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荀攸施計破徐州關羽中計困土山
第十二章（下）荀攸施計破徐州
關羽中計困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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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果然不攻自破，令曹操大爲驚喜。他深知徐州紳民心向劉備，便嚴令安撫。數日之後，曹操才召衆文武聚於廳中，合議日後之事。
衆人還未開口，程昱便將話題引向了下邳。
“丞相，徐州已破數日。關羽與劉備家小還在下邳，我軍爲何不乘勝討伐呀？”
曹操聞言，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素愛雲長武藝，欲得之以爲己用。今尚無說降良策，故未輕動。”
程昱聽了曹操之言，頗不以爲然。
城中，幾十個曹軍已潛到城門口。
“關羽！有種的！出來見我！”
他們人人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山下包圍他們的曹軍。
曹操面露喜色。
程昱聽了，開了口。
關羽想着，問了起來。
“快！擂得勝鼓！”
關羽已率軍擺脫徐晃與許褚，但前方突然箭如雨下。他率軍衝了幾次，都被箭雨所擋，只好返身殺回。
小校剛開口，又怯生生地打斷了話頭。
領頭一人打了個手勢，衆人趕緊潛伏不動。
任夏侯dun如何叫罵，城門仍然緊閉。
“汝等不知關羽。我與之初識，即溫酒斬華雄。那關羽是何等威風啊！當年討董卓。華雄橫掃十八路諸侯，威震天下。號稱“江南猛虎”之孫堅，在諸侯中風頭最勁。然遇華雄，雖有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四人拼死相救，仍險些喪命！鮑忠、祖茂、俞涉等大將，一出馬便無人生還！十八路諸侯，無不震恐！此時，又傳來了噩耗！”
關羽推回酒杯。
不遠處，包圍土山的曹軍靜靜的，沒有絲毫動靜。
“不可！使一馬弓手出戰，必被華雄恥笑！”
曹軍中鑼聲不斷，亂箭更如蝗蟲般地源源不斷飛來。
曹操驚喜異常，雙手捧起此前放在案上的酒杯，送到關羽面前。
城門外，曹操率軍伏不動，神色卻更加焦急。他雙眼緊盯着城門口，一動不動。城內，領頭之人一揮手，潛伏在城門口的曹軍突然羣起而攻！
僅戰幾合，夏侯dun撥馬便逃。
關羽殺開一條血路，衝出了包圍圈。
這時，一小校在門口探了一下頭，又怯生生地縮了回去。
曹操聞言大喜。
“得三弟助威，二哥定不相負！”
“現居何職？”
“啊？！華雄豎子，敗我江南猛虎孫堅，又連斬鮑忠、祖茂、俞涉、潘鳳四員大將，是可忍，孰不可忍！帳下諸將，誰與我取華雄首級？”
這時，關羽才恍然大悟。
關羽就這樣追追殺殺，殺殺追追，一直趕出二十多裡。
公孫瓚身後，立着劉備、關羽、張飛。
帳中諸將低首垂目，無人敢正視。
關羽心憂下邳，毫無睡意。
“快！後退！後退！”
小校一臉怯色。
關羽說罷，與張飛昂然出帳而去。
夏侯dun又大罵。
“徐州已失十餘日，汝等如何纔來？”
曹操率大軍伏在下邳城門外。他神色緊張，雙眼緊盯着城門口動向。
鼓聲昂揚激越，威武雄壯，勢如萬軍呼嘯！同時殺聲大起。
“報！潘鳳又遭華雄斬了！”
帳內一片寂靜。劉備與公孫瓚神色泰然。
關羽見狀，挺身高叫。
夏侯dun立即拍馬迎戰。
這一日，他正與衆文武聚於帳中，一小校進帳稟報。
此時，關羽正在後堂煩躁不安地踱來踱去。
關羽急忙撥轉馬頭，加鞭回趕。
“小小馬弓手，好生大膽，竟敢欺我衆諸侯無大將！快快與我打出！”
這時，左徐晃，右許褚，雙雙率軍，喊殺而來。
“彼等此時纔來，恐是曹賊遣人所扮，我當小心纔是。”
夜色已濃，關羽只好率軍奔上了一座土山。
趕回來的夏侯dun，又接住與關羽廝殺。
鼓車上，鼓手在不緊不慢地擊鼓。
“公且息怒。此人既出大言，想必當有謀略。公且令他出馬，如其不勝，責之未遲。”
公孫瓚及身後的劉備、張飛，則神色泰然。
經過一天苦戰，衆將士又餓又累又困，或坐或臥，衆皆疲憊不堪，有的倒下便呼呼大睡起來。
關羽剛殺得興起，見夏侯dun又逃，立即拍馬去追。
關羽聽了，面露疑色，心中暗想。
“嗯，如此，纔像敗兵嘛。”
“內應已入下邳，各依計而行！”
不少文武聽了，也立即附和。
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突然變成了更加熱烈的歡呼聲。
袁紹見帳中諸將無人敢領令，不禁長嘆。
“何事？”
城樓上，也始終不見關羽。
袁紹仍遲疑不決。
“二哥，我爲您擂衝鋒鼓了！”
“有事快講！”
那是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時的事。當時袁紹被推爲盟主，高坐帳中。
“曹賊要斬汝等全家，他人盡皆離去，汝等爲何不去？”
“丞相欲得關羽，唯有說降，別無他途。”
“二哥，我爲您擂出征鼓！”
土山上，關羽率軍，漸漸潛移近了山腳。
“那曹軍，天天在城外亂罵。”
袁紹聞報大驚。
徐晃與許褚又一齊上前廝殺。殺了一陣，也漸漸抵當不住了。
曹操見袁紹左右聞令已動，立即起身相勸
夏侯dun引着大軍，來到下邳城外。
“壯士，飲此熱酒，以壯行色！”
一班將佐分列立於各路諸侯身後。
低沉急促的鼓聲中，一陣急急的馬蹄聲由近而遠。
“自此之後，我便常思，欲得關羽爲己用。今日，正是我一償夙願之良機，豈可貿然而行？”
劉備見了，喜形於色，按捺不住與到來的張飛擊掌相慶。
袁紹、曹操等各路諸侯，皆驚視關羽。
“是啊。丞相何必呢？”
“末將願斬華雄，獻首級於帳下！”
衆人齊聲回答。
他遙望下邳，城中毫無動靜。關羽見了，心中暗自盤算。
後來，只要關羽不奔下邳，三人便罷戰；只要關羽欲奔下邳，三人便死纏着不放，這人擋不住了，那人上；那人擋不住了，這人上。
鼓聲低沉急促，彷彿萬馬急馳，長驅出徵。
關羽一臉怒氣，引少量兵馬，殺出了城門。
張飛擊鼓的雙手突然大起大落，驟如急雨。
土山上，關羽率軍，悄悄向山下移動。
曹操打量了衆人一會兒，點了點頭。
假冒敗兵見問，急忙回話。
“不好！此賊在誘我，下邳危險！”
三人就這樣輪番與關羽廝殺。
關羽不斷暗暗告誡自己。
張飛說罷，低頭含胸，雙手快速擊起來。
“文遠雖與關羽有舊，然僅以言辭相說，斷難湊效。必得令其進退無路，文遠再往說之，或可成矣。”
想到此，關羽疑色已釋，當即下令。
“城中兵少，不可輕戰！對！城中兵少，不可輕戰！”
關羽奮力廝殺，徐晃與許褚漸漸招架不住。
“丞相，我戰將如雲，丞相何需爲關羽所困？”
“徐州破了，我等只好潛伏，待曹賊搜捕慚少，方敢日伏夜行，故至今日方到。”
關羽想到此，向身邊士兵悄悄發出了號令。
帳外一軍曹匆忙奔入。
關羽一揮手，讓衆人伏地不動，自已才仔細觀望起來。
“記得！”
“壯士請飲！此酒尚溫。”
關羽與將士，只好暫駐山頂。
曹操聽了，仍心平氣和。
“好！諸將聽令！”
關羽奮力殺出一道缺口，才率軍逃出包圍。
袁紹猶帶怒顏，端起酒杯，送到嘴邊卻未喝，然後重重地頓在案上。
曹操、公孫瓚、袁術、劉岱、劉表等各路諸侯，列坐左右。
歡快悠揚的鼓聲和熱烈興奮的歡呼聲中，馬蹄聲由遠而近。
營中，幾十個士兵已裝扮停當。他們一個個衣甲不整，神色疲憊，有好些人還包紮着受傷的胳膊腿兒什麼的。一個個正望着曹操。
關羽率軍避開徐晃、許褚，從一側殺出了重圍。
“此乃劉備之弟，關羽是也。”
徐、許、夏三將，立刻指揮曹軍，將土山圍了個水泄不通。
假冒敗兵聽了，略作一愣，又開了口。
曹軍中，頓時鑼聲驟響，亂箭如雨般射來。
衆將也很振奮，高聲作答。
關羽以刀撥箭，奮勇向前。
張飛說着，跳下鼓車，便朝帳門奔去。
袁紹聞言，勃然大怒，拍案大吼。
張飛聞之大喜，立即將鼓錘塞給了鼓手，高呼一聲。
張飛興奮地奔進帳中，大步直奔劉備身邊。
“城中安靜，或許下邳未失。我此時揮師突襲，或許可回救下邳。”
“下邳有危，不可戀戰！”
曹操也顯然受到鼓聲鼓舞，臉上略顯興奮之色。
“是！”
“罵甚麼？”
關羽見了，勃然大怒。
關羽來到樓口，向城下觀望。
小校面露難色，不得已進了門，欲言又止。
小校一幅哭不爛兮的樣子，連連擺手，就是不吐一字。
曹操一聽，立即點了點頭。
“與我殺！”
有兄弟助威，關羽更爲振奮。待張飛近前，他有力地與張飛擊了一掌。
“唉！可惜我上將顏良、文丑未到。若其一人在此，華雄怎敢逞狂？”
“汝等去下邳，若關羽生疑，可記得如何作答？”
關羽早已下令緊閉城門。
夏侯dun喘過氣來，又來戰關羽。
關羽見袁紹喪氣搖頭，閃身帳中。
“我等皆爲無家之人，不懼那曹賊淫威！”
“將軍，那曹軍……”
劉備、關羽、張飛見狀，在公孫瓚身後暗自冷笑。
士兵們聽說將殺回下邳，人人頓時打起了精神。
袁紹聞言，一時無語。
鼓車上，張飛擊着鼓，突然挺胸揚頭高喊。
“如今城中兵少，彼等趕來，或有用場。”
“丞相，我與關羽有舊，待我前往說之。”
張飛叫着，奔向關羽。
曹操講完關羽溫酒斬華雄的壯舉，仍興奮不已。
“跟隨劉備，充馬弓手。”
士兵們一個推一個，悄悄傳令。
人們都期待地注視着帳外。
土山上，悄悄移近山腳的關羽，突然一躍而起，大吼一聲。
關羽已怒氣沖天。
“我觀此人，儀表不凡，華雄怎知他是馬弓手？”
關羽率軍回趕至一個山谷，突聞山中一聲炮響，頓時殺聲四起。
“開門！”
袁紹從不知關羽，聽後又問
袁紹有些驚疑。
曹操還未答話，程昱又開了口。
關羽一驚，急忙勒馬。
就這樣，關羽殺一陣，追一陣，再殺一陣，再追一陣；夏侯dun則殺一陣，逃一陣，再殺一陣，再逃一陣。
關羽心知中計，心中十分焦急，卻怎麼也擺不脫三人的死纏爛打！
“在！”
“我正爲此，無計可施啊！”
關羽心中煩躁，一看便怒了，吼問起來。
“好。汝等且去吧！”
郭嘉一聽，頓露憂色。
僅戰幾合，夏侯dun又逃。
劉備註視帳外，面色自信。
“關羽最重忠義，與劉備誓同生死。今劉備爲丞相所敗，下落不明，關羽正爲此懸心。若此時遣人說降，恐說降不成，反激其怒啊！”
夏侯dun見了，大罵起來。
關羽心憂下邳，拼命廝殺，夏侯dun只擋了幾合，便抵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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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見關羽將出馬戰華雄，急忙叫起來。
曹操見了，神色稍安。
曹操見此，立即斟熱酒一杯，送與關羽。
幾十個假冒的徐州敗兵停在下邳城門外，焦急地望着城樓。
“公孫太守，此爲何人？”
“二哥！且待我與您擂鼓助威！”
張飛來了，躍上鼓車，從鼓手手中拿過鼓錘。
袁紹大爲震驚。
這時，張遼挺身而出。
關羽本已煩躁，見小校如此，更加惱怒。
“丞相，關羽已開城門，納入降卒。”
“講啊！那曹軍如何？”
“酒且斟下，某去便來。”
袁紹仍怒氣沖天。
衆人也一時無語。
徐晃與許褚截住了關羽。
關羽身後，士卒一個個倒下。
曹操聽了，連連點起了頭。
曹操趕緊又勸。
關羽手提華雄首級，大步進帳，將首級擲在袁紹案前的地上。
夏侯dun逃了一陣，又回馬來戰。戰不數合，又飛馬再逃。
下邳城中，幾十個以徐州敗兵之名進城的曹軍，在迅速悄悄潛向城門。他們潛潛行行，行行潛潛，迅速向城門靠近。
關羽心憂下邳，大聲叫着。
假冒徐州敗兵去下邳後，曹操便一直靜侯着消息。
關羽只好下令退回。
此時，夏侯dun反而率軍殺了回來，追趕關羽。
袁紹則在側耳靜聽。
“人道關羽如何英勇，原來，竟是個縮頭烏龜！”
曹操隨即便講起了關羽溫酒斬華雄之事。
曹操親自驗看畢，又提高了聲音。
跟隨的士兵也一齊吶喊殺出。
假冒敗兵一見關羽，便大聲哭叫起來。
“哼！這幫混蛋！不知天高地厚！待我出去，教訓教訓這幫孫子！”
關羽恐下邳有失，不敢戀戰，反而讓夏侯dun一路追殺，損傷了不少人馬。
“準備殺回下邳！”
就這樣，關羽被死死纏住，一直戰到天將向晚。
關羽聽了，仍疑色未減。
“如不勝，斬吾頭！”
關羽聽了，未見破綻，又轉念一想。
“關將軍，我等從徐州逃來，快快開門吧！”
關羽怒火沖天，拍馬就追。
袁紹不識關羽，見他曾立公孫瓚身，便對公孫瓚開了口。
關羽一直追出山外，夏侯dun又回馬來戰。
守城將士人人措手不及，連連被砍倒。
曹操仍雙眼緊盯城門口。
忽然，城門口亮起了火把。
曹操見了，頓露喜色。
他一揮手，大軍便蜂擁衝向城洞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