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週中書也是大驚失色,直接反手便是一巴掌,“你這個孽障“還不趕緊去把你那個扁毛畜生的表哥給拉回來。”
周徐來直接被抽的打了一個趔趄,打了好幾個轉,才找到門的方向,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
這邊江子笙才準備鎖門離開,便看到一羣人拿着火把,提着大刀走了過來。
酒樓所有人都走了,此刻便只有江子笙一個人,她看着來勢洶洶的一夥人,整個人面色變了變,將寒鐵針藏在指尖。
“你們是誰?”
“甭管老子是誰,你只要知道了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便好。”爲首一個瘦的跟猴的人也是蒙臉,齜牙咧嘴笑道,“別以爲戴個面具,就可以唬人,兄弟們上。”
江子笙看着他們直接把火把丟過來,直接一個飛身便將那火把全部飛踢了回去。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過不管如何,只要對酒樓不利的人她都不會輕饒。
那爲首的也是精人,看到江子笙身手不凡輕輕鬆鬆地就將他們的火把全部給反踢了回去,立即便轉身大喝道:“快撤。”
江子笙看着飛也似逃竄的人,望着地上那凌亂的火把,心底都有種荒唐的感覺。
這羣匪徒也算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了。她還從沒見過這麼貪生怕死的強盜,只不過是一個照面,就撤的無影無蹤。
江子笙感覺這羣匪徒有些不同,一定還會回來,當下想了想便把讓暗衛把事情告訴了任錦軒。
任錦軒得知此事第一時間並不是派人守酒樓,而是直接挨家挨戶的尋找那羣匪徒的蹤影。
幾十個人的團伙一定不容易躲藏。
“看清他們的面目了嗎?”任錦軒走到江子笙身邊,將她整個人檢查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受傷才放下心。
“他們都蒙着面,似乎有備而來。”江子笙實在不知道,任錦軒都已經把玉麟有權有勢的人都找去了竟然還會有不開眼的人來找她們酒樓的麻煩。
“今天酒樓有沒有發生什麼衝突?”
聽到任錦軒這樣說,江子笙想了想,今天讓她印象最深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張天麟,另一個則是周徐來了。
不過張天麟爲人清高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而周徐來在離開酒樓前還警告了江子笙,這樣想來最有嫌疑的應該就是他了。
聽完江子笙的分析,任錦軒也覺得比較有道理,當下便下令:“立即包圍中書府!”
……
這邊周徐來還在找自己的那個流氓表哥,看到一羣官兵向着自己家走來,立即嚇了一跳,立即閃到了一邊。
“我爹不會又做了什麼貪贓枉法的事了吧?”
周徐來還沒有仔細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被身後一人給拽了過去。
"誰?"周徐來現在本就是做賊心虛,被人這麼一拉,雙腿直接怕的打哆嗦。
"我是你表哥。"那個身後的瘦猴直接拉下面罩,白了周徐來一眼沒好氣地道,"表弟啊,你哥這回爲了你差點沒把命搭進去啊,你別看這酒樓那個蒙面當家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樣子,噹噹噹一掃腿那火把全部給她踢回來了。"
"什麼?你真去江景酒樓了?"周徐來一聽表哥說這話說的心咣噹下就像是掉進了冰水裡一般。
"你是我表弟,我怎麼也不會讓你受這個委屈啊。"瘦猴表哥對着周徐來一陣擠眉弄眼,"表弟啊,這事我都替你辦了,怎麼的你也得意思下才行啊。"
周徐來差點沒被自己的表哥氣吐血,聽見他還好意思開口要錢,頓時黑下一張臉道:"你這命都要沒了,還想問我要錢,你知道你闖下了多大禍事嗎?"
瘦猴表哥看到周徐來變臉,眼色也跟着陰戾起來,扯了扯嘴角道,"表弟啊,這人吶最重要的便是要有誠信,你這是想讓我上天啊。"
他跟周徐來做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一直以來周徐來都沒翻臉過,這次雖然他沒有真將酒樓燒了,但周徐來也不該直接翻臉不認人才是。
"我再送你個躥天猴可以嗎?"周徐來看自己的表哥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狀況,氣的牙癢癢地道,"你知不知道這回你惹着誰了?"
"誰啊?"
聽到周徐來這麼發問,瘦猴表哥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情或許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咱們玉麟城的黑麪世子爺,那個江景酒樓就是他罩着的,現在他已經帶人把我們中書府都給包圍了,我說你啊,還是趕快跑吧。"
周徐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針一般,狠狠地刺着他表哥的心,大腦更是炸的一片空白,許久才醒神過來。
任錦軒是誰?那是武賢王府殺人不眨眼的閻王爺,他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敢輕易招惹啊。
撲通一下,瘦猴表哥便跪在了周徐來的面前道,"表弟啊,這回你可一定要幫幫哥啊,若不是因爲你,你哥也不會招惹上那個煞星啊。"
瘦猴的這一舉動動作過大,直接引起了不遠處的士兵的注意,只是一個呼吸之間,立馬有人把他們兩個給拉了出來。
周徐來和瘦猴現在是想跑也已經來不及了。
任錦軒坐在太師椅上,目光陰冷的看着他們,對身邊的江子笙道,"是他們?"
雖然現在瘦猴已經不在蒙面,但是江子笙一下便認出了他,在把面巾強行捂在他臉上之後,更是確定了這個瘦猴就是之前放火燒酒樓的帶頭人。
"沒錯,就是他。"
江子笙話音一落,那瘦猴哭天喊地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小人有眼無珠,無意冒犯了世子爺還請世子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小人做這一切都是受周徐來指使,望世子爺明察秋毫。"
周徐來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的表哥會倒打一耙,當下便道:"世子爺千萬不要聽信這個小人的一派胡言,周某並沒有去指使過他對江景酒樓不利,是他狼子野心想要獲取暴利。"
"你胡說,你才狼子野心卑鄙下流!"
"你才無恥卑鄙下流!"
"你最無恥卑鄙下流!"
“……”
任錦軒無心聽他們窩裡鬥,揉了揉濃密的眉毛,半睜開眼,"把他們都帶下去,誰說謊就拔掉誰的舌頭。"
"世子爺饒命啊!"
"世子爺我是冤枉的啊!"
聲音漸漸的越變越小,直到消失不見,任錦軒才從太師椅站起,輕輕地攬住江子笙的肩,"回去吧。"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整個大街小巷便流傳開了一個事情,玉麟四大公子中書大人兒子周徐來得罪江景酒樓老闆被割捨挖眼。
江子笙拿起茶潤了潤嗓子,看着對立而座,正慢條斯理剝着橘子的任錦軒道,"那個瘦的跟猴一樣的,你最後怎麼處置?"
"殺了。"任錦軒輕描淡寫地道,就像是在說手中橘子味道一般。
"周徐來真的被割舌挖眼了?你這樣做,週中書應該會不開心吧?"江子笙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消暑的綠豆粥,抿了小小一口。
"呵,那東西若不是把家底都掏光了,我怎麼會只要他兒子的一條舌頭。"任錦軒挑起一抹殘酷的笑容,將一片橘子遞到江子笙的嘴邊,"進貢的橘子,味道不錯,嚐嚐。"
江子笙含住任錦軒的遞過來的橘子,不小心將他的手指都含在了口中。
修長如玉的手指帶着溫涼,卻將江子笙的臉染上了一層層紅暈。那嬌羞的模樣,如同涼月清風,讓人怦然心動。
原本兩個還在說着話的人,因爲這個小小舉動,又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之中。
任錦軒的手還放在江子笙的脣邊,琥珀般的眸子在晨曦的薄光之下,帶着些許神秘,性感的薄脣向上勾起一個弧度,攝人心魂。
兩人的這個姿勢僵持了好一會,江子笙纔在丫鬟的目光之中,不好意思的站直了身子。
"今天還去酒樓嗎?"任錦軒和江子笙用完早膳,便來到了臨風臺下棋。
江子笙搖搖頭,開張之後她便可以做一個甩手掌櫃,只是沒酒的時候,釀釀酒就行了。
說到酒樓的事,她就開心,昨天她酒樓一開張,她的廚藝職業直接到達了飽和,很快就會突破到二轉。
不過在這裡面,醫術增長還是最爲穩定的,雖然玉麟回春堂元氣大傷,但是在華都,她的回春堂還是一如既往的受人歡迎。
"又是平局。"任錦軒看着棋盤上形勢相當的黑白二子,搖頭苦笑道,"看來想贏子笙一點神也不能分。"
"我們這是第幾次平局了?"江子笙將棋子重新撿回盒中,櫻脣向上揚了揚。
"第五次了,有兩次本君險勝你一子。"
能夠一直勝她的人,夙夜怕就是其中一個,不過她的棋藝馬上就到十級了,不知道夙夜到時候,還是不是自己的對手。
"過兩日我想去玄閣一趟。"江子笙重新執起黑子,啪地一下便放到了棋盤中的天元之處。
任錦軒眉頭緊緊地蹙起,看着江子笙臉上並無玩笑之意,當下道,"去那有何事?"
"我想去玄閣看看夙離。"順便跟夙夜下兩盤棋。
不過最後一句話,江子笙並沒有說出口。
任錦軒的棋藝雖然也好,但是比起夙夜來說還是差了那麼一點,而且每次任錦軒都不怎麼認真,就像是在玩一般,江子笙想要提升棋藝驚豔只能找夙離。
“不行,任承恩的那個兒子有夙夜照顧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任錦軒想也沒想便拒絕了江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