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紅‘色’斑塊忽然向外一鼓,立刻在那些人的皮膚上生出了無數的紅‘色’水泡,王峰離得畢竟有些遠,雖然看到水泡裡似乎有液體,可是他卻看不出來那些液體究竟是不是紅‘色’。
再然後,開始有人抓撓皮膚,水泡同時破開。王峰同時注意到,那些水泡破開後,好像痛癢感根本沒有消失,而是變得更加劇烈。那羣人開始瘋狂的抓撓起來,水泡一個接着一個的破裂,然後他們全身就好像同時流出了鮮血,一時間看上去如同變成了血人。
如此可怕的場面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不斷向後退着,身子都在那羣人痛苦的哀嚎中隱隱發抖。
場中那二十幾個人一邊抓撓着,一邊大聲吼叫,聲音已經不似人類所能發出來的了,聽上去就好像是野獸的哀嚎。
“救……救救我……”
不知道是誰忽然大聲吼道,圍觀的衆人都被這一聲痛苦地哀求驚地臉上肌‘肉’‘抽’動。
這一聲求救似乎也讓石棺附近的衆人想到了希望,開始有人爬起來,踉蹌着向圍觀的衆人走去。看到他的動作,圍觀衆人一片譁然,紛紛掉頭就跑。
其實他們根本不必如此,那個走向他們的傢伙一共都走了不過三步,就再一次摔倒在地,哀嚎着抓撓着自己的身體。他的臉都被他抓得血‘肉’模糊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開始有哭泣聲從周圍的人羣中響起,不知道是被場中的情形嚇得,還是場中有他的親人。
說起來似乎很慢,可實際上前後這些事情發生連兩分鐘都不到。
經過了最初的震驚,王峰猛地睜大了雙眼,現在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自己如果再不做些什麼的話,說不定場中的人羣就要死在自己抓撓的痛苦中。
一想到這兒,王峰暗罵一句,幾步衝到了半禿面前抓着他的胳膊大聲吼道:
“馬教授,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啊……”
“啊???”
半禿茫然地看着王峰,張着嘴巴,就像一隻碩大的蛤蟆,他好像根本沒有聽到王峰的吼叫。
“啊你姥姥個‘腿’?你他媽趕緊想辦法啊!你不是個教授嗎?”
可是半禿還是那副表情,好像他已經被現場的情況徹底嚇懵了。
“去你媽的!”
王峰出離的憤怒,兩隻胳膊發力,立刻將半禿推坐在了地上,他身後的兩個麻桿趕緊去扶老師。
根本來不及和半禿生氣,王峰一轉身瞪着村長吼道:
“村長,別光看着了,快點救人啊?”
“救……救人……咋個救人嗎?”
村長也是急的抓耳撓腮,身子不住地顫抖。
王峰剛想大罵一聲廢物,就見到村長的兒子二愣子跑了過來,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更加健壯的年輕人。王峰知道,那是二愣子的哥哥——大奎。
“王大哥,現在應該怎麼辦?”
淳樸的村民何時見過這種情形,他們早就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眼見王峰發了瘋似地叫人,他們立刻將希望寄託在王峰的身上了。
王峰一咬牙,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現在這種情況,誰能知道怎麼辦?
“二愣子,這附近有沒有水源?”
“有,有,不遠處就有個水井。”
“好,你帶人跟我去找桶,大奎,你趕緊帶人過去打水,咱們用水給他們衝一下身子,說不定能救他們一命。”
情況緊急,這是王峰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聽到王峰說完,大奎與二愣子連忙答應,呼喝地吼叫着讓男人們都跟他倆走。
王峰也趕緊拉着二愣子向村裡跑,時間緊急,多耽誤一分鐘可能那些傢伙就多一分危險。
剛跑了兩步,王峰忽然站住,回頭衝仍圍在附近的‘女’人們吼道:
“你們也別閒着,回去拿點鹽和酒過來,能消毒。”
吼完這兩句,王峰加快速度向村裡跑去。
那些‘女’人和孩子們此刻完全是以王峰爲主心骨了,一聽王峰的命令,這羣人慌‘亂’地向家裡跑去。
一時間,整個村子的人都動員了起來。
幾乎將整個村子的桶都捧了回來,王峰隨同二愣子衝到水井邊上時,大奎已經讓人將喂牛的水槽子搬了過來,裡面已經裝滿了他從井裡打上來的水。
有的孩子跑的快,已經從家裡拿來了鹽。
王峰一聲令下,立刻讓孩子將鹽倒入水裡,然後快速的攪拌。他則帶着二愣子和其他幾個壯小夥,打上一桶水就向石棺那邊跑去。
衝到那羣鮮血淋漓的人身邊,王峰二話不說,一桶涼水澆了下去,立刻引發一陣地哀嚎聲。其他人有一樣學一樣,也是一桶涼水澆下去。
那些傢伙本就是身體被撓的血‘肉’模糊,此刻鹽水澆身,那種感覺可想而知。
聽到他們痛苦地嚎叫聲,王峰感覺自己的心臟不住地‘抽’搐,不過他也顧不上了,領着二愣子幾人再次衝了回去。
鹽倒的更多了,酒也被抱了過來。王峰吩咐兩個小夥子把酒倒在那羣傢伙身上消毒,他則繼續帶領二愣子搬水。
忙活了足足十分鐘,場中的哀嚎聲終於漸漸停了下來。
那羣人身上的血水已經被沖掉了,‘露’出的是被抓得不成樣子的皮膚,看上去讓人渾身發麻。
不知道是不是酒和鹽水的作用,他們身上的紅‘色’斑塊已經變淡了,血泡也已經消失了。其實說不得是不是消失,也有可能是都被他們自己抓破了。不過,能肯定的是,那些斑塊不再帶給他們痛苦了。
王峰氣喘吁吁,也不管滿地的泥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那些人仍舊起伏的‘胸’膛,他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算及時。
“趕緊……把他們帶回村子,給他們包紮一下,送……送到鎮裡的醫院吧。”
王峰有氣無力地說出了這句話,他的體力畢竟是比不上這些村裡的漢子的。剛剛一起忙碌的衆人大都只是站着喘粗氣,唯有王峰自己一人癱坐在地上。
聽到王峰開口,衆人立刻按照命令去執行,那些健壯漢子趕緊兩個一擡的將場中的那二十多人向村裡搬去,懂得點粗淺醫術的也開始回家準備‘藥’和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