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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38章、蒙大仙拐人手段高

80.第38章、蒙大仙拐人手段高

已是夕陽西下時分, 蒙天、挑花才姍姍來遲。

說遲,其實也不遲,這不老半天了, 一幫英雄豪傑連比武奪劍的仲裁都沒有選出來。再則以堂堂大仙的能耐, 藏霞觀前的事情盡在眼底, 如果有不妥, 一閃便殺到。

蒙天筒子不再是娃兒模樣, 人家換了一個造型,是位望之約摸四十來歲的山地漢子,脣留一圈短鬚, 一身短打,雖然沒帶兵器只牽着一個山娃子(女扮男裝的挑花童鞋), 也不會有誰認爲他不是武林人。因爲現場帶着小崽子的英雄少歸少, 並不是沒有, 誰讓飛霞山的熱鬧爲時太長,總會有跟着父兄來長見識的小P孩, 小的只有八~九歲,比挑花還小,故此沒人特別注意這一對。

盤坐觀前打坐的無崖子卻一下就發現了某仙,當即站起身,面帶糾結地拱手道:“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尊駕是來幫貧道打架的麼?拖她來幹什麼?如果是來開解貧道, 您老知道的, 貧道榆木腦袋開不了竅。”

這話他是明着道出, 沒用什麼傳音入密, 加上那手勢, 護法三派嗖地“望”向某仙。

某丫做賊心虛,原本她就不樂意公開亮相, 是大仙拽着她,沒法子。這會大仙手一鬆,丫趁機沒入人羣。

你問丫爲什麼不索性用隱身法?喳,無崖子都已經點出了她,她敢隱身,牛鼻子不給面子叫破怎麼辦?還不如示個弱腳底抹油,聽牛鼻子的語氣,像是不樂意看到她大搖大擺站在藏霞觀前,想必不會竄入人羣將她拖出來示衆。至於雪山派的苦主們……她和大仙正處人羣中,人這麼多,那幫主兒末必發現了她,就算火眼金睛盯上了,也沒能耐逮住她討要被盜的雪蓮丹。

那一頭,和尚也站起身,擡了擡眼皮斜看無崖子,再次哀嘆自己交友不慎,怎麼會誤交這麼一位癡漢?當年面對武林第一美人也沒見這傢伙發傻,早在玉狐出嫁前就抽身了。如今一把年紀,竟然年紀活到狗身上,迷上什麼迷魂妖女,到這地步還護着那妖女!

哼,藏霞觀今天怕是難逃一劫,衆所周知夜黑風高好動手,這麼多不知死活的混~球,總不能統統宰了。就算橫下心下狠手,蝦米們一窩蜂上,攔住前門攔不住後院,擋住左邊擋不住右邊,大俠小賊們一番□□,沒準藏霞觀連只茶盅都留不下!

蒙大仙心同此想,他巴巴趕來並非救誰的命,難道以無崖子的本事,還保不住徒子徒孫的小命?先前他在山道上傳授挑花修真術傳出趣味,想過不露面的,眼見天要黑了,這幫混球還不散,只好來保一下藏霞觀。誰讓藏霞觀的景石統統是晶石,衍生的仙靈之氣籠罩全觀,砸爛了太可惜,眼下他還沒離開地球,三不五時僞裝成香客落腳此觀。

但見他嘿嘿一笑,朝無崖子翻白眼:“少自作多情,我不過是來找我的人。”言罷朝站在冷雲奇身邊的洪開泰招了下手。

洪開泰十分聽話,立即走近前問:“兄臺有何吩咐?”

蒙天慢吞吞道;“你可知道五毒幫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

洪開泰臉上一片迷茫:“在下也不知爲什麼,已想了好一陣。”

蒙天指着他的鼻子罵道:“說你笨,你就笨到死!他們都跑到下游的飛來寺去了!”

洪開泰大驚失色,因蒙天換了造型,他肉眼凡胎沒認出來,但他和師妹昨天遇上的“天娃子”就是幫主要找的仙祖,瓊姑告訴了他。仙祖藏身飛來寺,幫主率人前去,所爲何來還用說嗎?

他想眼前這位兄臺恐怕是仙祖座前的,當下吶吶道:“在下沒有告訴幫主!只告訴師妹……”

蒙天氣惱:“那還不等於鬼芒曉得了?不過他們休想找到本座!誰高興管五毒幫的爛事誰去管,本座才賴得問。天大地大,你也離開他們討個清靜吧。”

洪開泰懵懵懂懂,依然沒有將眼前的“本座”與仙祖聯在一塊,只顧傷心了,一條大漢竟然滾下淚珠,咕噥道:“她騙我,她騙我……”

他沒聽出來,一衆英雄好漢卻是個個心明眼亮,雖然蒙天的個頭模樣看着尋常,面貌又陌生,依稀江湖成名英雄中沒有這麼一號角色,但無崖子、洪開泰的態度擺那兒,此君又自稱“本座”,似乎五毒幫的幫主都尊其爲上賓。說起來,武林中刻意低調的奇人異士多得緊,可不能因爲某人瞧上去不起眼,就小瞧人家。

多個朋友多條路,諸如冷、莫、周等諸派長老們,以及心思活絡的少俠們,不免巴望認識“本座”的兩位來個介紹。

但,無崖子老神道道兩眼望天,不跟他們對眼神。

洪開泰更強,一條大漢哭成大花臉,搞得想詢問的主兒們不好開腔。

五毒幫是惡名昭彰的南蠻邪派,但先前洪開泰的言談舉止讓人大生好感,見他爲了欺騙他的師妹哭成這付衰樣,某位“本座”又勸他離開五毒幫,一時附和者衆,好似這麼一來就能和“本座”套上交情,全不管洪開泰這麼做等同叛幫,大違江湖道義。

有人勸:“洪大俠,女人的話也能信?十句話倒有十一句是假的,可莫耳朵軟,小心哪天把尊駕的命騙沒了。”

有人罵:“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洪兄警醒些,不要再與那種蛇蠍女人夾纏啦。”

有人文縐縐曰:“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洪大俠趕緊離開五毒幫罷!”

不幸場中並非清一色的男人,峨嵋派羣雌臉上早變色,有女俠嬌喝:“仔細咬舌頭!你不是女人養的?”

……

英雄英雌們打嘴仗,洪開泰恍若未聞,整一個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他對五毒幫心存不滿不是一天兩天,只是從小在幫中長大,習慣了,從沒想過離開。而瓊姑,這一次真個傷了他的心,自師父去後,在他心裡師妹是惟一的親人,這是師父幫他挑的媳婦,當年如果他堅持要娶,瓊姑沒法子硬扛,她及笄時不過是一介掛名的副香主,而他貴爲護法長老。就因瓊姑哭兮兮言:“師父焉何武功最強?他老人家專注武功,一世獨身!如果咱們成親生子,雜事纏身,師兄會如何說不準,師妹卻別想練出上層武功!師兄莫說成了親不生娃兒的話,若如此,師妹還有臉見人麼?”他便忍痛放棄了。

他是笨些,卻不是白癡,這麼些年下來,多少看出瓊姑不肯嫁,想練出上層武功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是看不上他。一直以來念着舊情的只有他,瓊姑連面子情都懶得給,以前他騙自己這是瓊姑待他以誠,今天瓊姑的欺騙終於打碎了他的妄想。

夕陽最後的餘暉退盡,滿天炫目的紅霞點染飛檐林木,給人一種蒼涼憂傷的感覺,描繪出天大地大念天地之悠悠的意境。配上觀前叉腰揮胳膊吵嚷的江湖草莽們,莫名帶上強烈的反諷味,活似一羣螻蟻在鬧騰。

蒙天有些不耐煩,瞟一眼天空,嗯,天色差不多到正好可以借用的時辰了。斜看洪開泰一眼,特麼破小子還在那兒糾結個沒完,要不乾脆施個攝魂法?

終究他於心不忍,這麼幹多少會傷到神魂。於是輕咳一聲,施施然道:“開泰,你是不是很想要青雲劍?是不是很想練出不帶毒的武功?”

他的聲音不大,好似聊天,卻清晰地送到每一個人的耳邊。

滿場頓靜,哪叫一個鴉雀無聲,“氣聲破空”高手都能做到,而如此“平常”的聲音竟能覆蓋幾千人,聞所未聞!“本座”的功力之高可見一斑,怕是已經達到傳說中的武功化境。

一些主兒幸災樂禍地望向無崖子,心的話化境尊者也看上青雲劍了,你個老小子這回總該乖乖交出來!

無崖子無劍可交,半眯着眼,貌似在打瞌睡,其實也在幸災樂禍——他可算明白先前某大仙爲什麼會拖着挑花,哈哈,賊丫頭踢着鐵板被黑吃黑,大快人心!

挑花纔不在意——青雲劍纏在她的腰間,大仙不過是哄騙洪開泰。

這會丫已經和她的小養母勝利會師,正藏在人羣中老神道道圍觀。話說藏霞觀遇上這麼大件事,杜鵑怎麼可能置身事外,無非易容前來。先前衆英雄總也選不出比武的仲裁,與她暗中攪和脫不了關係,反正在場的小蝦米大把,躲後頭偷偷施幾個亂人心智的小法術誰能發現?

洪開泰心思專注,對誰都不關注,只聽到某大仙的聲音,“青雲劍”、“不帶毒的武功”,對他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事,當下一個勁點頭。

你問能量生命既然怕地球的毒素,怎麼蒙天會看上這麼一個練毒功的主兒?

喳,此毒非彼毒,能量生命懼的是無形無影的靈體之毒,軀體帶毒算個毛,不過是物質毒素,舉手便清個一乾二淨,否則蒙天也不會和洪開泰的師父毛球有交情。五毒幫會奉蒙天爲“仙祖”,是因當年小毛球的根骨悟性皆不錯,蒙天見獵心喜打算拐走,但毛球不肯“叛幫”而出,蒙天轉而傳他功夫,圖謀來一個“日久生情”。不料毛球只對武功有興趣,對道法嗤之以鼻,不管蒙天玩什麼玄虛,人家就一句“我是武林人,不是捉鬼捉妖的道士”。蒙天無可奈何,只得遺憾地放棄。

洪開泰是原始靈一枚,可塑性肯定比他的師父高許多,瞧這多單純,多好騙!咱們的蒙大仙打定主意拐走。

“你看這是什麼?”該仙手一揚,只見一柄蛇形的青色軟劍活物一般飛向空中。

恰好大朵晚霞飛來,那火燒的顏色誰都認識,正是著名的飛霞。但見那青色軟劍閃出無數道冷光,紅雲頓時炸裂,一陣細雨落下,灑在人們的發上、衣上。

而那劍竟像認識回來的路,緩緩落入蒙天手中。

滿場皆驚,誰也說不出話,恰應了那句:好靜好靜,落根針在地上也能聽到聲響。

洪開泰翻身撲倒,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

蒙天喜道:“即叩了頭,這便跟本座走。”言罷扯起洪開泰。

衆人直瞪瞪看着這兩位主兒,竟興不起搶奪寶劍的念頭。

再看,那兩人一晃便沒了蹤影。

這是什麼身手?神鬼莫測啊!

衆雄都明白青雲劍已歸新主,而且不是他們能招惹的,於是乎漸次散去。

趙雨也混在人羣中悄然離去,他是惡棍卻不是莽夫,一個無崖子他都知道憑一己之力收拾不了,原指望衆豪雄借青雲劍打秋風、砸了藏霞觀以出口惡氣,華山派卻跳出來替牛鼻子擋禍,再加雪山、峨嵋兩派,還有杵那兒的藥門和尚,以及天曉得會偏幫誰的北江水幫、長江船幫等等,明擺着今天討不了好。再則死妖女的相好多得緊,根本收拾不完,只因昨晚在妖女手上吃了個大悶虧,又認定自己的長隨是被無崖子幹掉的,才衝來藏霞觀找場子。

挑花、杜鵑隨衆“神隱”——隱入藏霞觀,不是有那麼句話“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現在藏霞觀毫無疑問是最安全的地頭,宿客們對該觀失去了興趣,趕着天擦黑前招呼三朋四友找地頭喝酒,還會不會回來住兩說。需知藏霞觀再怎麼氣派也是一個道觀,不可能有香塌錦被,也不可能給他們提供酒肉。而山腳漁家小舟上樣樣有,還有嬌俏的妞兒陪酒,想留宿無比歡迎,豪雄們誰也不差這幾文對不?

如此這般,這會可說是藏霞觀最清靜的時候,幾近無外客。

“幾近”不代表完全沒有,比如華山派、峨嵋派賴着不走,杵在那塊和藥門和尚、無崖子道長述話,並齊心協力將來自蠻夷之國的雪山派擠一邊。

雪山派不甘被排擠,冷雲奇揚聲道:“觀主,有位姓張名伯元的秀才公,說是先前住在貴觀,這會他在飛霞客棧養傷治病。剛纔與那位高人一道的小姑娘是他的小友,張秀才掛念得緊,未知何處能尋到她?”——挑花閃的雖快,還是被老江湖的利眼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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