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面對所有人的熱情目光時,王峰有些受之有愧。若是當時的情況是讓他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其他人,或許,大概,有可能,他就不會這樣去做了。
wωω•т tκa n•¢ o他也許會像那個村長,或是半禿一樣躲在後面,冷眼旁觀。
不過讓王峰心安的是,他還是做了。雖然並不是用生命去拯救他人,可當時,危險還是存在的。
不知道二愣子什麼時候走開了,等王峰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了牛大叔家的房檐下。他拿着一支手卷的旱菸,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
“小王記者,你真是好樣的。”
一個粗豪的聲音忽然傳來,嚇了王峰一跳。
只見牛大叔滿臉紅光的跑回來,才進‘門’就衝王峰挑起了大拇指。
王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他緊接着就發現牛大叔開始在院子裡忙活了起來。
“牛大叔,你這是?”
“啊!俺得去趟鎮裡,將那些傷員送去,他們身上的情況太嚴重了……”
“怎麼?有人發生危險了?”
“還沒,多虧了小王記者你了。”說着話,牛大叔使勁拍了拍王峰的肩膀,然後他再一次焦急地收拾起來。
“俺們好幾個人用牛車拉他們去鎮裡,他們那身子,嘖嘖,忒嚇人了。”
“牛大叔,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村長家地大娃大奎會帶幾個小夥子一起走,路上照應一下。好啦,俺先不和你說了,着急走。等俺回來的時候,小王記者,咱倆一定要好好地喝兩杯。”
撂下這句話,牛大叔就風風火火地出了院子。王峰想了想也跟着跑了出去,只見村口排放了十多輛牛車、馬車,每輛車上都躺着兩個傷員,大奎呼喝着年輕人在旁幫襯着,然後這麼一大羣人就焦急忙慌地走了。
看着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王峰只希望他們都能平安。
“王記者,謝謝你,兒子,快,快給王記者磕頭,要不是他,你爹就死了。”
王峰忽然被衝過來的‘婦’‘女’和孩童嚇了一跳,只見那個‘婦’‘女’滿臉淚痕,將她的兒子拉到王峰面前。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咚咚咚地給王峰磕了三個響頭。
王峰一驚,趕緊將孩子拉起來,才說了兩句話,又有好幾個‘婦’‘女’拉着孩子跑過來給王峰磕頭。
王峰一時間手忙腳‘亂’,在跑過來的二愣子的幫助下,這才穩住了這羣情緒‘激’動的‘婦’‘女’和孩童。
看着他們真摯的面容,王峰心下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或許,在城市裡充滿爾虞我詐,社會的風氣更是扭曲的不成樣子,可是,在這個村子裡,人們還都是擁有着最質樸的心,他們還是懂的感恩這兩個字的。
這天晚上王峰睡得特別香甜,從來都沒有過的舒服。身下的火炕也不覺得堅硬、冰涼了,而是帶着一種難言的溫度。
第二天王峰起的很早,他沒什麼事兒幹就來到了石棺附近。昨天沖刷的紅‘色’血水已經乾涸,可地上還能看到曾經留下的痕跡。王峰看了半響,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嘿嘿嘿!”
一種古怪的笑聲忽然在王峰身後響起,他一驚,立刻回頭望去,發現劉二狗那個瘋男人就站在不遠處望着王峰。他的臉上還是那副古怪到詭異的笑容,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有些晃眼。
王峰沉‘吟’了一下,向瘋男人走了過去。
或許王峰的動作嚇到了這個傢伙,他向後縮了縮,身子蜷縮着瞪着王峰。
“你能聽明白我說的話嗎?”
在距離瘋男人還有三四米距離時,王峰停了下來,他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不讓自己嚇到這個瘋子。
可是瘋男人對王峰的詢問好像根本沒有聽懂,他抓着頭髮,滿臉奇怪之‘色’地盯着王峰看。
王峰無奈的搖搖頭,再次開口詢問,可結果還是一模一樣。見此,王峰從懷裡‘摸’出了一顆糖丟給瘋男人。
瘋男人接過後左看右看,連皮都沒撥開,就直接丟在嘴裡猛嚼起來。
“嘿嘿,好吃,好吃,嘿嘿,真好吃。”
一面嚼着,瘋男人嘴裡還發出讓人聽不清的胡言‘亂’語。
“你能聽明白我說的話嗎?”
王峰再一次開口詢問,這次瘋男人愣了一會兒,接着點了點頭。
王峰一喜,他立刻追問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天晚上被人發現倒在石棺那,你是不是碰到了什麼?”王峰說着話,擡手指了指石棺那邊。
可是瘋男人順着王峰的手指看了半天,好像都沒有領會出來王峰的意思。
王峰不由得撓了撓頭,用另一個方法詢問。
“你爲什麼說我們都會死?”
此話一出,瘋男人立刻蹦跳起來,他一面跳一面拍着巴掌,好像十分興奮。
“死,都會死,都得死。咱們都得死,嘿嘿嘿,都死嘍。”
“咱們爲什麼都得死?”
王峰大聲地叫道。
瘋男人忽然停了下來,他撅着嘴巴地看着王峰,嘴巴一鼓一鼓的,就像是在吹着氣。
原本王峰以爲這個問題對方肯定不會回答,可讓他意外的是,瘋男人在鼓了半天氣後忽然開口說道:
“是她說的,她說你們都得死。”
“誰?誰說的?”
王峰雙眼一亮。
“就是她!”
瘋男人向石棺指了指,然後不等王峰繼續發問,瘋男人忽然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十分可怕的東西,猛地捂着腦袋,尖叫着跑開了。
看到瘋男人離開的背影,王峰若有所思。再次將目光轉向石棺,他開始認真地思索瘋男人的話。
難道,在石棺裡真有什麼可能的東西?她的出現會給這個村落帶來災難?王峰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天晚上看到的白衣‘女’人,他懷疑,那個白衣‘女’人就是石棺的棺主人。可是,王峰搞不懂的是,那天晚上她引自己前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昨天出現的那隻翠綠青蛙,那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所有的疑問‘交’織成一個大大的問號,盤旋在王峰的腦海中。
“王記者,這麼早啊!”
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王峰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