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變得有些緊張,她在猜測,電話另一頭的那個自己應該會如何去做?她現在不得不這麼認爲,因爲那個聲音和自己沒有一點區別,那分明就是自己的聲音,那麼,那個聲音的主人會不會也是自己?另外一個吳月?
聽筒裡出現了好一陣的沉默,只能聽到粗重的喘息與急促地、不知所措地踏步聲。吳月更能肯定聽筒中的那個人是自己了,因爲她在緊張慌‘亂’中的習慣,正是不斷地踏步,不停地走來走去。
終於,聽筒中的那個吳月做出了決定,她用一種近乎哀求地聲音開口問道:
“你,你有什麼事兒嗎?不能……不能明天再來嗎?”
“不行,我有急事找你,你開開‘門’好嗎?”
“我……我……好,好吧。”
緊接着,緩慢、遊移地腳步聲響了起來。吳月能猜測地到,聽筒那頭的自己正向大‘門’走去。
吳月距離辦公室大‘門’的距離不過三十米,可是聽筒中腳步聲竟然持續了許久,在這個過程中,‘門’外地那個名叫舒迎地‘女’孩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她站在大‘門’外,保持着令人壓抑地沉默。
再慢地步子也終會到達終點,聽筒中的吳月還是來到了‘門’邊,她輕輕開口問道:
“你……你好,你還在……外面嗎?”
“在,你把‘門’打開吧!”
“好,好的。”
緊接着,聽筒中傳來了“吱嘎”地開‘門’聲。
吳月抓着聽筒,她的眼睛隨着開‘門’聲越睜越大,她的嘴‘脣’在上下張合着,看她的口型似乎是在說別開‘門’。
“你好,你……你是怎麼進來的?你有什麼事兒嗎?”
聽筒中的吳月悄聲詢問。
“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當然了!我找你是爲了……”
“啊!!!”
刺耳地尖叫聲忽然從聽筒中傳來,那聲音是如此地淒厲,如此地駭人,以至於讓吳月渾身一抖,差點將握着的聽筒摔了出去。
“不,不要過來,別,別過來。不要,不,不要,啊!!!”
聽筒中的尖叫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淒厲過一聲,聲聲都刺痛着吳月的耳膜,她睜大了雙眼,瞳孔因驚恐而收縮。她茫然地捏着聽筒,不知道在電話的另一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慘叫聲戛然而止,吳月才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生怕自己一時間控制不住尖叫出聲,被聽筒另一邊的那個叫舒迎的‘女’孩聽到。
緊接着,吳月聽到了某種物體被拖動的聲音,然後是摔落在地的聲音。在她還在猜測那個聲音究竟是什麼東西時,一陣撕裂聲從聽筒裡傳來。那分明是衣服被人扯開地聲音,在聽筒的另一邊到底發生了什麼?聽筒那邊的自己到底遭遇到了什麼?
更加古怪地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那是一種咀嚼聲。似乎聲音地主人在奮力地嚼着什麼東西。吳月將聽筒離自己的耳朵更近一些,以便讓自己聽的分明。
撕裂衣服地聲音再次響起,然後是一種撕扯某種柔韌物體的聲音,其中還夾雜中液體地噴濺聲,然後那種古怪地咀嚼聲再次響起。
吳月睜大了雙眼,她想到了一種駭人地可能。難道,難道……
那個名叫舒迎的‘女’孩將聽筒另一邊的自己給……吃了?
一想到吃這個字,吳月就感覺‘毛’骨悚然,她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在聽筒的另一邊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情?
伴隨着咀嚼聲,還有一些吞嚥的聲音。
在吳月的面前,似乎浮現起這樣一幅畫面,一個長髮白衣的‘女’孩趴在另一個‘女’孩身上,將她的衣衫撕碎,然後一口咬住皮‘肉’使勁撕扯,將那躺在地上的‘女’孩的柔嫩皮膚扯了下來,然後她一口將這塊皮膚吐到一邊,看着流出鮮血的肌‘肉’一口咬了下去。
再然後便是那個白衣‘女’孩不斷的咀嚼着,她似乎吃的十分開心,十分美味,似乎對於她來說,這便是人間美食了。鮮血順着她的嘴角向下流淌,不過白衣‘女’孩根本不顧,她繼續在那個身下的‘女’孩身上尋找着,尋找另一個值得下口的地方。
而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孩,雙眼驚恐圓睜着,她已經死了,滿臉不甘與驚恐。那,正是吳月的臉。
想到這一幕,吳月感覺胃裡一陣翻滾,噁心地嘔吐感折磨着她的**,耳中傳來的咀嚼聲與吞嚥聲更是折磨着她的神經。
吳月感覺自己要瘋了。她想將聽筒放下,可是一時間握着聽筒的手竟然不受她的控制了,聽筒仍舊緊貼她的耳朵,不斷將那駭人的聲音送入她的耳中。
咀嚼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後在吳月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消失了。
電話聽筒好像再一次被人拿了起來,一陣年輕‘女’孩清脆甜美的咯咯笑聲傳了過來。可是,在此刻吳月聽來,那笑聲簡直就是催命的死亡之音,聽到這個笑聲,她只是感覺渾身冰冷。
那隻握着聽筒的手終於再次接受了自己的控制,吳月一把將聽筒砸回座機卡槽裡,她臉‘色’慘白地撫着‘胸’口,劇烈地喘息幾乎要讓她的肺不堪重負。
這一切都是噩夢,都是噩夢,不是真的,吳月安慰着自己。
可是,就在此時,就在吳月感覺自己幾乎就要崩潰了的時候,在大‘門’外,傳來一陣清脆地腳步聲。
“噔!噔!噔!噔!”
那是清脆地高跟鞋地落地的聲音。吳月睜大了雙眼,她渾身僵硬地轉過身望向大‘門’,臉‘色’一時間變得慘白如紙。
這個腳步聲是如此地熟悉,自己剛剛纔聽到過。那均勻地節奏,分明就是自己剛剛在聽筒中聽到的聲音。
難道,難道一切將要發生了嗎?難道,難道自己剛剛聽到的一切正是自己的未來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每一聲都彷彿一柄尖刀刺入了吳月的心臟,她全身開始了發抖。
終於,腳步聲停止了,它停在了辦公室的大‘門’外。
緊接着,清脆地敲‘門’聲響了起來。
“咚咚咚!”