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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將大王均分

第325章 將大王均分

第325章 將大王均分

濟南郡,歷城。

西街乃是城池的坊市所在。

市入口處有一高臺,喚作盜捕臺,平日裡乃是小吏守望市內情況所用的高臺,查看市內是否有起火,盜賊,欺市等等問題。

而如今,高臺周圍卻是站滿了甲士。

高臺之外,許多百姓聚集在此處,他們茫然的看着那高臺,心裡多是不安。

他們是被迫前來此處的,從河北來的那位山魈將軍,他麾下的甲士格外兇猛,從昨日開始便在城內飛奔而告之,要求各戶男丁前來西街高臺觀刑,其餘人若要來也可以。

歷城的百姓,已經被折騰慘了,不敢有半點忤逆官府的舉動。

他們都覺得這是要抓男丁爲民夫,或爲兵卒。

還不曾到規定的時日,家家戶戶的男丁便抹着淚告別了家人,在哭嚎聲之中來到了西街。

這些人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樣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想起家裡年幼的孩子,或年邁的父母,他們只是默默流淚。

更遠處還有人陸陸續續的趕來。

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可詭異的是,明明有這麼多的人前來此處,場面卻沒有半點的喧譁,沒有人彼此交談,這些所謂的男丁們,不是半大的孩子,就是白髮蒼蒼的老人。

他們默默的站在原地,臉上帶着明顯的淚痕,整個人都往裡縮着,看起來對一切都帶着濃濃的防備。

遠處有一支軍隊快步走來,爲首的則是一個將軍模樣的人。

人羣頓時惶恐,有人跪拜,有人趴下來,有人撞上身邊的人

劉桃子走上了高臺,看着面前這些男丁們。

“我是大將軍劉桃子!”

劉桃子的聲音格外洪亮,能傳到好遠,不過,再往後的那些人,只怕就聽不到了。

劉桃子看着周圍這些滿臉驚懼的衆人,“歷城父老都勿要懼怕!”

“我聽聞廟堂的南陽王在這裡殘害民衆,領兵前來,已經將他以及他麾下那些爪牙制服。”

“今日便是要當着諸位父老之面,處他們以極刑!!”

“來人啊,帶上來!!”

劉桃子下令,當即就有軍士押着二十餘人走上了高臺,這些人,有的還穿着官服,有的則是以軍官打扮。

這些乃是州郡的官員,跟那位至少反抗過的太守不一樣,這些都是爲了利益出賣了人性的畜生們。

劉桃枝就讓幾個軍士一同宣讀他們的罪行。

“齊州長史鄭思宕!!勾結南陽王,媚主求榮,爲了討取其主歡心,虐殺無辜百姓有五人,參與攻打官署,陰謀作亂,殘害同僚,出賣忠良,罪大惡極,無需朝審,誅!!!”

鄭思宕披頭散髮,整個人狼狽不堪,他擡起頭來,盯着遠處的劉桃子,“契胡!!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你管不得我!管不得我!”

“噗嗤~~”

軍士揮刀砍下,頭顱滾落,鮮血噴射。

這突然變故,着實嚇了百姓們一跳,當看到那無頭屍體倒地的時候,高臺之下,一片寂靜。

不知是誰人先開的頭,忽有人拍手叫好。

“齊州別駕勿忸於拔!”

“勾結南陽王,陰謀作亂,爲虎做倀,參與攻打官署,提勞民之策,以野獸殘害無辜百姓.無需朝審,誅!!”

“濟南郡丞.誅!!”

“歷城縣令.誅!!!”

罪名一一宣讀,一顆又一顆人頭落地,軍士拖走了那些無頭屍體,又開始換下一批的罪犯。

高臺之下,百姓們的神色越來越激動,每殺一個,都有人開始拍手叫好,紛紛高呼起來,他們高呼的時候,幾乎是歇斯底里,似是要將這些時日裡所蒙受的欺辱和冤枉全部都發泄出來。

這些官員們的表現也格外不堪,有的直接被嚇暈,有的哭着求饒,有的大聲辱罵。

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他們最後的結局。

在處置了官員之後,開始處置那些吏與士卒。

這些人雖然是奉高綽的命令來做事,但是他們是很多慘案的執行者。

果然,當這些小人物被推上來的時候,百姓們開始變得更加激動了,原先處置的那些官員,他們只是聽說了對方的惡行,但是面前這些‘小人物’,是真正讓他們經受過惡行的。

有人試着要衝上來毆打,被甲士所攔截。

有人指着那吏辱罵,有人則是崩潰的大哭。

劉桃子再次令人宣讀其罪行。

百姓們看着這些曾殺過自己家人的惡鬼被這麼按在地上,再被一刀砍掉頭顱,卻並沒有什麼大仇得報的激動,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悲痛。

不只是罪犯,就是軍士們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最後一個上來的,乃是高綽。

昔日高高在上的妖魔,此刻跪在高臺,面對歷城百姓,滿臉的惶恐。

當他被押上來的時候,高臺之下儼然停頓了一下。

顯然大家還是知道對方的身份的。

高綽驚恐的看向一旁的劉桃子,眼淚連着鼻涕,嚇得面無人色,“我是皇兄!我是陛下的親兄長!我是太上皇的長子!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宣讀罪行!!”

軍士站在一旁,開始宣讀高綽的罪行。

在高綽面前,其餘人的罪行瞬間就變得不值一提。

高綽的惡行已是罄竹難書,死在他手裡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很多都是被殘忍的虐殺被他用各種慘無人道的辦法來折磨致死,而在官面上,農忙季節,他卻召集百姓們來打水給自己建池,攻打官署,殺害官員,這些都是天大的重罪。

在軍士一一宣讀了高綽的罪行之後,劉桃子終於下了令。

“磔刑!”

執行這個刑罰需要有醫者來配合,有專門的軍士來對高綽進行分離,將他一點點拆開。

高綽的慘叫聲不斷,軍士頗爲熟練,就像是在拆卸豬狗那般,刀不斷的揮舞,高綽痛苦的暈厥,有醫者急忙讓他甦醒,而後繼續行刑,不知折騰了多久,不完整的高綽終於被平分在了高臺之上。

百姓們卻沒有噁心的嘔吐。

騎着大馬的高綽是全城的噩夢,看着他痛不欲生的一點點被拆開,歡呼聲再次響起。

劉桃子嚴肅的站在高臺,看向了衆人。

“從今往後,無論是各處官員,敢魚肉百姓,橫行地方,當如今日!!”

“大將軍萬歲!!!”

“大將軍萬歲!!”

高臺之下,百姓們高呼起來,劉桃子讓人清理現場,轉身離開。

很快,這裡就沒有留下什麼殘留物了,只有那洗不掉的血跡還在彰顯着這裡所發生的一切,許多頭顱被掛在了城樓,其中甚至還能看到有幾顆狗頭,大狗的頭也被砍了,就這麼一併掛上去,大狗的眼裡終於沒有了原先吃人的惡毒,只剩下了驚恐,就如被它們所吃的那些無辜一般。

冷風吹來,頭顱再次碰撞起來,發出陣陣聲響。

歷城的百姓們奔走相告,城池瞬間沸騰起來,有人拄着柺杖來到城樓,就爲了詛咒那些人死後也不得安寧。

如此過了幾天,有一隊人終於急匆匆的來到了厲城。

這夥人有百餘騎,而爲首者正是祖珽。

祖珽迅速進城一路奔向了官署。

終於是見到了劉桃子。

剛看到劉桃子,祖珽便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主公,您.這.”

劉桃子坐在上位,臉色坦然,“我讓燕黑靼領了一部人繼續往青光方向,不會耽誤戰事。”

在王琳歸降之後,祖珽便提議拿下光州。

在積累了近一年之後,雖說拿下整個南方還有些不太現實,但如果只是拿下青和光二州,那還真是綽綽有餘,畢竟本土的邊塞六州已經在劉桃子治下發展了很多年,兵力且不說,官吏儲備還是足夠的,再說此處乃是人口大州,往後從當地也能招募到可信之人來任用。

衆人隨後制定了一個戰略。

劉桃子領着山魈營攻打青,光。

祖珽料定了此二州的刺史都是膽怯之人,只要劉桃子能給與他們巨大的防守壓力,他們就定然會將大量兵力都派往前線來駐守,青光等州修建了不少堡壘,這都是屬於前朝遺留物,但是相當的好用。

等到此二州的兵力擋在前頭的時候,王琳就可以從光州海岸登陸,直接襲擊大後方,來個擒王之策。

祖珽認爲事情不能遲疑,要儘快出兵。

劉桃子便以騎兵從平城一路前往自己治下的青州,而王琳則是趕往幽州。

在進行了休整之後祖珽留在桃子青州來負責後勤運輸等事,而劉桃子則領兵殺向齊青州。

劉桃子剛剛殺向青州,便忽然分兵,改變方向,領着人來到了齊州。

這着實讓自己的部下們一頭霧水。

等到劉桃子派的人到達祖珽這裡,祖珽方纔明白情況,火急火燎的追了過來。

劉桃子看着無奈的祖珽,解釋道:“我這一路上,看的都是來自齊州的亡人,大大小小,有數千人,我叫住他們,詢問情況。”

“他們所說的話,讓我實在無法忍耐。”

“主公所說的,我明白,可我們完全可以在拿下光州之後再動手啊.”

“讓這頭畜生多活一天,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遭受苦難。”

“我等不及。”

祖珽搖了搖頭“也罷,只是主公用這般殘酷的刑法處置了皇帝的弟弟,往後,這齊臣的身份,我們是再也無法用了。”

“怎麼,祖公捨不得?”

“不是,只是很多事情不會再那麼方便了,這皇弟被主公以這種方式處死,大齊宗室,顏面掃地,從今往後,河水以南,只怕是要徹底進入割據狀態,再也不會理會廟堂就怕.”

祖珽皺起眉頭,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他還是覺得自家主公做的有些太急了。

南陽王並非是不能殺,若是主公將此人交給自己,自己有一百種方式讓他死的比現在還慘。

但是真的不該當衆以極刑處死。

這定然會徹底摧毀大齊皇權。

河水以南的官員們本來就在觀望,這皇帝的親哥哥都被當衆剮肉了,那以後誰還在意什麼大齊呢?

這件事傳開之後,河水以南的諸多地區,只怕就要漸漸脫離大齊政權,成爲一個個的小諸侯,不再聽從任何調度,而一旦分散了,那兩邊的敵人可都有了進攻的機會。

祖珽越想越多,最後也只是長嘆了一聲。

“主公,往後若是有這樣的事情,可以讓臣來操辦,便是要親自來辦,也可以先詢問羣臣的建議。”

劉桃子回答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本來也就沒有想過以大齊的名義將這些蟲豸們收復,我們在河北所做的事情,也註定了他們不會輕易投降,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有什麼顧慮了。”

“這廝罪大惡極,拿他做個典例,或許能起到些警告的作用。”

祖珽苦笑了起來,“主公覺得那些人能想到這一點?他們只會覺得主公是在殺宗室來恐嚇衆人,是準備正式登基稱帝了,除此之外,他們不會再去考慮別的。”

劉桃子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他問道:“燕黑靼可曾給你派去斥候?”

“派了。”

“燕將軍襲擊了青州的幾個城,宣讀要討伐青州,光州二刺史的行臺之令。”

“當下此二州都在準備兵馬,要阻擋燕將軍的攻勢。”

劉桃子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了祖珽,“你既來了,我也該過去了。”

“齊州就交給你了。”

祖珽急忙起身,“主公,我們只准備了兩個州的吏,齊州這裡唉,臣來想辦法。”

劉桃子這才點點頭,“勞煩祖公了。”

祖珽的臉色也漸漸緩和,再次露出了笑容,“主公只管去打,只要不是明日就拿下全天下,臣就能應付過來!”

“好,我儘量。”

“哈哈哈~~~”

劉桃子將祖珽留在當地,自己則是領兵離開。

當騎着黑馬的將軍領着騎士們從街道上經過的時候,道路兩邊迅速出現了許多的百姓,他們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站在原地,朝着這位剷除了惡鬼的山魈將軍行大禮。

道路的兩旁,皆是拜送的百姓。

劉桃子沒有下馬,只是板着臉,還是以那副兇殘冷酷的面目,領兵離開了歷城,前往前線。

高大的城牆之外,聳立着三座戍堡,護衛着城池。

燕黑靼領着騎兵,從這些戍堡之前飛奔而過,一時間,雜亂無章的箭矢就這麼從城內射出來,他們並非是齊射,也算不上有力,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燕黑靼饒了整整一圈,幾個鄔壘都是一樣,不斷的射箭,也不管這箭矢能不能對敵人造成什麼傷害,就像是他們在用這種方式來恐嚇敵人。

告訴敵人,不要靠近我,我這裡有弓弩的!!

燕黑靼再次列好了陣型,盯着遠處的幾個鄔壘,眼裡卻滿是不屑。

他們的行爲非但沒能恐嚇到敵人,反而是露了底,燕黑靼一眼就看出了幾個鄔壘的守將根本就不懂得戰事,士卒們都缺乏操練。

燕黑靼皺起了眉頭,一旁的軍官緩緩上前,“燕將軍,這些人毫無戰力,不如在大將軍到來之前便攻下來,獻給大將軍.”

“不必。”

燕黑靼平靜的說道:“大將軍的軍令便是讓我們騷擾前線諸戍壘城池驛舍,並不曾下令讓我們攻城。”

“這點軍功,也沒有必要如此看重,便在此處駐紮,等大將軍到來吧。”

“另外,讓軍匠再多打造幾臺走拋車。”

“唯!!”

燕黑靼就在城外駐紮,開始讓麾下匠人打造攻城器械,並沒有急着攻打城池,這對城內之人來說,便是巨大的痛苦與煎熬了。

他們不敢出城,也不敢反擊,眼睜睜的看着爲了索要自己的性命而準備着。

儘管燕黑靼並沒有想提前拿下城池獻給大將軍的想法,可架不住城內的士氣低迷,由不得他不同意。

在駐紮的第三日,劉桃子尚且還不曾到來,城池的守軍卻是直接獻城投降了。

主將將自己捆綁起來,哭嚎着來到大營面前,請求得到寬恕。

燕黑靼對此也頗爲無奈,只好順手接管城池,繼續等到劉桃子。

而到了第五日,劉桃子方纔來到了此處。

兩人坐在官署內,燕黑靼講述着各地的情報。

“主公,各地的守將皆無心戀戰,毫無戰意,根本就不需要王公,我們便都能拿下來了。”

“我領兵出現在其境內之後,青州許多城池都出現了逃亡事件,青州人都在往光州跑,我沒有去主動攔截”

“青州刺史似乎也跑了,根本就沒有組織什麼軍隊,各地還是原先的守將,根本就沒有變化。”

燕黑靼覺得,祖珽的戰略還是太過保守了,這些蠢物們比祖珽所預料的還要蠢,他們甚至都沒有能力去組織起一道真正的防線,各地亂成一團,燕黑靼甚至覺得,若是大將軍將騎兵都交給自己,自己能在六天之內殺進光州,抓住光州刺史,這根本就沒有任何難度啊。

劉桃子瞥了眼燕黑靼,認真的說道:“不可輕視。”

“那兩個刺史愚蠢,可青,光二州,向來是豪強林立之地,他們很快就會想辦法進行反擊的。”

“過去此二州的內部有諸多不和,如今看到我們前來,只怕也會聯手來應對我們。”

“若是能以最少的代價拿下二州,那就沒必要去強攻。”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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