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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大戰礦山

第三十七章 大戰礦山

前面已經說到,南宮長雲收回兩把飛劍,一把暗劍,一把草原路上繳獲的飛劍,和甄影捃兩個人逐個房間進行廝殺,只殺的雞飛狗跳,煙塵滾滾。

當他們進入真正激烈的殊死搏鬥,整個戰鬥過程也是驚心動魄,完全白熱化了,再把長老殺死後戰況的天平向他們傾斜。

當然,激戰正酣的是他們兩個,礦上的人是窮以應付,但不參戰又不行,形勢逼-迫着他們盡力招架,已經疲以應付。

這時候的戰鬥已經變得不受人控制,厲害點的從屋內打到屋外,有的是剛一進門就開始擡手打了起來,逐漸演變成到院子裡對打。

不同的房間竄出不同的人,亂哄哄的一片,就像在高空中看地面的河道,四周的溪流涓-涓彙集注入進來,這些人們雲集在四周,形成的人海洶涌澎湃。

甄影捃畢竟是元嬰期高手,殺人快捷如麻,一劍出去橫掃而過,隨着飛劍的翻飛,地面倒下大-片,他顯得越加興奮,越加奮勇,騰身升到高空,飛到南宮長雲面前。

南宮長雲也不甘示弱,施展開輾轉騰挪,步伐靈活,踏動着節拍,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兩把飛劍舞的是天花亂墜,血腥的刺激使他越來越興奮。

人潮中只要看見飛劍指向敵方,敵方的人就馬上後撤,而飛劍卻一偏轉攻向旁邊的敵人,劍光閃過倒下一地。

有誰見過單方面的屠殺?飛劍一指,敵人就呼啦後撤,帶着韻律的節拍,敵人前呼後擁,飛劍把人指揮的就像麥浪起伏,東倒西歪。

這裡的人太多,觸之即死,碰上即傷,正要繼續大戰四方的時候,甄影捃飛過來叫道:“老弟,帶你空中再說。”

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南宮長雲就像小雞似的被提溜起來,手腳提跳,面紅耳赤,就趕緊雙手攀住甄影捃的手腕,高聲大叫:“勒死我了,手鬆點讓我喘口氣……”

甄影捃一看,手抓的不是地方,急忙換手抓向他腰間的褲帶,下面的人看到這情況,以爲會放過他們。

“閉嘴內息,這裡應該不只有境界低的人,馬上清理出區域留給後面高手,這一次我給你使一招大的,看好了。”

甄影捃手法眼花繚亂的輪動,法力氤氳聚集,周圍的法力元素向着他們圍攏,看着手法是平地起風雷的起手式,是剛剛學到的陣法。

只見一點光華倏地飛到人海中,瞬息間這點光芒乍起,照亮整個院落,閃爍的光芒耀眼欲盲,華光四射,形成一圈光波,向周邊衍射開去。

亮閃閃的波光向四周擴展,如大海的浪潮,翻滾、洶涌、肆虐,凡是能波及到的人和物,全部消失、融化、瓦解,剛纔的吶喊吵鬧,頓時消失無蹤,一切都變得寂靜。

南宮長雲癡-呆的看着剛纔還在涌動的人羣,轉眼變得死寂一片,他半晌說不出話來,無言地看向周圍,漸漸的目光轉向漸遠,到達遠方。

他感到非常苦澀,這就是大人物的戰爭,不是小人物可以參與的,但這一切都值得嗎?

瞬間南宮長雲想了很多,剛開始的興奮漸漸收斂,有兩種情緒紛繁糾纏,使他不能解脫出來。

兩種思緒纏擾着他,他在其中苦苦掙扎:一個聲音是大開殺戒,一個聲音是適可而止,講究以殺止殺。

他陷入一瞬的迷茫,對人生的兇殘虐殺,以及由此引發的大戰,他說不清楚,究竟爲了生存就可以大開殺戒,不顧別人的死活,把他們消滅殆盡嗎?

戰爭該有個由頭,殺戮也該有個盡頭,不能一味的進行下去,應該適可而止,心中忽然升起個念頭,這個念頭剛開始還有一點縹緲,需要他認真理清心緒。

他盡力撲捉,但是一觸即逝,抓摸不到,但他奮力的往前追趕這個念頭。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境界,悟透了他會煥然一新,他在其中窘困着,糾纏不息。

久久沒有一點動靜。

良久之後,慢慢的一個聲音在心中升起,那就是必須殺盡該殺之人,斬盡該斬之人,首惡必除,但他不會波及無辜的人們。

凡是民憤極大的,凡是作惡多端的,包括他的仇人,這些人只要他見到,只要他能力達到了,他發誓必殺之而後快。

對於微惡者,該給的教訓必須給與,否則,這世上爲富不仁的,嘲諷公序良俗的,都會公然竄出來踐踏公德,到那時一切都會崩壞,導致民不聊生,他於心不忍。

就像他的家庭,是他深深的痛,痛徹心扉,但是他不會罔顧別人的生命,把仇恨蔓延到無辜的受害者,他做不到。

思慮成熟後,他變得開闊起來,看見的都是美好,天朗氣清,鬱郁蔥蘢,在這個初春,他看到的只有繁花似錦的蓊鬱,如春天乍然而至,到處生機勃勃,一派盎然春意。

他堅信,在這個過程中不會亂開殺戒,即便有能力,但也是僅僅斬殺怨憤極大的人爲止。

殺人不過頭點地,只要絞殺了當殺之人,剩下的人們還要生活下去,他會給他們贖罪的機會,只要他們能夠用心的去改正。

他漸漸又邁入一個臺階,不知不覺的進入胎育後期,將至而未至的停留在寂靜期前,說明以他的資格還不夠進入寂靜期,不過這已經深感滿足了。

雖然是採光期躍升到胎育期,剛開始的境界容易提升,但畢竟是一個大境界的跨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突破,可南宮長雲寧可在胎育後期多停留一段時間,以求穩固。

這時甄影捃訝異的看向南宮長雲,原來他看到南宮長雲還一直處於興奮之中,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卻變得沉默寡言,心如沉思中,不覺就多看了兩眼。

突然沉悶中的南宮長雲眉頭舒展開,而他的境界,“噌”跨上一個臺階,這都可以理解,可是接着又是一次,“噌”跨上一個臺階。

他很是驚訝,跟人打架前纔剛剛爬了一級,境界穩固沒有?這時候又連升兩級了,真是叫人既高興,又鬱悶,打一架都能升級,這讓辛苦奮鬥的人們情何以堪?

甄影捃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自己,這麼長時間待在黑咕隆咚的洞窟,怎麼不見升級呢?

如果在裡面不提升境界也情有可原,畢竟是被禁錮在裡面,既沒有晶石可以利用,又沒有精氣可以吸收,可是出來了怎麼還不見升級?不由得人不鬱悶。

但也是僅僅鬱悶而已,他不會嫉妒這個小兄弟,他有這個肚量。

正在非常鬱悶的時候,看了一眼南宮長雲,這時,他看到的情況真是驚異和詫異,這兩個“異”相伴而生,相鋪相成,終於看到別開生面的一幕,這個情景讓人終生難忘!

只見又是一次,噌的跨上一個臺階,他覺得不敢站的這麼高了,怕有個閃失摔了下去,南宮長雲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整整的提升了一個大境界,而不是簡簡單單的小境界。

他仔細的揣摩着,應該是某種契機,契機不容易遇到,但是如果遇到並抓-住了,導致他在瞬間頓悟,頓悟的機會不多,所以不能干擾和打斷。

可是南宮長雲竟然在戰鬥的間隙,很順利的跨越一個大境界,不能不說運氣使然。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能夠幫助南宮長雲順利晉級,可是他不能辦到,因爲晉級不是人力能夠控制了的。

這時,南宮長雲滿面紅光,清純樸素,儀態不凡,面上帶着堅毅,似乎和原來有點不一樣,但仔細看看還是原來的他,面部的線條依然是棱角分明,柔和而有力,儘管不是十分的英俊,但是看起來非常有親和力,讓人願意親近。

正想嘮嗑說點什麼,從山裡面的晶石礦場,風塵僕僕的上來一個人,他駕馭飛劍飄然而來,說不盡的風流倜儻,衣袂朗然,好像仙道中人,來到近前灑然笑道:

“何方朋友,招待不週,站下來話,請。”

看到這人說話如此客氣,實則內心狠辣,下手決絕。不管怎麼講,甄影捃可是多少知道這個人的底細的,因爲打探到的消息說,有個長老到這裡處理一些事情,就是指的這人,這時候被人叫上來了。

這個長老是元嬰前期將到中期,但是還沒到,沒到中期的長老不可能很牛叉,所以說話客氣,如果到了中期他就不會和人囉嗦了,上來直接開打,先把人打服了再說。

這些只講究侵佔別人門派利益的人,都是一個屌樣,憑武力佔上風纔會講點冠冕堂皇的話,這些話讓人聽了不禁倒胃口。

甄影捃的境界其實和這個長老是一樣的,都是元嬰前期,可能稍差點,但差的不是很多,如果真要大戰起來,誰差誰強還不一定呢。

戰鬥的層面有太多不確定性,戰鬥時機的把握很重要,還有法術的利用程度,熟練程度,這些都是取得勝利的決定因素。

所以,甄影捃不怕,南宮長雲倒是替他擔心,唯恐戰鬥起來吃個大虧,一直在認真考慮眼下的局面,如果真要打起來,從哪方面入手最容易得手,從什麼地方下手會得不償失。

這些問題反反覆覆思量,也不得其解,想到最後只得放棄,他認爲這些都是空想罷了,真要想打就打起來還得兩說。

甄影捃朗聲道:

“你是這裡管事的長老?你的邀請很沒誠意,我怎麼能夠放心的進去,凡人爲事,誠意當先,我沒有看到你的一點誠意,我下去會不會遇見鴻門宴?”

長老哈哈哈大笑道:“笑話,這裡那麼多人,怎麼忽然間就不見了,你倒是把你的誠意拿來和我說說,他們去了哪裡?是你把他們打死了,還是人間蒸發了?

“這些實實在在的現實情況,你不說,反倒怪我沒有足夠的誠意。那麼,我來問你,你的誠意在哪裡,你可以擺出來讓我看看。”

南宮長雲聽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長老在現場觀看了雙方大戰呢,這麼多人忽然不見了,還真是被人間蒸發了。

但是聽他說的話,可是佔盡先機,碰見不知礦場底細的人還真會被騙到。他們兩個至始至終知道礦場的來龍去脈,想騙誰呢?

“呵呵呵,今日太累,準備打道回府,歇息片刻。”甄影捃也不是泥捏的面戶,說出來的話,也是有禮有節,軟中帶硬。

長老說:“想走,這麼多冤魂在空中飄蕩,久久不願離去,你倒是想走,不給個祭奠,能說得過去嗎,問問我的飛劍會同意嗎?”

這個長老看到,單憑自己一番話,對面的人是不會乖乖的下來,於是就把虛僞的笑臉收了回去,馬上把巧言令色變成聲色俱厲。

甄影捃高聲道:“我走我留,全憑自便,你也管不着,你想戰咱便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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