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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路走多必撞鬼

第7章 夜路走多必撞鬼

第七章夜路走多必撞鬼小狐居然玩真的,第二天一早她就打電話來,說是已經買好從昆明到攀西的車票,晚上九點就能到攀西的金江火車站,要我趕去接她。

得知有網友遠道而來,苦哥比我還高興,就連丹丹也很是期待。

從小到大,我們都沒有什麼朋友,年老的見了我們都繞着走,年輕的一代稍好些,好奇的眼神卻像是看大熊貓,不舒服之餘根本就懶得搭理,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

我們這一家子,在三陽灣可以說是一直遭到排擠的對象,至少,我們家從來沒有客人上門。

所以苦哥纔會買電腦拉寬帶,沒有電腦的從前,他買了很多的書,還安了電視衛星接收器,無非就是怕我們寂寞。

現在好,有客人來了,還是大學生,而且有一個是男的,他不高興纔怪。

於是他打電話給石廠請了假,專門給包了一個跑出租的小長安,花了他整整五百塊,爲的是讓我接到人之後可以連夜趕回來。

金江火車站在攀西市區,對我們三陽灣來說是“城裡”,路很遠,如果不包車,得轉六次車,而且入夜之後決不會有司機跑三陽灣。

可能沾了當初盜墓熱的光,三陽灣在攀西成了開發試驗區,大興土木,連公路都改建成了水泥路,各種石廠沙場多的是,流動人口也相應的增加,偏偏這裡民風彪悍,各種衝突層出不窮,實在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

有人說這裡風水不好,是典型的窮山惡水,一年下來至少會發生三四起兇殺案,城裡的司機一提起三陽灣都有些談虎色變的味道,基本上是不會出夜車的。

苦哥找的車本來就是三陽灣裡的,如果別的人包一天,頂天也就是個三百,他多出兩百,名義上是跑夜車的緣故,實際情況應該是和我們家的遺世獨立有關。

中午出發,擦黑的時候到了金江,我讓司機在外面等我,自己進車站去接人,沒辦法,在視頻上彼此認識的就只有我和小狐,苦哥也沒有大包大攬來接我的網友的打算。

小狐坐的車還沒有到,只有等,不過等的時候,我遇上了麻煩,嚴格的說,是我惹上了麻煩。

我發現有人偷錢,一個頭發染成黃色的小青年鬼鬼祟祟的捱上個等車等得打瞌睡的人身邊,用一把夾藥棉消毒的夾子去他兜裡夾東西。

不用說,這是最差勁的小偷。

手法拙劣不說,動作慢得要死,而且沒有什麼隱蔽性,看到他小動作的人不止一個,不過都很聰明的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苦哥經常會帶我和丹丹進城,也給我們講過那些混混們討生活的手段,不客氣的說,我去做個反扒手都綽綽有餘。

也是這個小子倒黴,他根本就不該在我眼皮子下面動手,我一向看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

那個打瞌睡的人一看就是出門打工的,兜裡錢不會太多,不過路費生活費之類的,要是給扒掉,說不定就得走投無路連哭都找不着地方。

想都沒有想的走上去伸手在黃毛肩上一拍,他整個人都矮了半截,手裡的夾子也啪的掉到地上去了,一張臉變得煞白,跟見了鬼似的。

我真的想告訴他,上得山多終遇虎,久走夜路必撞鬼,別說他手藝太差,就是高手也總有栽跟斗的時候,這種昧良心的錢還是少掙點爲好。

可惜我是啞巴,沒法子說話,所以我只動手,不動嘴。

如果估計沒錯,這小子給我那麼一拍,那隻討生活的手至少得休息半個月,就當是報應好了,活該。

黃毛不敢吭聲,不過怨毒的眼神說明事情纔剛剛開始。

能在火車站討生活的混混不可能是單飛,拉幫結夥尋常事,如果估計沒錯,用不了半個小時黃毛就能帶一夥人來報復,不過我毫不在意。

如果你能在不斷摔打中長大並且獨當一面,你也不會拿那些混混當回事。

別以爲農村的活兒很輕鬆,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是說的隱士,不是山民,更不是我們三陽灣的山民。

一百二十斤的鐵鏵,八十斤的鐵耙,要一隻手拎着在田裡和老水牛較勁,三百多斤的柴馱子要一個人抓到騾子背上去,山洪爆發時牛羊不敢過河,得用雙手舉過頭頂往齊腰的急流中淌過去……

三陽灣中別的山民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住得單家獨戶被同村徹底孤立連鬼都不上門的我在家裡就有這麼辛苦,別看苦哥是個男子漢,家裡田裡的力氣活差不多就是我承包了的。

記得他第一次讓我學犁田耙田的時候,村上那個自命德高望重的老村長唧唧歪歪,說什麼婆娘犁田是冒犯山神會禍及全村,結果給他抓起來就從河這邊扔到了河那邊,嚇得口吐白沫差點就發了羊角風。

“打鐵要望本身硬,誰也靠不住”,苦哥如此這般的教訓我,可以說我是給苦哥磨長大的。

正因爲如此,我根本就沒有把這些小混混放在眼裡,老鼠就是老鼠,成羣結隊也是老鼠,沒什麼可怕的。

小小麻煩而已,不值一提。

不過,黃毛帶着七八個一看就是不良青年的混混氣勢洶洶的逼近時,我還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火車正好進站,乘客已經開始出來,小狐很快就要出現,偏偏這羣老鼠來添亂,還真的是個麻煩。

四下裡掃視一下,裝作打瞌睡偷窺的明目張膽看熱鬧的都有,偏偏就沒有人民警察和打抱不平的。

“就是她,這個婊子……”

黃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給我當面一拳砸了回去,本來只是手爪爪休息半個月就行,這下好,該好好躺一陣子,還得去醫院鑲幾顆牙齒。

我是啞巴,卻是後天性失聲,並不是聾子,和一般意義的“聾啞”拉不上關係,他的話我是聽得一清二楚,當然不會客氣。

黃毛的同夥估計沒有料到我比他們還囂張,不由得怔了那麼一怔,就這麼一怔的工夫,我又放倒了兩個人。

本來就性子火爆容易衝動,我當然明白速戰速決的道理,何況這裡是火車站,遲早會引來警察,還是快快了事然後接到小狐開溜纔是。

回過神來的混混們叫囂起來,齊刷刷的亮出了西瓜刀,可惜動作太慢,實在沒有什麼前途,而且他們的身體太差,根本就是一擊即倒,才一交手就又倒了三個。

早看出來了,這幾個傢伙比家裡那頭叫做“黑旋風”的騾子都不如,還不夠我舒展筋骨的,看熱鬧的那些人大呼小叫得實在沒必要。

也就喝杯熱茶的時間,一羣混混全部放倒,我輕鬆的拍拍手,正覺得不過癮,脊樑骨突然一涼,本能的感覺到有人鬼魅般到了身後,肩頭微微一沉,卻是搭上了一隻手。

眼角餘光掃處,那隻手竟然白骨嶙峋,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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