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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獙獙

14.獙獙

陳晨回到家果然發現曲桓安還沒有回來,想了想還是發了條短信讓他晚上注意安全。然後陳晨一個人進了房間把門和窗戶都鎖好,他拿出一張木質的小凳子,神色複雜的一拳打下去,凳子應聲變成隨便散了一地的木屑。

沒有收拾殘局陳晨就躺在牀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視力開始變好,體力也是,力氣也是,以前的他不可能一拳打碎一張木凳,再加上今天在車裡的所見所聞,他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怎麼了。陳晨翻出父母的電話,猶豫了下,還是撥了出去,現在這種情況他能相信的也只有父母了。但是和往常一樣,還是無人接聽。他嘆了一口氣把手機丟出去,這種被動的感覺簡直不能夠更糟糕了。

窗外一個黑影靜靜地等陳晨睡熟才進來給他拉上被子又轉身離去。

“怎麼樣?”楚天雲見司空啓回來了問道。

“找到了,”司空啓坐進車裡,“那隻妖獸被人飼養了,暫時沒有危險。”

“被人飼養?”楚天雲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隻妖獸都要回收,不然這片區域就會一直乾枯下去。

“明天再來吧,我困得不行了!”齊田在駕駛位上打了個哈欠。

“你什麼時候不困?”楚天雲撇他一眼,“不過今天太晚了,明天來也好。”

第二天早上陳晨去上課的時候曲桓安還是不見人影,不過陳晨一晚上沒有睡好自己精神也很不好沒有太多精力去管他。昏昏沉沉混完一天的課程他還沒走到自己家的樓層就聽見胡小風大吼的聲音。

“你們滾出去——”

陳晨一驚趕忙跑上去,隔壁的門大開,裡面噼裡啪啦都是摔東西的聲音。

“小風——”陳晨以爲是遇到搶劫犯了趕忙衝進去,但眼前的景象卻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對峙的雙方都是他認識的人。

“楚天雲齊田你們?”才一個晚上這兩人居然又出現了。

“晨哥你認識他們把他們趕走好不好?”胡小風現在的樣子比那天還要糟糕,手裡還拿着個杯子,地上也都是摔得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顯然都是他的傑作。

“你們這是怎麼了?”陳晨問道。

楚天雲推推眼鏡退開身體沒有說話,就在他移開的位置,一隻狐狸樣的紅色生物正揮舞着翅膀飄在半空中。

“這是?”

“獙獙,雖然也是妖獸但是本性並不兇殘。”楚天雲解釋道。

“都說了小朱不會傷人你們還是要抓走它!”胡小風大聲說,那隻獙獙聽到他的話飛回他身邊撒嬌。

陳晨知道看這樣子胡小風是把那隻獙獙當成了唯一的家人,絕對不可能放手,而楚天雲他們堅持要收走獙獙也肯定有緣由。

“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在它不傷人的情況下也要帶走它嗎?”

“很聰明!”齊田打了個響指,“獙獙雖然不傷人,但所到之處必有大旱,河水枯竭,草木消亡,你肯定也發現了吧。”

陳晨點點頭,原來這一切的元兇居然是這隻獙獙:“沒有辦法可以阻止嗎?”

“這正是我們要帶走它的原因。一些上古妖獸具有奇特的體制,如獙獙,見則天下大旱,還有的則會引起洪水,疫病,雖然這也許並不是它們的本意。對於這些妖獸我們只有將其帶走封印,防止災禍發生,沒有直接斬殺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楚天雲冷冷的說,“我們不會容許任何威脅留在人間。”

獙獙小朱聽見這話齜牙咧嘴發出鴻雁般的叫聲。

“我不管什麼大旱,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樣,小朱是我家人,誰也別想帶走!”胡小風瞪大雙目撈起杯子對着楚天雲砸過去卻被齊田接住了。

楚天雲揮開齊田繼續說:“那你自己呢?你體質偏陰還長期與妖獸呆在一起,不出半年妖氣侵體只有死路一條。”

他又把目光轉向獙獙:“胡小風待你如此你卻要眼睜睜讓他因爲你死掉嗎?”

獙獙哀嚎一聲避開楚天雲的目光將頭埋進胡小風頸窩。

“你別威脅他,只要小朱在我身邊,即便只活半年又怎樣?我願意!”胡小風護住小朱往後退。

“小風……”陳晨不知道怎麼開口,在這時候自己顯得如此無力,一點忙也幫不上。

“別說了晨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現在只有小朱了,就算死,只要小朱在身邊就好。”一滴淚劃過臉頰滴到小朱身上上沾溼了它火紅的皮毛。

“我真爲你父母感到寒心,他們拼着自己的性命在車禍中把你護住就是爲了你這樣一個人,你這麼輕易就捨棄自己的性命又將他們置於何地?”楚天雲寒着一張臉句句不留情。

“我!”胡小風瞪大了眼。

“你願意死掉是你的事,今天我把獙獙帶走只是帶回去封印,它還活得好好的。半年之後等你殞命我再將它帶走它便不會有命在。”

“你……爲什麼……”胡小風不可置信的擡起頭。

“凡犯下殺劫的妖獸只有死路一條,你自己選吧。”楚天雲整了整衣袖悠悠說道,“當然還有一個辦法,我現在就可以打暈你把它強行帶走,雖然有點麻煩。”

“你……”胡小風趕緊把獙獙摟在懷中。

楚天雲見他還是不肯交出來,不再多說,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對準胡小風一擲,鏗鏘一聲,匕首被獙獙擋了下來,但它的翅膀上也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劃痕,滲出了一點血絲。

“小朱!”胡小風大叫一聲將小朱摟在懷中心疼的撫摸。

“你……”陳晨也很吃驚於楚天雲的突然出手,這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楚天雲撿起掉地的匕首用紙巾擦乾淨上面的血跡。

“我絕對不會吧小朱交給你這種人的。”胡小風斬釘截鐵的拒絕道。就在這時獙獙突然動了動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舔了舔他的臉頰,那雙紅色的眼眸中充斥着人性化的不捨。

“小朱……”胡小風知道它的意思,它是在告別。他伸出手想重新抱住小朱,獙獙卻突然飛高了來到楚天雲面前。

“想好了?”楚天雲拿出一個遮蓋着黑布的籠子開口道。

獙獙點點頭,最後看了胡小風一眼鑽進了籠子。他們終究是人妖有別,呆在他身邊只會害了他,這是它們一族的命運,要麼被斬殺,要麼被封印,這注定的命運誰也擺脫不了。而它或許已經是族裡最幸運的一隻獙獙,因爲它遇見了一個對它好的人類,柔弱的卻只對它好的人類。

“小朱……”胡小風看着它們把小朱帶走,越走越遠,遠到一個他根本不知道也去不了的地方,心裡就像被狠狠揪下一塊,痛到極致卻無法哭出來。小朱,我會好好活下去,你也要好好的,因爲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陳晨跟着楚天雲兩人走出去,一路上楚天雲都很反常的沉默,陳晨最終還是開口了:“楚天雲,你今天……”

“我沒事,只是好久沒碰見這種熊孩子了有點心塞。”楚天雲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但陳晨卻覺得那笑容裡有點苦澀。

“我們一直拼着性命去保護着他們,我們掙扎在生死邊緣即使被斬斷了手斬斷了腳,只要還有一線希望都想要活下去,但這世上卻總有人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這樣我們存在的意義何在,那些死去的同伴他們的意義又何在?”

“難道不是工資高嗎?”齊田反問道。

“你閉嘴!”楚天雲給了他一個爆慄,但也因爲他的打岔把楚天雲難得醞釀好的悲傷情緒破壞殆盡。

“哈哈!你們關係真好。”陳晨笑道。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看出這一點的,但是今天麻煩你聽我發牢騷了。”楚天雲有點赧然,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居然還衝着一個比自己小的男孩子說這些話,被那羣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知道了肯定會被嘲笑到死的。

“沒有,而且今天才發現原來你還是半個好人,你今天這樣說過後小風的精神狀態會比以前好很多。”陳晨晃晃食指。

“難道我以前在你眼裡就是個壞人嗎?”楚天雲臉上有掛起和煦的笑容。

“第一次見面打了一架,第二次見面耽誤我一節課,第三次見面你直接就放生我,你認爲呢?我覺得對於你的工作態度我需要向辦公室提出一點意見。”陳晨一條一條細細的數,這樣算下來還真是不少。

“別!都說做人要厚道,咱們商量商量下次我請你吃一頓怎麼樣?”楚天雲趕緊讓自己的笑容真誠了些,如果這些事真的被柳如瑾知道了,那他以後肯定會被變着法兒的整。

“吃飯就免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廁所大戰,所以直接折成現金吧。而且昨天晚上還是我幫忙你們才能輕鬆解決,何況我還收到了驚嚇,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現在已經躺醫院了,現在省下一筆醫療費,只算你精神損失費和飯錢就行了,卡號給你,明天之內到賬!”陳晨噼裡啪啦說完丟下一張寫了卡號的小紙條就跑了。

“真摳,這紙條剛好寫下號碼,多一個字兒都不行。”齊田湊過來看了一眼說道。

“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他……了。”楚天雲晴轉暴雨。

“這麼晚纔回來?怎麼不進去?”陳晨看到曲桓安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鑰匙掉了。”曲桓安回答道。

“一把鑰匙好幾元,太可惜了,不過幸好今天在楚天雲身上敲詐了一筆,還有得賺。”陳晨樂呵呵的打開門。

“敲詐?”曲桓安挑起眉。

“誰讓他昨天晚上居然放生我,我可是很記仇的。”陳晨完全不覺得記仇是一個貶義詞而把它發揚光大了。

“最近我可能會不定時出門,文姐那邊我說過了。”曲桓安突然說道。

“你……記得回來就好了。”陳晨一怔然後答道,曲桓安最近總是在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這讓他有些焦躁。

“嗯。”曲桓安淡淡說道,然後摸了摸陳晨的頭頂去休息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只是不知道分別的那一天什麼時候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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