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趙傳。趙傳本來肚子裡沒多少墨水,這些豪門公子都看不上他,聽說葉凌住進了趙府,本指望能帶他過來,可誰知他孤身一人前來,頓時就沒有人把他當回事了,趙傳很是鬱悶,突然聽見店夥計的吆喝聲,定眼一瞧,嘿!葉凌怎麼過來了,不過這裝扮……不管了,得讓大家知道是我把葉凌請來了,這樣我趙傳以後在衆人面前還能有點分量,趙傳想着,這時才大叫一聲。
大家都不認識葉凌,只有趙傳知道,這一喊頓時下面開始嘈雜起來。
“他就是葉凌,平城英雄?”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就是出自他之口?”
“不過這位葉公子是從哪裡來的?怎麼身上,你看看這,全是灰。”
衆人的臉上先是驚喜,驚訝,到最後變成了這樣疑惑,這位葉公子不會是得了癔症吧!
葉凌用最快的速度把嘴裡的毛豆吃完,然後一抱拳,道:“各位,打擾了,我剛巧路過這裡,湊湊熱鬧,我這告辭了,告辭。”說完後退便往門後退去。
“斯文敗類,簡直丟光了我們文人的臉。”這時臺的一側站起來一位風度翩翩的儒衫公子,氣度不凡,玉樹臨風,可是說的話卻如此的刻薄,只見他接着道:“出門做客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知道,你的爹孃沒有教過你嗎?難道他們也是這樣?”這位公子不是別人,正是阮文建,他受了師命,特意來爲難葉凌來了,哪成想自己錯打了算盤,還對卓姑娘失了信,懊惱不已,現在看到葉凌的出現,怎能放過?
阮文建要是不帶上葉凌的孃親,李氏。葉凌完全可以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地走了,但這一下確實觸及到葉凌心靈的底線了,來到這個世界,不,哪怕在那個世界葉凌也沒有感受過母親的溫暖,孃親的失蹤對他打擊很大,以至於現在葉凌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如今聽到臺上
有人竟然敢污衊自己的孃親,胸腔燃起熊熊怒火,轉身便往臺上走去,趙傳好半天才奔來,葉凌一把把趙傳推到一邊,趙傳沒好氣地剛要說推我幹什麼,葉凌,你怎麼了之類的話,他卻驚訝地差點沒說出話來。
只見葉凌一下蹦到臺上,看到阮文建掄起拳頭就往阮文建行面門砸去,衆人又集體呆住了,這是什麼地方,詩會啊!這詩會怎麼還帶打人的!突然的變故讓整個大廳又安寂下來,衆人沒反應過來葉凌的拳頭已經揮出,這個時候阮文建也呆住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一時間竟不知道閃躲,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嬌脆的聲音大叫道:“葉公子,這是詩會,如果葉公子心中有氣,何不妨現場做一首詩,壓過阮文建的詩,這樣豈不兵不血刃,揚眉吐氣?”
好溫柔好甜的聲音,葉凌這時才注意到臺邊竟然有一位女子,只見此女子粉光緻緻,生得如此漂亮,乃人間絕色啊!被他這麼一打斷,葉凌把心裡的火往下壓了壓,故作沉吟,在臺上踱來踱去。
這時的阮文建也反應過來,一下跳開好遠,驚訝的叫到:“斯文敗類,斯文敗類,簡直就是一個莽夫,大家看沒看見,這剛纔完全是我戳穿了他內心深處的想法,想要打人泄憤,這等匹夫怎能留在長安城內,我明天就要……”只見阮文建喋喋不休,正說着呢,突然看見大家並沒有看他表演,反而完全盯着葉凌看,便不再賣力地表演了,斜眯着眼看着這葉凌能做出什麼狗屁不通的歪詩。卓姑娘看着葉凌並不是一個莽撞的楞頭小子,自己一句話規勸下來,心裡稍稍放下心來,但隨機好奇心又起來了,想到寫出如此優美的詩句這位公子還能做出什麼樣的好詩來。
只見臺上的葉凌突然腳步一停,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但鞏固江山,捍衛皇權的根本是誰呢?百姓,正是千千萬萬大漢的子民,每天辛勤勞作,在田間勞作,上繳稅負,我們現在喝的酒,吃的飯,哪一粒稻穀不是他們親手播種的?”說完便坐到座位上,提筆開始書寫,這篆體葉凌依然不是很熟悉,依然開始使用查字典寫法,慢慢的,一個一個字寫着。
卓文君聽着心情激盪,美目便盯着葉凌不鬆開了,但看到葉凌寫着那吃力的模樣,便道:“葉公子如果不方便,小女子願意代筆。”
“西蜀第一才女代筆?”下面人羣開始騷動了,“這是何等的殊榮啊!”葉凌剛開始還沒聽仔細,也沒有在意,便繼續念着詩,只是阮文建面色鐵青,自己的意中人竟然給這個斯文敗類代筆,甚是不悅,但自己又沒什麼辦法,只想着這等鼠輩寫出來的歪詩我一定要好好貶低一番,正想着呢突然人羣開始騷動起來,原來卓文君已經寫完了,美眸盯着葉凌做的詩細細品讀,驚訝不已,情不自禁地念了出來:“
春種一粒粟,秋成萬顆子。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短短几句話道盡了平民百姓耕地墾農的艱辛,特別是最後一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是啊,這每一粒糧食中都不知道撒了多少的汗水,頓時大家看着碗裡的飯菜的眼光都不一樣了,有的看見自己剛纔吃的飯碗裡還有幾粒便迅速送進嘴裡,一首詩能產生這種效應還真是少見。
卓文君在讀的時候葉凌古井無波,面沉似水,好像這首詩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一樣,在外人看來這完全就是詩仙啊!絕世詩文說來就來,難道詩仙就是這樣的境界?
但此刻葉凌的內心卻是在:“啊啊啊,蒼天啊!大地啊!李丞相在上,我不是故意要剽竊你的詩詞,只是他們過於可惡,這是逼我的啊,今天借你的詩詞挫挫他們的銳氣,原諒我這個小輩吧!”
阮文建看到這首詩細細品讀這字裡行間的深意也是頗爲驚歎,這個葉凌確實是有點本事的,可是,自己受師命所託怎能就此罷手,再加上自己心上人還在這呢,剛要張嘴想要說點什麼,臺下的好友,和自己一起舉辦詩會的林落家連忙走上臺來,大聲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一邊說一邊把阮文建往臺下擠,阮文建的好友也不待他的阻攔便把他拉下了臺,衆人看得是啼笑皆非啊。“葉公子這首詩的確高深莫測,代筆之人西蜀第一才女卓文君也名副其實!”
“誰?卓文君?”葉凌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