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曼從蔣小虎那裡出來之後，準備去自己的辦公室準備動手畫設計稿，結果她剛坐下就接到鍾嶽的電話。
“秦小姐，有些事我需要當面跟你談，不知道你有空沒有。”鍾嶽的語氣帶着笑意，隔着電話她就能聽出來。
“好，你來我辦公室吧，我跟前臺說一下。”
掛斷電話，她給公司前臺打了個電話，吩咐了一下，她就開始埋頭苦幹。
因爲在片場的時候林正道說他很喜歡，那種交叉的領口設計她乾脆將腦子裡的很多設計靈感用畫筆暫時畫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敲響。
秦曼曼自己走過去將門打開。
“秦女士，上午好。”
秦曼曼見她笑了笑，道：“進來說話。是有調查到什麼嗎？”
鍾嶽看上起精神頭不錯，走進來也沒經過秦曼曼的允許就自己坐在她原本坐的椅子上，然後將文件夾攤開，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來。
“秦女士，這是你們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大致掌握了左先生的出軌證據，但爲了提高你們倆離婚的效率，方便你們能夠第一時間離婚，我想請你先在這份文件上簽字。”
秦曼曼翻個白眼，她懷疑這到底是僱的誰……
“好。”秦曼曼雖然心裡覺得模棱兩可，但畢竟這是自己請的代理律師，即便看上去有多不靠譜，她也要哭着看下去。
她大致地瀏覽了一下這份離婚協議書，裡面大約就是將左鋒與她現有的財產進行了詳細的列舉。
就在她看到第三條的時候，鍾嶽將手中的文件夾往那份離婚協議上一擋，直直地看着她，“我既然是你的代理律師，我就會給你爭取最大的權利，如果能不走訴訟的程序就不走，所以請相信我。”
他說得很隱晦，但秦曼曼還是能從他冷靜的表情中看出來，他的意思大約就是：你只要麻溜地簽字就行，做其他事都是浪費時間。
“顧名爵是不是有給你說過什麼？”她認爲鍾嶽是顧名爵的朋友，昨晚顧名爵突然說要幫她的忙。
“沒什麼，只是左鋒放高利貸的信息是顧先生提供給我的。”鍾嶽臉上的笑容很淡，雖然已經儘量在笑了，但秦曼曼還是覺得他笑的很職業。
“說句實話自從上次他從醫院跟你走了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他，也幾乎沒有交流過，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還有他放高利貸的事情，如果是真的，他是不是觸犯了法律？”
鍾嶽眯眸淺笑，十指相交，“沒錯，他的確是觸犯了法律，不過這就要看有沒有人舉報他了。”
他沒有讓秦曼曼說下去，就直接問道：“怎麼你很希望在你們離婚之前，就把他捅到法院去？還是說你不希望這件事再有其他人知道？”
秦曼曼笑了笑，有些難爲情，默了一會兒兒，才說道：“發生這麼多事，我還真已經對他不存在什麼仁慈之心了，我就是不希望我們離婚前他的醜事被人捅出來，畢竟對公司的名譽有影響。”
鍾嶽此刻纔算是正眼看了看她，“好，那就請秦女士簽字吧。”
“好，還按上一次說的，如果不能讓對方淨身出戶，那平分財產我也離定了，剩下的我全部都交給你來負責。”
“第一次見離婚案件中有你這樣的爽快人，好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交給我吧，記住不要接對方的任何電話，也不要私下裡見對方。”
秦曼曼拿着筆簽下自己的名字，也沒有再多看離婚協議一眼，就拿起來放在他的文件夾裡。
從她父親這一件事上，左鋒的做法真的有夠讓她感到寒心的，一點兒都不顧忌他的心臟病有可能復發，任由莫柔兒與莫愁在現場胡鬧。
如果她在仁慈，那隻能說明她是犯賤。
看着鍾嶽手中的文件，秦曼曼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鍾嶽看到秦曼曼嘆氣，忍不住笑了一下，“怎麼，覺得這是一中擺脫嗎？顧……不，我的意思是，我很想知道你跟顧先生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秦曼曼被問得一臉懵逼，她能說她也不知道嗎？她沒想過要跟顧名爵發展，畢竟她現在是他的＂qing ren＂。
或許三個月後，他們倆就分道揚鑣了。
“合作關係，僅此而已，我還想問一下鍾先生，你真的一點兒證據都沒找到就只憑借一個他放高利貸的事情，來威脅他，他就會答應簽字離婚嗎？特別是現在公司剛剛重新經營起來，他是總經理，對於公司的經營比我還了解。”
左鋒是個不錯的商人，不論他再怎麼陰險，商人就是利益爲上，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鍾嶽是怎麼樣在短短几天之內就能想出讓他簽字離婚的辦法的。
“本來是有三種辦法最好辦，一個是婚前協議，在一個就是他的口頭上的承諾，再有就是他自願。否則就算是再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出軌，也都能夠得到贍養費的。”鍾嶽還是很有耐心地給她解釋了一下。
秦曼曼沉吟了片刻，這就是她有所疑惑的了。
說句實話，整個離婚過程中，她真的是什麼證據都沒能給鍾嶽提供過，唯一能提供的就是莫柔兒肚子裡的孩子，還有一份就是他上次對她動手留下的證據。
可現在，顧名爵一說幫她，鍾嶽也在同一時間找上門來，而且還是信心十足，她可不認爲事情會這麼巧。
難道他們真的找到證據了？
“沒錯，我的手裡是掌握了一些證據，不知道能不能用這些勸左先生簽字，但我會盡力一試。”鍾嶽覺得他如果不對秦曼曼說點兒什麼的話，應該是不行了，秦曼曼肯定是猜到了什麼，可他也得繞開雷區。
這樣既顯得他真誠，又能讓秦曼曼覺得他是可信任的，只是他覺得這個秦曼曼也不是個多麼白癡的女人，居然想出其中的關係
因爲他來之前，顧名爵可是交代，那些證據不能讓秦曼曼看見，那些東西看起來有點兒污穢。這個顧名爵也真是用心良苦，可他怎麼就覺得秦曼曼有點兒不上道呢？
“秦女士，這些證據是我好不容易查出來的，你也知道我手頭還有很多案子在排隊，我是這麼想的，如果我能用手中的一些東西，勸左先生簽字的話，對我們都很好。”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說什麼的。
秦曼曼覺得她實在是沒法跟鍾嶽交談，明明他應該是言辭犀利的大律師纔對，可爲什麼就是什麼都不跟她說呢？
“我在成爲高級合夥人之前也接過很多離婚官司，像你這樣一點兒都不猶豫，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的真的很少，我特別佩服你。而且你真的沒必要跟這種人耗着，浪費自己的青春，你也該找個好的歸宿，就比如顧先生就很不錯。”
秦曼曼擺擺手，她又不是傻，聽不出鍾嶽這種違心的恭維是爲了轉移話題。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就不說吧，有了結果告訴我一聲就好，而且顧名爵是有未婚妻的，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人家不想說掌握了什麼證據，那就不問了。
鍾嶽聽到她的話如釋重負地拿起文件就走了出去。他手裡是有很多證據，只是不是證明左鋒出軌的，而且其他一些犯罪證據。
他心想，秦曼曼雖然有點兒腦子，但也不是太有腦子，應該想不到這一層，不過倒是顧名爵的行爲越來越能引起他的關注了。
如果這個男人不喜歡那個女人的話，他應該不會做到這一步。唔，他怎麼就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
秦曼曼在辦公室裡畫了幾張設計圖之後，就拿去給了蔣小虎替她改。
蔣小虎在改圖的間隙，她又去找了簡言。
走到簡言的辦公室後，她敲了敲門才進去。
簡言正在低頭看一份文件，他看到是秦曼曼就將文件放在一旁。
“有什麼事？”
“我想來跟你談一下關於我們公司下一季上新要安排的活動的事情。”秦曼曼覺得顧名爵簡直是太讚了，給她安排的這個人的工作效率簡直不能太高。
簡言看着她禮貌地笑了笑，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
“這是我制定的活動方案，本來是左經理說他全權負責的，結果最近他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沒有來公司，所以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制定了一個。請過目。”
秦曼曼將文件拿在手裡，一邊看一邊聽簡言說道：“這次的活動除去以往的折扣活動外，我想了一個更加能夠促進消費的活動，也就是抽獎的活動。在我們店裡消費的前一百名都有一次抽獎的機會，抽中的第一名的獎勵是三亞雙人遊。”
當秦曼曼認真地看了一眼簡言的安排的折扣活動時，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既然是安排活動，這個折扣怎麼比往年的少了點兒？”在她的認知中，搞活動不應該越便宜，越有人買嗎？
“恩，這就是我要增加一個活動的原因，因爲多賺回來的那筆費用，正好要用來負擔新增的活動的費用。但是多加這麼一個活動的話，你不覺得比單一的打折，送小獎品更能吸引人的目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