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在心中大叫一聲不好,看來自己一定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我叫上另外那個弟兄,卯足了勁地向回跑去。”
“在回去的一路上,有一件事讓我想不通。難道那個黑衣人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同夥?要不然怎麼解釋這邊的黑衣人消失了,那邊就有人攻入了屋子?對方到底是怎麼進去的?”
“我是以最快的速度衝回了屋子裡,當我回去後看到的第一眼就讓我一個激靈,我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另外兩個刑警正舉着手槍對着臥室方向,在臥室裡,那個報案的男人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他滿臉驚恐,眼睛圓凸着,幾乎都要掉了出來。我看到,有一個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影正站在牀邊,背對着我們。”
“舉起手來,我大喝一聲,也掏出了自己的配槍。”
“我們根本不敢近身,那個傢伙實在是太可怕了。王峰,你想想看,剛剛還是一個大活人,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乾屍,這種情況你能想象的到嗎?”
說到這兒時,吳劍鋒的手指微微有些發顫,雖然他極力掩飾着,可王峰還是能看出來他的臉色比剛纔白了一些。
王峰低頭想了想,不由得搖了搖頭。若是他自己碰上那種情況,或許,反應遠遠比不上吳劍鋒。
“最後一位同事終於也趕了回來,他同樣被看到的情形驚呆了,不過他的反應要比我冷靜的多。他一把關上了大門,然後將大門反鎖。我明白他的意思,絕對不要放走面前的這個黑衣人。”
“舉起手來,緩緩轉身,不然我們開槍了。”
“一個刑警大聲地叫喊着,我能聽出來他的聲音帶着恐懼。這並不能說明他是一個懦弱的、不稱職的重案組刑警,這畢竟是人無法控制的本性,對恐懼的本性,對未知的本性。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那個黑衣人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我們的喊話,他仍舊站在那一動不動。”
“再不舉手我就開槍了!”
“之前那位警察又在高聲大叫。我們四個人對視一眼,都是緩緩向前移動,我們必須拉近足夠的距離,這樣才能應付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離的近了,我終於發現了一絲古怪的地方。在那黑色的雨衣下,似乎有些乾癟,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在穿着雨衣,看上去反而像是一具乾屍套着一件寬鬆的袍子。”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呆,不由得再次看向牀上的那具新鮮的乾屍。該不會……該不會雨衣下也是這種東西吧。”
“就在我這一愣神的時候,忽然耳中聽到一聲巨響,緊接着就是有人在大喊開槍。”
“我還未將頭扭回來,手指就已經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一連串的槍聲響起,我這時纔將頭轉了回來。然後,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黑衣人搖搖晃晃地向我們衝了過來,子彈打在他的身上,只是讓那件披散在身上的黑色雨衣向後飄去,對於裡面的人似乎沒造成任何傷害。不,不對,應該造成了傷害了,因爲那傢伙的移動非常古怪,就好像……就好像是飄過來的。”
“很快我就將槍裡的子彈打光了,可是那黑衣人仍舊向我們撲來。我當時心臟狂跳,冷汗瞬間打溼了襯衫。我不敢置信,那黑色的雨衣下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他怎麼不害怕子彈?”
“槍聲一個接着一個的消失了,我們的子彈都打光了。可是那黑衣人距離我們只有兩步了。”
“媽的,不好,快退。”
“有人大叫一聲,這一聲彷彿發令槍,我們全都向後跳去。可是我們反應雖快,那黑衣人的動作更快,他猛地向前一竄,就好像瞬間撲過了數米空間,他陡然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只感覺眼前一黑,立刻就被一件巨大的雨衣遮擋了視線。”
“啊!!!”
“大吼聲在我耳邊響起,我也被激的同樣發出了大吼。我手腳並用,瘋狂地向前揮舞着,想將雨衣背後的那個傢伙打倒。可是,我突然失去了平衡,猛地向前倒去。我當時的念頭就是不好,這下完了。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一把將那黑色的雨衣給扯了下來,團在身上,連人帶雨衣滾到了一邊。”
“王峰,你猜猜,我在雨衣下面看到了什麼?”
吳劍鋒忽然滿臉奇異之色地盯着王峰,他的眼神閃爍着,帶着說不出的複雜光芒。
王峰沉吟了一會兒,皺眉問道:
“你看到了乾屍?”
吳劍鋒搖頭。
“那,你看到了一個怪物?”
吳劍鋒還是搖頭。
“難道,你看到了死者的臉?”
“拉倒吧,你可真有想象力。”
吳劍鋒撇撇嘴,然後他的眼神忽然就變得迷茫了起來。他說:
“王峰,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在那雨衣下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說完,吳劍鋒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鐵青,王峰也被這句話驚得一愣。什麼都沒有?這怎麼會……如果雨衣下面什麼都沒有的話,那之前的一切就都說不通了。難道,在雨衣下面的是一個隱形人?存在於科幻小說、電影裡的隱形人?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了。
不過,真的是這樣嗎?
王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只不過這個猜測讓他也有些摸不準。
其實,王峰想說的是另一個東西。那就是——鬼。如果說是鬼的話那就說得通了,因爲鬼本就是無形的,它披上了雨衣,所以纔會被衆人看見。
吳劍鋒擡眼看了王峰一眼,似乎在他的臉上也寫着一個大大的鬼字。可是,或許是因爲身份的原因,他不允許自己這樣去思考問題。
“我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思考,我只是覺得一切竟然如同一場夢境。我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很疼,看來一切都是真的。我的動作驚醒了其他的同事,他們面面相覷,然後都與我一樣,有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有的則是擰了自己一把。”
“可毫無例外,我們都感覺到了疼痛,我們也知道了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