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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6章、叢林深處遇樹精

27.第26章、叢林深處遇樹精

賈七少以不着調揚名福建路,所有夥計都得了嚴令,萬不能聽這個主子的吩咐。此次登程前上頭強調完舊令,加補要幫着某通房哄勸七少爺,令之安份回家。

注意:不是規勸是哄勸,可見七少爺不着調到何等程度。

大家冷眼傍觀,果然是個糊塗的,老大不小的人,正經話都說不了幾句,只會跟P大的小廝鬥嘴玩兒。這會更離譜,居然嚷嚷要把信鴿烤了吃!

羽欣纔不在意爾等,賈家的人他瞅着就煩,況且他和大小妖女沒打算去賈家莊。

事緣挑花疑心重:孫老闆衝着男裝的她和杜鵑叫“姑娘”,令她覺得福建路人馬一點保密意識都沒有!她和杜鵑已在檳榔嶼住了半個多月,天曉得消息有沒有泄漏出去。殺手沒上門,可能是對青雲劍沒興趣,但總會有感興趣的,又或有想宰了妖女揚名立萬的。故此走人還不夠,路上得將賈家人馬甩了,省得被拖累。至於東成那頭,他同意了“呆悶可出去遊玩”,遊玩向來沒準地頭。雖然這麼一來七少爺對家裡不大好交待,但拿杜鵑的事搪塞,說是“替老賈家免災”也能講得通。

說起來是演戲,然而賈小七本色出演,那叫一個真,他的確想弄死信鴿,如此一來騾馬隊無法飛鴿傳書,可以即刻撥腳開路,不必擔心被圍追阻截。

這事當然成不了,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勸阻。杜鵑也巧語相勸,說乳鴿烤着纔好吃,這些鴿子的肉老了。挑花則用風島話調書袋,說什麼“殺害美麗生靈有損道行”。

賈小七喜食粵地名餚烤乳鴿,認爲她是放P,兼惱火大小妖女胳膊朝外拐,望向信鴿們的目光很有些猙獰,令陳鏢頭膽顫心驚。

陳鏢頭能被派來押送七少爺,武功自是不弱,奈何上頭告之“七少爺是金刀無敵一手調~教出來的,萬不可妄想武力壓服”。換言之,如果七少爺非要宰信鴿,這裡沒人能攔,特麼全裝在籠子裡,恐怕一隻都來不及放出去。

於是他緊急下令在一個山坳的小溪邊打尖,命鏢師們去獵些野味給七少爺解饞。

果然七少爺歡呼雀躍,將鴿子拋一邊,領了“寵廝”一馬當先奔向叢林。幾位輕功好的鏢師急追後頭,但他們怎麼可能追上那兩隻。

羽欣並沒有想着這就開溜,明擺着時機不成熟,人家正經打獵——

“美麗生靈”不能吃,穿山甲味美樣醜,逮!野山羊不洗澡灰撲撲,宰!眨眼功夫兩人便搞定。呃,主要是再多帶不了,反正鏢師會打他們吃的。

兩人高歌回返,不料沒行幾步,陰風腳底起,周遭樹木似長了腳飛快移動,天色“唰”地暗下來,變成了陰慘慘的青黃色。

一打量,原來是樹葉遮蔽了驕陽,就見枝椏與樹葉顫動,沙沙唰唰的聲音不斷,令人頭皮發麻。叢林中蟲鳴鳥叫全消失了,寒氣逼人。

感應力投放,果然“樹長了腳”:嶙峋的山石之間,樹根正悄然移動,與樹杆樹枝構成封閉空間,將他們圈牢。

羽欣扔了野山羊,挑花笑起來,清脆的笑聲和周遭環境極不協調,顯得甚是刺耳。

移動的樹根微一僵,旋即不掩行藏了,直接成了能行走的樹,根系將泥土揚的翻飛,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土腥味,好似飽浸過鮮血的土在翻騰。

羽欣緩緩抽出劍,功力催動下,龍騰劍的金光是那樣明亮,亮得刺眼。

挑花停住笑聲,微眯起眼,也將手中穿山甲放下,一邊道:“七少爺,咱們像是開罪了山神爺。得,都還給你們,且請讓出一條路給我們回去。”

小空間明顯地一靜,隨之樹叢動了一下,像有隻手將枝椏撩開,一條薄霧悽迷的蜿蜒小徑出現。

挑花、羽欣都沒動彈,暗想“山神爺”的腦子不大好使,沿海地區的八月底仍屬夏季,大上午,驕日懸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一條寒冷的小徑?

小徑上的“霧氣”羽欣沒見識過,挑花卻是倍而熟悉——瘴氣!

甜美的帶着酒氣的桃花味,沿小徑飄向兩人。這是山中野生桃樹的花瓣被風雨打落,在地上積了許多,爾後發酵,形成有毒氣體。後世網文中寫的滿玄乎,說“桃花瘴”是毒中之毒,遠看爲一片桃紅色的霧,十分美麗,風吹不散,人一聞到氣味便倒地,如果不小心誤入桃花瘴,骨頭都會馬上被腐蝕掉,好似比硫酸還兇。真實的桃花瘴當然沒這麼懸乎,只是聞的時間稍長,人會腦袋昏沉沉,嚴重的生場病。

想擱倒修真者,區區桃花瘴自是不管用。挑花猜不透“山神爺”是手下留情,還是沒看出他們是修真者。這一路她和羽欣都是施展武功,她沒本事用修身養性術狩獵,打架更不可能。賈小七如何不清楚,估計也不成,僅僅修了年把,能有多大說項?

不能讓對方探出底細!她吊起眉梢,妄八氣大開,勾脣邪笑:“哎喲喂是桃花瘴,看來山神爺不見諒啊!七少爺,咱們壞事已經幹下,沒法子,只好接着再幹。”說到這,小手向右一指:“那纔是我們來的方向。”

兩人鬥心機始自死亡谷,磨合年餘,業已達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境界。

挑花話音未落,羽欣腳踏雲梯騰空升起,向着左側發動,但見他手中寶劍舞成劍影,無數碎成手指粗細的殘枝亂飛。挑花則同步扯下衣衫左右亂兜,眨眼裹了一大包枝葉,順帶用功力烘至脆幹。

“山神爺”反應挺快,剎那地動樹搖,一股強猛的衝力將他們壓回原地。

羽欣咧嘴大笑,莫名沒丁點懼意,反倒十分興奮,擡腳重重頓了下亂搖的地,惟恐天下不亂地叫嚷:“山神爺發威嘍!小四,山裡最多的是什麼?”

挑花應道:“就是咱們吃不了兜着走的玩意。”說着話手中出現火石,單手打亮火花,瞧情形要放火燒山。

說時遲那時快,兩顆大樹分開,陽光射進來,和寒氣交溶,重重溼霧立滅火花。

羽欣身形一閃,朝着空隙衝去,卻被一股衝力反擊回來,二樹倏忽合攏。

挑花擡腿碰了下立身不穩的羽欣,兩人一旋,背靠背站定。挑花嘆道:“山神爺怕火,卻在這塊發火。七少爺,看來咱們得整點別的玩意讓山神爺消消火。”

羽欣苦惱道:“不知山神爺喜歡什麼,只好亂整了。”話音未落手中漾起金光。

這是用琉璃珠反襯龍騰劍的劍芒製造的——他兒時玩耍,曾以琉璃反射陽光照人眼睛,被妾娘狠狠打過PP,記憶深刻,故此做掩飾時空器的念珠串時,亂七八糟的珠子中有幾顆光滑的琉璃珠,其它凹凸不平的珠子也各有用途,比如鐵珠不僅能鏤空藏起小小的時空器,還能和石珠木珠等一併充當暗器,所以別以爲他掛脖子上的真是條二里巴氣的東東。

隨着羽欣的動作,挑花手一翻,適時放出一窩細小的血色怪蟲。

但見漾動的金色光芒中,衆怪蟲振翅厲鳴,剎那成倍放大,兇相畢露血腥味迷漫,氣勢比桃花瘴威多了。只是怪蟲怎麼蹦達,都未脫出金光的籠罩,依稀是發警告。

頂上枝葉再次急分開,破邪的陽光傾泄而入,怪蟲消失無影。

挑花手再一翻,一羣彩蝶在陽光中輕舞旋飛。

羽欣笑道:“彩蝶比怪蟲好看多了,山神爺該消火了。”——他的感應力比挑花強,察覺了樹精的疑惑緊張。不知怎麼搞的,他提不起對樹精的敵意,只想戲耍一番。

挑花順勢將彩蝶一收,正容道:“世間好多事情是溝通不暢造成誤解,也有可能山神爺討厭彩蝶呢?七少爺,話說咱們做錯了什麼?小的一頭霧水。”

羽欣一臉委屈:“就逮了兩隻穿山甲、一隻山羊,在山吃山有錯嗎?你說會不會是山神爺看中了我們身上什麼東西?”

挑花拍了下手:“要咱們留下買路財?好說!只是若山神爺要的是咱們的腦袋可不行,咱們宰山羊,它們也會奔逃!”

羽欣猛點腦袋:“沒錯,要命不成。或者咱們猜上一猜?山神爺,若是在下做錯什麼事要受懲罰,您老將左側的樹枝張開一下。”

樹枝沒動彈。挑花合掌道:“阿彌陀佛!看來是要留下買路錢?”

左側的樹枝立即閃開一道縫,停了會才合攏。

挑花肚裡這個火大,打劫到賊祖宗頭上了!她真想放把火燒死樹精,奈何面對精怪沒有鬥贏的把握。得,好女不吃眼前虧。

於是她偏了下頭,一臉天真道:“山神爺想要啥呢?且容小的猜猜……”嘴裡一邊亂猜一邊快速轉動腦筋:樹精連人聲都發不出,肯定是低級精怪,而自己已踩上修真路,以後準會經常遇到靈異東東,一味避讓不是個路。

打要講戰術,且先弄清樹精想要什麼。討要晶石?不大可能,晶石擱在屏蔽盒中,連海族能化人形的虎鯊都發現不了。那,露在明面上一下就能看到的……

她腦袋一擰,目閃疑惑:“會不會是龍騰劍?”

左側之樹立即一閃,張開一道大大的縫,好似惟恐他們注意不到。

羽欣鼓圓眼:“山神爺也會舞劍?”

樹精顫了顫,依稀很是不滿。

羽欣納悶:“這是人的武器!您老連人形都沒有,怎麼舞劍?”

樹精大動,一條粗枝伸過來想抓劍。

羽欣好奇心起,拱手相送,打譜瞧瞧一棵樹的劍術。

挑花手上驀地閃出火光,將粗枝擊回,厲聲道:“太貪了!尊你一聲山神爺,你還拿根棒槌當成真!”

她是真怒了,原本劍已送給賈小子,人家轉送樹精她沒權干涉,但終究是費了力氣弄來的寶劍,心裡難以接受。當下綻開三寸不爛之舌,呱呱:“告訴你,我家七少爺使劍只是玩玩,送給你無所謂,可你耍的手段太叫人瞧不上!再說了,你癡迷武器,修到猴年馬月才能修成。今兒相逢也算有緣,我且送你一樣真正有用之物。不過有些事我想問問,你最好據實回答,惹毛了我,不光什麼沒有,將你收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這麼着,咱們省點力氣,你若肯答話,把剛纔那根樹枝搖一下。”

樹精僵了片刻,不情不願地搖了下樹枝。

挑花陰笑數聲,問:“聽說過晶石嗎?”

樹精搖枝。挑花揀起一塊石子,語氣一變,柔聲問:“要多少這麼大的晶石,你才能修到會說話?一塊點一下。”

樹精立即重重一搖,爾後不動彈了。

挑花暗喜,爲確定又道:“一塊?只需一塊倒好辦。只是送給了你,你也要修一陣才行吧?唉,難得相逢,咱們是想跟你聊聊天的。”

“馬……上……”樹精發出粗嘎難聽的聲音,急切顫動。

挑花轉了下眼珠:“老兄急什麼?不就是塊晶石?咱們多得緊。只是出來玩,沒可能在身上帶許多。喏,拿去吧。”

樹精迫不及待將她手中晶石捲了過去。

片刻,一個嘎嘎的聲音響起:“多謝!本將受了傷,要寶劍對敵。且還來,那是本將的佩劍!”

挑花挺胸凸肚訓斥:“我說你個小樹將,吃了虧還不學乖!你也看到我家七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哪會上緊一把劍?可你不能這麼說話,是七少爺‘送’一把寶劍給你!只是你若拿劍砍良善山民,孽也會落到我家七少爺身上。喂,你的敵人是誰?”

“不是人,是鬼!”樹精的聲音充滿怨恨。

挑花點點頭:“鬼這玩意咱也煩,他們幹嘛打你?”

樹精道:“收本將,不要本將的將士,不去!”

挑花眨了下眼,聽其意,“收本將”應不是滅了這個樹精,而是想收攬它,但不要樹精的手下。哈哈,看來連鬼都挑精揀肥!也怪不得鬼,眼前樹精本身只有這點道行,其手下的能耐可想而知。

丫臉上丁點不露,還跺腳表示氣憤:“什麼玩意,跑來這塊抓壯丁!老兄有骨氣,可你的脾氣要改改,太沖會吃虧。你剛纔說我家七少爺的劍是你的,怎麼回事?”

樹精所有的樹枝朝着天空揚起,陽光下顯得極具氣勢:“我,驍騎將軍陳澧,龍朔二年與精騎十萬陣亡西陂。生不降敵、死不做鬼,化野林守江山!劍不叫‘龍騰’,是斬寇劍,本將的佩劍,還本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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