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還是那麼黑,可是時間卻是在不停的流逝。
而這個時候,在虎頭鎮僞軍據點那個看院的小屋裡有一個人打着哈欠說了這樣一句話。
那個人說:“把那幾個傢伙插吧插吧得了,都特麼困死了!”
雖然是在黑夜之中,可是那個人語氣中卻少了平時那種的了巴嗖的到處勾欠的氣質。
反而,他的語氣中透出了一種老兵的疲倦慷懶與不以爲意。
當時,那四個人中的唯一女子對他的語氣印象尤其深刻。
事後有一回說起這件事時,那個女子這樣對那個男人說“你那時那句話說的真爺們兒!”
而那個男人則是嘻皮笑臉的說“我是不是爺們你不知道嗎”
而那個女子則是嗔怪的很溫柔的笑了笑,並沒有象其他東北女人那樣扔給自己男人一句“滾犢子”。
只因爲,那個男人是勾小欠,那個女人則是以性格溫柔著稱的他的媳婦何玉英。
而就在勾小欠說完了這句話後,從那小屋子裡便魚貫走出了四個人。
這四個人是交班的勾小欠、何玉英和來接班的柳根、大許子。
那個僞軍林玉泉大半夜的給值哨的勾小欠何玉英送來了一塊馬肉。
可是,這塊馬肉卻直接就引起了勾小欠的懷疑,他懷疑這裡的僞軍已經看出他們雷鳴小隊冒充日軍的破綻來了。
只因爲那個林玉泉送的馬肉是還在馬的大腿骨上的。
且不說,當時林玉泉的慌亂,就這根馬骨頭就足已引起勾小欠的聯想了。
那馬的大腿骨可不是豬的,那要是一下子削在人的腦袋上絕對是可以把腦袋打得迸裂開來的。
因爲,這事雷鳴小隊就幹過。
當時還是雷鳴乾的呢,而作爲一根骨頭都可以殺敵的經典戰例,雷鳴小隊的隊員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說,一個僞軍大半夜的拿着一下子能削死人的馬大腿骨說是來給勾小欠送那馬骨頭上的肉吃。
這蹩腳的理由勾小欠又怎麼可能會信?!那就是別所有圖!
那肯定是僞軍看出他們雷鳴小隊的破綻來了!
於是,勾小欠就和來接班的柳根、大許子一商量,他們便決定先下手爲強,直接把院子裡的六名僞軍做掉!
雷鳴小隊很疲倦。
如果他們不是很疲倦,以雷鳴小隊的風格,他們絕對會對被他們放火給薰在了山肚子裡的伊藤特攻隊再次發起攻擊的,而不是象現在這樣跑到日僞軍的地盤上來休整。
其實雷鳴小隊到了僞軍這裡後完全可以直接這把六名僞軍給殺掉的。
但是,周讓卻沒讓。
周讓知道這裡的僞軍多是當地招的,由於這裡原來壓根就沒有抗日隊伍在活動,所以這裡的僞軍身上並沒有什麼血債。
那他們雷鳴小隊也就給這六名僞軍留條活路了。
而且,周讓留着這六名僞軍的性命其實也有羞辱伊藤特攻隊的意思。
試想,他們雷鳴小隊先是把伊藤特攻隊打了個損失慘重。
然後,他們又是搶伊藤特攻隊之前在僞軍的地盤裡吃飽睡足。
臨末了走的時候僞軍們還會把他們禮送出境,還讓他們連吃帶拿的。
就他們這種做法那不就是響亮的在扇日僞軍的嘴巴子嗎?
可是現在情況變了,勾小欠以爲,既然僞軍已經是對他們起疑了,那他哪有功夫和這六名僞軍泡蘑菇?直接殺了也就是了。
士兵的豪氣那都是打出來的。
雷鳴小隊經歷過的惡仗很多,就是勾小欠那現在絕對也是老兵氣質了。
什麼是老兵氣質?
那就是老兵骨子裡對生命就有一種蔑視,對敵人生命的蔑視,套用最古老的說法,那就是一種“曾經滄海難爲水”的感覺!
這就象後世手機都土豪金了都plus了你卻非跟我提最早的屏幕跟個縫兒似的諾雞鴨!
這就象後世在互聯網上網遊都好幾萬人開始玩公會開始攻城拔寨了你卻非跟我提小巴王遊戲機!
高端者對低端者的態度中難免充滿了不屑,便如現在的久經陣仗的雷鳴小隊的三男一女的老兵對上了六名僞軍。
何玉英一開始也說要不要叫醒別人比如周讓誰的,可是那三個男兵的態度卻是一樣的。
小刀都受傷了,臉上的凍瘡又要犯了,叫她幹嘛?六個二鬼子咱們自己搞定吧!
於是,現在他們四個人就出現在了僞軍那給他們烀馬肉的房子前。
天氣雖然寒冷依舊,可是黑夜裡卻依舊瀰漫着濃濃的肉香。
勾小欠擡頭看了一眼那正在黑色的星空中往上呼呼直冒的白煙後,卻是低聲對何玉英說道:“你在這守着,我們先把那幾個人多的幹掉!”
“爲啥?”柳根有些不解。
“裡面烀馬肉呢,淨呵(hā)氣看不着人,最後再整他們!”勾小欠解釋道。
那三個人抿着嘴都輕笑了一下,而勾小欠也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其實他們四個的心理都是一樣的。
是那三個人覺得,嗯,這勾小欠也成了,心夠細。
而勾小欠也是頭一回指揮戰鬥,雖然說下面只有三個兵,可這也並不妨礙他在心裡嘚瑟那麼一下下。
勾小欠、柳根、大許子三個人奔那四名僞軍睡覺的屋子去了,而何玉英則躲在了僞軍廚房的門口。
她手裡已是把盒子炮拽出來了,槍機頭也掰開了就在一邊等着。
她是女兵,如果廚房正在烀肉的那兩名僞軍出來她可不打算肉搏她是寧可開槍的。
門關的很嚴並沒有白色的呵氣透出來,不過何玉英知道勾小欠說的是對的。
這門關的這麼嚴,屋子上面的白煙還呼呼的,那不用問屋子裡已經被白色的呵氣給灌滿了。
他們如果貿然衝進屋去,那在第一時間裡就有可能看不到那兩名僞軍在哪個位置。
如果那兩名僞軍有有警覺了再喊一嗓子或者再弄出別的什麼動靜來把另外那個屋子的四名僞軍吵醒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勾小欠、柳根、大許子三個人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而這個過程中雖然何玉英也在豎着耳朵聽動靜,可是她卻是真的都沒有聽到啥動靜,甚至連勾小欠他們拉開僞軍睡覺屋子的門都沒有聽到。
這裡的僞軍可真是夠可以的,在裡面睡覺連都沒有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