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雨來人清瘦,圖解黃禪着飛漏。
窗臺上的雨還在一座破舊的道觀處滴答,不少的晨蛙,四處蹦躂。道觀裡躺着一位穿着阿迪耐克的白色T恤的男子。男子昨夜已到達此處,只是稀裡糊塗的從樹林裡走出,尋不得人家,看見一座道觀也就稀裡糊塗的闖了進去。
“誒,年輕人,你咋跑到這裡來了!見怪莫怪,見怪莫怪呀!”一個腿腳捲起打着廣角的中山裝男子,對着道觀裡面的泥像拜了拜。小跑進門,用手拍了拍躺在地上的男子說道。
“奶奶,我說了我不吃飯,你別來煩我,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日子!”躺在地上的男子迷迷糊糊的嘟囔着,轉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哎,年輕人,我可不是你的奶奶,你快起來!這裡可睡不得,被村裡面的那些人發現了,你可就完了!”男子時不時的往道觀門外望去,十分擔憂。
男子見年輕人不搭理,就多使上了幾分力氣推搡。
年輕人被推的翻過了身,有了紅日的照射,年輕人終於捨得眨巴眨巴眼。
“奶奶,把窗簾給我拉上吧,這太陽也太大了!”年輕人的不滿躍然紙上。
中山裝男子聽到窗簾二字才知道此人還是來自城裡的大戶人家,鄉下人誰家用窗簾呀,門窗一關百無禁忌。知道是來自城裡的貴公子,中山裝男子就生出了幾絲竊意。本來自己的新家都因爲村裡的幾個地頭蛇始終無法建造,現在又招惹新的麻煩實在沒必要。不過中山裝男子看了看幾眼青年人,又覺得十分不忍。
“年輕人,你快起來,今日是趕集的大日子,你再在這裡,肯定會被人發現的。”中山裝男子驚慌的說道。
道觀坐落在山頂,一條小路從道觀前橫插過去。村子裡面還有一條公路方便車輛進出,但是趕集的村民倒是更願意走這條已經被官方放棄的小道!道觀裡面只有一個泥象,左右不過十平方米,過路的人只要從門前一過便可以掃淨。
年輕人在中山裝男子的不斷推搡下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大叔,這是哪裡?”醒來的年輕人看着陌生的地方困惑地問道。
一陣痛感在年輕人的頭部傳來,劇烈的疼痛幾乎撕碎了年輕人的腦仁。年輕人輕輕觸摸,居然還發現了些許溼漉,一碰,疼痛感加劇傳來。
“斯。”
“小夥子,你怎麼回事,咋還摔到頭了呢?快跟我去鎮上的醫院看看。”中山男子看見年輕人的異樣頓覺不妙,看向了年輕人的後腦勺。
血水已經乾涸,血水和頭髮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疤。
年輕人也知道頭部的重要性,破了一個口子,如果不處理的話,可能頭髮還會長到腦袋裡面去,還是跟着去鎮上看看穩妥一些。
兩人迅速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的往鎮上跑去。好在年輕人沒有喪失自己的行走能力,只是腦袋磕碰到了,二者都有心,所以趕路起來十分的流暢。
在路途上,二人交換了姓名。才知道中山裝大叔名叫,易溪山,年輕人叫譚紹峰。
“老肖,你快來給這個小夥子看看。”易溪山還沒有進到醫院口,就開始叫喚道。
易溪山的大嗓門真可謂是不一般。
“吵吵啥!大早上的!”
玻璃門吱呀一聲,裡面走出一個帶着眼鏡的白大褂。
“把人扶進來吧!”白大褂極爲不滿的吩咐道。
街上的行人指指點點,又很快化爲人影流去。
診所極爲簡陋,什麼藥櫃還是木頭箱子,和老派的中醫藥房沒有什麼區別!偌大的診所裡面只有一位白大褂坐鎮,這顯得格外荒唐。
譚紹峰看了不經覺得腦部發涼,這要是給自己治病的話,估計沒病也會治療出個殘疾吧!不過前世的那些醫院也好不到那裡去!抱着死馬被活馬醫的心態,譚紹峰還是接受了不靠譜的治療。
“還好來的及時!”
“要是來晚了就死了?”譚紹峰想到前世的段子,覺得不太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快癒合呢對吧!
“要是再來的晚一些,你這傷口就要癒合了!”叫老肖的醫生沒好氣的說到,大早上就因爲這個事情把自己吵醒。現在自己很火大,“就是粘了一點血水,回家洗乾淨就好了。”
肖醫生說完頭也沒回的,就把二人往屋外趕去,留下尷尬的譚紹峰和易溪山。
譚紹峰撓了撓頭,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易溪山啥話也沒有說就徑直離去。不想再參與這稀裡糊塗的事情。
“誒,山叔,您走啥,我人生地不熟的,您好歹也給我介紹一下地界唄!”譚紹峰看見背上揹簍走的飛快的易溪山頓時就慌了。
“誰是你叔,我和你很熟嗎?一邊旯去。”易溪山很是不給面子的說道,心想這位城裡來的貴公子真是不知好歹,用血水騙取別人的同情心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要纏着自己,要不是自己知道碰瓷這個東西,估計自己真的就上當了。
被一頓吼了的譚紹峰,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呀!”人們的穿着也和以往大不相同,男的基本上都是中山裝,女性基本上都是穿着花衣服,花褲衩。路上的人也都不玩手機,不刷抖音,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誒,可惜自己手機不見了,不然還可以用手機導航。”譚紹峰有些糊塗。心裡面的緊張感愈演愈烈。
來來回回的人流嚇的譚紹峰有些不知所措。
“老輩子,這裡是哪裡?”譚紹峰實在忍受不了,開始踏出自己宅男的第一步,問路。
“你自己來這裡的,你居然不知道這是哪裡?”路人用打量傻子的眼光看着譚紹峰,又指了指一家店鋪的名字。
“駱家鎮文具店”
“駱家鎮?這是什麼鬼地方?”譚紹峰迴憶了自己家周邊的幾個城鎮,也沒聽說過哪裡有個駱家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