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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任振雅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任振雅

昌雲冉看了看在這裡的諸位,把目光注視嚮明含章。

他說:“含章兄弟,你的家世是不是說來讓我們聽聽?”

明含章呵呵笑道:“我是文明武帝諱修遠祖第九代孫,你們感到、是不是很吃驚?”

南宮長雲倒是覺着有意思了,這個明含章竟然是帝國貴胄,他的祖上是怎麼搞得,把龐大的家業給弄得破敗不堪了?

或者仕途不順遂,以致於家道中落?

看着也不像啊,看他談吐儒雅風流,讀書人的身份,必定家道殷實,否則是沒法養一個雍容華貴的人的。

把一個開國帝胄的偌大家業,弄得說不清道不明的敗了,這還是開天闢地獨一份,原來還真沒聽說過。

按理說,不貪贓不枉法,其下場應該不會這麼悽慘,究竟是何種原因造成的?南宮長雲百思不得其解。

不但他這樣認爲,其他人也是這樣的認爲。

明含章嘆了口氣,說:

“說來話長,要說,我不該在這裡說大逆不道的話:我祖上按照功績,應該接受皇位登上大寶,稱皇稱尊,可是被虞家設計構陷,鼓動我的先祖調集兵馬反擊仁宗皇帝(當時還不是皇帝),結果他虞家長子虞懷鄉反倒跑去找武帝告了我先祖一狀,武帝當時大怒把我先祖大罵一頓,褫奪兵權,罷黜一切軍職。”

昌雲冉嘖嘖舌說:

“如此說來,如果不是這件事情,估計又出現一場玄武門政變也說不定。成也虞家,敗也虞家啊。老實說,皇親國戚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個心狠手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如果是平常百姓早跑沒影了,誰去跟他們一起去攪和呢,還是當百姓來得實在,……,啊,對不住,不是特意說你,事實上各朝各代都是如此。”

南宮長雲也是非常感慨,說道:

“政治是腌臢的,到處都是流着鮮血。所以一定要改造國民,改造政治機構,雖說不能完全按照民意進行,起碼改造的少些血淋淋的血腥味。”

李明陽不分場合的,大言不慚道:“怎麼樣,像我們老百姓自己吃飽了一家人不飢,到處優哉悠哉,朝遊碧海,暮宿蒼梧,豈不快哉。”

南宮長雲推了他一把,訓斥道:

“說啥呢,人各有志,你不喜歡官僚機構,自然有人喜歡,老百姓喜歡,國人喜歡,如果誰都跟你一樣都去求仙訪道,老百姓還怎麼活呀,任何時候想謀一方平安,都是不容易的。

“求仙訪道也是少部分人,真正的芸芸衆生,還在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土裡刨食呢。”

實際上,南宮長雲已經把明含章當做一個考察對象,究竟該如何去做,還要認真去考量,不是腦子裡一發熱,拍拍屁-股就可以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昌雲冉忽然按着牀-上的被子,一個拉扯,疼得他大叫一聲:

“哎吆,疼死我了,嘶,呀。那個傷口扎的時候倒不是很疼,怎麼現在疼得受不了呢?——又絞纏上虞家了?

“虞家就不是一個安生的主,原來說他們貪墨軍餉,我看呀,這還不一定是真正的貪墨,而是驕奢淫-逸,窮奢極欲,仗勢欺主!殺之不足惜,竟然還放他一馬!”

南宮長雲知道的稍微多點,今天才真正的瞭解虞家的底細,就如同昌雲冉說的,他們仗勢欺主,不盡人臣的本分,殺一百次也不可惜,可見,當時明氏王朝對他們是法外開恩了。

這從明含章的祖先沒有受死,就看出來一斑,如果心狠手辣的人掌權,也許會是另一個局面,對於皇位覬覦者,那就是殺無赦。

明氏皇族也算網開一面,少開殺戒,所以他能夠積攢到現在,南宮長雲來了,給他們來個比較和平的變革,這也算是積了陰德了。

南宮長雲問明含章:

“你的家住哪裡,不在明水河畔嗎?”

明含章是個比較暢快的人,他直言道:

“我家不在祖居地,當時我先祖被武帝貶謫到居庸郡,按了一個享樂侯,繁衍生息,侯位不能繼承,到現在已經夠不錯了,還算是個富戶吧。”

南宮長雲問李明陽:

“居庸郡在哪裡,離這裡遠不遠?”

李明陽好像知道南宮長雲的意思,他慫恿道:“遠倒是不遠,如果想去的話,方便快捷,你不是會飛嗎,那還不容易?向北過去就是居庸郡,怎麼,有沒有興趣?”

南宮長雲對於李明陽的鼓動,倒是心知肚明,不過現在不是去的時候,他看向昌雲冉道:

“說說你的經歷,你是怎麼和任振雅攪到一起的,我想聽一點新意,不要老是說沒看見任振雅的臉面,再這樣說就沒法和你相愛了……”

一句話說的大家捧腹大笑,李明陽使勁的拍着牀-上的被子,昌雲冉在牀-上喊叫着“疼”、“疼”,明含章笑道:

“你們可真逗,不是我親眼看到,我竟然不相信諸位先生說話如此妙趣橫生!”

南宮長雲把笑容一收,催促道:“說吧,昌雲冉開場白也不用說了,可以直接進入正題。”

昌雲冉笑不可抑的道:

“你還別說,我真見過任振雅的真面目,其面目看上去蠟黃,臥蠶眉,丹鳳眼,看起來有帝王之相,所以沒說幾句話,我就爲其所折服,願意爲其奔走呼號。”

南宮長雲聞聽後,想了想結果不得其所,忽然眉頭一皺說:

“你境界有多高了,我怎麼看着似是而非,看不清楚你到底是什麼境界,你飛馳的速度也不慢,該不會已經寂靜期了吧?”

昌雲冉把自己的一個戒指摘下來後,無奈的笑着說:

“我帶着一個障目戒指,平常人是看不出來我的境界的,不錯吧,現在還不到寂靜期吶,飛得快是因爲穿了雙速步風雲靴,如果不是你追的快,我也不會釋放雷珠炸你,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情了。”

“境界也不低了,已經臨近寂靜期,在文明帝國也算是高的了。”南宮長雲忽然問道;

“好像在這片天地裡,人們都很不容易晉級,升一級都很費勁,缺少晶石是一方面,難道這片國土就沒有地氣靈秀之地,供人修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昌雲冉豪放的大笑道:

“這很容易理解,因爲文明帝國屬於靈力匱乏之地,加之晶石來源困難,所以想晉級是難上加難,這不足爲奇,如果誰能升到寂靜期才叫奇怪呢。”

南宮長雲笑而不語,昌雲冉定睛一看,感到不可思議,感到打破了自己的認知一般,他結結巴巴問:

“你,你不會已經達到了寂靜期了吧?這堅決不可能啊,我寧願看到的不是真的……”

“事實上已經寂靜中期了,我也是僥倖升到的。”南宮長雲很自然地說,因爲境界的高低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他也沒必要沾沾自喜:

“我也是過來後已經要升級了,那天剛好順勢而爲,順理成章的就到了中期。話說,境界高低並不能預測命運,你怎麼能給人看相呢,並且還言辭鑿鑿,除非大境界大能力的人才可以。”

昌雲冉也是無奈的說:

“我是以我自己眼力看的,並不是預測,像我等凡夫俗子,哪能給人看命運呢?命中之數,太過虛無縹緲,不可預測,不可預計,只是隨波逐流罷了,普通的凡俗更是如此,何況牽涉到大運道就更不同於常理來論。”

又談說了一陣風花雪月,人事掌故,臨別時,南宮長雲反覆交代昌雲冉,要多多和明含章親近,多接觸就能出真知,不管任何人,只要體會真性情,對自己都是一種進步,一種能力的提升。

這些話也就是在場的幾個人,在一起交談的時候互相說的知心話語,對別人南宮長雲雖然粗放豪邁也不會講說的。

事實上南宮長雲的境界高,最主要的使他深入民間,體驗疾苦,豐富的經歷加上晶石的促進,升級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想別人所想的,只要晶石夠了升級就想做飛車一樣。

世上的事情,哪有如此容易就升級呢,尤其對於修真者,更何況他也是師尊清流耗費十幾年功夫才找到的弟子,這有跟其本身的條件又聯繫到了一起。

南宮長雲笑着說道:“今晚上就住到這屋子裡,有事的話可以喊我,或者,咱們兩人住一個房間也可以,含章兄也可以搬過來住,自己沒事的時候可以多和常人接觸嘛。”

明含章拒絕道:“恐怕今天晚上不行,我明天還有事情要處理,下人和跟隨都另外住下了,今天幸會大家,暢談一晚,有空的話,咱們可以再約時暢談。”

說罷,把自身攜帶的雲翠掏出來,交給南宮長雲。

南宮長雲交代明含章:“出門在外,一切要小心謹慎,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千萬千萬不可無,尤其是瞬息萬變之間,可以救命。”

伏在牀-上送走幾人,昌雲冉一直在思索南宮長雲臨走之前的反覆交代,他說話的用意,儘管沒有明說,這個素味平生的人到底會和自己有什麼交集,到底有何溝通之處,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想到一個可能,從今天的言行上來看,南宮長雲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值得深交,但他不爲己不爲利,所爲何事呢?難道爲一國的利益,可以拋開一切,而奮不顧身嗎?

想到這裡,他心裡敞亮起來,加上他原來打聽的任振雅,從這中間詢問自己的看相啊,預測啊,他是在暗示自己一個根本目的:爲文明帝國選材、選帝。

這個人的心胸是何其大,十五六的孩子,談吐之間亦莊亦諧,風趣幽默,不拿捏不做作,這得經歷多少事情才能錘鍊出如此能力?

第二天,早晨灑下一層濛濛細雨,明含章早早起牀梳洗打扮利落,走出門外,他的下人和跟隨已經收拾了行裝,趕着馬車要等着他出發。

來到大廳,問老闆:“掌櫃的,昨天說的你準備好沒有?”

老闆慌不成的說:“好了,已經交給你的人捎上車了,——慢走,回頭有空再來,別的不敢說,吃住實惠。”

南宮長雲喊道:“含章兄,稍等一下。”

結果明含章喊話不久直接來到跟前,南宮長雲伸手教給他兩個雲雷,“兩顆雲雷送你防身,十步之外可以扔出炸響,你走後,我們也要去找任振雅了……”

明含章急忙問道:“南宮先生,知道任振雅在那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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