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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第248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夜幕降臨,幹清宮的燈火通明。

朱祐樘在沐浴後,便來到東暖閣翻閱最新的情報。

他其實一直隱隱覺得這個京城有着一股自己看不到的勢力,跟早前以徐溥爲首的清流團體不同,這股勢力隱藏得很深。

只是哪怕在春節期間亦沒能尋得破綻,以致自己都不得不懷疑自己神經過敏,或許根本不存在這種勢力。

正當朱祐樘認真瀏覽情報的時候,敬事房的太監端着一個盤託過來,上面整整齊齊放着十六個牌子。

每個牌子的背後都會有一個絕色,而這絕色放到後世都是大明星的資質。

敬事房太監的鬚髮皆白,只是那份忠心似乎早已經融進骨頭裡面,顯得恭恭敬敬地提醒:“陛下,該翻牌子了!”

除了十五日是由皇后獨佔外,其餘的日子通常都是通過翻牌來決定。

朱祐樘看到其中一個木牌有着一個明顯的紅頭標誌,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蓮美人來月葵了嗎?”

“正是!”敬事房太監拉長語氣迴應。

朱祐樘得知最賣力的蓮美人果然沒能中招,其他的女人恐怕亦不需要抱太大的期待,心裡頗是無奈地輕嘆了一聲。

有些事情真不是人力所能爲之,哪怕再如何播種亦不見得能有收穫。只是這種事情似乎確實急不來,而今自己才年僅十九週歲,哪怕是獨耕亦是直到弘治四年才能見效。

現在自己採用的是廣播的方式,沒準效果更差,故而只能聽天由命了。

朱祐樘其實大概知曉幾個牌子的位置和記號,原本一直都是特意輪流寵幸,但想着這幾個女人不爭氣,便決定翻開那幾個沒什麼印象的九嬪牌子。

九嬪雖然都是自己的女人,但終究接觸的時間比較少,其實在自己心裡比不上青月和藩金鈴,所以更多是將她們視爲生育的希望。

“陛下,您翻的是林充媛!”敬事房太監看到牌面後,便是認真地提醒。

充媛是九嬪的稱號之一,而林充媛的真名叫林琪琪。

朱祐樘記得自己其實還有一個九嬪沒“睡”,似乎便是這位林充媛。

倒不是他不想睡,而是輪到這位九嬪的時候,自己當時還在爲黎朝的戰事操心。那晚看到她過於緊張、害怕,甚至躺在被子裡小聲哭泣,所以自己僅僅單純地跟她睡了一覺。

只是九嬪終究是有九個之多,又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亦沒有政治利益,故而更多的心思還是放在其他女人身上。

朱祐樘並不是那種不尊重遊戲規則的人,若是這位九卿再哭泣打發離開便是,所以淡淡地擡手:“下去吧!”

“遵命!”敬事房的太監看到皇帝沒有異議,當即恭恭敬敬地告退。

燭火即將燃盡,身穿淡紅色長裙的牛濛濛便送來到一盞新的,腳步走得很輕,卻是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而後規規矩矩地站在這裡看管燭火。

防火,更多的時候依仗的是人力,所以這是她的一項重要職責。

雖然盯着燭火容易讓人犯困,但她出身於農家,而今生活在這種風吹不着、雨淋不到的地方,每頓還有肉吃,已經足夠讓她每天都能感到到快樂。

牛濛濛自從上次跟着三百秀女學習宮廷禮儀後,現在亦是規規矩矩地站立,只是每當看着正在寫字的朱祐樘都忍不住涌起好奇心。

朱祐樘正藉着燈光翻看着情報,錢家的滅門慘案引發京城百姓的恐慌,自然亦有相應的情報送進皇宮。

錢家滅門的案子若不是巧合的話,那麼必定跟北郊的地皮有關,而最大的嫌棄人自然是地皮的潛在接手人。

其實在春節前夕,城外先後發生了五場大火,血案亦有五起之多,而這些人的動機全部都是謀地皮。

資本家爲了百分之二百的利潤都敢於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而今有數十倍的利潤,確實讓人免不得鋌而走險。

特別住在城外的居民便可以說明他們的社會地位,面對京城的勳貴和重臣之家,他們確實沒有抗爭的資本。

正是如此,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指使那幫惡徒屠盡錢家滿門的人並不是仇殺,而是圖謀那座即將升值數十倍的錢宅。

杜三?

杜銘?

朱祐樘看到杜三竟然是杜銘的管家,不由得一陣啞然失笑。

搞了半天,疑兇敢情是自己所依重大臣的管家,而幕後主使很可能便是這位重臣——刑部尚書杜銘。

雖然杜銘不見得敢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但杜家難免有幾個不成器的家屬,而這次炒地皮的收益偏偏如此誘人。

弘治二年確實是一個多事之秋,首輔萬安剛剛給自己眨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而今又遇上了刑部尚書杜銘。

刑部尚書杜銘一旦倒下的話,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但對自己掌握朝堂確實會產生不利的影響。

畢竟刑部尚書杜銘是最早向自己投誠的尚書,而今自己親手進行清算,卻是有一種過當河拆橋的味道,從而影響其他人對自己的忠心。

朱祐樘屏息凝神,而後在上面進行批示:“徹查!”

若僅僅涉及一些灰色收入,自己還可以眨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現在涉及人命關天的大案,特別還是令人髮指的滅門血案,自己斷然不可能進行包庇。

現在只希望杜銘沒有親自涉及其中,不然即便是最早向自己投誠的尚書,即便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亦要痛下殺手。

終究而言,自己要做的是帶領華夏走向真正興盛的帝王,是要打造一個充滿正義的世界,自己的字典裡面並沒有妥協兩個字。

燭火輕輕曵動,整個東暖閣透着淡淡的橙光。

瞄!

一隻花貓從外面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來,並沒有理會自己名義上的主人,而是朝正打着哈欠的牛濛濛討好地叫了一聲。

牛濛濛看到花貓出現,眼睛頓時一亮,只是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而後扭頭緊張地望向案前的朱祐樘。

朱祐樘自然注意到這一幕,卻是頭亦不擡地繼續梳理手中的情報,便淡淡地吩咐:“你將小花帶出去玩!”

“是!”牛濛濛的眼睛彎宛月牙,當即便欣喜地抱起來到身邊的花貓迴應。

在這裡侍候的太監和宮女看到牛濛濛消失的背影,眼睛忍不住閃過一抹羨慕。

朱祐樘感覺自己有貓等於無貓,不過小花貓遇上自己性情倒是十分溫順,自己通常在傍晚花貓剛剛洗澡的時候喜歡擼貓解壓。

只是到了晚上,擼貓真不如將功夫用在擼人上。

半圓的月亮已經高懸,正慢慢地向正月十五的圓月演變。

由於沒有壬寅宮變的影響,而今前來侍寢的嬪妃都是穿得整整齊齊,熟悉的幾個嬪妃還會先到東暖閣。

林充媛年僅十七歲,一張精緻的臉蛋,皮膚很是白皙,有着一雙皓月般的眼睛,有着小酒窩,只是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一個初夜哭哭啼啼的少女,性子自然是偏軟了。

按着一貫的安排,她顯得規規矩矩地躺在牀上,在看到朱祐樘出現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大概是經過長時間的心理建設,而今自然是想要努力迎合朱祐樘,起碼此時此刻見到朱祐樘並沒有哭泣。

朱祐樘將自己的雙手張開,便是有人給自己除掉衣服,僅僅只剩下最裡面的白色裡衣。自己的身材雖然不健碩,但有着一種屬於美男子的勻稱。

劉瑾看到朱祐樘是要辦事,當即便將在場的太監和宮女打發離開,而他則跟着負責記事的女官候在外面。

“充媛,朕聽說你平日特別喜歡讀書?”朱祐樘雖然跟九嬪的關係生疏,但提前瞭解一些情況,便主動進行交流道。

林琪琪先是輕輕點頭,只是擔心朱祐樘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又是進行補充:“嗯,臣……臣妾喜歡詩詞!”

“充媛,你喜歡誰的詩詞?”朱祐樘看到眼前少女的注意力被自己轉移,便將一隻手伸過去詢問。

林琪琪的眼睛微亮,顯得欽佩地道:“李清照!”

“那伱可喜歡飲酒?”朱祐樘想到李清照的愛好,便是輕輕地拉開她胸前的繩結。

林琪琪輕輕地搖頭,俏臉露出幾分嫌棄地道:“臣妾喝過兩次,但並不喜那個味道!”

“那你喜歡到仁壽宮打麻將賭錢!”朱祐樘又是解開下一個繩結,不動聲色地繼續詢問。

林琪琪又是輕輕搖頭,漂亮的眼睛充滿着清澈:“臣妾到仁壽宮打過幾回麻將,但我們從不賭錢!”

“好吧,那你喜歡李清照的哪首詞?”朱祐樘看到裡衣已經解開,嚥了咽口水望向紅肚兜。

林琪琪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衣服已經被脫下來,顯得完全進入朱祐樘的節奏:“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如夢令!充媛,你可知朕喜歡哪首!”朱祐樘看到林琪琪似乎是想往下面看,便伸手摸住她的俏臉詢問。

林琪琪的俏臉微紅,但已經完全不排斥朱祐樘,便好奇地詢問:“陛下,你也知道李清照的詞?”

“朕豈止知道,還能進行背誦!”朱祐樘發現眼睛的女人雖然小巧玲瓏,但這張臉確實無可挑剔。

林琪琪印象中的帝王不會懂這些,何況還是一個女詞人的詞,眼睛藏不住懷疑道:“陛下,此言當真?”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朱祐樘看着這個完全被詞句吸引的少女,便趁機將身子靠了上去。

林琪琪已經感受到穿過肚兜攀爬上來的大手,只是此刻並沒有排斥,卻是已經感受到兩人有着一根命運的紅線,起碼這位帝王跟自己一樣知道李清照的詞。

“充媛,你喜歡曲嗎?”朱祐樘的臉已經貼到了林琪琪的臉上,已經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林琪琪對眼前的帝王亦是充滿着好奇,心裡砰砰地跳動,原本今晚是打算過來任人魚肉,但而今亦是好奇地詢問:“陛下,你還懂曲?”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朱祐樘知道眼前是一個感情的少女,便是決定給她進來有攻擊力的東西。

林琪琪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是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的絕世好曲,連同心跳地停止般震驚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則爲你如花美眷,似水流……”朱祐樘在唱到最後兩句的時候,顯得深情地望向眼前的少女。

林琪琪的肚兜已經被扯下,但此刻似乎忘乎所有,那雙漂亮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道:“陛下,您真的好有才!”

“錯矣!”朱祐樘已經徹底佔據主動,居高臨下地望向跟自己四目相對的少女並進行糾正。

林琪琪在心靈上已經被征服,顯得茫然地迴應:“何錯?”

“你現在叫朕官人,而且朕其實還有更高的才華!”朱祐樘此刻並不準備做文化人,而是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官人。

林琪琪不知道朱祐樘爲何要換這個稱呼,但很快便說不出話來,同時感受到朱祐樘的體重比預想要重,更是比自己預想來得要粗暴,但內心竟然有一種淡淡的歡喜。

夜空很是晴朗,只有一輪半圓的明月高懸。

喵!

一隻花貓正蹲在幹清宮空曠的庭院中,在聽到幹清宮裡面的動靜後,便朝着那殿頂上的明月叫了一聲。

當晚,整個房間彷彿是曲聲不斷,期間還有木質聲伴奏,只是少女最終還是哭了,哭聲悽悽慘慘慼戚。

雖然明天的太陽仍舊照常升起,雖然明天仍舊有很多的政務,雖然明天自己將會失去一名重臣,但此刻的某人感受着屬於帝王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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