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望梅也不再多想,況且現在雙方正在激戰,不允許多想,一反手就把青黑玉簡先存放在手鐲裡,等有機會了再拿出來研究。
返身向下走去,這時,因爲他已把樓上的禁制破解的七零八落,自然樓梯上也沒有了陣紋的阻擋,上下通暢,順着樓梯一溜煙來到一樓。
到下面一看,明道長正在急急忙忙佈置陣法,仔細望去,大體的框架已經顯現出來,即將完成,從形制上可以看出,這是禁錮型陣法,意爲讓她在裡面行動不便,受到強制性制約。
冬月姑娘立刻怒氣上衝,手持碧璽劍殺嚮明道長,乍然間劍芒凜冽發出,道道寒光,突飛猛進,眼看就要斬到藏書閣的明道長,忽然就從閣樓外面突進一溜劍芒,向冬月望梅攻擊過來。
原本她就沒用力斬殺明道長,殺他何必用大力氣,只想着快刀斬亂麻,剛把劍芒飛傾瀉出來,就有人從殿門外攻了進來,進行滋擾。
她立刻抖擻精神,既然來挑釁就讓你看看姑奶奶的厲害。
書中暗表,這是剛剛趕來支援明道長的長老,明顯崇,兩人二話沒說,就激戰成一團,這邊冬月望梅不敢留有餘手,用盡全力抵抗明顯崇的攻擊,那邊明顯崇也不敢放肆,必須全力以赴施展大力。
一攻一防,騰挪跳躍,叮叮噹噹,劍與劍之間碰撞的非常激烈,噹噹磕碰的火星激射。
明顯崇也不敢放出法訣,因爲還在藏書閣裡面,他怕傷着閣內珍藏,而冬月望梅不發動法訣是因爲她想拿到看中的玉簡,害怕法訣一起就會損壞典籍。
兩個人在法訣上都有所保留,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行爲,只用劍法戰在一起。
瞬間就來來往往戰了上百回合。
這冬月望梅在戰鬥的過程中,快速的熟悉劍訣和手法,隨着時間的延長,漸漸地知道哪些地方需要着重防守,在啥時候,需要用力進攻,攻防之間的轉換,眨眼間就會完成,快速絕倫,間不容髮。
和平時修煉時候大不一樣,不但要注意力度,還要瞅準劍芒落點,不但要巧妙應付,還要從容對敵。半柱香的時間,她已經從開始的疲於應付,到後來的應付裕如,說明在拼命的時候,人的進步是非常快的。
冬月望梅姑娘本來修爲就比明顯崇高兩個小境界,再升一級就會攀升到歸元期,可是天之驕女,缺乏歷練,和生死的磨礪,就像溫室的花朵,經不起狂風暴雨的吹打,要想茁壯成長,必須在人潮洶涌的修真界行走,才能歷練和提高。
之所以到修真界來歷練,是有着家族和長輩們的考慮的,就她的修爲來說,在修真界已無敵手,可是戰鬥起來,就相形見絀,要想快速地進步,修真界就是個很好的練兵場所。
因爲修真界高級功法被仙界收走,仙界是出於管理和駕馭的需要,可是對於梅月家族就是很好的晚輩歷練場,這裡的修真者修爲都不高,大多限制在元嬰期以下,非常適宜冬月望梅這樣的境界來歷練。
每到晚輩需要夯實基礎的時候,就會通過他們的門路,偷偷地送下來,有時候也有歸元期以上的長輩跟着護持,這次由於家族需要人員去探險,就把冬月姑娘獨自撇在了奇蘊山脈。
讓她自己來歷練,如果遇見不能抵抗的對手,那就施展身法逃跑,若逃跑不了,就用特殊手段飛昇上界。
所以,她就在奇蘊山周圍轉悠,可好,遇見了熱血青年南宮長雲,兩人十分對脾氣,秉性也對路,就隨着他東奔西跑,不但增長了閱歷,連番大戰下來,劍訣和法術的適應能力大幅度提高。
現在和明顯崇的戰鬥,正在激烈的進行着,因爲這是一幫到處流竄的慣犯,處處殺戮,實戰經驗相當豐富,可是他卻出現了問題。
戰了一陣,明顯崇就感到不耐煩起來,厲聲喝道:
“小姑娘人不大,修爲倒挺高的,敢不敢和我到外面決戰,一招定輸贏?”
說這話是有原因的,因爲他從實戰中已經看出,面前的姑娘修爲確實很高,但是實戰經驗相差太大,從她拙劣的劍法就能看出來,她應對自己的手法有些笨拙,不但手法稚拙,還發現這個問題不像這個修爲的人能夠表現出來的。
於是出言激將,使她跟隨着自己到外面大戰起來,必定能讓她伏法就戮!
冬月望梅一聽,馬上不屑一顧地應對道:
“好啊,在這裡面你打不過我,難道在外面寬闊的場地你就能勝任你的身份?!簡直是笑話!”
明顯崇的高傲心理被激怒了,他轉身就來到門外,冬月姑娘手一伸,吸字訣一出,原先她看中的玉簡呼啦啦向她手上飛來,明道長可不幹了,口中嘶叫道:
“我說傻姑娘,打架只說打架,你拿我典籍是幹啥,趕快放下,後面還有別人來觀看,你讓掌門和長老怎麼看我的管理水平?!這不是讓我丟飯碗嗎?”
他跳起腳來高聲叫罵,冬月望梅一不做二不休,看這個老殺才滿身書呆子氣,已經到這時候了,還在護着他的典籍。
她頭也不回,“唰!”一道凜然劍芒殺嚮明道長,劍芒擊中明道長,使他跌進禁錮陣法裡,血流噴涌。
明顯崇聲音裡帶着戾氣,直盯着冬月望梅厲聲道:
“在我天道門殺人,如入無人之境,想來必定是正義人士,難道外界傳頌的正義聯盟都像你這樣?!也是到處殺戮,不分青紅皁白嗎?!”
冬月望梅飛出藏書閣,身體一定,朗然大笑道:
“笑話,殺他就如屠豬狗!廢話少說,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明顯崇滿臉桀驁之氣,氣勢不凡地說:
“殺你也不在這一會兒,通名報姓,我手下不殺枉死的鬼!”
冬月姑娘也被氣樂了,譏笑道:
“我手下專殺枉死的鬼魂,要殺就殺,何必說那麼多廢話,要是廢話有用,還來和你打仗做什麼?誰先出招?!”
她早已不耐,忍着性子,和對方出言相譏。
明顯崇陰狠地說道:
“在我的門派我說了算,我是明顯崇長老,不必驚訝,想我正兒八經,一招就能殺死姑娘這樣的人十個八個,趕緊通報姓名!”
冬月姑娘平時是很好說話的,但現在卻被連番挑起火氣,暗中掐訣,運着追心訣向着明顯崇一扔,口中說道:
“說你奶奶的狗腿,打仗就打仗,廢話也太多了,再羅裡吧嗦,我就把你們天道門給拆除了!”
她被這個明顯崇給氣的胸腔一鼓一鼓,就開口直接大罵起來,可見明顯崇話語的囉嗦程度。
正在等着冬月望梅說話的明顯崇,根本就沒有想到,冬月望梅二話不說直接發招,兜頭蓋臉的就砸了過來。
只見一道熾熱的亮芒,忽悠一下就直接來到面前,他立刻慌急失措,低頭躲避。
現在轉過頭來,再說東秀山在人羣中,往來飛奔,忽東忽西,大開殺戒,把原來在修真界經歷的殺戮氣概又拿了出來。
手持飛劍,只要讓天道門門徒碰到劍芒,必定不死即傷。
正在往來奔突的時候,一個老婦人披頭散髮,直衝過來,到了跟前悶聲不響,轟然一道流光,直奔他面門斬來,把東秀山駭了一跳,急忙拎劍一抖,撤過身子,向對面看去。
這是一個老婦人,應該是天道門的長老級人物,看她怒目相向,火氣洶涌,一張老臉激盪得青筋暴跳,站在圈外,他立刻喝問道:
“通名受死!”
老婦人也惱恨道:
“看你的本事,你不就是東秀山嗎?!來到我們天道門就直接大開殺戮之門,你我修爲相當,我也不怕你知道,我是要你命的夜煞!”
說着話,手一楊,劍芒發出的一道流光又奔襲過來,如流波衝擊,又像隕石飛奔,東秀山站在當面,身子一定,口中喝道:
“光波流跡,自定陰陽,分!”
飛流的光波在他的劍訣一舉,同時運起大型法訣,分型避影訣,一施展出來,馬上老婦人的流光奔襲如同激流遇到岩石,光照遇到樹木,被一分爲二,從兩邊溜走。
邊上的天道門修真者立刻慌急地說道:
“我的天,這個東秀山是什麼妖魔鬼怪,竟然能分開掌門夫人的流光攻擊波,這也太不是人了,掌門夫人,一定要防着東秀山老匹夫的報復!”
身後甄英福大聲提醒道:
“娘,東秀山的攻擊來了,趕緊閃身躲避!”
她一看東秀山又施展一招驚雷訣!
這道驚雷訣不比往常人們知道的法術,在修真界是大名鼎鼎,因爲往日的修真門派在驚雷訣的殺戮下,慘絕人寰,目不忍睹。
多數與他們一道附屬道德門,或者暗中附庸青武門的修真者,無不遭受打擊和殺戮,據活下來的人們流傳,就是被人用驚雷訣大肆殺戮,驚雷過後,死無全屍,一片修羅場的悽慘景象。
而今天卻在天道門裡遇見了,這是命也數也!該如何抵擋這個惡名昭著的驚雷訣襲擊?
她急忙嘶聲高喝:
“兒子,趕緊領着門派衆人逃跑,我來抵擋,天道門最後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