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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朕被演了嗎?(求月票)

第170章 朕被演了嗎?(求月票)

王華父子並不知曉,一場浩劫已經悄然降臨到他們頭上。

五月的京城雨水驟然變多,昏暗的天空夾帶滾滾烏雲似乎要摧毀這座古城,黃豆大的雨滴打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

雨水到了中央的宮殿羣明顯變得柔和,特別落在太液池的湖面中,不論聲勢如何浩大,結果都遇到了以柔克剛。

湖畔的聽潮閣已經將近完工,雨滴打在不遠處那座新殿光滑的琉璃瓦上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聲響,雨水悄無聲息地彙集到瓦渠從屋檐落下。

養心殿的光線受到了一些影響,只是相較於外面的狂風暴雨,這裡宛如是一處溫暖的港灣般。

身穿常服的朱祐樘跟往常一般坐在案前辦公,看着兩京十三省新近所發生形形色色的事情,亦是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

選秀女的事情明明都快要結束了,結果仍舊有御史上疏沒事找事。

只是這便是大明的特色,這些御史言官固然可以替自己盯着那些重臣,像當年大同將士戰死兩千亦是大同巡按捅出來的,但大多時候其實都是唯恐天下不亂。

朱祐樘看到江西巡撫李昂聯同江西巡按御史的撫按會本當即愣了愣神,卻是沒有想到王華竟然犯了經濟作風問題,遭到撫按一起彈劾剋扣兵餉。

雖然涉及的金額並不大,但這一項可是重罪。

“陛下,關於王華剋扣兵餉一事,江西按察使司同樣有兩位官員上奏!”劉瑾知道朱祐樘一直重視南贛,當即便將同類的兩份奏疏送上道。

朱祐樘淡淡地望了一眼,便將手中的奏疏直接疊放在上面道:“先送到內閣吧!”

自從正式改元后,他在奏疏的保密性上做了一些文章,不僅要求文書房將重要的奏疏直接送到自己這裡,而且直接取消了副本制度。

在自己沒有正式看過奏疏後,理論上奏疏是不會公開的。只有自己處理完畢奏疏,或者將奏疏交到內閣票擬,官員纔有機會傳到外界。

朱祐樘雖然覺得王華不至於犯這種經濟錯誤,但終究對人對事不能過於主觀,故而還是選擇聽取內閣的意見。

其實這是高明帝王的一貫做法!遇到搖擺不定的決策可以先由內閣票擬,若內閣票擬意見跟自己所想的一致,自然可以跟內閣一起共同面對。

“遵命!”劉瑾不再多言,當即將那三份奏疏歸到送往內閣的奏疏道。

朱祐樘想到王華至今都還沒有戰果,心裡亦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人。

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南贛的問題不容輕視。若是發展海運還好一些,一旦繼續維持內陸交通,那麼贛南地區的穩定關乎廣東的繁榮。

雖然廣東現在得到私自開海的紅利,但廣東的手工業仍舊過於薄弱,絲綢、陶瓷和茶葉等要依仗東南。

正是如此,他對南贛的問題一直都十分重視,絕對不允許南贛的流寇影響廣東和東南的經濟運輸線。

即便現在流寇纔剛剛形成氣候,但他亦是十分堅決地撲滅。

當然,想要避免像原先歷史那種規模的流寇出現,其實需要朝廷真正着手解決當地底層百姓的生計問題。

傍晚時分,雨晴了。

朱祐樘跟以往那般乘坐龍輦返回紫禁城,張永隨行伴駕。

太監十三豹輪番值守,其實皇宮最不缺的便是太監,他們十三位掌軍太監主要還是過來向朱祐樘彙報軍營的情況,畢竟他們其實是軍營的代持人。

神盾營現在的裝備已經齊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操練,戰力早已經超出十二營一大截,面對其他營的挑戰每次都能讓對方鎩羽而歸。

“汪直當年十六,奴婢今年已經將近二十了,奴婢定不讓陛下失望!”

“神機營現在的京軍的精銳,但亦是陛下的臉面,朕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在剛剛起駕之時,朱祐樘跟張永便有了對話。

“奴婢洗耳恭聽!”張永早已經將朱祐樘當成自己的精神寄託般,當即十分鄭重地隨行表態道。

西苑門和西華門只有短短的數十米距離,每逢皇駕從這裡經過,朱驥總會親自帶着錦衣校尉嚴守外圍。

今日自然不例外,仍舊是親自替朱祐樘戒備,眼睛充滿着敬意。

朱祐樘對自己作爲皇帝的定位有深刻的認識,便認真地告誡道:“爲將者,凡驕必敗!汝練的是兵,朕練的是將,朕要的是有勇有謀的汪直!此行不求你能大勝而歸,但要進退有度,攻守有章法!”

之所以後面那個朝代有滿分的牌面最後被人打得丟盔棄甲,主要還是將領雖然忠於朝廷,但卻是無勇無謀的廢材。

宣府和大同在王越和汪直的執掌下能夠無恙,甚至還在事敗的前一年帶兵援助延綏取得大捷,正是他們是有勇有謀的優秀將領。

反觀許寧和蔡新雖然事事聽從文官,但實質是無勇無謀之徒。即便大同的將士再能打,亦經不過他們這般送死,貪功冒進而最近進入別人的伏擊圈。

正是有了這個慘重的教訓,他希望選用的將領是有思想的領導者,而不是許寧和蔡新那種只懂得捧文官臭腳的廢物。

“陛下如此聖明,奴婢只願能長侍陛下,定不負陛下所望!”張永感受到朱祐樘的那份期許,當即鄭重地表態道。

雨後的紫禁城像是經過清洗了般,連同空氣都變得清新。

御駕從西華門進來,便沿着宮道而行。

青月一襲青衣站在仁壽宮外,亭亭玉立,手裡端着一個檀木盒子,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微笑,顯得美豔而自然大方。

每日固定的路線,每日差不多的時點,故而現在朱祐樘的行蹤並不算秘密。

青月那雙好看的手捧着檀木盒子,對經過的朱祐樘盈盈施禮道:“奴婢青月恭迎陛下回宮!”

“跟上吧!”朱祐樘注意到她手中的檀木盒子,便淡淡地說道。

由於太后總派青月跟朱祐樘聯絡,以致二人接觸的時間有所增多,甚至知曉青月竟然是出身官宦之家,只不過是庶出的長女。

朱祐樘對這個身上充滿智慧且好看的女人頗有好感,但亦是僅此而已。

“是!”青月又是盈盈一禮,便乖巧地跟着隊伍一起前往幹清宮。

幾十名太監和宮女將幹清宮打理得井井有條,經過剛剛暴雨的洗刷,這裡的宮道明顯變得乾淨許多。

西暖閣的檀香燃起,空氣中飄着好聞的味道。

走進這裡像是進入一個小型的博物館般,除了一臺十分搶眼的珍妮紡紗機外,還有着各種各樣的木製模型,其中最多的則是帆船。

朱祐樘在閒暇之時便會將精力放在這裡,除了工部送來的各種模型外,亦有來自於南京的各種槍械或重炮的設計。

出於對行業發展邏輯的深刻理解,卻是知道這個時代的市場資金不可能主動介入軍械領域,只有朝廷纔可能推動軍械的技術攻關。

朱祐樘自然不可能滿足小小的雪楓刀,已經將目光落在、燧發槍、紅衣大炮和三桅炮船的設計之上。

只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技術攻關更是一項需要時間和金錢的經濟活動。

朱祐樘拿起由工部剛剛送過來的彈簧,這個技術難關並沒有攻破,用手指擠壓感受彈性,只是仍舊感到不滿意。

青月捧着精緻的檀木盒子跟進來,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進到這個古怪的房間,甚至她手裡檀木盒子所裝的東西正是出自此屋。

規矩和耐性像是刻在她骨子裡一般,即便她是奉太后之命前來,但並沒有因此而打擾朱祐樘。在看到朱祐樘把玩着古怪的物件,便恬靜地站在一旁。

只是接觸得多了,這個昔日的衣櫃太子給她帶來極大的衝擊,無論是膽魄和智謀都顯得遠超常人,是一位能夠掌握一切的霸道帝王。

朱祐樘將手中的彈簧放下,打量着眼前這個一襲青衣的宮女,氣質確實很出衆,一雙美腿更是冠絕整個後宮,便是直接開口詢問道:“可是麻將之事?”

倒不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這個檀木盒子實在是太熟悉了。

“回稟陛下,今日太后跟三位太妃玩麻將之時,胡出了一副牌卻計不清番數,故而派奴婢過來求教!太后有言,若陛下無暇,此事亦不打緊,讓奴婢不得叨擾陛下!”青月舉起手中的檀木盒子,便表明來意地道。

“陛下,晚膳已經準備妥當了!”正是這時,劉瑾從外面匆匆走進來彙報道。

朱祐樘看着舉止得體的青月,便是不理會劉瑾地表態道:“將那副牌給朕先瞧一瞧吧!”

自上次占城和安南上貢象牙後,他便打算給這個寂靜的後宮添一些娛樂氛圍,故而讓工部打造了兩副麻將,一副送給了太皇太后,一副則送給了太后。

麻將的玩法很容易掌握,但終究是要劃分大小糊纔會更有娛樂性,只是計算番數需要耗費一定的腦力。

青月沒想到遇上用羶時點,但比一般人明顯更有決斷,當即來到朱祐樘所站的書桌前,從檀木盒取出麻將。

朱祐樘跟這個女人幾乎是挨着,鼻間嗅到女人身上的香味,側臉顯得十分的認真,那雙手彷彿沒有一絲瑕疵般,讓人萌生一種心動的感覺。

僅僅十幾秒鐘的時間,一副牌便已經擺好了。

清一色,對對碰和槓上開花竟然同時出現在一副牌形中,只是定睛一瞧有一個麻將似乎是錯的,故而根本組不成正確的牌型。

朱祐樘知道如果牌型正確的話,這副牌型的計番確實有一些難度,亦難怪太后會派青月找上自己。

“陛下,奴婢想請陛下先行用膳,等奴婢將牌型組好再叨擾陛下!”青月不清楚空間是哪裡出了差錯,但當即拿出決斷地請求道。

朱祐樘卻是知道根本無法組出正確的牌型,卻是突然刁難地道:“你這是嫌朕在這裡礙事嗎?”

劉瑾不知朱祐樘所想,當即便怒目望向這個一直落落大方的宮女。

原以爲這個聰明又漂亮的女人沒準會成爲自己的女主子之一,但看到她竟然觸犯了陛下,卻是發現自己是看走了眼。

“奴婢沒有此念,只是在陛下面前奴婢緊張,恐無法將事情辦好!”青月知道不能造成這個錯誤,當即急忙解釋地道。

朱祐樘知道自己即便她不緊張也組不出正確的牌型,卻是沒有離開地道:“伱緊張是因爲怕出了差錯,朕治你的罪?”

“不是!奴婢心裡緊張並不是因爲害怕陛下治罪!”青月輕輕地搖頭,顯得一本正經地道。

朱祐樘不由得好奇道:“那是何故?”

“奴婢緊張是怕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討陛下歡心,更怕陛下會討厭奴婢!”青月輕咬下脣,便是如實地道。

朱祐樘知道這個女人其實是太后塞給自己的,像是早已經看穿一切地道:“太后給你壓力了?”

“回稟陛下,是奴婢動了心,想……想要成爲陛下的女人!”青月彷彿大膽地擡起頭,望着朱祐樘的眼睛表明愛意道。

朱祐樘先是微微一愣,但迎着這一雙大膽的目光,卻是感受到這個女人的那份情意。

他伸手輕撫了這一張精緻的臉蛋,指尖觸碰在這個吹彈可破的肌膚之上的時候,心裡亦是生地起一份佔有慾和情愫。

青月看到朱祐樘如此迴應,眼眶頓時有淚花在打轉,此刻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值了。

朱祐樘看着這個充滿柔情的女人,便是認真地詢問道:“考慮清楚了嗎?”

“嗯!”青月連想都沒有想,當即便點頭道。

朱祐樘心裡已經有了決斷,便是吩咐道:“劉瑾,你到仁壽宮跟太后說青月被朕留下了,今晚你留在幹清宮侍寢!”

前一句是對劉瑾說的,後一句則是對青月的吩咐。帝王從來都沒有時間談情說愛,作爲皇宮唯一的男人更不需要矯情,只需要今後日久生情即可。

“奴婢誠蒙陛下恩典,但奴婢月……月事還沒過呢!”青月沒想到朱祐樘如此果斷,急忙羞紅着臉告罪道。

劉瑾正要領命離開,結果亦是愣住了。

朱祐樘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亦是神色複雜地道:“你比還蓮美人能撩啊!”

這火都點起來了,結果這個女人竟然玩這一出。人家藩金鈴的小動作再多,自己都是能隨時隨地將她撲倒,結果現在自己都準備要撲了,結果這個女人竟然亮起紅牌。

“請陛下治罪!”青月感受到朱祐樘的怨念,亦是着急地道。

朱祐樘看着這個緊張的女人,便是壓着心頭的不滿道:“朕會治的!”

當晚,一隻小花貓在宮道上追逐着老鼠,侍寢的蓮美人卻是鈴鐺聲不斷,嚴重懷疑朱祐樘吃了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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