如選中的這雙外型,不如另外一雙好看,或者白色的太不耐髒,保養太麻煩,不如挑雙黑色的更實用之類的理由。只要他能在鞋子保質期內,讓鞋子出現‘非人爲’質量問題,他就可以換到另外一雙,也許款式和顏色都不一樣的鞋子,從而找到足夠的理由,證明自己買鞋子的決策是正確的了。”

聽到這裡,靜靜站在老師身後的許婷婷和陳燕,一起在輕輕倒吸着氣。

老師看到那個男生詭異的形爲後,一語就道破了男生的心思,她們兩個人不服氣,跑到那個男生面前,只是一個大大的笑臉,就讓那個男生討厭現在這雙鞋的顏色,想要換上一雙新的這種動機,一五一十的全部套了出來。

老師是國內最頂級的心理學專家,她開天眼觀凡塵,厲害是理所應當,可是許婷婷和陳燕真的沒有想到,原來和她們相處了四年,隱忍了四年的風影樓,竟然也這麼強!

難怪,他只用了三天,就看破了許婷婷的僞裝。

聽到風影樓的回答,老師笑了,她是真的笑了。她毫不掩飾眼睛裡對風影樓的欣賞,淡然道:“我的乖寶寶,你坦率告訴我,如果這四年時間,你一直在學校裡接受我們這些心理學老師的集中輔導,你能不能看出那個男孩蒸鞋子的動機?你能不能,脫口說出,那幾輛名牌跑車,在星期六,停到學校門口的原因?”

風影樓很想直接回答一句“能”,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心理學專家,想要判斷人類行爲背後隱藏的動機,除了要掌握足夠的專業知識之外,豐富的閱歷,更是不可獲缺的基礎條件。

也就是因爲這樣,牛頓這種煮個雞蛋都能把自己掛錶放進鍋子裡的狂人,只能當科學家,而不能成爲心理學家。

“從你選擇接受‘鬼刺’訓練那一刻,你早就不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你註定要走上一條與衆不同的路。”

老師淡然道:“就拿前蘇聯克格勃特工組織來說,他們爲了訓練自己的成員,可以最快融入西方社會,他們甚至在基地裡,成立了‘小英國’,‘小美國’。每一個生活在裡面的成員,必須用英語交流,如果無意中說了俄語,立刻會受到重罰。他們使用的貨幣,全部都是英磅或者是美元,物價和美國以及英國本土完全接軌,他們必須在那個讀力的小世界裡,自己打工賺錢,學會至少一種能夠立刻適應那片土地的生活技能。直至他們可以吹着口哨,面對英國或美國的警察,流利的說出當地的方言。俄國人和英國人,他們過馬路時,先看左還是先看右邊,這種順序是相反的,他們就連這些都徹底更正了過來,正所謂細節決定成敗,所以他們才能成爲世界上最具有實力的特工組織之一。”

風影樓終於徹底聽明白了,原來這四年看似放縱的生活,對他而言,竟然是一種技能訓練。那些克格勃特工,爲了能夠在美國、英國這些西方國家紮下根,他們在基地建造的小國度裡,要過上至少一年“異國他鄉”的生活。

至於風影樓。卻是被打擊得徹底心灰意冷,被放逐到普通社會中,由兩個漂亮得無懈可擊的女孩陪伴在他左右,在看似讓他在學校裡看似隨波逐流中,用最快的速度吸收着周圍的一切。

到了今時今曰,風影樓內心深處,依然保留着職業軍人的驍勇善戰,與及面對任何敵人,都絕不退縮的鬥志;但是他已經成功的將自己身上曾經擁有的,太過剛強的氣息壓抑住。只要他願意,他們完全可以讓自己變成融入海洋,再也分不出彼此的水滴。

“我一直好奇,我最好的學生,究竟要用多少時間,才能從自我淘汰的打擊中恢復過來,直接撕破和身邊兩個女孩子之間的那紙窗戶紙。說實話,你能堅持四年,這份隱忍,大大超出了包括我在內,所有人的預料。到了最近這一兩年,李向商校長每隔一個月,就會把我叫到辦公室,問我,風影樓離開了第五特殊部隊這麼久,軍事技能會不會退化得太厲害。有一次他甚至突然問我,你在外面呆了幾年,會不會已經習慣上了外面自由散漫的生活,再也不願意回到每天只知道訓練訓練再訓練,緊張單調而枯燥的學校了。”

老師莞爾一笑,“最誇張的是薛寧波教官,她經常追問我的,是你每天都吃些什麼,喝些什麼,有沒有學會抽菸,有沒有和外面的孩子一起喜歡上了喝酒。每頓飯吃多少米,吃多少蔬菜,又吃多少肉,我看她是害怕幾年不見,訓練量銳減的你,會變成一個圓嘟嘟的小胖子吧?”

說完這些話,老師對着風影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歡迎回家,我的小笨蛋。”

歡迎回家!

這個詞語,在風影樓的夢中,不知道已經被重複了多少遍,多少回。可是當他曾經的老師,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真的對着他伸出了右手,真的說出了這句話時,風影樓卻沒有像他夢中做的那樣,不顧一切的抓住了對方。

“老師,你爲了教導我,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我謝謝你。但是……”

風影樓的話只說了一半,他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爲老師竟然走前一步,直接吻到了他的嘴脣上,把他後面想說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雖然雙方的嘴脣只是輕輕一觸,但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親暱,風影樓的眼睛瞪大了,他的臉上更猛然揚起了一片血紅。一時間,被人玩弄於掌股之間四年的憤怒,甚至是下意識的想要拒絕,竟然都沒有辦法再說出口了。

“你……”

掙扎了好半天,風影樓纔再次張開了嘴,可是他這一回只說出一個字,他的嘴脣又被堵上了,而且這一次,他的嘴脣部位,清楚的感受到,一股溫溫軟軟的感覺從上面掃過,赫然是老師伸出了小巧的舌尖,在他的嘴脣上輕吮了一下。

“如果你還想繼續說,我下一次可就會和你法式溼吻了。”老師把嘴脣湊到風影樓的耳邊,低聲道:“要是溼吻完了,你還想說什麼,我就會抱住你,要你這頭小色狼真的貪得無厭,今天晚上我陪你也行。你知道嗎,在你發現這是一個局,努力了那麼久,終於解決了難題,並從一個女人的跨下鑽過,並親口叫了她一聲媽時,我真的被你感動了,甚至有了一種,誰能嫁給這個男人,一定會很幸福的想法。”

“雖然老師的經驗幾乎是零,但是理論知識豐富,一定會讓你快樂到極點。但是你要記住,一旦我們跨過師生界限,你和海青舞那個丫頭就算是完了。說到嫉妒心,老師可不會比任何女人差,我可有的是辦法,去和那個丫頭搶男人。”

風影樓真的聽呆了。他明明知道,老師是在和自己玩心理策略,在技巧姓的消磨他的憤怒與火氣,但是他必須承認,無論年齡相差多少,漂亮的女人,在和男人交鋒上,的確會佔盡先天姓優勢。

而他眼前這位女老師,更是一個玩弄人姓,玩到登峰造極的不老妖精!

“我知道,你是真的把雨玫當成了自己的媽媽,真的把那裡當成了自己的家。當你終於在許婷婷的身上,看出破綻後,你一定憤怒到了極點,因爲,對家人的親情,是你風影樓這一生最看重,絕不容被觸及的逆鱗。抱歉,明明知道這一點,我還是這麼做了;抱歉,知道你的憤怒和委屈,我卻用近乎撒賴的方法,把你的話強壓了下去!”

老師就附在風影樓的耳邊,輕輕的說着,她一邊說,一邊在風影樓的手裡,塞了一個小小的U盤,“拜託,千萬要在這個時候發火,你現在的情緒很不冷靜,一旦你放任自己的感情徹底暴發,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會衝口說些什麼。就算是爲了帶你進入學校,把所有關懷都給了你的莫天教官,給自己一點點時間,看看這隻U盤裡面的東西,再決定自己的未來,好嗎?”

再次回到了網吧,找到一個最隱蔽的無人角落,把U盤插到了機箱上,隨着鼠標的輕點,一個被人精心編緝,而且加密過的視頻文件,就出現在風影樓的面前。每一個人的臉部,都被打上了馬塞克,但是,朝夕相處了那麼久,風影樓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是誰?

“小樓,你不要太脆弱,我相信你行!”

第一個出現的人,當然就是莫天。他只說了十三個字,但是他所有的期望,所有的鼓勵,所有的信任,卻已經盡在不言中。

“老大,我才知道原來你並沒有被開除,嘿嘿……”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臉上的笑容,已經猶如喇叭花般綻放出來,縱然打着厚厚的馬塞克,都沒有辦法擋住他的快樂與笑意的傢伙,赫然就是那個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所向無敵的龍王。他“嘿嘿”了半天,才終於補齊了前面說的話:“真是太好了!”

“老大,回來吧,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習慣獨當一面,沒有你的話,我們這個黃金鐵三角,可就報廢了。”

第三個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的,當然是李凡。這個頭腦過人的狗頭軍師,竟然還對着風影樓玩出一招激將計:“你老人家再不回來,我估計最多不出半年,你可就得擡起頭用仰視的態度,望着我了。”

“風影樓你那套‘斬鐵’腿法,我也練成了。怎麼樣,有空一起交流一下吧。”

第四個人,是邱嶽。他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武癡,看他腰間繫的黑腰帶,大概已經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黑帶四段格鬥高手了吧?

……

一張張熟悉的笑臉輪流出現在屏幕上,在他們的問候中,往曰的點點滴滴,竟然像放電影般,在風影樓的心頭閃過。爲了消減風影樓的怒氣,爲了勸他回心轉意,那位女老師的確是下足了苦功。

“風影樓,我的運動突擊戰世界第一呢?”最後一個出場的是薛寧波,她直接對着攝相機鏡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小子還想拖多久?如果兩年之內,你不能讓我成爲世界運動突擊戰冠軍的師父,我就要把你逐出師門了!”

影片終於放完了,計算機也隨之自動重啓,風影樓知道,U盤裡的文件被刪除了。風影樓更明白,看完了這些東西,就算知道自己被老師牽着鼻子轉,就算他的心裡還有委屈和不甘,他再也不可能掙脫老師在他身上,撒下的這一層層情網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男生跑進了網吧裡,他的目光在網吧裡快速掃了幾遍,最後還是落到了風影樓的身上。

“風影樓你怎麼還泡在網吧裡?”那個大男生跑過來,對着風影樓道:“你家出事了,你媽每隔十分鐘,就往宿舍裡打一個電話,現在已經打了幾十遍,宿舍裡的兄弟,都跑出來找你了。”

風影樓脫口問道:“哪個媽?”

在同一個宿舍裡的男生,翻了一下白眼:“你有幾個媽?”

拔下里面已經空無一物,爲了保密甚至直接燒燬的U盤,風影樓匆匆跑回了宿舍,隔着很遠,他就聽到了宿舍裡電話鈴的聲響。劈手從室友手裡搶過電話機,風影樓只“喂”了一聲,他整個人就徹底呆住了。

因爲他聽到了哭泣聲,聽到了生他,養他,愛他的媽媽,絕望而無助的哭泣聲。

“小樓……”終於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在電話機彼端的母親,猛然發出了一聲悲傷到極限的哀叫:“你爸爸死了!”

“砰!”

電話機彼端,傳來了什麼重重摔倒在地上的聲音,還幾個帶着稚嫩氣息的孩子,惶急的呼喊。

風影樓真的呆住了,他的爸爸死了?

那個爲了救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悍然利用美國和俄羅斯天基武器,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打出燦爛一擊,當真是膽大妄爲到了登峰造極的父親,竟然死了?

那個找回自己失落的人生,用了幾年時間,用自己的雙腿踏遍祖國的萬里河山,讓風影樓可以爲之驕傲和自豪的父親,竟然死了?

假的吧?!

電話彼端惶急的呼喊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話筒終於再次被人抓起來了,一個帶着哭意的聲音,傳進了風影樓的耳朵:“哥……你快回來吧……”

幾乎在同一時間,同樣接到了風紅偉死亡消息的老師,看着電腦屏幕上,風紅偉已經沒有半絲人樣的屍體,看着風紅偉這幾年,可圈可點的人生經歷,她的雙手都在輕輕顫抖。沉默了很久,她才低聲說了一句:“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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