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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絕境

第二章:絕境

吳大龍來不及多想,順勢一沉屁股,低頭鑽進炮塔,一下子把趴在觀察鏡上的四爺撞到了一邊。並對着小五大喊了一聲:“左急轉!”

小五聽到命令,兩隻手同時一拉一推,兩根操作杆一前一後,戰車的差速器傳來巨大的齒輪碰撞聲。剛微微放鬆下來的小五和四爺,馬上又緊張了起來。

在維克斯右前方不遠處的那輛八九式輕型戰車的45毫米炮發出一聲悶響,一發穿甲彈向維克斯戰車飛來,“吱——”的一聲,伴隨着尖銳刺耳的摩擦聲,穿甲彈“蹭”着剛剛轉動了一點方向的戰車前裝甲彈飛了出去。

日軍的八九式戰車重達11噸,幾乎是維克斯坦克的兩倍,但火炮口徑卻和維克斯相差無幾。對於雙方來說,都是矛比盾堅,所以率先開火的日軍這一炮本應是穩操勝券的一擊,只是萬萬沒想到,對面的車長吳大龍經驗老道,利用僅有的兩秒反應時間,改變了維克斯與日軍坦克之間的角度,使對方的炮彈像打水漂的石子一樣,被彈了出去。

“怎麼會跳彈!”對面八九式戰車中傳出不可思議又遺憾的叫聲。“再來一發!”

裝填手一邊退彈殼,一邊吼叫着答到:“是!”

指揮這輛八九式戰車的是日軍戰車小隊的少尉小隊長阪元勇,同時也是這輛戰車的車長兼炮長。

阪元勇是日軍戰車第2師團的新星,這一次他的小隊被分配給進攻南京的第十六師團,也是上級有意培養他,希望他通過攻破中國首都的經歷來爲自己的戰績鍍金。

阪元勇自己更是憋着一口氣。

此前的淞滬會戰上,國軍投入戰場的戰車損失殆盡,卻幾乎都是被鬼子的反坦克炮擊毀的,參戰的日軍戰車部隊毫無斬獲。這使得阪元勇等戰車兵遭到了不少步兵的嘲笑,他一心想要通過這次在南京的戰鬥一雪前恥。因此剛剛聽到山坡後面的交戰槍炮聲時,一下子辨認出了維克斯那47毫米炮的聲音,第一個鑽進了自己的戰車,準備大顯身手。

準備充分,又是出其不意的伏擊,沒想到這一炮竟然是跳彈,阪元勇懊惱之情不予言表。阪元勇一邊瞄準,一邊暗下決心:“這第二發,他一定要擊毀支那軍的坦克!”

吳大龍此時也對着旁邊剛剛站穩的四爺大聲喊着:穿甲彈!快!

四爺在顛簸的車艙內,努力維持着身體平衡,快速從彈藥架上取下一枚彈頭尖細的穿甲彈,塞進炮膛裡面。

四爺:“穿甲彈,好!”

吳大龍操縱炮塔轉向斜前方的那輛八九式戰車。

“快點!快點!快點!……”吳大龍低聲唸叨着

同時,他飛速思考着:四爺的裝填時間應該是快過對面的鬼子的,但因爲躲避敵人的那發炮彈而讓小五左急轉的動作,使他要耗費更多的時間讓炮塔轉向對方,他已經失去了先敵開火的時機。而這一炮,將是雙方決定生死的一發。

吳大龍心生一計,雖然連他自己都覺得過於冒險,但如此短暫的時間,他已經來不及再思考其他選擇。只得在心底暗暗祈禱,

“菩薩、佛祖和關聖人!你們既然保佑我彈開了剛剛那枚炮彈,就好人做到底,也保佑我這把還能賭中吧!回頭,一定給去寺廟道觀祠堂挨個轉一圈,給你們全都燒高香。”

打定主意後,吳大龍大喊了一句:“小五,等我命令就急停!”

“是!”這時的小五,彷彿已經忘記了自己眼睛的傷,這生死一線的時刻,緊皺眉頭,全神貫注。

兩邊一靜一動,但炮手們都在努力的瞄準着對方。行進中的維克斯車體劇烈的晃動着,令吳大龍很難將瞄具上的準星對準目標。

吳大龍嘴上唸唸有詞的讀着秒,透過瞄具他看到對方轉動瞄準的炮塔突然定住了位置,他知道那是對方的炮手根據自己的移動速度計算好了提前量,並已經鎖定了他車身前方半個車身左右的位置,只等他的戰車去和炮彈“相撞”。

吳大龍:“停車!”

維克斯坦克應聲而止“定”在了原地,同時,對面的阪元勇扳動了他的擊發手柄,這發炮彈就這樣,直直的從吳大龍的戰車前方不到一米的位置飛了過去。

阪元勇看着維克斯指向自己的炮管,慘叫了一聲,“不好!”

眼看着阪元勇和這臺八九式戰車裡的鬼子們都只剩下閉眼等死的份兒了。

吳大龍狠狠地壓下手中的擊發扳機,但是在炮彈射出的一剎那,維克斯的車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使得這發炮彈微微偏出,打在了鬼子戰車後方的土地上,瞬間泛起大片煙塵。

原來吳大龍的戰車被來自另一個方向的炮彈擊中了,丘陵後方遠不止那一輛八九式戰車,而是鬼子的一個戰車小隊,除了與吳大龍對射的阪元勇,還有該小隊的另外兩輛戰車在他們的另一側,但吳大龍鑽回車內時,已經沒有時間觀察另一側的敵情,而車體轉向時,正對着這兩輛戰車的小五又目不能視。當然這些情況,都是吳大龍在之後和阪元勇對話時才瞭解到的。

維克斯被炮彈擊穿,小五當場殞命,四爺也受了傷,而吳大龍在昏死過去之前,最後看到的,只有瞄具中煙塵飄散後,鬼子那輛毫髮無損的八九式戰車。

等吳大龍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和四爺已經被反綁雙手,跪在了地上。

四爺耷拉着腦袋,額頭一直滴着血,有些神志不清,輕微的前後晃動着身體。

“大龍?小五呢?”剛剛甦醒的四爺,聽着身旁的聲音,低聲問道。

吳大龍:“恐怕已經死了。”

四爺:“咱咋被鬼子綁了?”

四爺扭動了一下身體和胳膊,“他們要幹啥啊?”

話沒說完,四爺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兩人四下看了看,才發現前後左右一共四個鬼子端着三八大蓋站在他和四爺的周圍。這時,一名日軍中尉手扶腰間挎着的武士刀,邁着大步走了過來。皮靴踩在碎石土地上,沙沙作響。

四爺:“大龍,快想想辦法啊!”

吳大龍努力的擡起頭,看到鬼子中尉背對着夕陽,正在和麪前的士兵說着什麼,雖然聽不懂日語,但他知道對方所說的內容一定與自己有關。

吳大龍:“兄弟,咱剛纔殺了好幾個鬼子,夠本兒了!”

四爺聽了大龍的話,點了點頭,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爲了掩飾自己的恐懼,他笑罵了一句:“十二月的南京可真他孃的冷啊。”

中尉:“這就是那兩個支那兵?”

鬼子兵:“哈依。”

中尉:“冢田分隊長被他們殺死了?”

鬼子兵:“哈依,冢田分隊長和4名士兵陣亡,還有兩人輕傷。”

中尉:“冢田君,你的運氣太差,支那軍僅有的幾輛戰車還被你撞上了……”

中尉邊說,邊抽出了腰間的武士刀,他對面的鬼子心領神會,兩兩一組分別按住了四爺和吳大龍的肩膀,用力向前壓下去。

中尉先走到到四爺面前,鄙夷的看了看他。用生硬的中文說到:“支那兵,臨死前還有遺言嗎?”

四爺歪頭斜眼看着中尉,扯動嘴角冷笑了一下。

四爺:“狗日的,剛纔咋沒一炮炸死我?砍的時候利落點,老子怕疼!大龍,我先走一步!”

四爺說完,別過頭去,不再看鬼子。中尉見狀,輕輕的咳了一聲,高舉起手中的刀。

中尉:“我現在送這兩個支那兵去給你陪葬,冢田君!”

說着,中尉手起刀落,將四爺的腦袋砍了下來。

鮮血濺在了旁邊吳大龍的臉頰上,他眯着眼睛,感受到四爺的生命隨着這變冷的血液一起消失。

鬼子中尉甩了甩刀身上的血漬,順勢向前邁出兩步,用刀指了指吳大龍。

中尉:“你的遺言?”

吳大龍原本鎮靜的情緒變得焦躁緊張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努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他希望自己能夠有尊嚴的死去,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鬼子中尉已經失去了耐心,慢慢舉起武士刀,看準了吳大龍的脖頸。

吳大龍的喘息聲逐漸變慢,漸漸平靜下來的他閉上了雙眼,只等最後那一刻的來臨。

“等等”一個日本人的聲音大喊。

原來是日軍戰車小隊的小隊長阪元勇帶着兩個憲兵跑了過來。

鬼子中尉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往阪元小隊長的方向瞥了一眼,沒有理會,再次揮起持刀的手臂。

一聲槍響,中尉一愣,看到衝到近前的阪元小隊長正用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槍對着自己。

阪元勇:“我要審訊這個支那兵。”

不等鬼子中尉的回答,就對身邊的兩個憲兵下令到“帶走!”

他一揮手,身後的兩個憲兵就衝上前,架起吳大龍往一邊拖。

中尉:(調笑的表情)“阪元少尉,你是要跟我們中井大隊搶俘虜嗎?”

阪元勇:“中井大隊長已經接到聯隊長官的命令,把支那兵交給我處置,你可以回去求證。”

說完,阪元勇收起手中的槍,轉身跟着憲兵和吳大龍往回走去。

中尉:“好,我一定會當面向中井大隊長問個明白!”

中尉咬牙切齒的看着阪元勇的背影,慢慢收刀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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