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出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張天麟的目光,眸子嫵媚一笑,姿態風流地從他身邊經過,帶起了一陣香風。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道,但是對於喜愛男風張天麟來說就是一個折磨了。
他只覺得胃部泛起了一陣酸水,想吐又吐不了。
白菲菲手中還拿着鮫紗,對如花的軟甲頗不以爲然,在如花經過她的時候,特地挑起了脣角輕蔑地道,“哼,花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就買了一件不男不女的衣服,不愧是一代名妓。”
如花在白菲菲的面前停下,眯了眯妖媚的眼眸,掩嘴嬌笑,“哎喲喂,白大姑娘這錢花的不冤枉,這二十萬兩也就是明面上的面子了,不過就怕是用剪子就能扎出一個窟窿來吧。”
“臭不要臉,你胡說什麼。”白菲菲沒想到如花一個風塵女子竟然敢跟她頂嘴,心裡又氣又惱。
“奴家是不是胡說,白姑娘心裡難道不清楚?”如花笑的更加嬌媚,手捂着肚子直接彎起了腰。
她本就身着低胸衣服,稍微彎下腰裡面的好風光便暴露在了衆人的面前。
在場的男人們立即倒抽一口涼氣。
白菲菲看着行爲舉止如此不堪入目的如花,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向父親撒嬌道:“爹你看我被人欺負你不……管……嗎?”
白員外兩眼就像是黏了502膠水,怎麼也不肯在如花胸前的高峰上移開,鼻血更是一個勁的猛飆。
“乖女兒,你別擋着爹了。”白員外不耐地撥開女兒。
“哼!”白菲菲氣的直接跑了出去。
如花依舊笑的嫵媚,繼續往前走着。
江子笙看着如花走到了一個官員的身邊坐下,媚人的眼波還朝着江子笙這個方向,眨了眨。
一瞬間,江子笙只覺得自己的身上躥起了一陣電流,直接抖下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之前還覺得奇怪如花怎麼會來到華都,原來現在跟了一個小官員。
“怎麼你認識她?”任錦軒看到江子笙一直將目光落在如花上,有些奇怪。
“唔……在華都的時候見過幾次。”江子笙記得最後一次見如花的時候是在那次練丹的時候,她貌似差點還被強吻了。
任錦軒挑眉對江子笙的記憶力有些不以爲然,重新將目光放到了拍賣會上。
現在已經拍完第八件物品了,馬上就要輪到了這次拍賣會上最後的兩件壓軸物品。
石久讓看了看場下蠢蠢欲動的衆人,不慌不忙地從侍女手上接過一杯茶,悠閒地抿了口,潤了潤嗓子。
“終於到了拍賣會最激動人心的時候了,接下來要拍賣的物品即使老夫不說你們也都知道了,那便是九天玄女的法器,九玄琴。”
石久讓說完,這一次並不是一個美女上來,而是兩個,她們一人拿着琴首,一個拿着琴尾,無比小心地放在了琴架之上。
石久讓在衆人如火的眸子下,伸出手在琴絃之上用力地撥了一下,令人想象的天音卻並沒有出現,琴絃只是動了動卻沒有任何的聲音。
“哎,這九玄琴怎麼沒有聲音,該不會是假的吧?”
“世間哪有什麼九玄琴,不過都是一些騙人的戲言而已。”
“哎……石久讓大師沒想到竟然也會有錯看的時候,讓人失望啊……”
……
因爲九玄琴石久讓沒有彈響的緣故,賓客臺上的人都大失所望,有的甚至都打算直接離席了。
連九玄琴都是假的,那後面什麼長生不老的藥方不是扯淡嗎。
一些之前拍下了心愛之物的人則是暗自慶幸,幸好九玄琴是假的,不然他們也沒有力氣再跟別人競爭了。
“散了吧,散了吧,一把彈不響的琴有什麼好看的,都走了,走了!”賓客臺已經有人開始起鬨,似乎就是想要看江景繡坊的難堪。
小繡女們看到這一幕都不知所措起來,她們之前並沒有見過九玄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她們不相信江子笙不是那樣的人。
“怎麼會彈不響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繡花着急地看着江子笙,希望江子笙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是啊,該不會真是一把假琴吧。”
……
在衆人議論紛紛之下石久讓卻並沒有一點的驚慌,不過他的鎮定在別人看來卻是故作之態,一些脾氣不好的,甚至都拿起了凳子。
“看來老夫並不是這九玄琴的有緣人啊。”石久讓有些喪氣地摸了摸鬍子,面向江子笙的方向道,“公子,這九玄琴老夫彈不響,便有勞公子了。”
江子笙點點頭,大大方方地走了上去,坐到了九玄琴的上面。
暗暗提起內力,江子笙的指尖周圍的空氣都產生了波動。
“錚!”
只看江子笙的指尖飛速地輕弦用力地撥動了下,一道帶着殺伐的琴音從琴絃之上發出。
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凝聚在了江子笙的身上,目光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子笙,有的下巴差點沒掉在了地上。
任錦軒慵懶地靠在椅上,脣向上邪魅一挑。
江子笙的琴藝他早有見識,別說這個所謂的九玄琴,就算是一根弦她也照樣能夠彈得一手好琴
果然江子笙在衆人緊張的目光之下,無比輕鬆地彈響了九玄琴,她彈的這曲是十面埋伏,指尖每撥動一下就像是在棉絮之中藏起了一根針,只要你稍稍不注意,便會刺進喉嚨中,取人性命。
指尖流傳出來的音律,漸漸的形成了一個以江子笙爲中心的音域。
一頭青絲無風自動,江子笙的眸子帶着凌厲的殺意,即使她現在帶着面具也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入骨的寒冷。
躲在暗處的煤球在看到江子笙小拇指輕輕勾起的時侯,小手向着天空揮了揮,掌心之處便飛出來好多類似流螢的光點。
淡淡的光點順着小煤球掌心漸漸的飛向了空中,將整個繡坊都籠罩了起來。
不過這些光點只有煤球和江子笙才能夠看到,別人是無法看到。
那些人早已被江子笙的琴聲吸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的任何變化。
“控。”煤球見時機成熟了低聲唸了一句。
霎那間,在繡坊坐着的衆人瞬間都陷入到了一片荒漠之中……
這裡沒有水,只有漫天黃沙,還有殺意錚錚的琴音。
“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突然來到了這裡?”
“該不會是九玄琴所造成的幻境吧?”
“啊,這琴音好厲害,我的頭好疼,好疼……”
“是誰在那裡?”一些人更是疑神疑鬼地看着廣袤無垠的沙漠,總覺得有人拿着武器躲在了看不見的地方。
他們掙扎,他們互相毆打,但是都沒有脫離這個幻象……
“不愧是九玄琴,如此厲害,若是我能活着出去的話,一定要得到。”張巡撫也被困在了幻境之中,原本方方正正堅毅的臉上,此時卻帶上了一絲絕望。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真實了,他會痛,會累,就如同真正的世界一般。
“江老闆,高擡貴手啊,求求你別彈九玄琴了,我們都知道厲害了。”
“江公子求求您別彈了……我們已經受不了……”
……
江子笙看着面色痛苦的衆人,朝着暗處的煤球豎起了大拇指。她當初是體會過煤球幻境的可怕的。
江子笙無動於衷地看着他們,琴音依舊如流水般潺潺流出,直到最後一個音落下她才收下了尾音。
也就在這時,煤球撤掉了製造的幻境。
衆人們立即醒了過來,皆是不可思議地看着江子笙手中的九玄琴。
“天啊,我都不知道剛剛做了一場什麼樣的惡夢,這個九玄琴實在是太可怕了。”如花心有餘悸的捂着胸口,雖然現在的她已經是花容失色,但是對這把九玄琴卻是勢在必得。
江子笙彈完這一曲,便重新回到了座位之上,把高臺交給了石久讓。
石久讓也是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他感慨了一番才繼續道:“貴人們也都看見了,這九玄琴非普通的琴,沾有仙氣,只有有緣人才能彈動。不過除了有緣人之外,還有一個方法那便是滴血認主。”
衆人聽到九玄琴只能有緣人彈動的時候心便是涼了一截,在聽到可以滴血認主的時候又恢復了精神。
“石大師我們已經嚐到了九玄琴的厲害了,您就趕緊把底價告訴我們吧。”有人已經開始按捺不住了。
即使這九玄琴不能保持人的容顏,但是光憑它是神仙用過的東西就能讓人瘋狂。
這樣殺傷力強大的法器即使不用來殺人,用來保家護宅也十分不錯。
石久讓看到大家都着急了,見到江子笙點頭便沉着嗓子道:“九玄琴的底價一百萬兩,現在開始競拍,價高者得。”
“我出一百五十萬兩!”
“我出兩百萬兩!”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直接叫下人打開了一箱的銀票向着衆人叫囂,“老子有的是錢,這個九玄琴老子勢在必得。”
張巡撫眉心猛地跳了跳,他之前還想叫價,但是現在被這個漢子這一手,直接弄得沒底氣。
江子笙看着突然殺出來的陳咬金,眉心蹙了蹙,對任錦軒道,“去調查下這個大鬍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不用調查了,他不是我們大玄的人。”任錦軒順手指了指那大鬍子腰間配上的瑪瑙玉,“他是北漠的人。”
“不管他是哪裡的人都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得到九玄琴。我去找人與他擡價。”江子笙拳頭緊緊地握起。
她可不想關鍵的時候被人瞎攪和了。
“已經有人出手了。”任錦軒將目光放到已經風情萬種站起來的如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