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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江衍對完顏宗翰的報復

第458章 江衍對完顏宗翰的報復

聽江鴻飛說“你朝之中,我最念念不忘的便是你——粘罕”,完顏宗翰大笑道:“能被你心心念念,也不枉我此生!”

完顏宗翰這說得是實話。

江鴻飛收復了漢人失去了三百多年的燕雲地區,滅大遼王朝、滅趙宋王朝、滅高麗、滅日本,平定國內所有叛亂,又大敗金國、大敗西夏、大敗草原諸部,幾乎橫掃天下,使天下一混,立萬世之功,威風震懾四海,哪怕江鴻飛的人生止步於此,也是絕絕對對的千古一帝。

被這樣的江鴻飛記在心上,完顏宗翰怎麼能不感到榮幸,怎麼能不感到自豪?

面對完顏宗翰這個歷史上的靖康之恥的最大罪魁禍首,給漢人帶來最大恥辱的人,江鴻飛有都是耐心貓戲老鼠。

所以江鴻飛笑着說:“你且慢些得意,朕心念之,乃是如何炮製你,還有你的親屬。”

完顏宗翰眼神堅毅,無懼以對:“英雄所見略同,你之意,我亦有之,粘罕做夢都想以弓弦親手勒死你。”

江鴻飛深知其已置生死於度外,所以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說,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還不如死得體面一點,如果能將自己激怒,他也算是贏回了一點體面。

因此,作爲勝利者的江鴻飛,怎麼可能被完顏宗翰激怒?

江鴻飛笑着說:“朕誓要讓你及族人,尤是你血脈相承的後代,受盡折磨。你的女性親眷,朕將納爲後宮,讓她們爲朕綿延子嗣,讓你的家族綠帽高懸,遺臭萬年。”

完顏宗翰冷笑迴應:“你所想,亦是我所想。若我大金得勝,你的妃嬪、公主,自當成爲我大金勇士之獎賞。但與你不同,我會留下你的子孫,將他們永囚暗室,如同籠中困獸,求生無門,求死無路,讓歷史銘記這無盡的痛苦與羞辱。”

江鴻飛哪能看不出來,完顏宗翰想要保全他子孫性命的小心思?

這時候,江鴻飛肯定不能告訴完顏宗翰,自己不會殺他,也不會殺他的子孫,而是會像他所期待的那樣,將他和他的子孫永囚暗室,如同籠中困獸,求生無門,求死無路,讓他們償還靖康之恥。

江鴻飛貓戲老鼠一般說:“怎麼,想朕留下你子孫的性命?嗯……也不是不可以,你跪下求朕,朕便不殺他們。”

讓完顏宗翰給江鴻飛下跪,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完顏宗翰寧折不彎道:“粘罕兒孫皆隨粘罕享盡世間榮華富貴,爲我大金盡忠,也不虧,若你真不殺他等,讓他等同斡魯補等人一般,永遠囚禁在萬國城中,反倒生不如死。”

完顏宗翰的話語背後,隱藏着難以掩飾的失望,大元帝國的朝堂上下皆心照不宣。

江鴻飛更是洞悉了一切,深知完顏宗翰內心那份延續血脈的執着。

無欲則剛,無求則強,此等人最是棘手。因無慾,便無軟肋;因無懼,則勇往直前。

江鴻飛避之不及的,正是此類人,他們無畏生死,只爲心中所願,哪怕前路荊棘密佈,亦勇往直前。

而今,完顏宗翰的軟肋漸顯——他仍存一絲執念,欲留一條惡根在世。

這便是完顏宗翰的脆弱之處,亦是江鴻飛拿捏完顏宗翰之處。

江鴻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粘罕,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想保全子孫之心,在場之人,誰聽不出來?”

完顏宗翰遲疑了一下,沒有出聲狡辯。

很顯然,完顏宗翰還抱有一絲僥倖。

讓完顏宗翰心生希望的是,江鴻飛見他默認了自己所說的,戲謔地說:“既然你如此想保住一條惡根,朕便給你個機會。”

完顏宗翰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警惕,他深知江鴻飛狡猾多智,絕不會輕易讓步。

然而,那血脈相連的親情,卻如同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着完顏宗翰,讓完顏宗翰不得不做出選擇。

“說吧,你的條件。”

完顏宗翰的聲音沙啞,帶着幾分決絕。

江鴻飛微微一笑,轉身望向窗外,窗外是遼闊的天地,彷彿預示着他即將佈下的棋局之大。他緩緩開口:“我要你親筆寫下悔過書,向所有因你而遭受苦難的遼人,承認你的罪行。”

此言一出,完顏宗翰臉色鐵青,這無疑是對他最大的羞辱與折磨。

但完顏宗翰又深知,這是他唯一能救下子孫的方法。

完顏宗翰看了一眼他那些子孫,見他們全都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扎,完顏宗翰別過目光,不再去看他們的子孫們。

接着,完顏宗翰故作平靜地說:“成王敗寇,要殺便殺,要刮便刮,要誅便誅,教我悔過,休想!”

完顏宗翰不能承認他錯了,那樣的話,他的信仰便會崩塌。

而且,大遼王朝後期,耶律延禧驕奢淫逸,朝政廢弛,官僚貴族橫徵暴斂,互相拼殺,各民族紛紛起來反抗。在遼道宗皇帝在位時,逐步趨於統一的女真各部,已形成擁有十萬戶的強大部落聯盟,佔有黑龍江以東及長白山一帶廣大地區。

而大遼王朝晚期不僅朝政混亂,皇帝昏庸無能,遼國的貴族還不停的索求貢品,並且魚肉女真百姓。

東北大地一種大型靈獸,這種靈獸叫名海東青。

海東青,滿語名“雄庫魯”,意思是“萬鷹之神”。

在所有飛禽當中,海東青也確實是神一般的存在。

優等的海東青,不止模樣最俊,戰鬥力更是最兇,其飛行姿勢十分漂亮,稍一發力,就能鑽進天際,不論何種妖獸,叫海東青撞見,分分鐘全拿下。

如此又漂亮又兇悍的猛禽,當然是狩獵時的得力幫手。

——被捕的海東青經過訓練後,常在各類狩獵活動裡大顯神威。

而放在雄踞東北亞的大遼王朝,這神俊的海東青,同樣是熱衷狩獵的遼國契丹皇室的大愛。

不過遼國皇族、貴族們,可沒有派人捕捉海東青的覺悟,他們獲得海東青的方法,那是十分簡單粗暴——向治下的女真部落強徵!

於是,自從遼國建國起,進貢海東青,就成了松花江地區女真部落的沉重負擔。

海東青太過強大狡猾,強大的女真人要捕捉兇悍海東青,也得玩命。

關鍵,被大遼朝廷派去索要海東青的官吏,在女真部落無惡不作。

吃拿卡要就不說了,他們還強搶女真的女人玩。

初時,這些官吏還有所顧及,只敢搶些女真平民的女人玩。

可後來,這些官吏,指名道姓索要金國貴族之女。

所以每進貢一隻海東青,就等於拉一次仇恨。

待到大遼王朝末代皇帝遼天祚帝耶律延禧在位時,這位荒唐皇帝愛打獵勝過愛江山,常年鑽進山溝不出來,海東青的需求量也是暴增,各女真部落的仇恨,也是眼看要爆表。

偏偏此時的遼國,在遼天祚帝這般胡糟下,早已經是文恬武嬉不經打。

悲憤了幾百年的女真人呢?又涌現出一位強力領袖完顏阿骨打。

完顏阿骨打繼任女真都勃極烈(部落聯盟長),厲兵秣馬、發展生產,決心擺脫遼朝的統治,起兵攻遼。

後來,完顏阿骨打帶着憤怒的女真大軍,向着遼國高調開戰,幾仗就把遼國大軍揍得稀里嘩啦。

女真人贏了。

作爲勝利者,女真人認爲,他們怎麼向遼人報復,都有道理,這是遼人欠他們女真人的。

江鴻飛想讓完顏宗翰否認這個基礎邏輯,對不起,他做不到,哪怕是爲了他的子孫。

完顏宗翰知道,他的選擇,會讓他和他的子孫遭到他們想象不到的報復。

可即便如此,完顏宗翰也不能親手毀了他們女真人的信仰,他們女真人的法統。

完顏宗翰寧死不認錯,激怒了大元朝中的遼人,他們紛紛請求,對完顏宗翰一家施以極刑。

極刑就是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殘酷至極的極刑,手段紛繁,如割膚削骨,剝皮剜目,無不令人膽寒。

此刑實施之際,痛苦難以言喻,身心俱創,受刑者飽受煎熬,直至生命之火熄滅,終不得解脫。

見他們一家有可能要遭受這種殘酷至極的刑罰,完顏宗翰臉上全都是掩飾不住的苦澀。

更讓完顏宗翰痛苦的是,他的子孫對他憎恨的目光。

在他們看來,江鴻飛明明大發慈悲地給了他們一家機會,可就是因爲完顏宗翰固執,才讓他們所有人不得好死。

江鴻飛沒說到底對不對完顏宗翰一家施以極刑,就揮揮手,就讓人將他們給帶下去了。

靴子沒落地的時候,纔是最折磨人的。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完顏宗翰一邊焦急的等待着江鴻飛對他們一家的宣判,一邊飽受家人對他的憎恨。

關鍵,完顏宗翰還沒法辯解,因爲確實是他的決定剝奪了他們一家的性命,甚至是讓他們一家不得好死。

完顏宗翰有心一死了之。

可這時候死,完顏宗翰就是一個懦夫了。

所以,完顏宗翰不能死,他要坦然地面對一切。

這日,監獄的陰冷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獄卒們爲完顏宗翰精心準備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宴,桌上佳餚琳琅滿目,更有一壺佳釀被悄然置於他面前,這在往昔是絕無僅有的待遇。

完顏宗翰全然沒有想過這有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餐,依舊泰然自若地享受着這突如其來的奢華。

酒足飯飽,滿足感溢於言表之時,一名獄卒悄然走近,聲音低沉而決絕:“粘罕,時辰已到,該上路了。”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靂,讓完顏宗翰瞬間從醉意中驚醒,意識到這盛宴背後的真正含義——死亡之約。

完顏宗翰原以爲他能如戰場上那般無畏,坦然迎接命運的終章,卻在起身的瞬間,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這是源自內心深處對未知的恐懼,對即將到來的殘酷刑罰的深深畏懼。

見此情景,經驗豐富的獄卒們迅速上前,兩位壯漢一左一右,將這位昔日的梟雄攙扶而出。

走出囚室的那一刻,完顏宗翰的視線與兩個兒子——完顏設也馬與完顏斜保交匯,他們同樣被押解而出,卻已失去了往日的英勇,只剩下無助的哭泣與求饒,甚至願意背叛自己的族羣,乞求大元帝國的寬恕與庇護。

緊隨其後的是完顏宗翰的孫子們,如完顏秉德、完顏斜哥,他們的表現同樣令人唏噓,昔日的驕傲與尊嚴在死亡面前蕩然無存。

再往後,是完顏宗翰的弟弟完顏宗憲一家,這位以文學政治見長的女真貴族,此刻卻哭得比任何人都傷心。

完顏宗翰未曾料到,自己這位始終站在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一邊的謀臣,最終竟也難逃被盟友背叛的命運,被一同送往元大都,成爲江鴻飛刀下的亡魂。

燕京城的中心,一座寬敞的法場被高大的圍牆與堅固的大門緊緊包圍,四周民衆蜂擁而至,尤其是契丹族人,他們懷着複雜的心情,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

法場上,高臺聳立,監刑官的座椅與冰冷的刑具並列其上,預示着即將上演的殘酷一幕。

當完顏宗翰及其族人被一一帶至法場,他目睹了家族成員無一倖免的慘狀,心中的絕望如潮水般涌來。

完顏宗翰沒想到,江鴻飛竟然這麼決絕,真要對他斬草除根。

完顏宗翰想罵江鴻飛不講武德,可想過他乾的那些缺德事,完顏宗翰無言以對。

很快,開封府尹胡銓迅速依法行事,召集衆人,審視其罪。

完顏宗翰沉默不語,而其族人子孫則跪拜如泥,乞求寬恕,更有甚者,願爲大元前驅,反戈一擊。

完顏宗翰沒有怪他的族人,在生死麪前,又有幾個人能看淡,更何況,他們本來可以不死的?

完顏宗翰無動於衷,彷彿死亡的陰影不足以撼動其內心的堅韌。

胡銓無視了完顏設也馬、完顏斜保等人的哀告,見完顏宗翰拒不認罪,他未加勉強,直接宣判了對完顏宗翰及其全族的極刑。

曾自詡爲英雄的完顏宗翰,在酷刑之下,不過數刀便已痛呼連連,百刀之後,更是聲嘶力竭地求饒。

此刻,他心中的家族榮耀、血脈傳承,皆被無盡的痛苦所吞噬,只盼能得一痛快解脫。

然而,行刑者皆是技藝高超之輩,他們每一刀都精準無比,既讓完顏宗翰等人痛不欲生,又巧妙地維持着他們的生命,讓這份痛苦得以無限延續。

完顏宗翰的兒孫們亦未能倖免,他們同樣承受着來自高手的殘酷折磨,每一聲哀嚎、每一聲哭喊,都是對過往罪孽的深刻懺悔。

臺下觀衆,尤其是那些曾受金人欺壓的契丹民衆,目睹此景,無不心生快意。他們看到了曾經高高在上的敵人,如今卻如螻蟻般被踐踏,這份復仇的快感,讓他們的心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幾乎所有人,包括漢人,都對金人的悲慘遭遇無動於衷,因爲他們深知,正是這些金人的侵略,才導致了這場戰爭的爆發,破壞了他們原本安寧的生活。

刑場上,刑刀如飛,每一次落下都伴隨着完顏宗翰及其族人的慘叫與哀嚎。

這聲音,如同地獄的喪鐘,響徹雲霄,經久不息。

然而,對於行刑者來說,這不過是一場技藝的展示,他們享受着將痛苦最大化、生命最小化的過程。

而對於臺下的觀衆來說,這則是一場正義的審判,是對那些曾經犯下滔天罪行之人的應有懲罰。

隨着時間的推移,完顏宗翰及其族人的哀嚎逐漸減弱,但那份痛苦與恐懼卻永遠地烙印在了他們的心中。

完顏宗翰及其子孫、族人的哀嚎聲、哭叫聲在法場上回蕩,慘叫聲和哀嚎聲響徹雲霄,經久不衰。

就在,完顏宗翰以爲他們全家會在這種痛苦至極中死去之時。

一個尖銳的嗓音響起:“陛下有旨,停止行刑。”

隨着宦官的聲音落下,江鴻飛的龍攆突然出現在了法場之上。

見此,完顏宗翰的族人,有一個算一個,也顧不得身上鑽心的疼痛了,他們帶着漁網紛紛向江鴻飛拼命磕頭,求江鴻飛饒恕他們性命,他們無不表示,願意爲江鴻飛效犬馬之勞。

可江鴻飛看都沒看完顏宗翰的族人一眼,而是徑直來到已經被削下去了不下兩百片肉的完顏宗翰身前,居高臨下問道:“粘罕,你可認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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