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曹操又遇猛張飛關羽獨進華容道
關羽見問,恨恨地說。
“他明知兄長身在河北,卻令我斬顏良、文丑,意在激怒袁紹,害我兄長;兄長被害,便斷了我去路。”
英娘聽了,立即說。
“如此說來,將軍其時已知曹賊包藏禍心?”
關羽聽了,點頭道。
“正是。”
英娘聽到此,沒再說甚麼,但她心裡卻在想。
“如此看來,我不必擔心了。”
雨霧中。關羽率軍來到華容道路口。關平探路回來,向關羽報告。
“其實,我對大路全然不防也不大放心。但軍師有令,我不可不遵!軍師以錦囊發令,便是機密,我也不便透露。”
“是啊!將軍。全然不防大路,恐怕不妥吧?”
“父親,孩兒以爲,當分兵把守,方保萬無一失。”
“是啊!大路無我人馬,曹賊若從大路而逃,那便暢通無阻啊!”
“請問老丈,此爲何地?”
許褚仍喘息不止,答道。
這時,一士兵慌忙入報。
“那甚麼?關某有軍令在身,你沒有啊!”
農戶竈房,一個士兵在淘米,一個士兵在燒火。
一個士兵聽了,頗爲氣惱地冒了一句。
胡班、關平等將佐領令,各率人馬而去。
這時,正在問路的曹操,忽聞身後傳來馬蹄聲,急忙回頭。見是許褚等一行倉惶而來,才鬆了口氣。
“丞相有令,進村稍息。大家抓緊造飯烤衣!”
老村夫見來了大隊人馬,急忙退到了路旁。
“報!前山有支人馬,正向我奔來!”
張遼傷了頭。
關羽聽了,搖了搖頭。
“好吧。”
老人道。
關羽想着,打斷了英孃的話,暗中也向她支了招。
“你等身後,可有追兵?”
“許褚、於典趕到,請丞相吩咐!”
曹操聽許褚說遇了趙雲,立即想起了當陽之戰趙雲單騎救主的神勇,神情頓時緊張起來,不安地說。
許褚等近了。他仍騎着無鞍馬,已傷了右肩胛。
英娘反應過來,向關羽一笑,轉身仗劍望大路而去。
“是啊!我等一齊上陣,都勝不得他,反被他傷了!”
關羽想着,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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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開門!交出糧食!快快開門!交出糧食!”
曹操說完,又率殘兵敗將匆匆而行。
一處雞窩前,一個士兵正在撅腚抓雞。被驚擾的雞咯咯亂叫。
“將軍,山路如此艱險,若曹賊從大路而逃,我們回身再追趕,恐已來不及了。”
關平雖不以爲然,卻不好再言語。
此時,他身無護甲,隻身狂逃到路口,未聞身後有人馬追來,曹操驚魂稍定,才勒住馬,一邊喘息一邊想。
“無米無糧,如何造飯?”
曹操一邊穿着,一邊下令。
“去南郡江陵,是大路近?還是小路近?”
“你手中沒傢伙?”
“汝等且放寬心。當年軍師初出茅廬,我也心存疑慮。後經博望坡、新野數戰,我始信軍師神機妙算。此番赤壁大戰,軍師聯吳抗曹、草船借箭、巧借東風諸般舉措,更是驚世之謀,無人能及!赤壁大戰,看似周瑜大勝,實乃軍師之謀!今軍師令我如此,汝等斷斷勿疑!”
老人道。
“曹賊人多勢衆,單憑我之力難勝。我當監視曹賊動向,好報關將軍纔是。”
張合新傷了右臂。
“丞相,如此下去,將士都會凍壞的。進村稍息,吃點東西,烤烤衣甲再走吧!”
關平質疑後,英娘也開了口。
“各隊將士,照計而行!不得有誤!”
關羽也下了馬,艱難地前行。
正在曹操問路時,草叢中一雙機警的眼睛在注視着路口。
於典傷了大腿。
“小路近五十里。”
關羽點了點頭。英娘與關平見了,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曹操聽了張遼之言,靜靜地聽了聽,身後已不聞喊殺聲,他才點了點頭。
“軍師明令,讓我棄大路,守小路,豈可違令?”
張遼也說。
曹操正想着,一老村夫荷鋤而來。
隊伍進了村。一家農戶門口,雨滴順檐而下,一個士兵在打門叫喊。
大路上,英娘在冒雨前行。她突然停步,想了起來。
關羽立即道。
曹操叫住了老村夫,問道。
文聘傷了腹部。
村中,到處是“速速備戰!”的喊聲。
徐晃聽了,吼道。
來到村口,曹操見許褚、於典率領人馬自村外而來。
許褚、於典見了曹操,立即下馬拜見。
後面的士卒,騎馬的,多數無鞍;步行的,多數無袍甲;其中傷者過半,或拄着刀槍,或拄着旗杆,或拄着樹棍,或相倚挽扶。其狀慘不忍睹!
“這、這是爲何?”
周倉與衆人聽了,盡皆點頭。
關平聽關羽說走小路,忙問。
“趙雲勇猛,須加嚴防!速速起程!不可讓他追上!”
“此前,在烏林遇趙雲追殺。”
“這張飛,果然厲害!若非衆將拼死相護,我今斷難逃出葫蘆口!”
小雨中,不少士卒在村中驚慌失措地亂跑。有些士卒連護甲都沒穿。
周倉滿臉疑慮,對關羽開了口。
關羽心中雖有些疑慮,嘴上仍在勸說衆人。
外面頓時傳來“速速備戰!”的喊聲。
曹操聽了,一驚而起。
“丞相!那張飛,實在太猛!我等羣起死戰,方纔擋住了他!”
“父親,已至華容道路口,是從大路?還是從小路?”
“從小路。”
農戶家中,屋中央燃着火盆。曹操身着便裝,側躺榻上,雙目微閉,神情疲憊不堪。
許褚見問,開口道。
關羽率軍來到華容道小路上。此時雨已停,山中輕霧卻未散。關羽停軍傳令。
“都從小路嗎?”
“父親,都從小路,若曹賊從大路逃走,如何是好?”
曹操聽老村夫說是華容道路口,又問。
關平見關羽並無改令之意,急忙獻策。
淘米的士兵聞聲,馬上放下正在淘的米就跑。跑了兩步,他又跑回來,抓起一把生米,塞進了嘴中。
曹操見了,十分驚異,忙問。
不少人聽了,都一致附和。
曹操率殘兵敗將行至葫蘆口,遇到了埋伏於此的張飛。是他身邊諸將拼死相護,曹操才得僥倖逃脫。
張遼、徐晃、文聘等將,仗劍立於左右。
“那……”
聽了二人之言,關羽暗想。
關羽繼續率人馬前行。山路愈險,不少人手腳並用往上爬。
曹操並未吩咐甚麼,而是關心追兵。
清晨,雨霧濛濛。曹操率殘兵敗將行至一個山窩中的小村莊邊。時值隆冬,衣甲溼透的將士,凍得瑟瑟發抖。張遼見了,悄聲對曹操說。
“這是華容道路口。”
關羽見英娘還想爭辯,心中想。
英娘卻還想爭辯。
一個士兵在爲曹操捶背,一個士兵在爲曹操捶腿。
徐晃傷得最重,被縛於馬背上,以免跌落。
“各位將軍!速速傳令備戰!”
曹操聚齊了人馬,便率領人馬在小雨輕霧中匆忙出村。
張合臉上包紮着,顯然已受傷。
張遼得令,回身便傳。
衆人急忙幫曹操披袍戴甲,弄得一團忙亂。
“雖然我不知英娘之妹能否敵得曹操人馬,但讓她走大路,至少有個報信人。”
英娘拿定了主意,便轉身往回走。
屋中央的火盆熊熊燃燒着,旁邊幾個士兵,正在爲曹操烤袍服。
這時,又傳來了隱隱的馬嘶聲。
此時,衆將仍然面帶驚色。
這讓曹想起了在葫蘆口的驚人一幕。
曹操與殘兵敗將正在葫蘆口歇息,突聞一聲炮響。
曹操大驚,望見張飛率軍,大吼着直衝曹操殺來。
“張飛在此!曹賊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