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叫掌雲濤,剛纔進來時互相有介紹,這個人相貌英俊,風流倜儻,在縹緲宗年青一代中是個標誌性人物。
據寰宇上人交代,掌雲濤就是青年人的偶像,在縹緲宗處事幹練,姑娘們都很仰慕他,他也能贏得掌門衡忻的喜愛,在縹緲宗上下的風頭一時無兩。
這個人處事穩當,各方面關係都能照顧到,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
這時聽到東秀山的話,眉頭一皺,馬上臉面展開,笑問東秀山:
“據你的看法,應該怎樣來解釋問天宗掌門的意思?”
東秀山不可能和年輕人對着幹,說的輕了不解決實際問題,觸及不到靈魂的深處,說的重了不但於事無補,還會折了掌雲濤的顏面。於是想了想,笑道:
“天璣掌門的想法是,仙凡兩界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不可能撇開一方單獨針對另一方,按照剛纔冬月姑娘的說法,我們的考慮是,同一件事情兩頭並進,一個是仙界,一個是修真界。
“仙界咱們夠不到,所以只能在修真界處理事情,一方面進行自身修煉提高修爲,一方面斬殺修真界敗類,不知道這樣和你解釋,能不能行得通呢?”
南宮長雲聽了就感覺到,東秀山說的不錯,所以他也沒有想站出來替他解答,而是在思考着接下來問題會向哪方面發展,這纔是他應該考慮的問題。
掌雲濤意氣風發,稍一思考,接着說:
“好啊,既然你說到一方面努力修煉提高修爲,可是自從被仙界收走道術典籍後,每一家都窮的叮噹響,如果要人的話各派都有,但想要更高一級的道術和法訣,我們卻沒有,怎麼修煉,怎麼提高?
“不是讓我們上躥下跳,鍛鍊身體,淋淋雨,吹吹風,就能提高吧?”
東秀山聽到這裡,仰面大笑:
“哈哈哈!”
“哐啷!”
掌雲濤臉色一沉,什麼時候他和人談論時,被嘲笑過?
首先自己也是按照現在大家能接受的話,來和大家談論的,也沒有超出底線漫天要價;然後談話要點自己反覆考慮過,要想準備大戰不是需要修真典籍嗎?
難道要個修真典籍,就超出了能答應的範圍了?不會吧?
又思量再三,還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沒有任何問題,這才面含惱怒地說:
“我說的話,就這麼值得你大笑?”
東秀山忍住笑聲,一指寰宇上人道:
“我笑的是你不知道具體情況,卻站出來說話,不是因爲你好笑,而是因爲寰宇上人已經拿到修真典籍了,他卻裝聾作啞,想看看具體情況再做決定。”
寰宇上人一頜首,暢然笑道:
“不要年輕氣盛嘛,凡事都要認真把握全局,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我本來想讓你和南宮長雲對戰起來,分出個高低,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想到東秀山出來輕描淡寫就把你擊敗了。
“你臉帶怒色,說明你定力不夠,需要體悟修真的正道,雖然你已經出類拔萃了,但年輕一輩藏龍臥虎,要想讓縹緲宗更進一步,就不能故步自封,視野需開闊。
“冬月仙子已經給了我《修煉會要》,還需要和你師尊一同整理出五大支系,才能認真修煉。”
南宮長雲本來在下面坐着,不想出頭,卻被寰宇上人給點名了,只該站出來拱手向各位長老施了一個團禮,不好意思的說:
“承蒙各位擡愛,我也是來學習的,早就聽說掌雲濤師兄,風儀、氣度和談話,自成一家,非常值得我輩學習,道法要訣也需要仔細觀摩。
“師兄,原來想着私下相見,既然寰宇上人非要趕鴨子上架,我就出來獻醜,拜見師兄和如意仙子了!”
他說的如意仙子,是和掌雲濤一起就坐的姑娘,這個姑娘端坐在殿內,風度氣質確實很特別,也是萬衆矚目的嬌俏人物,看她目光一直盯着掌雲濤,可能已經意有所指,芳心暗許了。
掌雲濤一聽南宮長雲這樣低調,既不挑釁,又給足了自己面子,一想自己確實比他高傲了,趕緊擺了擺手,說:
“咱們就不要在這裡互拍馬屁了,這位如意姑娘是在下的好友,有空的話還要和長雲和冬月姑娘多多聯繫,互相學習纔是。”
如意姑娘也趕緊隨着掌雲濤行了個禮。
冬月望梅又講了些仙界的軼事趣聞,這才話鋒一轉道:
“各位前輩,既然咱們都在這裡,我就把青武門和道德門最近所做的事情,和大家解說一下。
“我們都知道修真界一直不太平,其一是因爲有這兩個出頭釺子,偷偷摸摸下手禍亂,有時候暴起傷人,其二還有些修煉歪門邪道法術的,都是修真界的不安定因素。
“前面的就不說了,尤其是後者,其修煉的法訣就是反人類,反人性的,我們一定要注意滅殺,不使他們蔓延擴大,危機修真界。”
南宮長雲一聽冬月望梅說到修煉邪門歪道法術,這就使他想到了,在原離陽國的邪-教專門滅絕人性,煉製靈魂的煞海神教。
衡忻掌門意態雍容,他說道:
“如果是這兩個門派,要我們打敗他卻也容易,如果想要滅殺他,不折損人員卻是難上加難。
“所以必須採取雷霆手段,霹靂振響,一是爲震懾宵小,二來振奮我們兩派的神威,修真界也是按實力說話的,難道不是嗎?”
天璣掌門應道:
“在修真界隱藏這些齷齪之徒,是我輩失職,前些時一直疲於應付貴派責難,先使我們無暇分身,然後是費盡氣力解脫,還好長雲歸來,冬月到訪,給我們兩派化解萬年的矛盾,我心稍慰。”
這個時候底下一個長老,站了起來,昂藏七尺,威風凜凜,他說道:
“我火雲就是脾氣暴躁,不願意心裡藏事,既然兩位掌門都在場,我就不得不說問天宗,把我縹緲宗仙師的珍藏飛劍弄丟這件事,我也不說是你們藏起了飛劍,這件事情總得說清楚吧?”
兩位掌門都不吭聲,南宮長雲心道,這個衡忻做得挺漂亮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指示,讓火雲在現場說出兩派間的恩怨,但這件事在這個時候提出來,總感覺到詭異。
衡忻在場,問天宗掌門天璣也在場。
首先,縹緲宗的掌門也不知道爲什麼不阻止火雲的問話,而問天宗掌門由於抱愧,卻沒法說話,這就讓現場僵持在那裡,無有任何人說句話。
清流趕緊站出來說道:
“哈哈哈,火雲長老不提這事倒也罷了,既然趁着兩位掌門在的機會,現在提出來,是不是想要賠償,還是什麼其他要求?”
火雲不按常理出牌,吵吵嚷嚷道:
“賠償倒不要了,只要把仙師的飛劍拿來,我心頭的憋屈,也就散了,和大家一起戰鬥起來,自然是意氣風發,殺他們邪派狗孃養的!”
“哎!——”清流長嘆一聲,說:
“我也是才聽說這件事,你想我們兩家原先的門派,多和氣,說兩家就是一家也不爲過,爲何仙劍失蹤之後兩家關係就急轉直下?
“縹緲宗體念仙師遺蹟,是主要的,有時懷念仙師不見,有個寄託物也可以,但是仙劍卻被問天宗給弄丟了。可你想啊,我們問天宗會把尊仙師的飛劍藏起來不給嗎?
“漫說還不是仙器,如果真的是一件仙器,問天宗會泯沒貴派的精神寄託嗎?常言說的好,己所不欲,不加與人,何況我們也有仙師,也有仙師的隨身物品不是?”
金屬性長老,金雲貴立刻說道:
“這樣說,是不是把貴派仙師的遺蹟拿來,我們先保管着,等以後找到了我們的飛劍,再把貴派仙物奉還?”
南宮長雲一聽,這不是又回到老路上了嗎?真要如此說來,吵吵三天三夜也不能拿出一件能解決的辦法,這一幫子老頑固怎麼總是斤斤計較一件小事呢?
讓他無奈的是,縹緲宗又想把問天宗堵在門派裡,討要仙劍吧?
如此一來,既要不到仙劍,又滅殺不了邪派力量,空讓他們漸漸壯大。
不行,總得想個辦法,突破棋局,讓大家都站出來透透氣。
南宮長雲就皺眉問道:
“敢問縹緲宗的仙劍是什麼樣子的,有沒有名字?”
這句問話,到讓冬月望梅忽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望向在場的縹緲宗諸位長老。
這時候縹緲宗的掌門衡忻開口說道:
“其實,我是不願意讓他們在此時非得要仙劍不可,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兩家聯合起來,共同努力,執着前行,你們都不要再糾纏這件事了,在一件事情上浪費精力,把大好時間都消耗在這裡。
“與其這樣,還不如抓緊時間修煉冬月姑娘拿來的典籍,火雲,金雲貴,稍安勿躁,總會有個好結局的。
“仙師的飛劍名字叫赤霄,不知道長雲閣下能不能提供消息?”
他戲謔地稱呼南宮長云爲閣下,聽者也不和他計較這些。
南宮長雲聽到這裡,馬上精神大振,萬般辛苦都不算白費,他興奮地說:
“各位一起來的長輩,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天在拍賣行一個人,他叫辛干城的,當時拿出一把飛劍耀武揚威,別人問他飛劍叫什麼名字,他說:‘赤霄!’”
天璣也精神一振,急忙問道:
“長雲,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