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或許只是我的直覺,可我能肯定,絕對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牀’尾上,可是我瞪大了雙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耳中的沙沙聲消失了,讓讓我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我開始想象發出那種聲音的東西,會不會是……老鼠?”
“一想到老鼠,我的心就開始劇烈地顫抖。我最害怕那種黑乎乎、‘毛’絨絨的東西了,如果自己的‘牀’上爬上了一隻老鼠的話……”
“那樣的情形我根本不敢想象,只是一種猜測就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一動都不敢動,死死地盯着‘牀’尾,盯着我腳的方向。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向我移動,被子都在輕輕的起伏着。”
“我愈發肯定,那一定是一隻碩大的老鼠。該死的,我的家裡怎麼會出現老鼠?這種猜測幾乎讓我的大腦停止了轉動,我能感覺到全身的肌‘肉’都繃的緊緊地,在肌‘肉’的纖維裡,有一種無法控制的酸酸的、麻麻的感覺開始出現。”
“那段時間彷彿被無限的拉長了,終於,那個東西停留在了我的膝蓋下面,那裡正好是我的視線死角。我看不到那個碩大的老鼠,可我更寧願不去看到它。”
“可惜我錯了,下一秒出現的情況幾乎要讓我陷入瘋狂。一隻男人的手掌忽然就如同一道閃電劃過衝到了我的面前,那只有一隻手掌,一隻只到手腕處的手掌。他的移動是靠五根手指實現的,我以爲我出現了幻覺,怎麼會有一隻手掌出現在我的‘牀’上。”
“可是咽喉上傳來的劇痛讓我恢復了意識,那隻手掌已經抓住了我的脖子。他就像是一副靈活的鐵鉗子,掐的我幾乎穿不上氣來。”
“我張大了嘴巴,死命地呼吸着空氣,我的兩隻手抓着那隻手掌想要將他從自己的脖子上拉開。可是不知道是他的力氣太大,還是我的力氣太小,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可還是無法從自己的脖子上將那個可怕的東西‘弄’掉。”
“我的眼睛越來越‘花’了,肺裡如同燒起了一團火,我拼命的呼吸着,可是順着口鼻流入氣管的空氣越來越少。我手上也漸漸失去了力氣,我知道,我要完了,我要被這隻恐怖的手殺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我幸運,我的手掌在揮舞中抓到了一個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向脖子上的那隻手掌砸去。”
“我聽到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滋滋地古怪聲音。扼住我脖子的那股力量終於消失了,我終於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我就想餓了幾天的孩子一樣貪婪地大口呼吸着,直到新鮮的空氣要將我的肺葉撐裂了。”
“我終於想起了還有一個可怕的東西在等着我,我向四周望去,只見在不遠處的‘牀’上有一隻漆黑的手掌。”
“我不明白怎麼才短短片刻,那隻手掌就變成了這種顏‘色’。當我看到自己手中握着的東西時,我立刻就明白了。原來,在慌‘亂’中,我抓到的是‘牀’頭的檯燈。我將檯燈砸在了那隻手掌上,燈頭與節能燈碎裂時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而漏出的電流打在手掌上,這才讓它變得漆黑。”
“看着那隻漆黑的手掌,我更加害怕,我深呼吸兩口,用手中臺燈的殘軀輕輕碰了碰那黑‘色’的東西。”
“那隻黑‘色’的手掌忽然就蹦了起來,在我沒有反應過來時,就猛地從臥室‘門’衝了出去。”
“我一愣,也趕緊跟着跑了出去,我看到它衝到了客廳的窗戶旁,一下跳到了窗上,然後蹦了出去。客廳的窗戶正打開着,冷風順着塑鋼窗颳了進來,讓我渾身冰冷。”
“我衝了過去,關上了窗戶,這才覺得暖和了一些。可是,心裡的冰冷卻是怎麼也無法消除的。”
“我報了警,警察在十多分鐘之後趕來了。我將自己晚上的遭遇告訴他們,可是,他們卻在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他們根本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就像我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外星人一樣。我明白,任是誰忽然聽到了我奇怪的經歷恐怕都不會相信的,如果不是我剛剛纔經歷過,或許我自己都不會相信這件事。”
“在我強烈的要求下,警察還是將整間屋子檢查了一遍。他們沒有任何發現,屋子裡一切正常。甚至連我說的那隻手掌爬過的地方都沒有絲毫線索留下,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躺在我‘牀’上的那隻檯燈的殘軀。”
“警察建議我睡覺前不要喝那麼多酒,那會讓我產生幻覺。我當時真想衝上去給他兩巴掌,我根本就沒有喝酒,他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認爲我的‘精’神不正常?”
“他一定是這麼想的,他的同事也一定是這麼想的。我看到他們離開是臉上帶着的古怪表情,還有他們看我時目光中的那種可憐之‘色’。”
“我什麼都沒有再說,因爲我明白,即使我說的再多都沒有用,因爲,我根本就沒有證據。”
“那天晚上,我是抱着枕頭,靠着‘牀’頭坐了一個晚上,我根本不敢睡覺,害怕一睡覺那隻可怕的手掌會再次出現。我不知道,若是那隻手掌再次出現,自己還能不能逃離他的毒手。”
說到這,丁玲喘息了一下,似乎不間斷的講訴自己的經歷讓她的呼吸有些不暢。王峰一直都在認真的聽着,也在一直地觀察着丁玲的表情。
從對方的表情中,王峰能肯定,丁玲應該沒有在撒謊,她說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真實的。某種程度並不意味着就是事實,而是在說,或許對丁玲來說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對其他人來說,那隻不過是她的幻覺。
適當的讓丁玲休息了一會兒,王峰再次起身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在丁玲感‘激’的目光中,王峰微笑地望着她。
“後來你又見到了那隻手掌了嗎?”
“是的,又見到了,就在那天之後的第三天晚上,那隻手掌再一次出現了,這一次,它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