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似的城主女婿,還是大玄的?
江子笙挑起柳眉,原本她是不打算去看勞什子喜宴的,被老嫗這麼一說,她還真是有些好奇這個城主女婿了。
只不過現在天色晚了,要看也只能到第二天了。
"哎呀,我這老人家話多了,天色已晚你們娘三喝完魚湯便儘快休息吧。"老嫗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佝僂着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江子笙平靜地看着眼前的魚湯,試了試溫度,給夙離和煤球都盛了一碗。
原本以爲海魚的腥味夙離不會喜歡,卻沒想到這個小傢伙吃一碗以後,又纏着江子笙要了一碗。
"孃親,以後夙離要天天喝魚湯。"
"好,只要夙離喜歡孃親就給你做。"江子笙寵溺地揉了揉夙離的小腦袋直接將他抱進房中……
雖說這小漁屋簡陋了些,但沒有老嫗說的四面通風,再加之點燃了幹海藻,屋子被烘烤的十分溫暖。
江子笙將夙離身上的被子裹緊,便緊挨着小煤球閉上了疲憊了一天的眸子……
或許是陌生的環境,江子笙睡的並不太安穩,醒醒睡睡,轉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見家裡沒人,江子笙走到伙房裡,看竈臺邊上掛着幾根海帶,便就着幾條小乾魚煮了一鍋湯。
老嫗已經出海收網回來了,身上帶着腥鹹的海水味,由於是冬天她只捕到了幾隻小海魚。
看到江子笙挺着大肚子擺着碗筷連忙放下破舊的漁網,走了過去。
"哎呀,小婦人你這身嬌肉貴的身板怎麼能做這樣的粗活?"
"沒事的,我在家也經常做菜。"江子笙說着便將做好的海帶泡飯一人盛了一碗。
老嫗看江子笙白白淨淨的模樣,怎麼也不相信她會下廚,結果才嚐了一口湯泡飯立即不敢置信地撐大了雙眼。
濃郁的海帶鹹魚湯加入薑汁後腥味徹底沒有了,加上了鬆軟到入口即化的白米飯,綿軟美味的口感,讓人如同在享受一頓饕餮盛宴。
老嫗沉浸在食物的美味當中久久不能自拔。
她從來沒有想到一頓如此簡單的海帶泡飯竟然能做的如此美味。
"您怕是廚神下凡吧?"老婦人看着江子笙的眼睛與之前大爲不同,昏暗的眸子閃過一絲異彩透着崇敬。
"您過獎了,我平時對吃的比較講究,所以便比尋常人精進一些而已。"江子笙覺得老嫗給了他們一晚的方便,她這頓早餐也算是報恩了。
"哎呀你看我這老糊塗,竟然光顧着吃,差點誤了城主千金的吉時。"老婦人說着便急急忙忙地收拾東西,又拉起江子笙道,"我這裡常年無人,過往馬駒極少,只能走路。不過我昨天已經跟夏家村的春花嫂約好了,她答應用自家的牛車載我們進城。"
江子笙看她如此匆忙,便出言安慰道:"您不用擔心了,正好我是坐馬車了的,我們可以一起進城。"
江子笙說着便向肩膀上的小金金使了一個眼神。
小金金會意,立即變了一輛馬車出來,經過一天的休息它的傷勢已經好了些。
江子笙說着便換上夜國的服飾,與老嫗一起走出去。
老嫗看到門口的簡陋馬車,有些奇怪,她之前並沒有看到附近有什麼馬車啊?
"我昨夜把它栓到了椰子林那邊,這馬通人性,一早便尋味過來了。"江子笙才說完小金金便用馬頭蹭了蹭她的手指,看起來十分的溫馴。
老嫗見到這一幕疑心便消失了,有些興奮的上了這輛樸實的馬車。
這年頭,有馬的都是富貴人家,她窮了一輩子,只能在大馬路邊見過馬車,今天坐進去,總算是圓了夢。
江子笙微笑地看着這個善良的老婦人,不動聲色地在她口袋裡裡放了兩錠金子。
小金金的速度雖然已經放慢了速度,但到達夜央城還是隻花了兩柱香的時間。
所幸老嫗從沒坐過馬車,之前一個勁的感慨這馬車是個好東西。
"這到城門了,你等會不要說話。"老婦人說着便從馬車下來跟守城的侍衛交涉了幾句,很快便示意江子笙可以進去了。
夜央城雖然不是夜國的都城,卻格外的繁華。街上叫賣的吆喝聲一點也不遜色於華都。
這裡民風民俗也十分開放,每個女人可以隨意的拋頭露面,甚至可以跟喜歡的男子一起郊遊踏青。若是女孩在街上看到自己心儀的男子,男子同意後便會解下脖子的貝殼項鍊作爲定情信物。而男子若是看上了女子同樣會贈送定情信物,只不過男子的定情信物不是貝殼項鍊,而是用海中的一種瑩白的奇石打磨出來的小船槳。
江子笙才走沒多久,便看到兩三個女子送出了自己脖頸上的項鍊。
小夙離坐着江子笙的腿上興致勃勃地看着夜國的人文風情,一下指着這個,一下指着那個,活潑到不行。
"孃親,我想吃那個。"夙離指出的正是夜國最受歡迎的路邊攤鐵板魷魚。
江子笙剛要搖頭拒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便從遠處傳了過來,若不是小金金反應靈敏,他們怕已經是人仰馬翻。
"趕緊滾,本大爺的路豈是你們這些蠢狗能擋道的?"一個身材胖碩的男子坐在一頭黑色的大馬上,趾高氣揚地對着江子笙的方向甩着馬鞭。
"此人是夜央城大將的獨子馬超,切不可招惹。"老嫗見江子笙擰起眉頭,當下便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好。"江子笙也不想在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她睨了那個叫馬超的紈絝公子一眼,脣邊勾起一絲冷笑。
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用不着她出手,遲早會被天收了去。
那馬超得意的冷哼一聲,就要離開之際。小金金的眼中卻突然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
"嘶!"
馬超胯下的黑馬受驚,揚起馬蹄突然衝向了旁邊的建築物,嘭隆一下整個馬身便被撞得骨肉分離,碎末橫飛。
馬超更是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連打幾個滾才堪堪穩住身形。手肘都被擦的血肉模糊。
他猛地擡起頭盯着江子笙他們的馬車看,咬牙切齒地道:"來人啊,把他們給抓起來!"
江子笙看着一堆侍衛圍住他們的馬車立即無奈了。她俯身摸着小金金的馬頭,低聲道:"你真是給我闖大禍了。"
"靈獸的神威豈能被無知的畜生侵犯。"小金金倒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小金金沒錯,留那畜生一條性命已經算是慈悲了,再者小金金也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嘛。"煤球在心底對江子笙道。
江子笙苦笑,這兩神寵他們的面子是保住了,但她卻麻煩了。
不管了,神來擋神,鬼來殺鬼。古人云寧殺小人誤惹女人,她可是女人中的戰鬥機,還不信治不了馬超這個小蝦米。
"車內人趕緊出來,否則本少爺就撕了你的馬車,廢了你的馬駒。"馬超儘管被馬傷得口吐鮮血,卻依舊不忘兇狠本性。
主要是他看江子笙的馬車簡陋,看起來並不像大富大貴之人,才惡向膽邊生。
老嫗一臉害怕地張望着外面,她一輩子活的小心翼翼,還從沒跟權貴做過對,沒曾想貪心坐一次馬車便會惹出這樣的禍事。"這可如何是好?"
江子笙輕握住老婦人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撐着腰,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
"不知這位公子叫小婦人出來有個要事?"江子笙見馬超七竅都流血了,惹不住用帕子掩住微彎的脣角。
馬超一看從馬車出來是個貌美如花的小婦人眼睛瞪直一愣,再看小婦人隆起的肚子,又不禁覺得十分的可惜。
媽的,管她懷不懷孕,好玩就行。
"你的馬傷了本少爺,你可知該當何罪?"馬超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抹了抹凌亂的頭髮,故意讓自己看起來瀟灑一點。
"可我不知道我的馬兒那裡傷着少爺了。這位少爺既然你傷的那麼重,我勸你還是儘快去醫館比較好,免得失血過度而死。"江子笙揚起眉頭,脣角掛起一絲冷笑。
"你竟然敢咒本少爺死?難不成少爺還能冤枉了你們不成!"馬超沒想到江子笙這麼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會跟自己頂嘴,當下有些怔然,隨即又厲聲狠笑,"不管如何你的馬就是傷着本少爺了,廢話少說,要麼拿五百兩金子出來,要麼你就做本少爺的奴僕。"
江子笙平靜地望着馬超,輕啓朱脣,"只要我拿出了五百兩黃金,你就不找我們的麻煩了對嗎?"
"本少爺說話算話。"馬超瞥了眼江子笙身上破舊的裝扮,確認她不是個有錢人便堆着滿臉肥肉顫抖地笑道。
"好,那還請各位幫我做個見證。"江子笙說着便從袖中拿出五百兩黃金,勾脣不語。
"……"
馬超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子笙手心金光閃閃的黃金,猛地搓了搓眼睛。確定那黃金是真實存在的之後,臉色立即變得難看了。
他怎麼也想不通江子笙這樣穿着簡陋的女人竟然能拿出五百兩黃金。
"怎麼,公子想要反悔嗎?"江子笙柔和的眸光忽地變的冰冷,纖細的五指已經淬上冰冷的寒毒。
"當然不會。"馬超被江子笙冰冷的眼神攸地嚇出一身冷汗,對身邊侍衛說了幾句之後,臉色立即淡定起來,"哼,你一個窮酸女人怎麼可能拿出這麼多錢,肯定是偷搶得來的!來人啊,把這個女人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